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魔法

自由道标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

自由道标: $False$

    第二天早上草木仁刚到学院,四皇子的人便又来邀见,而地点还是和上次一样在大礼堂二楼的那个房间。
    “阿仁,我刚刚收到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四皇子神情严肃道。
    “非常糟糕的消息?”草木仁很奇怪到底是什么消息会连四皇子都觉得糟糕。
    四皇子缓缓点了点头,道:“相信你也知道煌国与我们议和的事了,而因为边疆战事已缓,父皇特地恩准兰家和雷家现在就回帝都,估计那边已经动身了。”
    草木仁恍然大悟道:“殿下是担心这次议和是兰烈促成,他们回来对我们不利?”
    “不错。”四皇子肯定道,“这次兰烈的功劳极大,父皇肯定会对他大加提拔,对我们来说自然不利。然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真正的问题是,我大哥想要让兰烈参加御前比武。”
    “这怎么可能?”草木仁吃惊道,“他现在已在军中受了职,怎么还能来城卫里插上一脚?”
    四皇子叹了口气道:“本来是不可以,但现在的情况却比较特殊。边疆暂无战事,而他刚立了军功,理应会在帝都修养一段时间。而在这期间兼任东督,还可以美其名曰训练城卫。再加上朝廷确无明文规定不可兼任军中与城卫之职,我们实在很难反对。更何况他是以皇家学院学生的身份直接参加比武,并没有要求任何特权。”
    “但他迟早是要出征的,那到时候东督的职务怎么办?”草木仁问道。
    “当然是让他的副手代理——你要知道,只要他在担任东督期间找几次机会让他的副手立一点功,那么到时候自然可以顺理成章的让他的副手代理东督职务,而这个副手当然还是我大哥的人。”四皇子神情凝重。
    “这个……未免太牵强了吧……”这确实有些出乎草木仁意料。
    “不错!可惜父皇现在已经被煌国退兵的事冲昏了头脑,简直把兰烈那家伙当成了宝!”四皇子咬了咬牙,“这次御前比武我们本来是要让轩辕文宇作代表的,可那家伙到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幸好你及时出现,填补了这个空缺。但……兰烈身为学院第一高手,你恐怕还不是他的对手。”
    “这……”
    沉默了一会,四皇子突然开口道:“现在只好等我亲自出手了。”
    “殿下要亲自出手?”四皇子身为学院第二高手,确实有挑战兰烈的实力。然而兰烈经过一年沙场的洗礼,早已经非昔比,四皇子既使没有养尊处优,也分心政事,怎么还有如此自信呢?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其实去年我和兰烈的实力相去不远,而今年我的功夫也没落下,想来现在也不至于差他多少,定有一拼之力。”草木仁知道,四皇子嘴上是这么说,其实去年肯定是保留了不少实力,常年在官场打滚的人,自然懂得韬光隐晦的道理。
    四皇子又继续道:“阿仁你尽力夺冠就是了,倘若你真的失手,我再向他提出挑战。因为兰烈参赛已经于理不合,有些偏向大哥,所以父皇应该不会拒绝我,虽然这么做是有些不够光明……但倘若让我大哥取得东督之位,实非百姓之福……”
    “殿下放心,即使拼上性命,草民也一定不会让兰烈全身而退!”草木仁终于明白了四皇子的意思,明明是用车轮战术对付兰烈如此卑鄙的事,却硬是说得大义凛然。
    “阿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还是先要保护好自己,倘若为一时之快造成什么遗憾,也绝非我所愿。”四皇子见目的已达,于是又关心道,“既使没有成为东督,你也一样是我的左膀右臂。”
    “多谢殿下关心。”一边露出感激的神情,草木仁心中却冷笑起来。倘若真的等朝夕雨去争得东督,那么自己的地位就只能是他的代理人了,很多权力都将被朝夕雨所限。朝夕雨虽然说这么做是为了对付兰烈,但谁能保证他不是想顺便防上自己一手呢?可自己又怎能让他如愿?本来夺取东督只要战胜长空翔鹰就行,可以说手到拿来,可现在对手却成了兰烈……要如何才能在不暴露真正实力的情况下“合情合理”的战胜兰烈呢?
    “呀……”两周来雷拉的刻苦练习果然没有白废,剑招的力度虽不如前,但一砍一劈都多了一股凌人的气势。
    为了让雷拉提高真实对战的技巧,草木仁也放下了自己擅长的身法,和雷拉一样使用最基本的动作对碰。
    “当!当!当!当!”金铁疾鸣,雷拉的宽剑暴雨般狂落,直把草木仁打得双手微麻。然而根据草木仁的经验,两人所受到的振力相等,那么雷拉只会比自己更加难过。
    “雷拉,我的手有些疼了,我们先停一会吧。”草木仁知道雷拉爱逞强,在这种情况下是无论如何不会主动提出休息的。
    “好。”雷拉用剑支着身体,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全身香汗淋漓。
    看到雷拉被湿透的衣服紧贴而凸显出的玲珑曲线,草木仁的心不由一跳。
    “雷拉,站好了。”草木仁伸出了双手,向这雷拉使放出一个魔法。而雷拉突然感到自己四周的空气水份疾速流逝,全身变得干燥起来。
    “这是?”
    “水系的初级魔法而已。”草木仁微笑道,“穿着湿衣服会感冒的。”
    这的确只是水系的初级魔法,然而却绝非一个水系魔法停留在初级的人可以使用。因为一般人只能把魔法使用在一个范围内,而这样无可避免会抽取雷拉身体的一些水份,不是仅仅衣服上的。所以能把魔法的范围定位得如此精确,施用者对水系魔法的操纵早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
    其实,要除去雷拉衣服上的水份也可以使用火系或风系魔法。但使用火系提高温度雷拉会感到非常不舒服,使用风系又容易带来感冒,所以草木仁只好舍易取难了。然而雷拉可没有想那么多,她听到草木仁关心的话只是感到一些难过而已。
    “谢谢……阿仁你那么细心,以后一定是一个好丈夫。”雷拉低下了头。
    “唉……你就别提我的伤心事了,这两个星期来你也看到了,阳光对我还是和原来一样,一点进展也没有。”草木仁叹了一口气。
    “呵呵,你不是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吗?加油吧!”雷拉振作起了精神。
    知道不能在这个话题上多作停留,草木仁又问道:“你这几天那么拼命是因为御前比武吗?”
    雷拉摇头道:“不完全是,你还说呢,现在我的真力才原来一半,等到爸爸妈妈回来说要考考我的武技进展怎么办?难道我说这一年不进反退吗?还是告诉他们你对我施了什么新生真力锁?”
    雷牧见多识广,新生真力锁的施展方法既使不了解恐怕也听过,如果真被发现了……其实,礼节上来说,雷拉早就非己不嫁了。但是雷拉是一个非常要强的女孩,如果自己不爱她,她既使终身不嫁也不愿意和自己一起,但她的家人呢?草木仁只能干笑了两声。
    “雷拉,你发现你的剑和我的有什么不同吗?”草木仁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有什么不同?”这两把宽剑都是刚才从学院的竞技场借的,不管款式或质量都一模一样。
    草木仁指了指剑刃道:“你看仔细些。”
    雷拉把自己的剑高举过头,只见剑刃上隐约透过几丝阳光,而再看草木仁手中的剑,却是完好无缺。
    “为什么我的剑都崩了,你的却没事?”雷拉奇道。
    草木仁没有说话,拿过了雷拉手中的剑,把两把剑叠在一起握住。一发功,两把剑就剧烈的颤抖起来,过了一会,突然“砰”的一声,雷拉刚才用的那把居然断了。
    “你虽然也有把真力运到剑上,却远远不够,而且太没技巧,所以剑便承受了过多的打击。”草木仁道,“你要记住,当剑在你的手中,它就不再是一把剑,而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只有你把身上的真力不多不少的运到上面,它才能真正和你融为一体。”
    “多少才是不多不少呢?”
    “你平时把多少真力运到手脚上呢?”
    “这个……出拳的时候手上多些,出脚的时候当然就脚上多……”雷拉话才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了。
    草木仁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想你已经懂了。”
    再仔细咀嚼一遍草木仁说的每一个字,雷拉才接过草木仁的剑。
    “呼!”雷拉闭上眼睛,向前凭空劈了一剑。这一剑看来平平无奇,剑气却使地上的青草倒向了两边。
    “当你用剑刃劈的时候,把真力集中在剑刃上;当你用剑尖刺的时候,把真力运到剑尖那点;而当你用剑身挡的时候,自然要把真力分配到剑身了。”草木仁感叹道,“那么快就能领悟我的话,雷拉你简直就是天才。”
    “哪有,你过奖了。”雷拉脸红道。
    “名师出高徒,这话果然有道理……”
    “……”这家伙兜了个大圈原来还是……雷拉也没多和草木仁计较,兴奋的又练起剑来。用草木仁刚说的方法,出剑的速度果然快了一些,因为真力虽然没有实质的重量,却还是对剑的重心造成一些影响,而威力的提高更是显而易见,光看那远远射出的剑风便可知道。
    “啊!”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那里有人?”雷拉吓了一跳。
    “没关系,你的剑风到那个距离早没有杀伤力了,那人只是被吓到罢了。”草木仁仿佛早就知道那里有人了一样,表情从容自然。
    说话间,远处那人已经匆匆忙忙的逃走了,隐约只看到一头黑色的长发。
    “你知道那里有人?那是谁啊?”雷拉不满道。
    “可能是你的崇拜者吧。”
    “但我觉得那是女的啊?而且那背影还很眼熟。”
    “那就是我的崇拜者吧。”
    “……那一定是路过的人了。”
    两人对望一眼,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和雷拉告别后,草木仁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而还没到永福酒家,又远远望见那儿围了一群人,光听叫骂声便可知,又有人打架了。
    “什么永福酒家,改名叫永霉酒家算了。”小声嘀咕了一句,草木仁连忙跑了过去,毕竟他是最喜欢看热闹了。
    一边挤过人群,草木仁一边开始猜测这次的情况。倘若打架的双方是都是平民,那么人群一定会大声喝彩;而若都是贵族,人们唯恐殃及,早就躲得远远的了,毕竟贵族们争雄斗狠输的一方总是会拿平民出气的。可现在的情况是众人虽然很兴奋,却不敢出声,那么必定是有平民和贵族干上了,而且平民还处于优势。
    不出所料,光看那身鲜艳的盔甲,便知道眼前正是传闻中的皇家骑士团,也就是皇宫的禁卫军。而禁卫军会出现在这里也是毫不奇怪,因为禁卫的职责虽是守卫内城,但全部由贵族子弟组成的军队又怎么甘于寂寞?自然常常到宫外逍遥,而且还滥用职权扰乱百姓,可偏偏城卫军又不敢得罪这班贵族,更助长了他们的气焰。所以皇家骑士团的名声,早就狼藉不堪了。
    “你这贱民是不想活了!”十几个皇家骑士团的人正围着一个全身裹在一块有些残旧的灰斗篷里的青年叫骂,而青年的头因为也被斗篷抱住了,所以看不清相貌,然而青年嘴角带着的那丝淡淡微笑,却引起了草木仁的注意。
    “去死吧!”看皇家骑士团几个人气喘吁吁的样子,刚才应该是已经吃过不少亏了,然而其中两个终于鼓起勇气,提剑向青年砍了过去。
    “啊!”两声惨叫,那两人大腿已经各中了一剑,鲜血直流。但奇怪的是两人都是被对方的剑砍中的,青年却只是轻轻甩了两下斗篷,仿佛完全没有动过手。
    “他使妖术!”几个皇家骑士团的人已经开始发抖了。
    太极?!别人或许看不清青年是如何出手,但草木仁却把青年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在刚才那两人一左一右冲上去的一刹那,青年先是甩了一下左边的斗篷,然后才甩动了右边。而这两下斗篷都恰恰缠上了两人的手腕,顿时改变了剑的去势。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高深的动作,真正难的是把这两个动作做得如此自然,协调得叫人感觉不到半点突兀。在那一瞬间,青年先是把左脚的脚根微微一移,而后把这股力传到了腰间,在扭腰的同时又带动左手的动作,可在左手的动作在甩动斗篷后还没有结束,紧接下来右手的摆动才给这次出手画上了完美的句号。整个动作连接的是如此自然,如行云流水一般,甚至让人以为刚才左手的摆动仅仅是为了右手的动作更趋协调而已,而这两下甩手从开始到完成刚刚好是青年一呼一吸之间,或者说,这两下动作也只是呼吸的一部分罢了。
    动作与呼吸结合的如此紧密,身体与表情是这样轻松自然,出手绵绵不断,圆活不滞,同时更以腰为轴,上下相随,把周身组成一个整体……太极!只有太极才有如此身意!草木仁已经隐约猜到青年的身份了。
    思绪间,几个不信邪的家伙又一起冲了上去,可结果却比前面那两人更惨,每个人至少都受了两处伤,而造成这伤口的却又偏偏是自己的同伴,使人发作不得……而事实上他们也没有时间发作,一个个都抱着伤口在地上呻吟。
    “你到底是谁?”还站着的几个心底暗自庆幸,知道这次是碰着高手了,于是连忙问了句场面话,毕竟如果对方能报个名号,自己也方便下台。既使那是个从来没听过的名号,也能马上瞎掰几句“啊,原来你就是某某某某,难怪如此厉害,今天我们几个不是你的对手,以后走着瞧!”
    可对方显然没准备给他们下台的机会,嘿然道:“好说,我就是路人甲!”
    “啊!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高手路人甲!好!今天我们……”
    “你给我住嘴!”那个一脸白痴的家伙反应实在太过迟钝,想都没想就把这名字胡乱套了上去,引得围观的人不由大笑。而他的同伴也气得胀红了脸,知道这次皇家骑士团的脸是丢到家了。
    “快住手!”青年突然一惊,原来刚才被打倒在地的一人突然跳了起来,冲向了青年身边的人群。
    “就是你这臭婊子给我们带来的麻烦!”伴随着一声女子的尖叫,那人猛刺出了自己的长剑。而青年已经赶不及阻止,人群却又早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眼见那女子就要血溅当场,几个人甚至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间,剑停住了!就在女子身前一厘米处!
    寂静,一片寂静。有人甚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但不敢揉多少次看到的都是一样,那把剑居然是被两根手指轻轻的捏住的!天哪!疾刺出的剑居然被两根手指捏得纹丝不动,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皇家骑士团有你这样的人也可以瞑目了。”草木仁叹了一口气,突然重重的一脚踢在眼前败类的腹上,结果那人整个向后高高飞起,再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狠狠砸了下来,白石的地面顿时爆红。
    “嗖”的一声,草木仁把手中的剑甩了出去。而剑居然划破石板,牢牢的插在了那人的面前的地上,可那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他早就昏死了过去。
    光看这份随手把剑破入石头的功力,皇家骑士团的人就知道眼前这人也绝不好惹,但其中一人还是鼓起勇气喝道:“你又是谁?难道不知道和我们皇家骑士团做对的下场吗?”
    “不会吧,连我也不认识,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草木仁笑道,“你问问你的同伴我是谁。”
    “他……就是那个草木仁。”皇家骑士团其实也有人在皇家学院读书,自然不会不认识草木仁。
    “好……好……我们走着瞧!”道了句别,皇家骑士团的人就扶起自己的伙伴灰溜溜的走了,而只有中了草木仁一脚那家伙要人背着,其他都勉强能自己走路,可见那披着斗篷的青年下手极有分寸。
    一见皇家骑士团的人离开,众人突然欢呼了起来,一下子就围了过来,而这次的英雄自然就是那位青年和草木仁了。
    “伙计!来一碗牛腩面!”草木仁在青年面前坐了下来。
    “这里多的是空桌子,你怎么一定要坐我这张呢?”青年不客气道。
    草木仁毫不介意的笑道:“人道不打不相识,我们虽然没有直接交过手,但好歹一起打过人,你别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
    “这理由的确不错。”青年平静道。
    “听说你是因为刚才那个妓女才和皇家骑士团冲突了起来,是吗?”
    青年皱眉道:“你这么说好像我和他们争风吃醋一样,我只是看不惯他们当众侮辱那位姑娘罢了。虽然我事先并不知道那是妓院的姑娘,但妓院的姑娘又怎么了?妓院的姑娘就不能来这里吃饭吗?”在帝国,妓女的地位是非常低下的,既使只是在街上买点东西,也会被人指指点点,说成有伤风化。而进来酒店吃饭,被贵族当众调戏讽刺只是再自然不过的事罢了。
    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就和皇家骑士团的人发生冲突,眼前这人是无聊到家了。心里这么想,草木仁嘴上却赞同道:“不错,妓女又怎么了?她们也是人,应当受到尊重。”
    “你真的这么想?”青年的语气有些欢喜,又有些怀疑,显然很少有人能认同他的看法。
    草木仁点了点头,道:“何止如此,我觉得平民和贵族都是人,也应该是平等的。”
    “平民与贵族平等?”青年先是一愣,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就为了你这一句,我们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