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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怒: 第十七章 黑夜杀机

    上海是中国的经济中心,同时也是最大的商业、贸易城市。上世纪90年代,经济改革走入上海,古老的城市顿时焕发无边青春活力,成为国内外投资者的首选战地。有所得当然必有所失,由于长期只重经济利益,这个国际大都市上上下下比之以往更充斥着拜金主义、功利主义、崇洋思想。
    龙晶能源有限公司挟新能源横空出世,迅速改变了上海的能源供应格局。可以说,随着越来越多的龙晶相关产品的投入市场,上海乃至全国现有的商业格局都在发生巨大的变化,在这“新旧”交替的过程中,无可避免地、直接简接地使得一大批既得利益者损失惨重,除税务部门眉开眼笑、劳动部门松口气外,很多“人”不仅没能从龙晶能源有限公司捞到物质上的好处,也没能从精神上获得相应的满足。
    上海是块商业宝地,这是投资界的共识。但无论是哪个投资者,要在这块宝地上获取巨大的利益,很多关节是要注意的,这就是桌面下的“分一杯羹”现象。龙晶能源有限公司的成立、成长和变成巨无霸,完全打破了这种认知,令这些人瞠目结舌,在感到难堪的同时,也真切认识到奇货的威力。
    林怡兰和黄蕊是商业奇才没错,但在人情世故上就可以说是白痴了。龙晶能源有限公司手续齐全,遵循商业规范,这并不重要,所有公司都是这样的。关键是,如果龙晶不是当世所急需的能源,龙晶公司还可能做得这么大吗?答案当然不是,那是什么,是龙晶。龙晶的技术由此引来无数红眼,窥觑者甚众。
    偏偏这时,龙晶便于储藏的特点被发现并广泛报道。众所周知,石油作为战略能源,每个国家都有大量储备,但其易燃性使得贮存它有着巨大的挑战性,无论是油罐还是油库,开销非小,大量窖藏更是麻烦。龙晶则方便多了,无论扔在哪里,不会变质,时间长了,就如同窖封的酒,其质越纯。此报道一出,本就供不应求的龙晶,更是紧缺,有能力的商家差不多都囤积居奇,如果不是民用电的调节,龙晶的价格早涨至天价。
    于是,上海开始出现多年不见的古怪现象,很多商家拿着某些大人物的手条,要求特供,龙晶公司销售部每天招架这些人也成了一种业务,而这段时间,几乎所有销售部职员面临各种引诱,但不肖者通常在12个小时内即会接到解聘书,一个礼拜下来,凡持手条上门者,都给“乱棍”打出。龙晶公司的不给面子在赢得商誉的同时,当然引起很多人的不满,乃至痛恨。
    陈怀玉之所以是陈百亿,不仅在于其在政界和商界都有着超乎寻常的能量,还在于本身就是一个趋利避害的聪明人。这次,如果不是至亲的孙儿犯事,加上龙晶的引诱,他是不会船过江心,马行狭道的。丰富的“除敌”的经验,翻云覆雨的神通,无暇的圈套,在他看来,龙晶公司那两个小丫头就是再精明,也是没有渡过此次危机的本事的。为此,他光临龙晶能源有限公司外围,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和不远处的大楼,提前体会完美的胜利,吃到嘴的锅巴。他真的想笑!
    但龙田挂在嘴角间的冷笑,不仅他看得很清楚,一群中年人也看得很清楚。他不认识龙田,也不想打听,他只是一个来看结果的人,来体验快感的人,根本不会预料到,有这个人的存在,结局便会不一样的。
    覃龙则皱眉,这个媒体称赞的年富力强、耿直有为的上海市长这时不知道他已一脚踏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龙田的冷笑,他不明其义,但并不害怕。但陈怀玉这个商人出现在这里,他就觉得不可思议了,面对这个能呼风唤雨的商界老家伙,他告诫自己小心,压根儿就没想到,自己根本就是陈怀玉硬扯进来的。中国政坛的复杂关系,这当儿被陈怀玉安排来打压龙晶公司的所谓的国安局背景。
    陈部长深夜的电话,含忽其辞,现在细想起来,甚是荒谬。龙晶能源有限公司两位靓女总裁,扣留并要废了一风这小子,这可能吗?如果是真的,那现在站在这里大吼大叫的,实在不应该是他上任以来就最想打掉的黑帮。这些家伙嘴里“还我少爷,释放少爷”的口号所为何来?一头雾水呀!
    “齐局长,这么多警务人员受伤是怎么回事?”
    “市长,这是一起性质恶劣的人质绑架事件,龙晶公司的人劫持了陈老爷子的孙子,我英勇的警务人员上前欲解救人质之际,被国安局的人打伤。市长,我怀疑龙晶公司与这些国安局的败类有勾结。”
    齐天,上海市警察局长,早已为陈怀玉买通。这次,在陈怀玉的授意下,要搅混这一池水。不过,这番话说出口,饶他是老油条,还是觉得脸烫热。
    “勾结,不要乱说。咄,这些地上的黑道混混又是怎么一回事,也是被国安局的人打伤的?”覃龙不置可否。
    “他们,唔,好像是他们的少爷也被龙晶公司的人劫持了,其他,情况不清?”
    龙晶能源有限办公室内,林怡兰、黄蕊心情极度不安。
    “小兰,你主人什么时候能到呀?”
    “应该快到了!”
    “都是这两个死家伙,搞出这么大的事!好困呀!”林怡兰狠狠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陈一风,怒道:“你知不知道,女人得不到休息很快会老的。”
    “好痛,别踢,林同学,是我兄弟二人不好,改天谢罪,改天谢罪!”陈一风心头暗恨之余,不得不苦笑,以他的经验,现在这种情况,女人很容易变成母狮子,惹火了,皮肉就要吃大苦了。
    不过他到底没逃脱所谓的皮肉之苦,因为一个破锣声音嘻嘻笑开来,“我说兄弟,打是亲骂是爱。几位大美人,春宵苦短!来,到哥哥这里,让哥儿俩兄弟给你们滋润滋润,保证你们的小样儿叫人看了就想犯罪。”
    陈一风后悔了,后悔以前怎么没有认清这个家伙的白痴面目,自己要受苦了。其实,不是他的错,陈凡同自小衣来伸口,饭来张手,谁也不敢拂他的意,打人是家常便饭,被打则是天方夜潭,对女人,这家伙无论何时都会做足风流的样子,也不知是哪学来的,但由于从来没有女人敢给他苦受,长久下来,在女人,特别是美女面前,就养成这付他大爷的德性。
    果然,林怡兰气急。“小兰,小蕊,给我教训这两个无耻的家伙。”
    一顿拳脚暴打之下,陈一风还能忍得住,可陈凡同那从未受过一丝跌打的肌肉,当即痛彻心肺,再也摆不起脾性,号叫声高八度扩散在夜空中,传了出去。那个惨呀!那个音呀!不可闻!
    “你妈的,臭婊子,打得好痛,嗨,……”
    “小兰,掌嘴,给我狠狠的打。”
    一个愤怒的女高音传出。随即,更加高亢的痛叫声撕扯夜空的气流。
    外面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里面怎么演起大戏来了。陈怀玉、虎啸和红狐明白,准是臭小子嘴巴惹祸了,虽然痛心,不过,两小者不是生死不明了。
    黑帮混混们鼓噪起来,有的甚至冲过警察的拦截到了龙晶公司一楼的办公室门口。这回,痛叫声换成了惨嚎声,一具具躯体飞回,到在地上,寂然不动,仿佛死了。看得冲上去了的混混们大骇退回。
    陈怀玉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对方如此嚣张伤人,自有人坐不住的。到时候,看那两个小丫头怎么收场,如果能得到……,哈哈,他不由心花怒放起来,给虎啸打了一个让小子们准备的手势。
    覃龙心里暗怒,身旁众人都拿眼望着他,等指示。只有一旁的龙田,仍是满不在乎的冷笑。他心里不由一动,走到龙田身边,“龙队长,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覃市长,我有一句忠告,整个事件的过程,我一清二楚,这些什么的警察、记者、混混,最好都回去睡觉,有什么事醒来了天亮了再说。”龙田客气道。
    “不行,我们都走了,里面的歹徒不就跑了。队长大人,好心计,”齐天哼道。他岂能让龙田如意,错过此时,这池混水还搅得起来吗?“来人,看住龙队长。”
    “对,对,齐局长言之有理。覃市长,你下令吧,特警队已准备就绪。”一个随覃龙而来的中年人道,看样子,身份不低。
    “下令,”又一个中年人。
    “下令,”又一个中年人。
    龙田看明白了,这些人唯恐天下不乱,成心逼宫,其实,就算覃龙不下令,他们也会乱来的。这秦风,到现在都还不回话。作为一名知道真相的人,他可不能让那两个女总裁受到伤害。
    可是,特警队已开始向前,他已经看不到覃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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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场好戏,总书记长江、总理黄河看得扼腕,让秦风发出让龙田便宜行事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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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龙晶能源有限公司所在大楼发出爆炸声,龙晶公司的大门被炸开,可以清晣看到6个人,林怡兰和黄蕊没想到真有人敢如此“妄为”。候到指令的龙田也长身而起,随时准备出手。
    黑帮混混这时已有2000以上,虎啸一挥手,众混混发出吼声,齐向大楼缺口冲去。现场大乱,拦路的警察不得已,退到一边,特警队的厉声警告、鸣枪威吓已然没有任何作用。
    这一刻,仿佛过了万千妙,覃龙首先感觉不妙,先不论人质不人质的,龙晶能公司要出了问题,供电局长首先就会找上他,这时,他觉得龙队长的话非常有道理,但也晚了;陈怀玉真正的心花怒放了,一切都那么完美,龙晶的生产技术,嘿嘿,哈哈;虎啸想到的是抱美人,其他的就不管了;红狐,遁走,也许是不想看那悲惨的结局;齐天,这个一手促成这一结果的高级警司,和着除覃龙外的中年人,又看到了钞票美元。
    林怡兰和黄蕊哪见过这种场面,本就因爆炸而惊骇失色,这回见这么多人扑来,急得脸都变形了。小兰、小蕊两个暴女机器保镖,见此情形,深感失职,忙将二人护在身后,脑心深处一阵红亮,自由攻击程式解开。
    一束束激光从两保镖的双手中射出,焦臭的味道弥漫大楼,一批批黑衣大汉就这么栽下,连发出惨叫声的机会都没有,没有流血,没有打斗,外面的人只见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渐渐把整个大楼口给堵住了。情形诡异之极,虎啸、陈怀玉呼吸陡重,汗流如雨。齐天,伸长了脖子,手脚冰冷。龙晶公司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公司呀?疑问重重。
    龙田赶到,小兰小蕊已智能化的意识里总算还记得这个人,知道他不会伤害两位小姐。于是一抱拳,再指指林、黄二女,收起激光武器,冲出。
    灯火辉煌的场地上,一场打斗戏,空中浮起时高时低的各种惨叫声,如果细听之下,可以听到骨头的碎裂声,仔细看去,两道人影横冲直撞,金属双拳急剧伸缩,收拳时,双腿踢出,上、下、左、右,寒光蹉跎中,飞溅的血雨,在晚灯的晶亮中反射浓浓的黑光,不时有碎肉飞到大声喊杀的帮众口中。
    鲸鱼帮众虽然平时也打打杀杀,那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屠杀,小半刻不到,刚才还大批站着的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这会儿全见了阎王。夜色中,水一样的液体浸湿鞋梆,漫进皮鞋里,流过敏感的人的神经,这决不是水,那是什么?胆小的当即吓倒在血泊中,在臆想中喊救命,胆大的神情紧张,张口急呼,四散而逃。众人望影而从,顷刻,场中央已不见任何黑衣人影,只余两个身材傲人、杀气腾腾的暴女保镖矗立,冷肃中,无言地看着场外荷枪实弹的警察。
    林怡兰、黄蕊兴奋起来,小兰和小蕊的表现大大出乎她们的意外,但重要的是,两“人”活着,这才是令人高兴的事情。龙田仔细检查楼口死尸的死因,再目睹两“人”大展雌威。龙晶能源有限公司,在他眼中再次神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