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前夕，我打电话回老家与妻子倪小梅商定，国庆节放假后，她到省城来玩，我陪她逛商场，给她买些时装，算是作丈夫的给妻子的一种补偿。
    夫妻两地分居，只有节假日才能团聚，两方面生活都是十分清苦的。女人一个人在家独当一面，更是不容易。
    暑假里，曾听倪小梅抱怨说，男人在外面干些什么，女人不知道。女人在家一举一动，都会引起人们注意，稍有不慎，就会被人说三道四。
    我安慰妻说，我不会相信什么风言风语，除非你亲口对我说你做了什么。
    倪小梅是医院急诊科护士，当初嫁给我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工人为妻，后来又全力支持我辞职借钱读两年大学，毕业以后仍然分居两地，就已经为我付出很大的牺牲了，我觉得自己一直很对不起她。所以国庆节期间，我想邀倪小敏到省城来玩，一来看我的学校工作环境，二来逛逛大武汉。
    以前送倪小敏送我到南京求学，武汉是我们夫妻的分别地，现在，却成了我们的会合地，甚至安居乐业的地方。
    九月的最后一天，学校已经放了国庆节假。
    下午我到校门口的国道上，等候倪小梅的到来。
    客车一辆又一辆到校门口停下又开走，总是不见妻子的到来。
    过往的同学们笑着问我是不是在等待师母大人，我连连称是。
    天快黑下来了，仍然不见她的踪影。我到学校公用电话亭给岳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倪小敏居然还在家里没有动身。
    倪小梅在电话里说，你回家吧，我有话对你讲。
    我非常生气，我在这里痴等傻等，倪小敏居然失言在家里稳如泰山。我没好气地说，有什么话不能来武汉说呢，不是早说好国庆节一起到武汉市游玩的吗？
    说完，我拍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真不懂，以前约好了的，倪小敏为什么会变封，心里很是有气。虽然我感情上，我经历了许多挫折，但一一挺了过来，但我性格其实很急燥，一直都改不了。
    但我的急燥似乎也很势利，对于一些温文尔雅的女士，或者一些德高望重的尊长，我特文质彬彬，从不显示急燥；而对于相处已久的老婆，或者是平时一些我不怎么放在眼里的人，若受刺激后就容易爆脾气。
    晚上我搭乘班车到汉口七妹家散心。
    倪小梅知道我国庆节会在七妹家，夜里8点多钟，她打电话到七妹家里找我说话，首先破解了我挂断电话的冷战缰局。
    倪小敏这次打电话给我，声音低沉：你回荆州来吧，有话跟你说．
    我一听，火气又直往上冒，问倪小敏：有什么话不能来武汉说？非要我跑回家才说！
    这时倪小敏怪怪地我：冒长河，你到底了解我多少？
    婚后朝夕相处在一起过日子的时候，倪小梅也常常这样神经兮兮地问我。我每次都是用一句套话敷衍了事：情人之间因不了解而结合，因太了解而分手。
    这次倪小敏又这样相问，我忽然觉得妻子变得好陌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稍犹豫了一下，我说老夫老妻了，什么了解不了解啊。
    倪小梅说，难道你没有听说什么吗？
    我预感情况不妙，非常惊异地说，没听说什么呀。
    倪小敏继续说，医院有一位实习医生对我很好，我不想再隐瞒了。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不敢相信，进一步地探问道：你们是不是已经……
    余下的话我没有说出，点到为止。
    倪小敏嗯了一声。
    顿时，我头脑里一片空白……
    古今中外文学名著，现实生活街头巷尾,乡村人家，经常将红杏出墙作为故事主题及话题谈资。作为一名男人，听到这类故事的时候，谁都不会联系到将来某一天自己的老婆也会出轨。
    青年时代在农村生活，常常不经意间听到三五成堆的村妇们在一起神神秘秘地咬耳根，所谈的不过就是一些不守妇道的女人偷人养汉的故事秘闻。而这些话题女主角一般都是生于1950年代及以前年代的老女人，我虽然认得这些人，但并没有什么奇怪感觉，与平时看书一般。
    有一年携妻倪小敏回农村老家过春节，我又听到村里有一位女人红杏出墙的故事后，特别震惊。
    那位女人是村里一位泥瓦匠的老婆。这位泥瓦匠与我同龄，与我的童年伙伴。泥瓦匠初中没毕业就外出从师学艺。泥瓦匠手艺学成之后，便成了我的情敌。当年高中毕业回乡务农，我一事无成。有媒人给我提亲，先让我与泥瓦匠的老婆相亲见了一面，结果姑娘没有看上我。后来媒婆再将姑娘介绍了泥瓦匠，一拍即合。婚后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但是，泥瓦匠常年累月在外从事基建工作，在家里种责任田的老婆，却与一位村小组长生于1950年代的已婚老男人私通。这位村小组长是位复员退伍军人，身材高大魁梧，孔武有力，平时非常乐于助人，颇有人缘，受人敬重，我每次见了，都喊他为某某哥。不好说，他们通奸是因为纯粹性欲生理满足还是因为产生了爱情无法控制。
    但是我偶然知道这个事实后，情感上格外震惊。泥瓦匠长相比我帅，在外面拼死拼活的做手艺赚钱养家，可是30多岁的老婆却背叛了他。
    一般在世人的眼里，老婆与人私通，是男人无能，没有威慑力，管不住自己的老婆。我毕竟是位文学爱好者，知道即使是皇帝也管不住自己的嫔妃，所以，我不认为是同龄老乡泥瓦匠很窝囊。但是，这种事情不管发生在谁的身上，这位男人就很不幸。我的同龄老乡，真是可怜。
    没想到我到南京求学两年，也会遭遇如此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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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当一个妻子或者一个丈夫出轨以后，天下人都知道了，最后一个知道的才是老公或者老婆。看来此话不假。
    我大学毕业回到家里，由于一时没有找到工作，我对妻子倪小敏格外抱歉。因此，当妻子在医院上中班时，我一般都骑自行车深夜去接她下班。在这所医院工作的大姐，见我们小两口恩恩爱爱也没有说什么。
    其实，医生大姐早有耳闻弟媳妇倪小敏与本院一位男实习医生关系非同一般。毕竟这是我的个人私事，我又长期在外，大姐也不方便说些什么。只是反复告诫我在外面，要作风正派。
    可怜我穷书生一个，不正派都不行。我终于毕业回了家，或许是妻子做贼心虚，曾经私下里问过我，有没有听到过什么风言风语。我那时候，一心想着如何找到新工作，根本没有将妻子的话听到心里去。
    后来，有一天，倪小敏告诉我，医院有一位生于1977年才20岁的小伙子实习生对她很友好，上次妻子去大学看我，就是这位实习医生将她送上车的。
    据倪小敏说，这位比倪小敏年轻五岁的实生医生身材高大魁梧，平时两人很谈得来。
    每每深夜或者周末白天我在接倪小敏下班回家的路上，倪小敏便情不自禁地谈到这位实习医生。我当时也没有在意。
    有一次，有一位男人骑车与我们擦身而过，倪小敏却不断回头看他，说他好象是那个实习生。
    特别是有一个星期天妻子倪小敏在急诊科值班，我到医院陪她，因为周日病人很少，工作很清闲。倪小敏居然要介绍我与实习医生见面相识一起吃一顿饭。
    这个时候，我一个男人本能地吃醋了。我当即拒绝地说，你的男同事我没兴趣也没有必要见。你工作上的事，我一概不过问。我一切相信你。
    妻子倪小敏哪里知道，我思想比她前卫得很。在学校，我也结交了一位低年级的学妹，平时一起吃吃饭，散散步，看看电影，外出结伴旅游等，过得十分愉快。孤独的人，是非常需要异性友谊的。所以，妻子倪小敏讲到这位比她年轻五岁的实习医生，我虽然隐隐有一点儿吃醋，但是非常理解。并且我没有将一个才20岁出头的乳臭未干的小伙子视为任何威胁。
    后来，为了生计，我又去了省城教书。夫妻两地分居，我整日所想的就是如何在事业上有所成就，使自己有能力调动妻子的工作从而夫妻团聚，和和美美安安逸逸过日子。
    在外面，一无所有的我，居然会遇到一位少女向我表示错爱，当然这没有什么值得骄傲，因为十六七岁的女学生不谙世事，向异性老师表示好感和爱慕，纯属青春期的冲动。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在外面遇到了某种出轨的机会，却非常理智地进行了冷处理。此时此刻，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后院早已失火，老婆已经红杏出墙。
    其实，我也并不是一个绝对纯洁的好男人，好丈夫，好老公。早在第一次婚姻内，我的心灵就出过轨，移情别恋，爱上了第一任妻子桑子翠的最好女友。不过，那只是我的一次多情的暗恋，是纯洁的。
    第二次婚姻，远离老婆，在大学里，由于寂寞，我想发展一位互相取暖的*，以解燃眉之急。离开那个特殊的环境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互不干涉影响各自的家庭。我将学妹领到了宿舍，欲图谋不轨，却没有得逞。无疑，我的身体想出轨，因没有合作对象条件，而宣告失败。这是丑陋的。
    在特殊的环境下，其实道德在诱惑面前的抵御能力是相当脆弱的。美国电视连续剧《绝望的主妇》中就有一句台词一语中的：男人勃起时，是不会管什么道德的。
    尽管我不是一个纯粹的好男人，但是当妻子倪小敏坦白她早有了外遇之后，我一时的确难以接受。毕竟，任何男人都有自尊心。一时间，我觉得自己失败无比，在七妹及七妹夫面前抬不起来头了。
    头脑稍稍冷静下来后，我对倪小敏说，我要与他竞争，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倪小敏很肯定地说，已经晚了，不可能了。然后又断断续续地说，我支持你读大学毕业，你现在在省城也有了工作……就算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也算扯平了……我们离婚吧。
    事已至此，我只好说，那好吧，寒假回家我们离婚。
    在七妹家里，接听电话后，七妹见我脸色不好，就问出了什么事。
    我实话实说，她遇到了更理想的男人，提出离婚。
    这时候，七妹夫劝我努力挽救婚姻。甚至说，如果我失去了倪小敏，今后再也找不到她这样好的女人，至于女人一时出轨的事，现在已经相当普遍，算不了什么，关键是两人是否还存在感情。
    我长叹了一口气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吧。
    七妹夫说，你好象很轻松，是不是你在外面也有情况？
    我凄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