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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翅: 17

    倾艳篇
    “你真的打算这样做?”
    “有什么不妥。”
    “他不是你的男人吗?”
    “……目前还不是,我想给他更多选择的机会,不能在我这一颗树上吊死吧。”
    说这话的女子有着一张更胜冬梅三分,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赞叹的脸,清艳绝丽如无垢的白雪不染一丝尘埃,明明如此清丽的美貌,在忽闪的烛火下却显现出异样的魔魅,目光流转间勾魂摄魄,竟如妖精般烟媚惑人。
    “帜戚……”那人歪着头,唇边擒着淡淡的笑,见对方呆怔的直勾勾瞪着她,调皮地眨眨眼,魔魅的气质转瞬间变成了邻家小女孩般的可爱逗趣,“我的脸上开了朵花吗,让你看得这么出神呀。”
    “幸好你不是男人,否则天下必将大乱。”尚书大人幽幽笑叹。为天皇国庆幸,也为天下庆幸。这人,若身为男子,只要她展颜一笑,谁能抵挡?她要有心,引发战争都不是问题了,这样危险的存在,幸好是个女子。松口气的同时,又不免产生了些遗憾。
    “哦?”
    “你呀,幸好是女人,不然定是妖孽一只,祸国殃民。”
    “承蒙尚书大人看得起我,那我想请问尚书大人,如果我是男人,尚书大人会把我娶回家珍藏,不让任何人瞧见,比画殷还宝贝,嗯?”
    “姬……不要拿我开玩笑。”尚书大人推开某人凑过来嘻笑的脸,也不恼怒,这人虽然年岁渐长,心境有时却像小孩子一样爱捉弄人——跟深若那混世魔王待久了,白纸也被染黑了。
    “哟,说来说去,还是你的画殷最重要。”她坐直身体,晶瞳亮闪闪的看着颇为无奈的尚书大人,“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许反悔,过几天我叫倾艳去一趟世子府,让他们见见面,心里也好有个底。”
    “……也许后悔的会是你。”可怜的火公子,爱上这个迟钝的女人,注定前途坎坷啊。
    “至少现在不会。”
    又一年夏季,天气异常炎热,比往年都毒辣的太阳挂在头顶上散发恐怖的热量,姬千年这个从现代穿到古代的人在享受过空调的冷气后,强迫自己适应了几年没有空调的日子,然后被今年的炎夏打败了。动一动就流汗的黏腻感对于爱干净的她来说是种严峻的考验,非人的折磨。脑筋一转,夏季饮品纷纷出炉,冰镇酸梅汤、冰镇果子露、冰镇凉茶等等,但也只能解一时之渴,无法解燃眉之急。
    天气的酷热,导致房间里热气腾腾,吹来的风都是热呼呼的,实在令人无法忍受,为了避免中暑,她想了个最原始的办法,叫人每天从冰窖里挖些冰块出来,每个房间分一点,热空气在冰块的散热下稍微凉爽些,而姬千年就每天龟缩在房间里不肯出门了。
    铺好纸,提起笔,准备给新落成的内苑取个名字。
    笔在半空停了好一会儿,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瞪着白纸,脑子里闪过倾艳疑惑的神情。
    倾艳……现在在干什么?
    用送东西的理由把他骗去世子府,如果他知道真相,会生气吧。
    那是一定的,什么都没告诉他就让他去世子府跟世子见面,事情揭穿后,依倾艳那臭脾气,回来有她好受的。
    揉了揉太阳穴,她苦笑,怪只能怪她自作主张,就算她的出发点为了倾艳好,还是应该事先跟他商量一下——不过她怀疑,她要是告诉他原因,他会听话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就是因为太了解他了,才要瞒着他,让他提前知道她的用意,她也不用煞费苦心替他准备了……还是等倾艳回来再问问他,即使结果不尽人意,也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砰!”
    刚搁下笔,书房的门被人用力踢开,鲜艳夺目像燃了火的红发在空中飞扬,耀眼得夺人心魂。
    视野被一片红色所占满……
    红色……
    姬千年顿了下,微微恍惚,记忆中,谁曾拥有过如此妖艳异样的红?
    “姬、千、年!你什么意思!”红眸仿佛要滴出血般的瞪着她,周身漾着薄怒。
    “……倾艳,我说过多少次了,家里每样东西都是要花银子的,你就不能……”
    姬千年定过神,看着歪到一边的门,对它的下场既无奈又心疼。虽然它只是一扇普通的门,但也要花钱,而且花的都是她的钱。顶着王爷头衔,沾了皇上的边,人人都道她姬千年是皇上最宠爱的臣子,必定前途无量,但天知道最“宠爱”是怎么个宠爱法,那位皇上不厌其烦的把麻烦往她身上推,要是有哪一天皇上突然忘了她这个人她就感谢不尽了。是,托皇上的福,薪水是不少,不能跟其他皇亲国戚比,但负担家里的生计也不成问题,如果要大手大脚的花钱就有点捉襟见肘了——拜家里的男人所赐,现在她姬千年成了皇都最出名的人,走到街上十个有九个认得她,所以不能出去赚外快——丢脸!唉,这些家伙们怎么就不知道替她节约点呢。
    “砰!”
    火倾艳又狠狠踢了一脚,彻底将门消灭干净,打消姬千年的侥幸心,让她连维修的费用都省了,直接订做一扇还比较划算。
    这小子——
    那扇被肢解的门静静躺在地上,姬千年抬头望着满脸愠怒的火倾艳,他的鼻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细汗,汗珠顺着脸颊滴落。
    “你回来了。”
    “我有我的自尊,你只要说一声,我不会赖在这里不走让你厌烦,你不需要用这种方法赶我出去。”火倾艳憋着一口气吐出来,怒到极致反而变得冷静,被怒火冲昏的头脑也清明一片。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冲动的跑过去质问姬千年,仅仅站在门口望着她。
    一年多了吧,当初的决定到现在他都不后悔,只是待在她身边等她回过头看他一眼,发现他真正的心意。无论说了多少次喜欢她,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只当他对她的依赖而纵容。
    为什么要苦苦追在她身后只等她看他一眼?
    喜欢一个人而得不到回报的感情令人撕心裂肺的痛呢。
    到何时她才会明白他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不是小孩对大人的依恋。
    为什么到了现在他都不懂得放弃?
    还是该丢弃自尊企求她的爱,然后看着她毫不留恋的离去,无法挽留,徒留心痛?
    “我是为了你好,乐王世子人品高尚,才貌出众,是个难得的好人选。”
    她不是想赶他出去,他就算住一辈子她都乐意,这里也是他的家,她把他当成家里的一份子,所以希望他能得到幸福。
    喜欢,分很多种,她知道他喜欢自己,也许他对她的喜欢只是单纯的倚赖,把她当亲人的喜爱,如果有一天他爱上了其他人,那要怎么办?
    “人品高尚?才貌出众?”火倾艳冷笑,“人品高尚的人会对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动手动脚吗?”
    “啊?”
    世子对倾艳动手动脚?姬千年皱紧双眉,她和世子有过几面之缘,印象尚可,再加上帜戚的推荐才选定她。听倾艳这么一说,难道世子其实是金玉其表败絮其内那种人?连精明的帜戚都被蒙在鼓里……不,搞不好帜戚早就知道了,她是故意的!
    看来她被尚书大人摆了一道……呵,再过几年,可以和左相并称天皇国两大“奸臣”。
    “你……”
    “哼,那种人,我揍了她一拳就跑出来了。”
    “……”这可不妙,世子贵为皇亲,白白受了倾艳一拳,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吧。嗯,交给帜戚摆平好了,发生这种事,她要负一半责任。
    “姬,你对我说实话,你真的想让我嫁人,然后离开你吗?”
    “倾艳……”
    “只要你说‘是’,我马上离开姬府,不会死皮赖脸缠着你不放,我会永远消失在你面前,再也不会打搅你,还你清静。”
    他绝决的话语叫姬千年心口剧震,难以平复。
    “我不想为难你,我也不要你怜悯我,你只需把你的决定告诉我,我火倾艳拿的起,放的下。”
    不要去想,不要去管,不要在乎,心口的疼痛才不会肆虐,才不会腐蚀,才会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幸福就像是指间沙,稍不注意就会从指缝间溜走,他想紧紧抓住,但如果幸福根本不愿属于他,他是怎么抓也抓不住的。但,如果有一点点希望,微弱的一点点,他也会伸出双手牢牢捧住,让它流逝的慢一点,让他多感受一些让他心痛的温暖。
    如果是因为爱的话,那么,他可以忍受。
    或许他真的不明白“爱”是什么,可是他想要爱这个女人。
    如果,爱就是忍耐和牺牲,那么他愿意顺其心愿,换取她的快乐。
    曾经以为,他永远待在她身边,在他视线所及之处永远可以看见她微笑的脸,温柔的关怀,现在,他有些恨她的温柔,像伤人的利剑,在他心口狠狠捅了一刀。
    “倾艳,我只想你能得到幸福,我这样做,错了吗?”
    “我的幸福就是你,我对你的喜欢也不是你以为的依赖。我只想待在你身边,只要看见你就可以满足这样的谎言都我自己都觉得虚伪。我想要你,想爱你,不是因为你对我好,不嫌弃我,把你当成最亲近的人般喜欢,如果只是这样,我不会一直留在你身边。我,火倾艳喜欢姬千年,不是单纯的喜欢,我爱你啊!你究竟明不明白?”火倾艳的眼神激烈而又忧伤。
    他和她之间,短短的一小段距离却像隔着千山万水,即使精疲力竭也无法翻越的障碍,突然间,他感到心灰意冷了。
    这样纠缠下去,会有结果吗?
    “倾艳……”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火倾艳的告白打破姬千年长久以来的认定,倾艳对他,是爱吗?
    仿佛看穿她的思想,火倾艳脸上是苦涩的笑容。
    “你从来没想过我是爱你的吗?”
    真是讽刺,爱了这么久的人竟然把他的感情当做戏语,还大大方方准备将他推给别人,有什么比这更悲惨的?
    “……对不起,就当我没说过那些话。”他转身,再也不想让自己的心继续受伤了。
    “等一下,倾艳!”姬千年上前飞快地拉住他,带着自己都不明白的急切,掌心里的手冰凉冰凉的,仿佛诉说着主人的哀伤。她让他这么痛苦吗?姬千年的心中油然而生一抹歉疚,放软了声音,“倾艳,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火倾艳没有挣脱他的手,静静看着她,终于无法抑制心头的惶惑。
    “你,讨厌我吗?”
    她没有回答。
    片刻的沉默令火倾艳感到心慌,犹豫着问了第二个问题。
    “你,爱我吗?”
    爱吗?
    不愿伤害他。
    不愿打碎他明朗的笑脸。
    不愿令他烈火般的眼眸染上yīn影。
    不愿失去他莽撞的身影。
    不愿让他受伤甚至哪怕留下一丝丝伤痕。
    当他绽开快乐的笑容时,她也会觉得幸福。
    这,或许就是爱吧,像爱其他人一样的爱。
    姬千年微笑着,声音轻柔得仿若天上浮云。
    “爱。”
    那一刻,她看见了比阳光更加灿烂的笑脸,明亮而美丽。
    “倾艳傻瓜……”她叹息,俯上前,亲吻他的唇。
    少年微微喘息,深红色的长发散落在额头,发梢沾染了薄汗,微微湿漉,秀气的眉毛下,原本明媚的眼睛此刻沾染了情欲,露出脆弱的神色,刚被吻过的嘴唇微启着,吐出灼热的气息。
    抱着奉献一切的决心,他看着她的眼睛。
    姬千年明白他的意思,眼中掀起滔天巨浪,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倾艳,不是现在,再等一些时候好吗?”
    “好。”她说爱他,他已经很开心了。“可是,你不嫌我丑?”
    “在我眼中,倾艳很漂亮。”
    “真的?”
    “嗯。”
    “不会再逼我嫁给别人?”
    “……不会。”停顿了一下,“倾艳,你先把你刚才踢坏的门修好,好热。”
    “……”
    火倾艳脸一黑,盯着壮烈牺牲的门,破成了几块,这门……还能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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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继续呢……
    云鹤篇
    为何他会在这里?又为何迟迟不肯离去?
    不是因为姑姑的话,是他自己想留下来。
    云鹤的目光在姬千年消失的窗口停留了许久。
    那个美丽如精灵的女子,总是这样不期而来,又飘然而去,留下寥寥数句的关心话语,仿佛每一次的到来都是兴之所至,他却因此徘徊此处,继续着日复一日的等待。
    当那抹白色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时,他的心跳呼吸就会不由自主的加快,然后……一切都将不再是他所能够预料和控制的。
    怎么会变得这样的软弱?连云鹤自己都感到吃惊。
    “鹤儿,你想嫁给圣上吗?”姑姑这样问过他。
    他当时在想什么?那一瞬间,脑子里出现的是姬千年的身影。
    他明明知道圣命难违,却依然鬼使神差的说出了那两个可能令云家诛灭九族的字眼——不想。
    他不想嫁给那高高在上的人,她的眼中没有他;不想进入后宫和那些男人勾心斗角争宠夺爱,他不喜欢,也学不会;他的心,小小的宫门是关不住的。
    姑姑叹息着:“你长大了。”
    他本来就不再是小孩子,为什么不能选择自己的路?难道身为男人,连活下去的方式也要被剥夺吗?
    他不服,却无能为力,谁叫他是云家的孩子,身上背负着云家的荣耀和责任;他也不能用眼泪抗议,云家的人,不允许软弱。
    “不想嫁就不嫁,你是云家唯一的子嗣,姑姑有权利保护你,让你寻找自己的道路,选择自己的幸福。鹤儿……喜欢姬姑娘吧。”
    刹那间,连自己都不明白的心思被姑姑看穿了,姑姑的笑容是那么欣慰和感叹,却带着淡淡的悲伤。
    “鹤儿,幸福要自己去把握,一个不注意它就离你远去,千万不要学姑姑,让属于自己的幸福从手中白白溜走,到头来却后悔莫及。”
    姑姑……爱过吗?
    “幸福要自己去把握……吗?”看着自己的手,手上因长年习武布满了老茧,这样离经叛道的他,有谁会要?
    苦涩的笑容悄悄在唇角微绽,喜欢……无论如何也说不口的心情,只能眼睁睁看着在日复一日的沉默和消极中慢慢流失。
    合起手掌,掌中的冰凉是自己永远也无法传达的心意。
    “怎么办?云鹤好可怜。”
    “帮帮他吧,云鹤是个很好的人,别看他不喜欢说话,可是他对我们很好哦,我们找他帮忙他都不会拒绝。”
    “是啊是啊,云少爷是个大好人,他教我们武功都不嫌我们吵哩。”
    “……是很有耐心,你们这么吵还没把你们丢出去,真了不起啊。”
    “那证明云少爷心地善良,不像表面上那么冷漠啊。”
    “你们说该怎么办?”
    “喜欢就喜欢嘛,对姬直说就好了,像某个笨蛋那样勇往直前虽然看起来很蠢,但确实很有效。”
    “你说谁是笨蛋?”
    “我有指名道姓吗?是你自己眼巴巴跑上来承认的喔。”
    “你……”
    “不要吵了,我们来想想怎样才能让姬知道云鹤的心意。”
    “要从长计议。”
    “我有办法。”
    “咦?”
    大伙的目光一致集中在某个爱睡觉的懒小孩身上。
    “喏。”
    摊开的手掌上放着颗看似很可爱却让大伙不约而同冒冷汗的蓝色小药丸。
    “这、这是什么……”琴玉胆战心惊的问。不会又是那种毒不死人只会让人口吐白沫疑似假死的怪药吧?
    “自白药。”药的主人露出疑惑的表情,“你们怎么都往后退?”
    不退就会被你拿来当白老鼠啊!
    这是所有人共同的心声,在场的各位都已经无数次领教过药的“威力”,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其间的感觉比死还不如呢。这个九蔚,自从迷上医学后,就老是发明一些稀奇古怪的药,府里的小厮一看见他就跑,自然而然他们就成了他的实验品。
    “呃……什么是自白药?”火倾艳离的很远,估计好了距离,只要对方一有所行动就立刻逃命。
    “说你笨还不信,顾名思义,自白就是自我表白,向人吐露真话嘛。”经过两个年头个子总算稍有成长的皇夏紫给了火倾艳一个鄙视的眼神,这都不懂,笨死了。
    “我没问你!”
    琴玉揉了揉眉头,“你们不要闹了好不好。”这两人表达友爱的方式真的很异类呀。
    “哼!”
    “哼!”
    “九蔚,你这药有没有危险性?”视线不太情愿的转向九蔚掌中的那颗药,琴玉觉得怎么看都有问题,像是裹了糖衣的毒药,藏着致命的危机。
    “……没有。”决定忽视心里小小的疑问,懒宝宝如是道。
    那你刚刚为什么犹豫了下才回答?众人狂汗。
    “真的要给云鹤服下吗?”
    为什么要看着他啊。琴玉脑后滴下一颗大大的汗珠,被大伙以极信任的眼光盯着要他做出决定,仿佛只要他说一声,他们马上行动的表情让他十分为难。
    “呃……”
    看着大伙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神情,琴玉最终还是点点头。
    “机会只有一次,我们就尽力而为吧。”
    “好!”这回,异口同声。
    达成一致决意,接下来就是给怎样劝服云鹤吃下九蔚的药。
    大伙正在考虑当中——
    “云鹤,把它吃下去。”九蔚直接把手伸到云鹤面前。
    众人昏倒。
    笨蛋也知道你发明的药不能随便乱吃吧!
    云鹤看看大伙,又看看九蔚手中那颗蓝色药丸,二话没说,拿起药送进嘴里,吞下。
    吞吞吞吞……吞下去?就这么简单?
    “你们怎么啦?”九蔚的表情既无辜又不解。
    “没、没事。云鹤,你……不怕?”火倾艳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
    云鹤睨了他一眼,对大伙的怪异表情视若无睹,“你们不会害我。”
    感动……
    “你们太杞人忧天了。”九蔚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一拿出药丸大家就往后退的原因了。“我的药绝对没问题。”
    “现在还不能下结论。”晴空紧盯着云鹤,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要不要事先预演一次,万一姬过来药性失效的话我们岂不是白忙一场。”皇夏紫眨眨日益深邃的凤眸,好奇的看着云鹤,从云鹤口中吐出的真话,究竟会是怎样的自白啊,他非常想听听看哩。
    “不可能。”九蔚话音刚落,原本站在他身后的云鹤趁大伙都没注意时,猝然倒地,发出巨响。
    ……
    死寂。
    连一柱香的时间都没到……
    “啊啊啊!云、云少爷——”双胞胎放声惊叫,跑过去一左一右扶起他。
    “云鹤!云鹤!你没事吧?!”愣了一下下,所有人都跑到‘牺牲者’身前激动的叫喊。
    云鹤倒在双胞胎怀里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脸色又青又白,身体有如一根崩紧的钢丝,微微颤动着,他紧咬牙龈,发出细碎的呻吟,冷汗源源不断地从头下落下。
    “九蔚,你到底给云鹤吃了什么药?”看着这么痛苦的云鹤,琴玉忍不住生气的大喊。
    “我想想……”九蔚当真绞尽脑汁的努力回想。
    “……不是自白药吗?”晴空的脸白了一下。
    九蔚歪歪脑袋,在袖袋里掏了好一会儿,突然动作停顿。
    大伙都有不好的预感。
    “我好像……拿错了……”
    换言之,他给云鹤吃的不是所谓的自白药?
    昏!
    “天啊!”琴玉都快哭出来了,“那你应该知道你拿给云鹤吃的是什么药吧?”
    “……不知道。”想了想,坦白交代。
    “不知道?”众人头顶飞过一群乌鸦,然后齐声大吼。“你这庸医!”
    “你可害死云鹤了!”
    “什么自白药,明明就是毒药嘛。”
    “云鹤要是有个万一,都是你的错!”
    “云少爷,云少爷,你千万不要死啊……”
    “云鹤,对不起,都是我们害了你……”
    “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
    “云鹤……云鹤他……”
    “云鹤怎么了?”
    “他被九蔚害死了!呜呜……”
    “什么?!”
    “咦,姬?”
    “啊啊啊,主子主子——”
    双胞胎一嚷嚷,大伙全都瞠目结舌的瞪着出现在门口的白衣女子。
    “看见我这么惊讶吗?你们——又做了什么坏事?对了,云鹤到底怎么了?什么叫被九蔚害死了?”
    “……”
    “我没有。”被大伙冠上‘杀人凶手’的九蔚委屈的咕哝着。
    这群家伙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搞什么鬼?姬千年一一扫过去,众人又担心又惶恐的表情落入她眼中,她扬眉,目光停留在躺在地上的云鹤身上。
    “云鹤?”趋步上前,探了探他的脉搏,怪异无比的跳动方式前所未见,也不像是生病,更不像是中毒。“他吃过什么东西?”
    众人的眼光对准九蔚。
    “九蔚,解药拿来。”姬千年叹了口气,学不乖的家伙,明知九蔚的药有问题还选择相信他,她都不晓得说什么好了。
    “有。”九蔚蹲在她身边,奉送解药一颗。
    喂给云鹤吃下,她摸了摸他的脉搏,“嗯,他没事了。”
    “太好了……”大伙都松了口气。
    姬千年把云鹤扶到床上躺好,替他盖上被褥,揉了揉九蔚的头。
    “九蔚,以后不要再随便把你的药给别人吃,很危险。”
    “哦,可是云鹤需要啊。”
    “需要?”九蔚的药通常都不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为什么?”
    “因为云鹤喜欢姬所以唔……”
    皇夏紫以恶虎扑羊的姿势猛地扑过来巴在九蔚的背上捂住他的嘴巴,心里恶狠狠骂道:真是越帮越忙!对上姬千年怀疑的脸,连忙露出天真可爱的笑容。
    “哈、哈哈,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姬你留下来照顾云鹤。”
    “我没有别的事……”被小狐狸踢了一脚,九蔚忍痛改口,“哦,我们是还有别的事要做……”好痛。
    “……”
    “是啊是啊,有好重要的事要做,姬,我们先走了,你留在这里等云鹤醒过来哦。”
    这么明显的暗示都看不懂,就真的是笨蛋了。大伙个个附和,纷纷向门外溜去。
    “……”
    一时间,人一下子走光了,姬千年瞪着门口,远远的,还能听见小狐狸的叫骂声。
    “你这个笨蛋不要随便乱讲啦!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用不着你多嘴!”
    “……哦。”
    “喂,你不要靠在我身上!喂,你这个懒猪,赶快给我起来!啊啊,不要把口水流到我身上!”
    真热闹啊——
    她收回眼神,微笑着凝视云鹤,握紧他的手。
    “已经没事了……时间过的好快,都快两年了,那时候你受了重伤躺在床上,还是我给你包扎的了。呵,这就叫缘分吗,我曾经以为再也不会见面了,谁知道你居然……我吓了一跳呢,没想到你会‘逃婚’。”伸手抚开过长的浏海,金色发丝在光线的照耀下像铺上了一层碎金,灼灼生辉。“云鹤,对不起,没有发现你的心意……”声音带着淡淡的愧疚。“也许,我是太迟钝了,总是忽略你们的感受,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她注视着少年俊朗的容颜,他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紧抿的唇角扬起一抹安心的浅笑。
    “放心睡吧,我会守在你身边。”她俯身在少年的额前轻轻吻了一下。
    如果做了恶梦,我来为你驱除吧,这是我仅能为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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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篇是雪的……
    雪
    天将明亮,初升的微光照耀着大地,早晨的清风带来阵阵轻寒,庭院内已经一片洁白,细细的白雪挂在枝头上,在凉风中微颤,和梅花争妍斗胜互不相让。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可就这宁静的早晨,突然从姬府传出响破天际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
    尖叫声持续不断,一声高过一声,安然躺在树枝上的白雪嚇得从枝头摔落,与地上的同伴为伍。
    “什么什么?”
    府上的众人在睡梦中被骇人的尖叫声惊醒,不约而同惊跳起来,衣衫不整匆匆忙忙的赶到发出尖叫的房间。
    房里的两个小丫头满头大汗,围着屋里团团乱转,不知在找什么。
    “怎么了?”
    一家之主姬千年披散着长发,穿着单衣,眯着眼——实际上还没睡醒。两个小丫头平时头脑灵活,手脚伶俐,做事很有分寸,现在看她们,不仅发出不合时宜的尖叫,还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慌里慌张,再加上满头诡异的汗珠……她看了一眼屋外,大冬天的会有人流热汗吗?
    “小少爷、小少爷不见了——!”两丫头一脸惨相,只差没抱成一团嚎啕大哭了。
    小少爷?
    众人俱是一愣。
    小少爷……啊?姬千年总算想起自己已经有了个儿子。
    “你说球球不见了?”听到儿子失踪,琴玉剩下的磕睡虫全吓醒了,嚇得脸色发白,紧张的揪住姬千年的衣袖,“球球什么时候不见的?他才几个月,又不会走路,难道,难道是被别人抱走了?”
    “小少爷刚刚还在这的,一转眼人就不见了!”两丫头热泪盈眶,“琴主子,都是我们不好,是我们把小少爷弄丢了,你惩罚我们吧,呜呜……”
    姬千年心想,七个月大的小鬼除了吃就是睡,不会走也不会跑,只会在地上爬。这爬又能爬多远?要说有人抱走小东西也是没有根据的推测,本领再高,想在神不知鬼不觉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抱走小东西,呵,除非有通天入地之能。
    “九蔚你在干嘛?”
    火倾艳惊奇的看着九蔚揉揉眼睛后,居然……居然趴到地上。
    顿时,房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懒宝宝身上。
    “喂,你不是想在这里躺下吧?” 皇夏紫难以置信的大叫。怎么会有这么贪睡的人啊!
    “九蔚你……”姬千年揉揉太阳穴,啼笑皆非。人无完人,有一两个奇怪的嗜好很正常,不足为奇,九蔚爱睡觉的怪毛病众所周知,她一点也不介意,他睡到不起来都无所谓,可是——现在应该不是睡觉的时候吧?
    唉,为什么她家的男人都这么奇怪啊。
    “九蔚,不要钻到床底下去!”
    “九蔚,赶快起来啦!”
    大家的叫唤九蔚充耳不闻,手伸到床底捞了捞,捞出个球状物软绵绵的蚕宝宝,站起来,拎到大家面前。
    “球球?!”
    “小少爷?!”
    看清九蔚手中之物,大家愣了几秒,齐声惊叫。
    怎么会在床底下?琴玉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样,赶紧上前抱过儿子搂在怀里拍抚,听到怀里的小东西发出细碎的呼声,这才放下心。
    ……
    看着幸福的躺在琴玉怀里睡得香甜的小东西,姬千年有种她生的不是儿子是条阿米巴原虫的感叹。
    这里简单介绍一下,姬千年目前已有一子,琴玉所生,大名姬夜来,小名球球,因为胖呼呼的蜷缩的模样格外像一圆球,所以取名球球。
    “九蔚,你怎么知道球球在床底下?”晴空疑惑的问。
    “直觉。”九蔚倒在他身上,昏昏欲睡。
    “球球没事就好。”姬千年拍了拍琴玉,对于儿子为什么会钻到床底下这一疑团虽然觉得奇怪,但,小东西既然安然无恙,其他的事可以稍后再弄清楚。“琴玉,把球球交给她们,天色还早,你再去睡一会儿。”
    “可是……“
    “琴主子,请您相信我们,我们会好好守着小少爷,再也不会粗心大意把小少爷弄丢了!”两丫头拍xiōng口保证,“主子们还是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在。”
    琴玉看了看姬千年,她点点头,这才将怀里的儿子交给丫头们。
    “走啦走啦,不要吵醒球球。”
    见“失踪”人口已被找到,众人推推攮攮的悄悄退出去,各自回房继续补眠。
    大地被一片白雪覆盖,像穿上洁白无暇的外衣,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每棵树的枝桠上挂满了冰晶,根根晶莹剔透,美幻绝伦,如身处奇境。
    就在这白色的天地间,两条人影并肩而行,浅浅的脚印在雪地里异常清晰。
    “十里楼新酿了一批好酒,煮热了喝别具风味,再放上几颗酸梅子,那滋味……啧啧,妙到了极致。我叫老板预先给我留了几坛,今天特地找你来跟我一起喝酒去。我这朋友够意思吧,有好东西都不忘分你一份。”
    华丽的紫色披风,绣着金线的周边滚了圈名贵软毛,穿在皇深若身上倒真能显出几分皇家的高贵气质——如果她不开口的话。
    相比之下,姬千年朴素多了,白色披风几乎和雪融为一体,分不清人在雪中还是雪变成了人。
    “深若,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喝酒?”
    “不然还有什么?”
    “你把忘音和孩子丢在家里不管,就只顾着喝酒,还是不是女人啊。”
    “小姬,你才奇怪,带孩子是男人的事,我们女人插什么手。”皇深若挠挠头,“其实也不是我不想,我一抱那小鬼就哇哇哭个不停,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哭的我头昏脑胀。忘音说我笨手笨脚,叫我一边去,孩子由他带,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提起孩子,姬千年也有一肚子牢骚。“我那小鬼哭倒是不爱哭,就是爱到处乱爬……”语音突然停住,盯着前方那抹玄色身影。
    “是啊是啊,小鬼实在太麻烦了。小姬?”
    黑色披风包裹住那人修长身躯,在白雪的覆盖下发出沉暗光芒,美得不像人类的魅眼幽幽凝视她。
    姬千年的视线缓缓上移,与那人胶着。
    “千年……”红唇轻吐,带着说不出的诱惑。
    “那是——”皇深若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见那妖艳美丽的男人,身体猝然绷紧。“黑樱雪?”终于还是来了呀。
    惊呼未已,黑樱雪的身体毫无预警的软软下滑,倒在雪地里,黑色的身躯蜷缩着动也不动,仿佛死去了一般毫无生息。
    姬千年呆了片刻,见他突然倒在地上,心头狂跳,心口剧痛得仿佛裂开,飞也般地跃向远远倒在地上的黑樱雪。
    “小雪?”
    黑樱雪躺在雪地里,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踩着雪而来,紧接着是焦灼的气息,颤抖的手臂,温暖的怀抱……
    看来这个女人很担心他啊。
    这个想法莫名的取悦了他,身体的痛也在无形中减轻了许多。
    千年……
    “小雪……”
    在黑樱雪身边轻轻跪下,将他瘫软无力的身躯抱进怀里,黏腻的液体在手上流淌,她抬起,一手的鲜血……鲜红的血液渐渐染红了白雪——他受伤了?姬千年震惊不已,连忙掀开披风,看见黑樱雪身上的累累伤痕。
    “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黑樱雪慢慢睁开眼睛,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眼自己血迹斑斑的身体,又扁了扁嘴,委屈的模样狠狠拧痛了姬千年的心。
    “谁伤了你?”
    她的脸上已经没了笑容,彻骨的冰冷和狠厉在她眼中凝结成暗黑的涌动。
    “我会自己解决……”
    “两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任性。”
    一声叹息,那只原本抚着自己脸颊的手,此刻握紧成拳。
    “不好吗……”他握住她的手。“我很想你……”
    姬千年无奈轻笑,将他的身体揽进怀里。
    黑樱雪枕着她的xiōng膛昏昏沉沉,身体虽巨痛无比,却感到非常满足,微凉的身躯抱着自己,却带来阔别已久的温暖和安宁。
    他不明白究竟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寂寞?
    还是因为爱情?
    握着姬千的手掌慢慢松开,黑樱雪无力的低喘着,意识终于被黑暗所夺。
    “抱歉,深若,不能陪你去喝酒了。”
    “没关系。”看来小姬很喜欢黑樱雪呐。
    小小君
    姬氏幼儿园正式开张,园长姬千年,成员某某某,请大家踊跃报名……咳咳,开玩笑的。
    虽说在开玩笑,不过我们女主也正面临着沦落为保姆愁云惨雾的下场,起因源于某个不负责任脑中没有育儿概念,只有享受的女人,自己带着老公“二度蜜月”,还美其名曰,趁年轻时要赶紧尝试一下做神仙伴侣的滋味,老了也好有个纪念回味无穷。于是,打着如此名头,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就自作主张把一群小鬼丢给她。
    “我也想出去探幽索隐啊。”
    “啪哒!”小腿被软骨生物一把抱住。
    为什么大家都可以出去干自己想干的事,她就非要留在家里看护一群小鬼呢?姬千年发出近乎悲壮的叹息,软绵绵的小东西在她脚边亲密的蹭来蹭去,张着大大的眼睛露出最纯稚无邪的表情,柔嫩的嘴角叼着衣角的一处咯咯脆笑。最大的两岁,最小的几个月,无论是她的还是深若的都是看起来很可爱有时侯却很可恶的小东西,跟这些只会在地上爬爬的小家伙们相处,姬千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不管在任何场所她都不会做出失礼的事,习惯性的优雅已成了身体的本能,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深根蒂固想改也改不掉的淡然,即使面对憎恶的对象她也能笑得让人看不出情绪,误以为她温和无害,不具杀伤力……用假象掩盖本性,她就是这样的人。但,面对一群小鬼,优雅的面具已接近崩溃。
    笑得再温柔,小鬼们也不会欣赏,更不会因为她的笑而听话吧。
    想到这里,姬千年的苦恼就更加深刻。
    她很想把自己的心情告诉别人,藉别人的智慧解决自己的苦恼,其实得不到智慧也没有关系,只要一吐苦水就好,再这样下去真的会疯了……姬千年在心理上已经形成这种程度的认知。
    把视线转移到院子里,虽然不大但构造文雅,阳光照射在黄梅古树残余的黄色花朵上,那是温和可爱的风景,看着心情就会不自觉的好起来,可是对于姬千年,在这个古朴的院子里上演所谓“幼儿园”式的可怕关系——连上诉的机会都被剥夺了的郁闷是无法开心的原因之一。
    而她自己本身……在男人们不在的家里受到深若强迫性的要求也是欠缺考虑的做法,她终于体会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窘境。
    都是自己的错啊……姬千年凝视院子陷入沉思。
    “哒哒!”小鬼们在地上爬来爬去。
    喂,那边的,不要压在我儿子身上。
    “啵!”
    看不出年纪小小,色鬼本性就已暴露。不用说,肯定是深若家的小鬼,这就是遗传基因的奇妙之处——她家的孩子可都是乖乖牌的可爱宝宝,才不会随便乱亲人。
    “娘娘——!”奶声奶气的童音。
    知道知道,不就是想到那边去玩吗,去吧去吧。
    ……
    过了一会儿,为了防止小鬼乱跑,姬千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点次人数。
    一、二、三、四、五、六……六?
    再数了一遍,依然是六个小鬼。
    好像少了一个——
    “姬花落!”
    不是好像,最好动的那个不见了。
    姬千年站起身,笑得有些凶狠。那个静不下来的小鬼,最好不要被她抓到,她一定会好好“招待”他可爱的小屁股。
    “娘娘——”稚嫩的童音远远传来。
    在哪里?听见儿子的声音,姬千年抬头,透过阳光看见树杈间那小小的身影,倒抽口冷气。
    “……”
    “娘娘——”小人儿开心的挥动小胖手。
    “呆在树上别动!”姬千年立刻冲过去。这小鬼哪里不好去,居然给她爬上树——他究竟是怎么上去的?不,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我马上带你下来!”
    也不管他听懂没听懂,姬千年攀上树准备救儿子。
    “娘娘……”见到娘娘的身影,小人儿在树间缓缓挪动。
    “别动!”
    “娘娘——啊!”
    一脚踩空,小小的身影骤然往下跌落。
    “花落!”姬千年失声惊叫。
    伸出手却来不及抢救,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家伙掉下去。
    ……
    眼看人伦悲剧就要发生,终生遗憾在所难免,一道黑影迅速扑过来,一抓一扯间将小家伙拎起,脚朝树干轻轻一蹬,扭身落地。
    看到他在微光中飞翔的身影,自己是如何的惊讶。
    “花落!”姬千年跳下树,跃过去的动作在看见一张漂亮小脸时瞬间停顿。
    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小男孩,蓝色的长发,水亮的浅紫色眼睛,高挺的鼻子,粉色的小嘴,安静微笑的模样仿佛扬起白色羽翼的天使,而此刻眼中闪动的狡黠灵动却像是森林深处的精灵,面孔和姬千年十足十相似。
    过份的意外,使姬千年说不出话,只是看着对方发呆。
    小男孩紫色的眼睛非常有气质,充满温暖的色泽,看不出有污秽或苦恼的yīn影。
    “娘娘!”小人儿挣脱小男孩的手,扑向姬千年。
    姬千年搂着儿子,安抚地拍了两下,叫来小厮先把儿子带走,她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小男孩看。
    太像了!
    和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她有种照镜子的感觉,甚至产生一种无法抑止的亲切感。
    “你是……”
    “他是你的儿子。”
    阳关照射在男人俊美的脸上,蓝发在光线的折射下洒满金黄色琉璃般的光泽,像中世纪的王子一样,幽雅而美丽,紫色的眼睛带着柔和的笑意凝视她。
    “千年,好久不见了。”
    “初见……”深呼吸,她欣喜又心痛得想要哭泣,为了这个男人的执着和不变的深情,“是很久了。”
    君初见靠近她,贪婪的呼吸着她盈满幽香的气息,记忆中的绝美容颜不曾改变,抱住她轻盈的几乎没有重量的身躯,始终微凉的触感是她独有的温度。老天爷非常厚待两人,岁月在他们脸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终于……拨开所有纷繁的思绪,终于明白自己的爱不会因岁月的流逝而改变。
    再也不会和她分开了。
    他不想在日日夜夜的痛苦悔恨中,绝望的思念心爱的人。
    “你都安排好了?”
    “嗯。”
    “不会再离开了?”
    “不会。”
    “嗯。”
    两人相视一笑,姬千年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推开他。
    “你刚刚说他——是我的儿子?”
    君初见的眼睛里含着笑意,用温和的口吻。
    “怎么了,我的话太冲击了吗?”
    “这是真的吗?初见,他真是我儿子?”
    姬千年把视线转回到君初见的脸上,露出不相信的眼神,君初见点点头。
    “他叫君溶月,今年五岁。”
    “溶月……”不该意外的,这世上和她相似的人只有流着同样血液的亲人。
    所有的特征都指向同一个答案,她再也无法让自己忽视这明显不过的事实——
    她的儿子……
    时间好像停止了。
    “娘……”
    轻叫了一声,君溶月的眼睛里出现喜悦和羞涩的表情,听的人好像觉得更难为情,竟然有点不好意思。
    “你好,溶月。”姬千年上前楼抱住初次见面的儿子。
    “……娘。”从来没有被爹以外的人抱过,娘的味道很好闻,也非常温暖,跟爹所形容的娘是一样的美丽温柔,可是——君溶月脸色通红,难为情的只好把眼光转到爹身上。
    姬千年放松搂抱的力量,笑着看她可爱的儿子红着小脸,手足无措。
    “溶月好可爱啊!”
    “娘也很可爱……”连耳根都染上绯色。
    “溶月,和你爹一起留在娘身边好不好?”
    “不行喔,娘,溶月要代替爹留在君家,不可以留下来。”君溶月摇头,突然反手抱住她,在她怀里蹭了蹭,“爹带溶月来见娘一面,溶月已经很满足了。爹都跟溶月说了,只有溶月留在君家,爹才可以和娘团聚,所以溶月不能任性。”
    这孩子……姬千年看着君溶月的眼睛,里面写着决不退缩的坚定。
    “即使你永远失去自由,失去选择的机会?”姬千年怀疑。
    “即使溶月永远失去自由,失去选择的机会。”君溶月确认。
    可是——
    看着懂事的儿子,姬千年感到浓浓的不忍心。
    把溶月一个人留在君家,用他的自由换取他们的人生。
    这对他来说,何其残忍?
    “不后悔吗,溶月。”
    犹豫良久,姬千年终于迟疑的开口。
    “或者,我可以跟老太君商量一下……”她看向君初见。
    “不用了,娘,溶月会自己照顾自己,爹教了溶月很多东西,娘就不要担心溶月了。”君溶月依恋的拉着她的手,笑容既纯真又无邪,眼中却闪着和年龄不符的睿智。“溶月一点都不后悔哟。”
    “如果溶月以后都看不到爹娘,也不会后悔吗?”
    “所以溶月才要回到君家,等君家变成溶月的东西,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溶月,溶月可以天天待在娘身边让娘宠着溶月啊。娘放心,溶月一定会快快长大,变成比谁都厉害的人,到时候溶月就有力量保护爹跟娘了。”
    单纯而又放肆,看似柔和,却在骨子里透出无法拒绝的强悍。
    不容她拒绝。
    不容她犹豫。
    只能彻底的信服。
    这就是她的儿子。
    “呵,你把溶月教的很好嘛。”姬千年感到骄傲的靠近君初见耳边,戏谑:“你那‘强悍’的一套儿子都学会了吧。”
    “这点你实在不用担心,该教的都教了,比起我当年溶月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你不要小看溶月,君家已经是溶月的囊中之物,差的是时机。”
    闻言,姬千年真无法想象在君初见的教导下溶月会变成怎样的‘奸商’,哦,希望不要像他老爹那样‘心狠手辣’。
    “他的武功也是你教的?”
    “溶月骨骼清奇,素质很好,有这方面的天份。”
    “哦。”幸好不是放儿子出去祸害江湖。姬千年笑笑,抱起儿子,哟,还挺有份量的。“溶月,跟娘去见一见你的弟弟们好吗?”
    “溶月有弟弟?”幼儿版的‘姬千年’歪着小脑袋问。
    “不喜欢吗?”
    “弟弟可以代替溶月陪着娘,溶月很高兴啊。”
    多么懂事的孩子啊,要是小东西们个个都像溶月,她做梦都会笑呢。
    “走吧。”
    拉着君初见,向那群小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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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献给我最最可爱一星期占了六天的晶晶妹妹,祝她暑假过的愉快,和男朋友的感情越来越好,一定要减肥
    童言无忌
    这是一个暑假即将步入尾声的炎热午后,在情侣们经常约好见面的大钟下,穿着白色短袖T恤,浅色牛仔裤,利落清爽的短发,双臂环xiōng,优雅站立的年轻男人似笑非笑,随意散在额前的黑发摆动间露出一张让人看傻眼继而惊艳的面孔。
    有很多年少或年轻甚至年长的女性驻足相望,羞红了脸对着他指指点点,男人并不是很在意,甚至调皮的回对方一个友善的微笑,来个魅力大放送。
    “他在对我笑耶!”
    “好帅喔。”
    “他是不是在等女朋友哦,好羡慕当他女朋友的人。”
    淡薄的唇浮现柔和的微笑,女孩子们对着那表情出神,像是戴上菩萨的面具的夜叉,这种想法突然一闪而过,在她们眼前默默伫立的男人,看起来深具魅力,却又有一种划下界线的疏离感。
    “真不好意思,那个……”
    突如其来的少女嗓音,带了点无意识地撒娇般的鼻音,听在耳朵里有说不出的可爱和甜蜜。
    “呃,请问有什么事吗?”男人若无其事地调整站姿,原本歪斜的身体不知不觉中向前倾,犹如水晶般清澈明亮的黑眸仔细打量身前的佳人。
    脸蛋长的很漂亮,装扮也很淑女,一看就知道是好人家的小姐。
    怎么这么矮啊……对方压根没想到男人心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念头,只是仰起稚气未脱的清丽脸庞,望着他眨了眨。
    “请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被可爱的少女突然这么一问,男人倒是吓了一跳。
    “小姐,你这是在……跟我搭讪不成?”
    “才……才不是呢!”雪白的脸颊‘唰’地染成玫瑰色,女孩子随即羞答答地垂下头去。
    男人看见这么可爱的反应,莞尔一笑。“我只是开个玩笑,别介意……你说说看,在哪里见过我?”
    “就是因为想不起来才问你的嘛……”
    “哦。”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男人轻咳两声,以无比惋惜的声音说道,“想不起来就算了,没关系的。
    “我……“
    真是个可口的小美人,男人刚送了个秋波过去,小美人仿佛受到惊吓似的,长长的睫毛连眨了好几下,露出恐惧的表情,在男人正在反省自己的魅力是不是减退的时候小美人忽然转身跑走了。
    ……
    “聊的很开心嘛。”
    一只过于完美没有任何暇疵的手搭上他的肩膀,冷冷嗓音伴随着阵阵yīn风在身边刮过。他抬头看了看天,啊啊,这么炎热的天气,在太阳底下等了老半天,也不过和可爱的小女生聊聊天,活跃活跃气氛,怎么?这就不耐烦了?
    “你迟到了。”不以为然的朝旁边的女孩子笑了笑,脸被一双大手狠狠扳了过去,对上一张妖艳绝美的脸。“喂……”
    “为什么不穿裙子。”绿色的双眼在阳光下冰冷地闪烁着。
    “麻烦。” 这样的魄力让人不禁背脊发寒。
    就是这样才造成误会,虽然对方是女人,但只要具有同性倾向的人一定按捺不住,这是每次上街所换来最深切的感受。这样想的同时,却忘了自己本身也是引人瞩目的焦点。
    “孩子们呢?”男人……哦,应该是女人,转身看向他。
    “星罗带他们在公园里等。”
    “……你能不能不要用眼神‘杀死’每个看着我的人?”有一半是看你的吧。
    “……”
    “是你提议带孩子们出来玩,说是培养父子感情……你瞪着我干什么,不关我的事呀。”
    “……”
    “好吧好吧,下次穿裙子给你看就是了,不要闹别扭了……我的‘第一次’你已经看过了嘛。真是,又不是不知道有多麻烦,你自己穿穿看就感受的到了啊,那种衣服……”
    话语中断于温暖的怀抱中,其实什么都不用问,也知道自己是幸福的。只有在离开后,才知道自己受到了怎样的宠爱,但也因为对方是他,她才愿意接受那种宠爱。
    众人呆呆看着两个“男人”……相拥而行,直至消失在路的尽头。
    直到许久,街道上才撕裂着恐怖的叫声。
    “啊啊啊,原来是极品的BL啊啊啊——”
    一群耽美女人眼冒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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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对漂亮可爱的双胞胎站在公园里面红耳赤的争论着某件令他们幼小心灵十分困扰的事。
    “妈妈是男生!”
    “不对,爸爸说妈妈是女生,就跟我一样是个漂亮的小女生!”
    “可是妈妈上街有很多姐姐向妈妈问路,都被爸爸吓跑了。”
    “那不是问路,是搭讪。是吧,星罗。”
    星罗快要哭了,两个小魔星简直是他头疼的根源。
    “星罗星罗,是搭讪不是问路吗?搭讪是什么啊?”
    小小姐啊,你才只有六岁吧,是谁教你这些有的没的呀!
    “星旋说搭讪就是勾引。那些丑丑的坏阿姨想把妈妈勾引走。”
    “那我们要赶紧保护妈妈喔!”
    “小少爷,那个不是……”
    “所以妈妈是男生!”
    “不对,妈妈是女生!”
    事情又回到起点。
    “妈妈只是长的像男生,就像星瑶长的像女生,但星瑶并不是女生,所以妈妈也不是男生,懂了吗?”
    “……星罗,妈妈是女生吗?”
    星罗无奈的点头,我的小少爷,两个男人不能生孩子吧。
    “不用问星罗啦,听我的准没错!”
    “为什么?”
    “因为我是姐姐。”
    “只大二十分钟耶!”
    “大一分钟也是老大!而且爸爸说妈妈是女生,妈妈就是女生,爸爸不会骗人的。”
    “……”
    “那两个小鬼可真会吵。”
    “是你自己引起误会,叫你穿裙子你不穿。”
    “你还在计较啊……”叹了口气,“我哪知道自己的模样到现在还有人质疑是男是女,不是一看就明白了吗,我明明是女人,你说,我哪一点像男人了?”
    “全身上下都像。”
    “哦,我忘了你以前也把我当作男人了吧,眼睛被牛屎糊住的家伙。”偷笑。
    “你说什么?”红唇一勾,冷气流在身边回旋。
    “我什么都没说。”
    双胞胎身后站着一对亲密相拥的男子……哦,是一男一女,只是那位俊丽女子太容易让人误以为是男人,身材修长,顾盼之间介于优雅和飞扬的奇特魅力吸引了众多眼球,而且她的衣着打扮也倾向于中性。她身边那位美艳似妖的红衣男人眼神冰冷,美是美,可那杀气也太骇人了。
    “还在吵,不嫌累吗。”
    “走吧。”
    男人拥着女人慢慢向双胞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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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玉:姬夜来(性别:男)
    九蔚:姬卧波(性别:男)
    晴空:姬花落(性别:男)
    皇夏紫:姬独影(性别:男)
    火倾艳:姬鹰扬(性别:男)
    云鹤:姬秋池(性别:女)
    黑樱雪:黑玄戈(性别:女)
    君初见:君溶月(性别:男)
    姬千年,洧:姬疏念,苍神 道微(龙凤胎)
    怎么样,这可都是女猪未来的小孩子,不是现在的喔,还没生那么多呢。
    二十年后(假设)……
    看到床上拥被而眠的黑发女子,睡得沉静而安心,洧勾出暖暖轻笑。
    “唔……”黑曜石的眼睛浅浅睁开。
    “吵醒你了。”手摸上她的额头,细细抚摸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几乎看不出她有什么变化,仿佛岁月的年轮经过她身边却绕道而行,不想让她衰老。
    “嗯,天亮了?”清亮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没有,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我去办些事就回来。”怜爱的看着黑发女子还有些困倦的神态。
    “嗯,你也要注意身体啊……”
    下床,轻掩上门,走到偏离卧室的走廊上。月光下,一切都显得清晰而柔和,流动着各色的清光和银白,给黑夜锁上一层神秘的结界,而洧的神情,却在刹那间变得危险妖野。
    “出来。”
    “哎呀呀,被人发现了。”在光和影之中行走的清秀少女让洧眯起绿眸,少女笑盈盈看着传闻中的男人。完全叫人看不出真实年龄呀,跟老爸所形容的一样,妖美有如地狱修罗,带着毁灭的气焰,眼神冰冷却具有惊人的穿透力,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她带了点好奇的顽皮,“您一点都不好奇我是谁?又是怎么进来的?”
    洧没有表现出惊讶,静默了几秒,冷道:“目的。”
    这女孩应该没有危险性——凭直觉。他很少信赖直觉这种虚无缥缈毫无根据的感应,却冒险地决定破例一次。
    她身旁的少年深黑如暗夜令人窒息的眼神紧紧盯着洧的一举一动,精致如同人偶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张开的强而具有压迫性的气势将少女牢牢护在保护网中。
    “我要那把邪火剑,您舍得交给我吗。”语含戏谑。“当然,不舍得也没关系,我们以物易物,叫什么来着……哦,等价交换。”
    “等价交换……”洧觉得有点意思了,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敢闯进瞑夜门跟他做交易,对方看起来似乎是个十几岁的少女,有胆量。“怎样的等价交换?”
    “每个人都有无法实现的愿望,想得到却难以拥有。人的力量有限,总有一两个美丽的遗憾,因此得不到的才最珍贵,而您,在这世上最想得到什么东西呢?”少女笑眯眯的,意味深长的补充,“也许我可以帮您实现愿望喔。”
    最想得到的东西……那个独一无二的灵魂淬炼而成的独一无二的美丽,才是自己最想把握住的东西。
    “有些意思,值得考虑。”
    “只要用邪火剑来交换。”
    不带感情的目光带着冷漠审视始终笑容可掬的少女,她身上散发的气平和中掩藏着一股强大。
    静静相望了一会儿,洧脸上浮现嘲讽的笑:“你知道我有什么愿望?”
    “不,我只是想帮您实现您的愿望,至于是什么愿望,我当然——一无所知。”人心的羁绊是不能预知的,就像命运,并不是不能改变。
    “成交。”他竟没有一丝犹豫。
    “这么干脆?”少女反倒愣住了。“邪火剑不是你们的镇门之宝吗?”
    “我不需要对我没有丝毫用处的死物,你想要就拿去吧。”
    什么没有用处的死物啊,邪火剑可是八大神器中最有魔性的……算了,跟他说了他也听不进去。
    “……谢谢您。”少女看了身边的少年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制的怀表递给他。
    盒盖上雕刻着艳丽的花纹,红色最为醒目,热烈地在月光下绽放,让人迷醉。
    打开盒盖,那并不是真的怀表,只是外表类似,内里是空的,只镶嵌着一根金色羽毛,羽毛上刻着繁琐精致的黑色图腾,仿佛恶魔的祭品,在他眼前展开魅惑的光芒。
    “这是什么?”
    “只要您把愿望告诉它,无论什么样的要求它都能为您实现。”少女晨星一般的眼眸平静地看着他最后说道:“您也可以选择不使用它,这都是您的自由。我只希望您能考虑清楚,机会只有一次……按自己喜欢的方式做吧。”但愿不要带来毁灭。
    按自己喜欢的方式……吗?
    “我很好奇它真有如此神奇?”
    少女看着洧微笑着,漫不经心的,却又充满吞噬一切的力量,像是地狱里的炼火,热烈而危险。她迟疑了下,她好像……太草率了。
    “让,该走了。”
    “哦,剑我拿走了,后会有期。”应该没机会见面了。
    凉风卷起感激似的叹息幽幽穿越无人的走廊,萦绕在挂满星星的温柔暗夜中,添了一分喜悦和温柔。
    明天会是晴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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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此这文就真的完结了,谢谢大大们长久以来的支持,祝,所有的大大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