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解风情后解衣: 64-68
64先解风情后解衣
景戚戚毫无预兆的早产让胡勉和所有人都觉得措手不及,尤其是几个小时前刚刚做完检查,医生丝毫没有看出任何迹象。
“你不是说很健康吗?这***就叫健康?!”
胡勉扯着医生的衣领冲他大声咆哮着,瞪圆了眼睛一字一字质问着,景戚戚进了手术室,他才惊觉自己的后背都汗湿透了,三更半夜里风一吹冻得他直打哆嗦。
支支吾吾的医生说不出所以然来,又不敢得罪暴怒中的胡勉,只好一个劲儿地赔着不是。
好在胡勉早有准备,景戚戚就在这里生,不必在路上瞎折腾。他透过房门看见她躺在手术台上,身边不停有医生和护士来来回回地走动忙碌着。
此时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冬天天亮得比较晚,有几个护士不时从产房出来,脸上的表情都是既害怕又严肃的,看得胡勉心惊肉跳,转身就去换了无菌服。
“胡先生!很多丈夫看完妻子的生产过程都会觉得心理上不适应,可能会有一段时间……”
有医生想拦下胡勉,他一甩手,咬牙切齿道:“心理上不适应?她要是有事儿我叫你们全都跟着不适应!”
于是胡勉到底还是进了手术室,进去了他才知道,景戚戚现在的情况是只能剖腹,但即使是剖腹产,由于月份不足,谁也不能完完全全地保证大人孩子全都平安。
“谁主刀?”
透过口罩,众人都能听见胡勉冰冷冷的声音,中间的医生冲他点了一下头,胡勉看看她,直接问道:“你老师哪个医院的,名字。他到这儿之前,她要是和孩子有一点儿问题,这屋里的人一辈子也别想再当大夫。”
说完,他抓紧了疼得满额头是汗的景戚戚的手,沉声安抚道:“你放心,我儿子没那么容易死。”
*****
早上七点多,军总妇产科的主任医师刚换上大褂准备到特护病房查一下房,昨天刚生产的女病人据说是部队一个高官的儿媳,体质很弱,生了个金疙瘩全院上下都跟着沾了喜气,据说稍后首长还会亲自来。
她出了办公室往病房大楼走,刚进了电梯,门还没关上就被两个精瘦的年轻男人给拉了出去,对方也不说话,扫了一眼她xiōng口的名牌就把她往外拖。
可怜的女医生哪里见过这副架势,打死她也不敢猜想在自己单位还能遇上这种事儿,吓得她两腿发软,喊也喊不出,好不容易经过医院的保安亭,保安居然也不管。
“您别怕,我们也不是坏人,就接您去个地儿,事儿办完再给您好好送回来。”
说完,俩小伙就把医生塞进车里,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边,车子立即发动,扬长而去。
而不远处,一辆车静静地停在那里,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皱眉思索了几秒,唇一抿,也马上跟上。
如果他没看错,刚才那两个男人,是胡勉的人,平时做事很谨慎小心,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大事,绝对不会慌慌张张地跑到医院里来明目张胆地绑人。
他一边跟着前面的车,小心地保持着一段距离,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对方很快接起,胡励喂了几声,那边听出他来,胡勤几乎是破口大骂道:“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胡励更加确定这里面一定出了问题,他一边开车一边尽量平静开口:“我没和她在一起,我怀疑是胡勉,我现在在跟着他的人,戚戚可能要生了。”
胡勤更加愤怒,咆哮道:“生他妈了个逼的!她还有两个多月才生……”
话没说完,他自己也吓傻了,抓着手机半晌才哽咽着说:“二哥,你说是不是老大强来,把戚戚孩子流掉了?”
此言一出,胡励也浑身发冷了,景戚戚现在就认一个胡勤,其他人全都不理,胡勉要是一个激动,保不齐做出什么事儿来。
“别瞎说!慌什么!我跟着,不会跟丢,先不说了。”
他扔开手机,小心翼翼地跟着前面的车子,大概是着急,他们开得很快,也没注意到后面的他。
被绑架来的女医生一进手术室就被告之:要是大人孩子都没事,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要是大人没事孩子没了,她就滚回急诊室三班倒;要是大人孩子都有事,胡勉没往下说,但她看懂了。
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的景戚戚都快虚脱了,嗓子嘶哑,双眼泛红,刚打了麻药准备手术。
谁也劝不动胡勉,他就站在景戚戚身边,抓着她的手。这边有护士刚要关上房门,就有人拼命往里挤,护士急了直嚷嚷:“哎你是谁啊出去出去!”
听见声音的胡勉朝门口一看,居然是多月未见的胡励,他眯了一下眼睛,刚想叫人把他赶出去,忽然低头看见一脸惨白的景戚戚,心里不知道怎么一抽痛,咬咬牙喊道:“带他去换衣服!”
*****
尽管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但好在这个早产儿还是存活了下来,小家伙很小,男孩儿甚至还不如女孩儿的身量,一出生就立即被抱到保温箱里去了,医生说至少还得观察半个月。
景戚戚醒了后,麻药退掉,刀口疼得也厉害,她想看看孩子,无奈下不了地,只好躺在床上干着急。
隐隐约约的,她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两个男人,微微起了争执的样子。
“怎么,上次没死成挺遗憾是吧,别以为我真下不去手。”
这是胡勉的声音,景戚戚听了出来,她皱眉,继续往下听。
“我累了,我们俩置气了这些年也够了,我求你,把她还给我,我知道孩子是你的,孩子归你,我带她走。”
这是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景戚戚更疑惑了,也夹杂着愤怒,什么叫“孩子归你”,孩子是她的,谁也别想抢走!
气愤让她不自觉地拉扯到了伤口,疼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声音很低,但是门外的人还是都听见了,一前一后地冲了进来。
“戚戚!”
两个人一起喊出来,循着声音望去,果然一个是胡勉,另一个,则分明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糊涂先生。
“怎么、怎么是你?”
景戚戚头痛欲裂,她眼前似乎出现了很多个重影,那是极度疲乏疼痛下不自觉地出现的幻觉,让她难过不已。
“戚戚,是我,你还记不记得我那天给你讲的话,对不起,我没跟你说,那就是我和你的故事……我怕你接受不了,我……”
“胡励,你给我滚出去!你看不到她现在多难受,你还跟她说这些,你要逼死她是不是!”
胡勉用力拉开扑在床头的胡励,猩红着眼睛怒斥着他,后者像是听不到他的指责似的,抓住景戚戚的手就拼命往自己脸上抽。
“戚戚,别不认识我,别不认识我啊,这回也是假的,你装的是不是……”
胡励跪在地上,握着她的手哽咽出声,头低低地垂下。
“你是……胡励?”
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没有抽回手,许久,她才吐出一口气,像是背诵着什么似的开口念叨着:“我爱了你,此后生命里的每一秒,我都对你负有独一无二的责任,哪怕将来你不爱我,哪怕将来你离开我。但我要说,此时此刻,才是我生命最完整的时刻。”
胡励犹如五雷轰顶,一瞬间他再也控制不住,疯狂地涌出眼泪。
“对,是我说的,结婚那天我对你说的!戚戚,戚戚你还记得我对不对!”
他猛烈地摇着她的手,却看见她缓缓地摇头,咬紧了嘴唇否认道:“不,只是这句话不时地在我脑子里闪过,叫我无时无刻都不得安宁。”
想了想,她直视着胡励的眼睛,眼里似乎有嘲讽滑过。
“如果真的是你说的话,那看起来你并没有做到,我亲爱的丈夫。”
胡励定定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眼前阵阵发黑,攥着她的手,他喉头发腥,一张嘴,话没说出来,一口血率先喷了出来!
他反手抹了一下嘴,咽下去,凄然开口:“我犯的错,我自己来弥补,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再做不到,我就滚出你的生命,再不打扰。”
一旁的胡勉冷冷注视着不远处的两个人,他没有上前拉开胡励,也没有出声让景戚戚拒绝他。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刻该是哪一种心情,又该用什么面目来面对他和她,极度的复杂心情下,他干脆选择了沉默。
65先解风情后解衣
小孩子做百日毕竟是大事,只是由于孩儿妈情况的特殊,这宴席,景戚戚竟是没法儿出席。
看着保姆给三个多月大的宝宝换上新衣服,梁以白逗逗他,把他腮边亮晶晶的口水擦干净,这才让人把他先抱下楼去。
“他来了这么多回,你就真的一面不见?”
背着手走到床前,靠着床头懒洋洋看书的正是景戚戚,她眼睛没从书上挪开,不咸不淡地开口道:“怎么,你还想撮合我们?再说这个就赶紧穿上鞋从我眼前消失好了。”
虽说梁以白知道她这是在跟自己说气话,但也真怕景戚戚的倔脾气真上来六亲不认,赶紧连连摆手直说没有。
“我只是……觉得胡励这三个多月过得也够不容易,白天在公司,晚上想来见见你,你就让保姆把孩子往下一抱,自己干脆不露面。”
他顿了一下,走到她身边坐下,从她手里把书抽走,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你的表现难道不是说,你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如果他是个毫无意义的人,你又何苦做得这么绝呢?你越反常,就说明你心里越有他……”
梁以白的直言不讳叫景戚戚抿紧了嘴唇,她想反驳,又觉得自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犹如一个透明人,毫无能够藏匿的余地。
张了张嘴,景戚戚赌气地甩开他的手,鼓着腮帮子愤愤道:“别胡乱瞎猜,你说的根本不对!我凭什么原谅他,在他做出那么多事情之后,除非我脑子里灌水了!”
梁以白失笑,戳戳她的鼻梁,嘲讽道:“难道你进的水还少?”
她瞪他,伸手就去扯他的耳朵,咬着他的喉咙,口中模模糊糊地喊他的名字。
梁以白知道,她这是在用她特有的方式请他不要再继续往下说,也许她自己的心都太乱,看不清自己的心意,那他只好默默地陪着她,走一步看一步。
*****
胡家长孙的百日宴,自然是热闹非凡,恰逢去年年底刚开完重要会议,胡语正春风得意,仕途光明,如今众人千方百计想要讨好巴结,就连这么个奶娃娃都成了最佳的契机。
胡家大摆筵席答谢亲友,足开三十桌,宝宝大名胡硕宇,小名童宝,经过白来天的悉心照顾,童宝已经不像刚出生时那样孱弱瘦小,虽然比起一般的孩子还是体弱一些,但却很机灵乖巧,很少哭闹,就连这种大场合也不露怯,令胡语正李筱铭夫妇喜不自禁。
只是喜庆的氛围中,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恸,来宾们没有看见孩子的亲生母亲。
出于种种考虑,胡励决定向父母以及众人编造景戚戚因难产不幸去世的谎言,他将自己的想法和景立人谭月夫妇交流了一下,他们最终同意了。而随着两个女儿都已不在身边,景家显得更为冷清,谭月已退休,景立人因身体原因也逐渐退居二线,两个人正商量着出国休养。
“爸、妈,我会好好照顾戚戚,你们放心。”
胡励保证着,深深鞠了一躬,景立人红了眼眶,谭月不停擦眼泪。也许遇上胡家人,是外人眼中的好运气,但只有他们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心酸,如今夫妇两个只盼望着另一个女儿景嫣嫣能有一段好姻缘,或许不需要大富大贵,只要一个好好对她的爱人。
胡励将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景戚戚本就对过去一无所知,对她来说现在和过去的差别不大。
唯一有变化的就是,她从胡勤家中搬了出来,住在景立人为她购置的一套房产中,而从那以后,她就很少再见到他了。胡勤变得很忙,似乎不再那么吊儿郎当,而是一反常态地好好做生意,向上得令胡语正都有些吃惊。
“戚戚,我早就该知道,对女人的角逐是男人的天性,我不想违背我的天性,但我真的想去好好思考一下,究竟我是真的爱你,还是出于一种连我自己都说不明白的心理。但是你放心,只要你有需要,我会不遗余力地疼你照顾你。”
最后一次见面,胡勤认真地如是说道,景戚戚这才发现,多日不见,他脸上已经几乎不见那标志性的玩世不恭的笑容,可能,他是真的长大了。
男人的成长必定与一个或几个女人有关,可能那记忆并不美好,甚至很酸涩。
“好。”
她竟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微笑着与他告别,心头那隐隐的担忧和不安褪去,毕竟对自己有恩,也幸好胡勤不是那种施恩图报的人,否则,景戚戚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他的情感。
而今,她唯一能够全心全意,放下戒备去对待的,目前就只有梁以白。
他并不逼迫她,甚至很少主动提起两个人的过去,他明知道,那些可以让他省却很多精力就能让她将最后一扇心门打开,但他却没有。梁以白甚至笨拙地努力地尝试着和景戚戚再一次相识相知,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她脆弱敏感的感情和神经。
景戚戚却对自己的故事很感兴趣,总是缠着梁以白给她讲述,一开始,遇到胡励时她还会有些排斥,到后来,她逐渐能够听下去,只是结局往往都是她长久的沉默。
“所以,戚戚,不要刻意地去抗拒,或者强迫自己去原谅,还是不原谅。你要问问自己的心,当每天清晨醒来的第一个念头,究竟是厌恶他,还是思念他。”
旁观者清,尤其又是如此了解她的脾性,梁以白虽然难掩心痛,但他无法眼睁睁地欺骗她,欺骗自己。他知道自己不会赢,但也知道胡励不会输。
这注定是一场赢了输了都没什么区别的战役,唯一的差别是,在这个情感关系中,谁爱的多一些,谁承担的风险就多一些。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保姆听见景戚戚说完“请进”后探身进来,小声说着胡先生送童宝回来了,孩子正在隔壁洗澡,胡先生问问,他能不能上来看看。
这个请求胡励几乎问过不下五十次,每一次都被景戚戚拒绝,这一次也不例外。
她刚要叫保姆送客,不想梁以白打断她,沉声吩咐道:“请胡先生上来,再泡壶好茶,直接哄童宝睡觉,叫人都别来打扰就好。”
说完,他站起来取过外套,一边穿一边叮嘱景戚戚道:“你不小了,作为一个母亲,你觉得一味逃避有意思吗?不管怎么说,他还是童宝名义上的父亲,你们好好聊聊,想想我的话,你是厌恶,还是思念。”
他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没有舍得马上离开,而是捧起景戚戚的脸,小声道:“我也会嫉妒,我也比谁都骄傲,我也想拥有全部的你,但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了你快乐就好,所以哪怕是几分之一,我认了。”
她惶然地想去抓他的袖子,他却挣开了,推开房门,正好门外站着刚要敲门的胡励。
梁以白冲他点了一下头,无声地经过他身边,悄然离去。
胡励望了一眼跪在床边低垂着头的景戚戚,握了握拳,带上房门,轻轻走过去,用指尖触了触她的手指,哑声道:“戚戚……”
她下意识想要推开他,不想胡励攥得很紧,顺势一拉,将她抱在了自己怀里。
“别再惩罚我不许我见你了,你要是真的恨我,就把我放在身边,随时能骂我随时能打我好不好?这样更解恨你说是不是?我保证,你怎么折腾我都行,五十年不变,干脆判我个有妻徒刑也好。”
他扯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让她听着那里有力的心跳。
“童宝百天,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挽着你的手,抱着我儿子给全世界看。对不起,委屈你了,我知道你老早以前就想离婚,要是你不想要婚姻,我不强迫,随你高兴,你说不结就不结,反正死亡证明早就做好了,你的新护照新身份也不成问题……”
胡励的话让景戚戚挣扎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也许是梁以白的话起了作用,又或者是此刻他的表情他的话让她再一次有些相信他,总之,她愣愣地看着他,几乎不能立刻说出话来。
“我、我不知道……”
她的眼神很是有些空洞茫然,胡励和她之间上演的悲剧,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听着别人的复述和忏悔,爱和恨都显得太过流于表面。
景戚戚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慌张,所以她只能下了逐客令。胡励满脸失望,但也无可奈何,只得默默地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爬了泰山,结果在最高峰那里摔了一跤,隔着外套毛衣居然都把手肘擦伤了,而且好奇怪,就像小时候那样伤口居然“冒油”了!冒油是我家那边的话,就是血里还有那种透明的液体,貌似小孩儿才有的,我还对着阳光研究了好半天,好囧~~~
这个文大概正文还有一章或者两章就完结了,因为正文中的线索比较多,所以番外会有几篇,不同角度阐述一下文中不甚清晰或者着笔不多的细节,还请大家期待=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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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先解风情后解衣
小孩子做百日毕竟是大事,只是由于孩儿妈情况的特殊,这宴席,景戚戚竟是没法儿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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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觉得胡励这三个多月过得也够不容易,白天在公司,晚上想来见见你,你就让保姆把孩子往下一抱,自己干脆不露面。”
他顿了一下,走到她身边坐下,从她手里把书抽走,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你的表现难道不是说,你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如果他是个毫无意义的人,你又何苦做得这么绝呢?你越反常,就说明你心里越有他……”
梁以白的直言不讳叫景戚戚抿紧了嘴唇,她想反驳,又觉得自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犹如一个透明人,毫无能够藏匿的余地。
张了张嘴,景戚戚赌气地甩开他的手,鼓着腮帮子愤愤道:“别胡乱瞎猜,你说的根本不对!我凭什么原谅他,在他做出那么多事情之后,除非我脑子里灌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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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他,伸手就去扯他的耳朵,咬着他的喉咙,口中模模糊糊地喊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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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我会好好照顾戚戚,你们放心。”
胡励保证着,深深鞠了一躬,景立人红了眼眶,谭月不停擦眼泪。也许遇上胡家人,是外人眼中的好运气,但只有他们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心酸,如今夫妇两个只盼望着另一个女儿景嫣嫣能有一段好姻缘,或许不需要大富大贵,只要一个好好对她的爱人。
胡励将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景戚戚本就对过去一无所知,对她来说现在和过去的差别不大。
唯一有变化的就是,她从胡勤家中搬了出来,住在景立人为她购置的一套房产中,而从那以后,她就很少再见到他了。胡勤变得很忙,似乎不再那么吊儿郎当,而是一反常态地好好做生意,向上得令胡语正都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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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见面,胡勤认真地如是说道,景戚戚这才发现,多日不见,他脸上已经几乎不见那标志性的玩世不恭的笑容,可能,他是真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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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她唯一能够全心全意,放下戒备去对待的,目前就只有梁以白。
他并不逼迫她,甚至很少主动提起两个人的过去,他明知道,那些可以让他省却很多精力就能让她将最后一扇心门打开,但他却没有。梁以白甚至笨拙地努力地尝试着和景戚戚再一次相识相知,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她脆弱敏感的感情和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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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站起来取过外套,一边穿一边叮嘱景戚戚道:“你不小了,作为一个母亲,你觉得一味逃避有意思吗?不管怎么说,他还是童宝名义上的父亲,你们好好聊聊,想想我的话,你是厌恶,还是思念。”
他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没有舍得马上离开,而是捧起景戚戚的脸,小声道:“我也会嫉妒,我也比谁都骄傲,我也想拥有全部的你,但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了你快乐就好,所以哪怕是几分之一,我认了。”
她惶然地想去抓他的袖子,他却挣开了,推开房门,正好门外站着刚要敲门的胡励。
梁以白冲他点了一下头,无声地经过他身边,悄然离去。
胡励望了一眼跪在床边低垂着头的景戚戚,握了握拳,带上房门,轻轻走过去,用指尖触了触她的手指,哑声道:“戚戚……”
她下意识想要推开他,不想胡励攥得很紧,顺势一拉,将她抱在了自己怀里。
“别再惩罚我不许我见你了,你要是真的恨我,就把我放在身边,随时能骂我随时能打我好不好?这样更解恨你说是不是?我保
证,你怎么折腾我都行,五十年不变,干脆判我个有妻徒刑也好。”
他扯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让她听着那里有力的心跳。
“童宝百天,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挽着你的手,抱着我儿子给全世界看。对不起,委屈你了,我知道你老早以前就想离婚,要是你不想要婚姻,我不强迫,随你高兴,你说不结就不结,反正死亡证明早就做好了,你的新护照新身份也不成问题……”
胡励的话让景戚戚挣扎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也许是梁以白的话起了作用,又或者是此刻他的表情他的话让她再一次有些相信他,总之,她愣愣地看着他,几乎不能立刻说出话来。
“我、我不知道……”
她的眼神很是有些空洞茫然,胡励和她之间上演的悲剧,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听着别人的复述和忏悔,爱和恨都显得太过流于表面。
景戚戚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慌张,所以她只能下了逐客令。胡励满脸失望,但也无可奈何,只得默默地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爬了泰山,结果在最高峰那里摔了一跤,隔着外套毛衣居然都把手肘擦伤了,而且好奇怪,就像小时候那样伤口居然“冒油”了!冒油是我家那边的话,就是血里还有那种透明的液体,貌似小孩儿才有的,我还对着阳光研究了好半天,好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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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先解风情后解衣
在童宝开始能够发出类似于“妈妈”的音节时,景戚戚终于见到了胡勉,只不过是在电视访谈上。
那是个法制节目,围绕着一起轰动全国的大案子记者们展开多路访谈,高法这边是胡勉接受的采访。面对镜头,他不疾不徐侃侃而谈,十分有风度。
说来也奇怪,一直在怀里乱扭的童宝,在看见屏幕上的男人时,就奇迹般地安静下来,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含|着手指头,哈喇子淌下来都动也不动。
景戚戚试着逗逗他,拿起遥控器就换了台,见画面变化,童宝“哇”一声就哭闹起来,吓得她赶紧又换了回来,这下他再次安静了。
也许,这就是血缘关系和心灵感应的缘故吧,否则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哪里会看电视,景戚戚这样安慰着自己,只是心头确确实实泛起一丝涟漪。
和胡励梁以白都不同,胡勉再也没有主动找过自己,甚至能够忍耐着,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同样不闻不问。
“真是狠心的人啊。”
看着儿子胖嘟嘟的小|脸儿,景戚戚一阵心酸,她想,将来有一天,她该怎么对童宝说,你的爸爸不肯要你,对你避而不见。
“他不是心狠,他是太骄傲,你以为哪个男人都能像我一样没脸没皮低头请罪,即便错的是他。”
还是胡励了解他的哥哥,猜到了几分可能,如是说道。
景戚戚瞥了他一眼,胡励没有再继续,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能够来这里见童宝的“豁免权”,可不想因为说错了一句两句话而被再次“驱逐出境”。
胡励的话让景戚戚陷入了沉思,眼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她的心境和从前也渐渐有了不同,她没有费尽心思再去试着找回过去的记忆,而是完全地顺其自然,说不定哪天睡醒她就记起来了,也说不定到死都无从知晓。
可那又如何,即使生命从这一秒开始,只要你活在当下,那生命也是完整的。
“我要去找他谈谈,他怎么对我我可以不计较,但这样对胡硕宇太不公平,他不是一个给谁都可以的玩具。”
自从生了孩子,景戚戚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母**,对着儿子可以无限温柔,但一旦有人威胁到童宝,她就可以立即炸毛。
胡勉开完会,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就看见偎依在沙发里睡着了的景戚戚。
前一晚童宝有些咳嗽,半夜里醒了几次,景戚戚几乎一夜未睡,此刻在胡勉温暖的办公室里等了半小时,眼皮就不自觉地合起来了。
他并不惊动她,脱下外套挂好,一步步走近她,俯身望着她的脸,睡着的女人看上去带着一点儿少女般的娇憨,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孩子妈妈。
他仔细看着,在心头暗暗将她和找私家侦探拍摄的童宝的照片一一比对,发现童宝的眼睛和额头像极了她,而鼻梁和嘴唇则是更像自己,总之,是个继承了父母长相优点的好运气的孩子。
胡勉看了良久,他刚想站直身体,就看景戚戚眼皮动了动,像是感知到了他的注视,睁开了眼。
“你找我有事?”
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劲头来,景戚戚恼怒地坐直身体,对自己在这里睡过去非常自责。
“还有不到两个月童宝,哦就是胡硕宇,就满一周岁了。”
景戚戚清清嗓子,既然他问她有什么事,她也就直奔主题,绝不拖泥带水。
胡勉挑挑眉,等她的下文,见她住口了,忍不住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景戚戚鼻子都要气歪了,怒极反笑,却是冷笑着看着他,咬牙道:“你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过一天责任,你都不心虚吗?”
压下忽然而至的喜悦,胡勉依旧面如冰霜,不动声色道:“哦,是吗,我以为某人有超能力,自己就能怀|孕呢。”
这个冷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景戚戚瞪着他,与他对视了几分钟,愤然转身拿起手包,抬腿就要走。
眼看着要把她气走了,胡勉不敢再耽搁了,赶紧起身,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臂,顺势将她搂住。
景戚戚疯了似的挣扎,用手里的包狠狠砸着胡勉的脸,他不躲,任由她发泄着。
包上的金属扣滑过他的脸,没划破,但也留下了一道醒目的红痕,吓得景戚戚不敢再砸,呆呆地愣在原地。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打吧,我不动。”
他真的一动不动站着,只是依旧拉着她的手臂,不许她走。
景戚戚看了他半晌,涌上一阵委屈,扭过脸就大哭起来,抬起一只手去擦,越擦泪越多。
“你就是自己作的,景戚戚,你活该。”
看着她一脸狼藉,
胡勉恨铁不成钢,恨恨开口,却捱不过那份心疼,到底还是拥她入怀。
她听了他的话哭得更凶,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自作自受。
“你让我打几下?说好了,不许还手。”
在胡勉怀里,景戚戚抽噎几声,打蛇随棍上。
他无奈,伸手擦擦她的鼻涕和眼泪,以免她继续蹭在自己价值不菲的衬衫上,认真回答:“就先打一辈子吧,打得我舒坦了,下辈子我也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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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容得下一公一母,但是容不下三公一母。
东食西宿这种事,景戚戚是不予考虑的,她还怕委屈了自己宝贝儿子呢。
只是,胡勉狠辣,胡励狡诈,就连好脾气的梁以白也腹黑自有算计,她哪一个都斗不过,唯有合纵连横,见缝插针地活在夹缝中谋求自身发展。
反正自作孽不可活,她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周七天,三人各自两天,还有一天她休息,这么安排也算科学合理。
于是,景戚戚的住所俨然成了香粉宅销|魂窟,引得三个男人魂不守舍,天天掐着手指头过日子。
率先闹翻的,不是他们三个,是胡硕宇。
“走开!走开!”
刚会说简单句子的童宝最先学会的是“走开”这句话,以至于他一看见胡勉胡励就气急败坏,唯一能给几分好脸色的只有梁以白。
因为梁以白最有耐心,也舍得在轮到他留宿的时候,准许景戚戚去哄童宝睡觉,算是取得了胡硕宇的小小好感。
剩下那两个,恨不得4时都腻着景戚戚,童宝连抱一下妈妈都很难,不记恨他们才怪。
“我儿子叫你走,你还不走?”
景戚戚靠在美人榻上吃着银耳汤,姿势诱人,雪白的大|腿从睡袍里露出一大截。
胡励松了松领带,刚从公司赶回来,他负责的楼盘今天正式对外销售,忙了几个月总算能歇一歇,没想到一进门童宝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臭小子还敢给老子吃闭门羹,看我不把这笔账讨回来!”
他装腔作势,冲到卫生间飞快地洗了个澡,赤着身体走出来,一步步逼近。
景戚戚眯着眼看着眼前男人瘦削却充满肌肉的裸|体,眼睛里毫不掩饰着欣赏,冲他勾勾手指,舔舔嘴唇问道:“他还那么小,你怎么讨账?打他一顿不成?你敢!”
说罢,她瞪圆了眼睛怒视着他,童宝可是她的心肝,谁动他一根毫毛她都要和人玩命。
胡励径直走到她面前,握着她的手,毫不害臊地用她的手覆上自己腿|间已经觉醒的肿|胀上,一边带着她的手缓缓揉|捏着,一边俯下|身去亲吻她甜滋滋的嘴唇,尝到了银耳糖水的味道,口中啧啧有声。
“我打他干什么,这不现成的就能Cāo|他妈吗……”
景戚戚想抽回手,无奈他按得死死的,她不轻不重地抓了几下,感觉到手心里又烫又硬,知道他着急,于是推推他,想到床上去做。
胡励明白她的意图,刚要将她一把抱起,不想外面传来敲门声,梁以白的声音不高不低地传来。
“戚戚,童宝哭了,我哄不过来,小xiōng脯哭得一抽一抽的,谁也不要就要你。”
景戚戚一慌,赶紧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猛地推开胡励,就往门口冲,毫不理会眼前这还受着欲|火煎熬的男人。
胡励恼怒地抓着湿淋淋的头发,烦躁地转了几圈,拉开门,看见梁以白靠在门口的墙上。
“喂,你故意的是吧!”
梁以白笑而不语,扭过头去看着不远处那个鼓捣着一个塑料奥特曼的男人,努努嘴道:“行了,你藏起来他找不到就可以,至于拿在手里摆|弄吗?”
胡勉歪了一下嘴角,高深莫测地笑道:“没了这个,景戚戚得哄他一整夜。”
说完,他走过去,和梁以白一击掌。
光着身子的胡励抽了抽眼角,气得猛地关上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先说一句:盗文的能不能别早早替我完结,每一次都是我还没写完,你们就在论坛打上“已完结”三个字,很伤人心的好嘛,好像是不愿意我继续写了似的,哼!【真的还没彻底完啊喂!
******作者亲妈的一些小啰嗦既然全书都看了也不差这一点******
现在全文的剧情是结束了,但是番外还会有一些以后生活里的斗智斗勇,所以到现在还不算是全都结束,我比较喜欢把一些事情都放在番外里去写,因为角度不同,可以尽情施展,不必理会所谓的“上帝视角”,写起来更自在。
7。3到11。3,这文创了我连载时间最久的记录,说到底,是我对不住大家。期间我经历了一场来势汹汹的大病,还有一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情感波折,心态有了很大变化。
就像我之前说过的,这个文我妥协了,我没有把梁以白按照原定的计划去写,在这里不妨说一下:我本想写以白才是压坏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鉴于他的超高人气,我没敢。
这对我来说,算是一个很大的退步,上一本书里我顶着巨大压力没有扶正城安,这一本我却动摇了,现在想来,可能也和自己的心态有关。
其实也没有哪一个对哪一个错,写文看文都是为了高兴,我也不想把自己逼得太过压抑。
不管如何,写到这里我松了一口气,好的坏的,谢谢你们的包容和信赖。
这两天又把全文的评论逐一翻出来看,因为精力有限,留言做不到及时的回复,顶多把积分送给了大家,我知道很多朋友不在乎小小积分,但也算是15的一点儿心意,剩下的时间我会慢慢回复大家的留言。
看见那么多熟悉的ID,真的很幸福,很感动,比如:
每次都很神秘打分就走的“一一”、其实比谁都纠结的“不纠结”、变成了手机党的“酸奶露”,遥远的来自湾湾的“kikiathena”和“Helen”、常给我撒花的“momo”、叮嘱我注意身体的“曼陀罗与玫瑰的故事”、催更得让我无地自容的“小巫”、好姐姐“安安”、跟着我东奔西跑的“美丽蘑菇”、看了我好多本书的“vivi”、新朋友地雷票女王“樱桃好吃”、我断更时还不停刷新等更的“林语”、名字很独特的“德尔骊歌”、被我的狗血弄得无比惊讶的“cashking”、每次看见就让我想家的“LIJIAO”等等等等,太多了,我不能一一列举出来,没有写其他人的名字只是因为篇幅有限,感激是一样的。
只是想说,你们每一位读者都给了我太多温暖,让我即使隔着电脑也能感受到满满的力量,让我无论写不写文,都能勇敢地走下去!
加油,我们每一个人!
番外,让更多的JQ走起!
68先解风情后解衣
(一)留不住时光留住你
一般情况下,每周日是景戚戚难得的休息时间,但,凡事都有例外,法律还不外乎人情呢,更何况是涉及到肾上腺素的事情。所以,尽管景戚戚很希望有一天属于自己,可还是会偶尔被温柔攻势所俘获,偷偷摸|摸地给某人吃一次小灶。
这个某人,自然就是梁以白。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天,景戚戚醒来后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赖了半个多小时的床,正盘算着是带童宝出门玩,还是陪他在家画画的时候,梁以白敲门进来。
“天气这么好窝在家里做什么?起来洗澡穿衣服,我们出去转转。”
说完,他把手里的的几个大纸袋放在床边,俯身就要去亲她。
景戚戚左躲右躲地避开,笑嘻嘻地爬过来,伸手就去翻纸袋,一边往里掏一边问道:“又是什么稀奇玩意儿?”
她知道梁以白给自己的礼物不见得多么昂贵,但一定都是极其用心的,相比之下,胡励就不够这么细心,不见得是心里没有她,只是像大多男人一样普遍地不懂风情。
比如,上次他看见一哥儿们给女友在国外买了一件皮毛外套,觉得这牌子确实不错,于是也跟着买了一件更好的限量版拿回来给景戚戚献宝。景戚戚偷偷一查官网,一件破衣服居然要18万人民币,她干脆就找朋友转让出去,拿着这钱直接买了冬装,趁着天冷之前全都寄到云南山区给孩子们过冬了。
“这个是……”
等她翻出来里面的白色半袖衬衫和肉粉色百褶裙,还有一双黑色的圆头小皮鞋时,景戚戚不禁愣了。
“你小时候的衣服,我|干洗过也找人熨烫过了,但愿还能穿吧?”
梁以白看着她微微笑,捏着景戚戚的脸颊小声又开口道:“戚戚,到今天我们就认识二十五年了,正正好好。”
她仰着头看着他熟悉的温柔眼神,心底里一片温存暖意,抱住他的颈子,将头埋在他xiōng前。
两个人再次回到当年读书的学校,因为是周末的原因,所以学校里一片寂静,并没有学生。梁以白拉着景戚戚的手,如法炮制,依旧还像上次那样钻到学校里,鬼鬼祟祟地往教学楼走。
“那边那栋楼是新楼,前两年刚建好的,咱们上学时的教学楼现在改成会议室还有阅览室什么的,不用来做教室了。”
一指前方稍显老旧的大楼,梁以白如是说道,那是他们当时上学时的教学大楼,三个年级几十个班级的教室都在里面。
改造后的教室显得更为空旷,大概是很少有人来,里面比记忆里冷清了许多。找到当年上课的教室,景戚戚踮着脚透过门上的玻璃朝里面看,只见一张宽大的长桌,四周是十几把转椅,最前方的墙上挂着大幅的投影屏幕,看样子果然改成了会议室。
梁以白伸手拧了几下门把手,果然上了锁,他皱了下眉头,冲景戚戚眨眨眼,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一把像是钥匙,又不大像普通钥匙的金属物件,□去转了几下,“吧嗒”一声球形锁居然被他打开了。
“同学,请进。”
他看着面前穿着多年前旧衣物,头发也整齐地束起来的景戚戚,轻轻向她伸出了手。她迟疑了一下,慢慢将手抬起来,放在他的手掌心中,嘴角扬起,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好,我叫景戚戚。”
尽管时间已经无情地度过了25个年头,但他们都知道,即便留不住时光,还是能够留得住彼此。
(二)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慈悲
胡励不止一次地扪心自问,抛开跟景戚戚有关的一切,他也算是个众人眼中尚且有一定魅力的男人,但只要涉及她,他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失败典型。
“烦请你胡二少别总在我眼前出现,我脾气不太好。”
就连景戚戚的闺中密友叶倾红也很难说服自己爱屋及乌,这些年来鲜少给他好脸色,其余人就更不用说。终于,胡励再也忍不住,在某个轮到他侍寝的夜里,一番大汗淋漓后,他伏在景戚戚身上无声地痛哭流涕起来。
漂浮的余韵过去,景戚戚才懒洋洋地推了推他,带着残余激情后的嗓音低哑又迷人,“怎么了?”
她都允许他在自己的安|全|期里不戴套套真空上阵了,他还有什么好委屈的,真是蹬鼻子上脸!
“我知道你还怨我,三个人里最讨厌的就是我。”
他不抬头,脸埋在她xiōng前,半晌终于吐出来一句,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悲恸和哀怨。
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景戚戚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若是真的讨厌他,也不会跟他兜兜转转纠缠了这些年。再说,直到现在她也没有想起来过去的事情,就像是听别人的故事,虽然也曾禁不住唏嘘感叹,但总做不来感同身受,自然也无法发自内心地恨着胡励。
“你对一个失忆患者的过去这么执着做什么?再拿这个说事儿别说我一脚把你踹下去!”
舒坦日子过久了,脾气不免也跟着长,加上男人们又宠又惯着,景戚戚现在是财大气粗,基本上属于想吼谁就吼谁。
胡励果真不敢再废话,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埋在她体内深处的东西拔|出来,抽几张纸帮她擦拭腿|间的白液。
“今天真的是安|全|期?”
听不出他语气里是欣喜还是失望,景戚戚打了个哈欠,等他全都弄干净后才轻轻地哼了一声。
生孩子那么辛苦,她才不想再来一次,童宝刚四岁,聪明乖巧,叫人疼都疼不过来,她干什么再给自己找罪受。
不过,没多久,景戚戚就亲身体会到,安|全|期并不完全安全这句话的真谛。
她坐在马桶上,瞪着手里的那支验孕棒,果然是两条红杠,气得她一把扔到纸篓里,又扯开一个,不信邪地再验。
结果,还是一样。
中招了!
这些天唯一一次没让男人们穿“小雨衣”的一次,就是上次跟胡励那晚。前|戏特别足,气氛也不错,她湿得不像样子,他进去时连连滑出来好几次,弄得她也不舒服,算了下日子安全着,索性就让他脱了雨衣直接进来。
“胡励,你这个……哦!”
景戚戚咬牙切齿,猛地站起来,忘了头顶上方的墙上挂着一排木质的格架,平日里用来放浴袍之类的衣物。她一激动,后脑勺就撞到了木架的一个角上,眼前一黑,她身子一软就滑到了地上。
醒来的时候,景戚戚一睁开眼,就发现三个男人一个不缺地守在床边,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赶紧伸手去抓离自己最近的胡励的手用力摇了几下。
“我怀|孕了!我又摔了一跤,肯定没了……”
虽然说从未想过生二胎,但想到小生命就这么没了,她还是悲从中来,攥着胡励的手就咧嘴哭了起来。
“别哭了,戚戚,你受苦了,还得受十个月的罪,你放心,我这十个月天天在家守着你!”
景戚戚闻言收住眼泪,终于明白胡励的话是什么意思。
“哼,生个女儿杀杀你的锐气,让你每天趾高气昂的。”
一年后,歪在床头看着面前那个抱着婴儿笨手笨脚换尿布的男人,景戚戚小声嘟囔着。
“小景同志,我郑重批评你,你这话里带有明显的重男轻女思想!我闺女我乐意!”
胡励狠狠白了她一眼,然后拿起奶瓶一溜烟下楼冲奶粉去了。
景戚戚走到婴儿床前,伸出食指逗着女儿,小声说道:“其实知道你来的那天,醒过来的时候妈妈就全都想起来了,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对不对?”
白|嫩嫩粉嘟嘟的小女婴含|着母亲的手指,咯咯笑起来,口水流了一脸。
(三)他让我在夜里不会冷
尽管生了一儿一女后的景戚戚在家中地位犹如女王,但也别忘了,即使是真的英国女王,身边还有个不苟言笑的菲利普亲王。
于是,唯一能够稍微管制住景戚戚的,就是胡勉。
几年来,他在高法一路平步青云,因为年纪和经验的增长,职务也升得很快,已经成了这一领域里目前最年轻的领导干部之一。
如此一位单身多金的政府官员自然引得无数家世相配的女孩儿的垂青,明里暗里前去胡家说亲的好心人也不少,只是胡语正从不在意这些小儿女的事儿,李筱铭又是继母难做,问了几次见胡勉意兴阑珊也不好多言。
“外面疯传你是同志,说你在外面保不齐藏了多少个粉|嫩粉|嫩的美少年。”
景戚戚坐在梳妆镜前涂精华露,一边轻拍着脸颊,一边忍着笑,这还是胡勤在电话里当笑话给她讲的。
“美少年没有,美少年他妈倒是有一个。”
胡勉刚洗完澡,一边擦头发一边哼了一声,他去欧洲交流,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刚回国连家都没回直奔这来,哪想到这个小没良心的一句贴心话没有,还在这儿气他。
“是啊,孩儿他妈,都老了,一瓶精华露往脸上糊,也没有小姑娘看着鲜亮。”
景戚戚笑着站起来,嘴里自嘲着,双手一缠就勾住胡勉的脖子,笑吟吟往他怀里钻。
“胡说八道!再说,老白菜帮儿才更有嚼头……”
胡勉说着呼吸就重了起来,抱着她就往床上倒,这都快两个月了,几乎憋死他。
临睡前,景戚戚嫌房间太干燥,随手把空调关掉,结果睡到半夜,她硬生生被冻醒了。十月份的北京冷得太快,似乎只下了场雨,就一下子带来了深秋的寒意。
刚动了一下,身边的男人就醒了,他一向睡得浅,摸了一把,正好摸|到景戚戚冰凉的手臂,胡勉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凉,过来我怀里。”
她扭了两下,乖巧地贴到他心口,果然很暖,伴着心跳,她很快居然全身都暖和起来,就这么抱着他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胡勉已经不在床上了,翻出手机一看,他给她发了短信,说要先赶到单位做述职,等晚上才能回来。靠着床头,摸着身边残存的一丝温暖,景戚戚捏着手机又迷迷糊糊睡过去——昨晚胡勉太能折腾,到现在她的腰都是酸的,他倒是厉害,一大早起得来去上班。
哪知道,还没等到傍晚,胡勤就一个电话杀了过来。
“你到底跟我哥说啥了,他恨不得杀了我啊,我这可是小本生意,你别害我破产啊姑奶奶!”
景戚戚反应半天也没懂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半晌才后知后觉诚实道:“我就跟他说,你告诉我的,说外面传他是同性恋啊,别的什么都没说。”
果然,胡勤在那边哀嚎一声,总算是知道自己躺枪的原因了。
耸耸肩,景戚戚挂断电话,别看胡勉老大不小的人了,胃口大着呢,昨晚就哼哼唧唧嚷着还没吃饱,今晚肯定还得来一顿,她扶着酸痛的腰赶紧用精油揉了揉。
晚上八点多胡勉才回来,单位有应酬,他早就打过了电话向景戚戚报备。算好时间,他刚进屋,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就端上了桌。
“知道你吃不饱光喝酒,少吃点儿省得胃里难受。”
嘴上埋怨着,又心疼他,景戚戚给他倒了一点醋调味儿,被胡勉一把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吸溜吸溜地吃着面,他忽然模糊不清地问道:“爸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结婚。”
她一愣,瞬间浑身有些僵硬,却没说话。
“你不害怕?”
他放下筷子,擦擦嘴,挑眉问她。如果说刚才景戚戚真有一点点担忧,那么看见他脸上的表情的时候,她是真的确定,胡勉是在逗自己玩。
“为什么害怕?跟你在一起,夜里也不冷。”
她伸手揪着他的两只耳朵,拧了拧,端详好久才开口道:“人形暖炉,方便实惠。”
胡勉哭笑不得任由她的小手在自己脸上乱|摸,赶紧又抓起筷子往嘴里塞了几口面,吃饱喝足了好办事。
只要这辈子和她在一起一直到死,谁还在乎结什么狗屁婚呐!
作者有话要说:嗯,说好10号更新,终于赶在零点之前了吼吼!
现在大家应该都守着淘宝秒杀呢吧哈哈^_^
这个文基本上不出意外就到这里了,一周后开通定制,如果有需要的可以随时关注我的专栏,收藏作者后会有一个站内信通知,很方便的。
这个文完结后我会专心写这两个文,有喜欢的可以去看看^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