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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心: 55-61完结

    ☆、55哎哟,吵架了
    刘所的欢送宴虽然是从悲伤的气氛开始,后头却是热闹非凡,劝酒的声音此起彼伏,刘所也破天荒允许他们饭桌上喝酒。
    钟静竹的酒品众所周知,只是刘全作为钟静竹的恩师,大家十分默契地认为她必定是十分感伤的,而钟静竹也确实因为刘所早上的坦白而不很痛快,被允许浅尝辄止后,十分痛快地醉倒了。
    大伙都知道钟静竹是名花有主的,谁也不肯扶着她,只有姚师弟,刚来所里没几天,什么情况都没有搞清楚,就被师兄们推出去做挡箭牌,可怜他一份助为乐的热血,厉苏辽赶到的时候彻底从沸点凝结成了冰点。
    厉苏辽赶到的时候,钟静竹正靠着姚师弟的肩膀,因为腿软得厉害,而姚师弟到底还知道不能太过亲昵,手也没敢扶住她,由着她揪住自己的衣领快要窒息,从厉苏辽的角度看过去,真是亲密无间。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厉苏辽将钟静竹揽入怀里,不料钟静竹抓得紧,这么一扯,姚师弟衬衣上的扣子崩了好几个,然后就是白嫩的胸膛晒月光之下…
    周围是酒精上脑的师兄的哄堂大笑,始作俑者钟静竹大概是闻到了厉苏辽身上熟悉的味道,他胸前蹭了蹭就安静了下来,独流姚师弟尴尬得酒都醒了。
    “先走一步。”厉苏辽揽着软绵绵的钟静竹,只觉得她随时要赖倒地,干脆手往她腿窝下一伸,打横抱了起来,师兄们具是惊讶万分,只喃喃:“小师妹这分量也有抱得动,果然泡妞也是要下血本的。”
    钟静竹一概平日喝多了的聒噪,很安静得躺着不动,眉头拧着,很难受的模样。厉苏辽正给她脱衣服,方峻便趴门上,一本正经道:“厉苏辽,现这样叫趁…趁什么来着…”
    厉苏辽扭头看了他一眼,方峻乖乖地关上门,一面还嘟哝着到底是趁什么来着。脱了她的外衣外裤,将被子拉高了盖上她的脖子,忽然手被钟静竹抓住,牢牢的。
    “厉苏辽…”声音很轻,她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茫然地看着他。“是不是哪里难受?”厉苏辽也配合地压低声音。
    她却双手一伸,搂住了他的脖子,再对上那迷离的眼神,冷静自持如厉苏辽都有点慌乱了:“谢谢…为做的一切。”言语间呼出的酒气同发间的香味混一起,意外地诱。
    厉苏辽只不过心里挣扎了片刻,便顺势俯下脸,就四唇相贴的瞬间,钟静竹忽然翻身,手也松开了厉苏辽,整个蜷成一团,似乎找到了更舒服的姿势,片刻便睡沉了。
    尴尬地蹭了蹭方才微微触碰过的唇,轻笑起来,这算是酒后吐真言吗?唇上的余温让他尤有不甘,最后还是她面颊上印了一吻才起身离开。
    “哟,小子还记得回来看们?”徐师兄一面拍着肖骏的肩膀,一面夺过他手里的零食。
    “静竹?”肖骏前面没有寻到钟静竹,往休息室的方向走,果然看见钟静竹靠着门口低着头十分专注地摆弄手机。
    “肖师兄?”手忙脚乱地将手机塞进口袋,唯恐被发现她工作时间同厉苏辽短信传情,“怎么来了?”因为心虚,听上去像是不怎么欢迎。
    “好像…不怎么想看到?”半开玩笑,又真的掺杂了几分失落,让钟静竹越加心虚,赶紧否认。“没有!没有!”又询问,“师兄来这里是为了公事?”
    “静竹,想请出庭作证。”肖师兄收起玩笑的表情,脸色一下子正经起来。“出庭?出什么庭?”钟静竹很诧异。
    “不知道?”肖师兄反问,见钟静竹摇头,眉头也拧起来,“们组现负责张斯玮的案子,作为当年事件的受害,的指证对于们来说非常重要,可是前几天组长说并不愿意出庭,这次来是原本是想要再劝答应,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情?”
    “不知道。”她摇头,有些茫然。“既然这样,静竹,愿意出庭指证张斯玮吗?”肖骏的声音含着几分期望。
    “…愿意。”她的小手握成拳,片刻又松开。面对张斯玮,揭开他丑陋的外皮,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可是,那也意味着她要面对自己的过去,同意混乱而丑陋。
    “谢谢,静竹,谢谢愿意配合们。”肖骏显然是松了一口气,面上恢复了轻松的表情。
    “就算是为了姐姐,也应该这么做,更何况还是个警察。”钟静竹的笑容有些矛盾,这个机会,她害怕了这么多年,也等了这样多年,终于还是来了。
    厉苏辽明显地察觉出钟静竹有心事,咬着筷子竟然就出了神。“不合胃口?”厉苏辽试探着问道。
    “没…没有。”回了神,立刻有些夸张地摇头,手里的筷子都飞了出去,差点戳到方峻,幸好他躲闪及时。
    “钟静竹,想什么呢?”方峻嘟哝着嘴,心有余悸。“有心事?”钟静竹还惭愧,厉苏辽已经帮她把筷子捡了回来。
    “今天肖师兄来找。”钟静竹咬着嘴唇,厉苏辽听到肖师兄三个字的时候,面色有了微微的变换,似乎已经猜到她下面的话,“他希望能出庭指证张斯玮,答应了。”
    “不能出庭。”厉苏辽放下筷子,语气难得这样生硬。“为什么?”钟静竹皱起眉头,没有料到厉苏辽会反对。
    “盼盼,出庭就意味着以前做过的一切都会被翻出来,甚至…”厉苏辽顿了顿,见钟静竹的面孔微微苍白,“甚至酗酒嗑药都会被翻出来,这些对于来说,无疑是巨大的伤害。”
    “不乎!”能让张斯玮伏法,叫她付出再大的代价她也不乎。“可是乎。”厉苏辽严肃的语气让一旁看热闹的方峻都有些胆寒了,默默地夹了菜,钻到桌子底下。
    “盼盼,不能眼看着要受伤却坐视不理。”瞧着钟静竹倔强的表情,厉苏辽很有些无奈,“不能出庭。”
    “只要能为姐姐报仇,管不了那么多,况且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都已经过去了!”她大声地强调,不知是告诉厉苏辽还是她自己。
    “张斯玮犯过的罪责很多,即使不出庭,他一样也逃脱不了罪责,根本没有出庭的必要。”厉苏辽蹙眉。“不,要出庭,他对姐姐做的那些猪狗不如的事情,要亲手讨回来。”
    “盼盼…”厉苏辽叹气,没有料到钟静竹会这样固执。“不用再说了,一定要出庭,不乎任何后果。”钟静竹猛地站起来,椅子划过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吓得方峻的碗都掉了地上。
    见钟静竹躲进了房间,方峻才爬回椅子上,来来回回地看了半晌,才悠悠开口:“干嘛不直接告诉她张家要对她下手呢?”八卦的方峻果然什么事情都有所耳闻。
    “这是应该考虑的事情,不需要她知道。”厉苏辽眉头依旧紧拧一起,忽然眸子盯住方峻,“怎么知道的?谁告诉的?”
    “姐姐说的。”方峻挠着头,其实他还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厉苏辽的妈妈,她的堂姐要对他说这些。见厉苏辽的目光锐利起来,离开摆手,“姐姐就说了这么多,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已经帮着说了钟静竹很多好话了,姐姐也没表示,不知道她喜不喜欢钟静竹。”
    “往后见到家里的长辈,都记得提一提盼盼,该怎么说应该知道的。”厉苏辽认真地交代,方峻撇嘴:“那有什么好处?”
    “们结婚的时候让做花童?”厉苏辽提议,方峻憋红了脸:“没见过哪家结婚的时候请长辈做花童的!”
    厉苏辽轻笑,目光掠过钟静竹的房门,才收起了笑容,显得凝重。
    作者有话要说:不负责任的作者回来了首先表示抱歉,这个文拖了那么久,现在百回来了,剩下的也没有多少章了,连贯地写完吧!
    最近码字觉得有点瓶颈了,这文写得没有预料中的顺手,加上独自的生活各种混乱,才装上的网,O(∩_∩)O哈哈~
    过年在带孩子PS:不是我的孩子不过现在母爱泛滥中
    再强调一遍,我回来了,身体和灵魂一起~
    ☆、56哎哟,被挑战
    不知是不是前一天的对话让两之间存了一些隔阂,钟静竹总是不自觉地躲着厉苏辽,比如现,难得这样勤劳地主动要求下楼倒垃圾,要知道这平时可都是方峻干的活。
    一只手忽然拉住了她的袖子,钟静竹顺着纤细的手背往上看,果然是和手一样美丽的女,也是张半新不熟的面孔——乔乔。
    “这么巧?”钟静竹愣了片刻,笑着同她打招呼。自从知道了乔乔的身份,钟静竹多少觉得有点尴尬。
    “是特意来找的。”乔乔果然是有备而来,手上捧着一个素描本,字迹清隽,真是字如其。
    “找…有什么事?”心底腾起一股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错觉。“们能不能坐下聊聊?”她继续白色的素描纸上写着,明明很工整的字,却是写得飞快。
    “…没带钱。”钟静竹瞥了一眼远处的花架石亭,正是晚饭前后的时间,不少动作早的老已经饭后聚一起聊天了。
    “带了。”乔乔笑起来,主动牵住她的手,像是害怕她跑掉似的,牵着她往小区外面走,钟静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裤,幸好换掉了睡衣裤。
    大约是高档小区的关系,小区附近有不少看似小资的餐厅和咖啡馆,钟静竹觉得自己这身家居服都有点上不了台面了。
    乔乔口味很甜,焦糖玛奇朵,还一口气放了六袋砂糖,钟静竹看着就倒牙。心里却是想难怪笑起来这样甜美了,原来是爱吃糖的。
    眼看着过去十几分钟,钟静竹有点坐不住了,她就是饭后丢个垃圾,却是一去不回,什么都不带的,厉苏辽找不到自己,该着急了吧。
    “乔乔…有什么事就说吧?”到底比不上乔乔的定力,还是她率先开了口。“好像很着急?”乔乔淡然地笑,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像扇子似的忽上忽下,遮去了眼底的情绪,“是怕他担心吗?”
    钟静竹被说中了心事,面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脸红。“他很会照顾吧?”乔乔的字迹变得漫不经心,低着头,纸上画了几朵花。
    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厉苏辽的体贴周到是钟静竹认识的其他远比不上的。“他从小就像个绅士,所以总喜欢跟着他。”乔乔的笑容里三分温柔七分骄傲,就好像炫耀她自己的所有物。
    “从前并不是哑巴。”她写下这句话,钟静竹除了吃惊,心里也有一些微妙的变换,那是一种…极其不妙的感觉。
    “是吃了错的药才变成现这样的,所以的听力是正常的。”乔乔指了指耳朵,钟静竹也有些了然,原以为乔乔能明白她的意思是因为会唇语,每次说话都特别费力地让每一个字的口型都夸张一些,原来她是听得见的。
    “哦。”钟静竹不知道如何回应,只等嗯嗯唧唧的,拖出长长的尾音。“是三哥的错。”她白纸上写下这一句如同控诉的话,让钟静竹心中波澜顿起。
    “厉苏辽?”条件反射地问道。“是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发烧,家里的大正好都不,只有三哥照顾,那时候他也才九岁,不小心拿错了药,后来…”她没有写下去,可是钟静竹也知道后面是什么,后来…就哑了。
    “三哥很内疚,所以对一直都很好,他甚至答应要对负责任。”乔乔的眸子晶亮,那是厉苏辽对她的诺言。
    她觉得自己能明白乔乔的意思,负责任三个字的意思,沉默了片刻:“负责任的方式…有很多种。”
    “知道想要的是哪种方式。”乔乔丝毫不让,柔弱的外表忽然变得坚硬了。“不知道。”钟静竹有点无赖地摇头。
    “只要愿意退出,三哥一定会兑现他的诺言。”乔乔被噎了一下,急忙补了一句,钟静竹闭了闭眼:“乔乔,眼里,是一个傻瓜吗?会被三言两语说动的傻瓜?”
    乔乔愕然,圆溜溜的眼睛格外惹怜惜。“确实不聪明,但是爱情面前,即使傻瓜也不会轻易放手的。”尤其是面对厉苏辽这样的,钟静竹微微一笑,嫌少有的自信,她…相信厉苏辽。
    “如果真的要他负责任,可以直接去找他,只要他答应,绝对不会强求,毕竟他给承诺先。”钟静竹咬咬牙,其实她也有点紧张,毕竟乔乔的说辞里,厉苏辽是绝对犯错的一方,她并不怀疑厉苏辽,却害怕所谓的世交家族。
    一口气将面前的咖啡喝完,毕竟是三位数的咖啡,她可舍不得浪费:“谢谢的咖啡,该回去了。”
    转身的瞬间,手腕被乔乔拉住,她眼底沉着希冀的,面上是哀求的神色,像是对钟静竹的哀求。
    “对不起,厉苏辽面前,说了不算。”钟静竹狠狠心,将手腕从她手里抽出来,快步离开,她是真的害怕自己心软。
    还没走到小区大门,就看见了匆匆走出来的厉苏辽,看见她的刹那也是一愣,然后是用更快的步子走到她面前:“去哪儿了?”
    “吃多了,就散散步消化消化。”钟静竹一贯是不会骗的,面孔刷地绯红了,眼神乱飘,厉苏辽只是默了一会儿,也不点破:“还要再走走吗?陪。”
    “不用了,已经消化完了。”钟静竹赶紧摇头,却觉得唇边一凉,厉苏辽的指节揩到他的下唇,是咖啡上的那一点点奶油,她尴尬地眨眨眼。
    “那回家吧。”说着不由分说地握住钟静竹的手,十指交扣,很亲昵的动作。“厉苏辽!”她忽然喊了一声,厉苏辽侧头看着她,她却生生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眯着眼睛笑,“没事。”
    “盼盼,既然想出庭,就出庭吧,如果保护不了,那是没有用。”厉苏辽用力地握了握钟静竹的手,像是要给她力量。
    “小师妹?想谁呢?”赵师兄大掌拍钟静竹的背脊上,吓得她将手里的杯子丢了出去,可怜对面的姚师弟真是飞来横祸,被浓缩黑咖啡泼了一脸,杯子还他额头上留下一个亲昵的吻痕。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钟静竹瞪了赵师兄一样,赶紧抽了纸巾要替姚师弟擦脸,姚师弟飞快地后退,连凳子都推翻地,不让钟静竹碰到自己分毫。
    “没事师姐,自己来就行了。”一面还要倒退,一面抹了把脸上流淌的咖啡,形容狼狈。其他师兄都嘿嘿笑起来,似乎知道什么□的关系。
    钟静竹不明所以,怎么姚师弟避她如猛虎呢?她自认为这师姐做得还算不错,大事照付小事帮忙,比这些只会指派他干活的师兄强上一百倍不止!这态度,太伤了。
    她当然不会知道,那天自己喝醉了往他身上靠了靠,已经让他被厉苏辽的眼神伤到了,哪里还敢靠近钟静竹。
    “小师妹,干什么亏心事呢?心虚成这样?”赵师兄也算是帮姚师弟扯开话题,钟静竹撇撇嘴:“谁做亏心事了?明明是吓,吓吓死的!”她不过是紧张明天出庭,这辈子头一遭,又是做证,难免会紧张。
    “这位阿姨,您是要报案?”那头,有位中年妇女急匆匆地跑进来,差点撞着。“…找钟静竹?她…她吗?”女的声音抖得很厉害,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
    “小师妹,有找!”徐师兄吆喝一声,打断了钟静竹和赵师兄的嘴仗,那边回头一看,竟然是后母方茜。
    “静竹,静竹!”方茜几乎是扑过来,软倒钟静竹面前,“静文…静文…”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闭了嘴。
    “静文怎么了?”钟静竹奇怪后母的表现,却被方茜抢拖到走廊,左右一打量,确信没有旁,才着急道:“静文被绑架了!”
    作者有话要说:停了一段时间,有点不习惯了,嘿嘿好歹我又爬回来了,没隔很久吧最近在想容北的故事文艺的严谨的各种各样的名字都被基友否决了想shi再不认可就不写了T^T
    ☆、57哎哟,被绑架
    “钟静文被人绑架了?”钟静竹先是吃惊,片刻后却是皱了眉头打量后母,“您确定她不是离家出走?”
    也不能怪钟静竹乱猜,钟静文离家出走也不是一两回了,最严重的那次还顺手捎走了后母一万块存款,后母气急竟然谎称钟静文被人绑架,彼时钟静竹还寄人篱下,又是第一次遇到,真信了后母的话,和师兄一起找人,结果花费大量警力,没找找人,钱花完的钟静文倒是自己乖乖回家,母女俩一唱一和,把钟静竹气得够呛。
    “这次是真的,我没有骗你,静文真的被绑架了!”方茜也知道自己有过说谎的前科,钟静竹不容易相信自己,面上是越发着急,“静竹,静文是你的妹妹,你一定要救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母的紧张和惶恐真真实实,连说话的声音都抖得厉害,钟静竹终于有点信了。
    “今天早上,静文说要和朋友去爬山,结果中午的时候,我就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是用静文的手机打来的,他说静文在他手上。”后母打的是害怕,用力喘了口气。
    “也许是钟静文不小心弄丢了手机。”钟静竹冷静地分析,“我们也接到过这样的案件。”“我本来也以为是有人恶作剧,并不相信,但是,他让静文说了话,静文在那头喊救命,真的是静文的声音!”说到这里,甚至能感觉到后母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那对方有向您提什么要求吗?”虽然依旧没有办法完全相信,但是钟静竹表情凝重起来。
    “他说不能报警,还说…”顿了顿,“要你亲自去见他。”后母用眼角去瞟钟静竹,观察她的表情。还记得电话那头的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冰冷地道:不准报警,想要救你女儿,就让钟静竹一个人来见我。
    “让我去见他?”秀气的眉头一拧,“他有没有透露过自己的身份”“没有,他什么消息都没有透露,只告诉我一个地址,让你到那里去见他,他说如果你不去,静文就没命了。”
    虽然钟静文并不是她的亲妹妹,而且对方茜母女没有什么好感,可毕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说无动于衷也是不可能的。
    “您别慌,如果真的是绑架案的话,我建议您还是报警,这类案件,警方都会投入大批警力的,一定能救出钟静文。”就自己专业的角度,这是最优质的方案。
    “不行!不能报警!对方说过不可以报警的!”方茜激动起来,拉住钟静竹的手,捏得紧紧的,“静竹,对方指明要见你,只有你才能救得了静文,你帮帮我!”面上是苦苦哀求的表情,到这一刻钟静竹终于是完全相信了。
    “我们连对方有几个人都不知道,如果就我一个人去,别说救不回钟静文,就连我也会有危险。”好歹她理智尚存。
    “可是对方说过不能报警!”方茜尖锐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见钟静竹的眉头快要皱成一团,尴尬地放柔了口气,“静竹,既然对方指定要见你,那只要你肯去,他就不会为难静文的。”
    “您是希望用我去换钟静文?”钟静竹面无表情,语调有些冷淡。“我…”方茜被钟静竹顶了一句,一时语塞。
    “原本您不说,我不知道,那您报不报警,或者用其他办法救出钟静文我都不会阻止,可是现在我知道有人绑架,情节严重,那就必须交给警方处理。”说着就要往外走。
    “静竹,阿姨求你,阿姨求求你了,你去就静文吧,好不好?”方茜忽然扑通跪倒在地,力道没有丝毫控制,双膝砸在瓷砖上,砰的一声响,光听着就疼。
    “您别这样,您快起来。”钟静竹手忙脚乱地去托她站起来,可是方茜跪得结实,无论如何也不肯站起来,还一个劲地哀求:“静竹,阿姨虽然对你不好,可好歹照顾你这么些年,供你吃住,供你上学,你看在这份上,去救救静文好不好?”
    “方阿姨,这样的话您怎么好意思说出口?”钟静竹眼底一片蔑意,“供我吃穿?你是指永远穿钟静文剩下的,还是只要我在家就从来没有荤腥的饭菜?供我上学?如果不是我在家门口跪了一夜邻居看我可怜借了钱给我高复我早就辍学了!爸爸刚过世你就找了刘荣魁那个小白脸,家里连爸爸的遗像都不肯摆,你抢了爸爸的房子,把我赶出来,你们一家三口除了羞辱我还做过什么?我凭什么要感激你?!”
    一字一句都是罪证,那么多年,钟静竹不吐不快,方茜依旧跪在地上,两人越加激烈的对话终于引来了师兄弟的旁观。
    赵师兄厚着脸皮走过来偷窥,正好看到方茜跪在地上,钟静竹站得笔直这惊人的一幕,一时震惊不已。
    “钟静竹你是警察,救人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方茜咬牙切齿,“你必须要把静文救出来!”
    “阿姨,您先站起来,有什么话坐下好好说。”赵师兄腆着笑脸上前去拉方茜,方茜却一点都不给他面子,用力挥开他的手。
    “既然您也承认我是警察,那这件事就交给我们警方吧。”钟静竹喘了口气,拐出走廊,也不顾方茜在后头歇斯底里地喊她的名字。
    “小师妹,这…什么情况?那位不会是厉少的母亲吧?这是求你们分手?”徐师兄就在外头看了一眼,没敢走进,发挥着每日晚上看偶像剧陶冶出的狗血思维胡乱猜测。
    “少来了,厉家什么身份,只有咱小师妹给人跪着求着别来拆散他们的份。”立刻有人反驳,十足的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几个人起哄,气氛瞬间就暧昧了,唯有钟静竹皱着眉头站在办公桌边上,愣愣地出神。赵师兄好不容易将方茜请到一旁的会议室坐下,泡了杯茶就偷偷跑了出来。
    “小师妹,到底出了什么事?”赵师兄将她拉到一边,小声地询问,难得有皱眉的表情,一时显得格外严肃,“她在里面骂骂咧咧地说你见死不救。”
    “她的女儿被绑架了。”钟静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她来求我帮忙。”“绑架?”赵师兄十分惊讶,却要克制住压低了嗓音。
    “这案子我们办不了,得给总局打电话。”赵师兄沉默了一会儿,下了结论,他们这偏僻的小所,从来都只有寻人寻狗的小事情,绑架这样的大案可轮不上他们。
    “师兄!”拦住要去打电话汇报的赵师兄,她心里也很乱,如果真的报了警,会不会威胁到钟静文的生命安全?“她说绑匪不允许报警,而且…指定要我去救人。”
    “要你去?”赵师兄眉头折得更厉害,“为什么要你去?”“我也不知道。”钟静竹摇头,目光有些茫然,她很不安。
    “不行,如果绑匪指定要你去,那他的目标很可能是你,这样太危险了。”赵师兄一口否决,“小师妹,这件事情不能莽撞。”
    “是,目标一定是你!对方指明要你去,说明他认识你,是你,一定是你的仇人。都是因为你静文才会被抓的!”方茜忽然从会议室跑出来,揪住钟静竹的手腕,激动得语无伦次,面目扭曲得有几分狰狞。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喂快写完了啊喂~加油就是勤奋不起来容北的文叫口口口口口(⊙v⊙)嗯,这个名字怎么样?
    ☆、58哎哟,面对面
    赵师兄好不容易将方茜拉开,钟静竹握着几乎要被捏断的手腕,上头一圈红紫。“钟静竹,如果静文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那边方茜兀自愤怒。
    “赶紧给总局打电话,这种案子不能拖。”赵师兄冲钟静竹使眼色,钟静竹也好像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往外走。
    总局果然立刻成立了专项小组,钟静竹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身份被总局留下的,人质的姐姐?还是第一个接警的警察?
    后母尽管不愿,可既然已经报警了,又有专案组专门跟进这起绑架案,她也只能尽力配合,以便能最快地救出钟静文。
    “小钟,绑匪指明要你去,说明他和你有一定的渊源,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同她说话的是临时成立的专案组组长,也是重案一组的组长马警官,是个面相和善的人。
    钟静竹并没有说话,如今她心里烦乱,几乎每个人都说绑匪是冲着她来的,可是她生平根本就没有什么仇人,更何况是干得出绑架这样十恶不赦事情的亡命之徒。
    “你不必有什么顾虑,我们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马警官表面上是劝说,连语调都是极温柔的,可是字里行间却是难以违抗的命令式。
    “马队,既然我们知道犯罪分子的藏匿地点,就不需要带着小…钟警官一起去了吧?如果真的是针对小钟,反而会有危险。”巧的很,肖师兄也在专案组之列。
    “如果真的和钟警官有关,那当事人在场的话案件进展可能会比较顺利。”马队自由他的一番理论,“你说呢小钟?我想你也不喜欢自己的妹妹出事吧?”
    “我跟你们一起。”钟静竹到底是妥协了,毕竟是名义上的妹妹,如果强硬地拒绝也显得不近人情,更何况后母方茜在一边虎视眈眈。
    “小师妹…”临出发前,肖师兄拦住了她,面上是为难的表情,欲言又止的。“肖师兄,有什么事?”钟静竹与他相对沉默了一会儿。
    “你…要当心一点。”肖师兄到底也没有说出什么建设性的话语,却是让她更加紧张,只默默点头以作回应。
    根据方茜提供的地址,寻到的是一处郊区的废弃橡胶厂,厂区很大,原本以为警力充足,可是如今各个角落一均摊,主力军也就没有剩下多少人。
    钟静竹跟着马警官一行,说巧也不巧,方茜的手机响了,在安静且凝重的氛围下显得突兀。
    方茜显然很慌乱,一看上头的电话,面孔变得苍白,众人立刻猜出了对方的身份。马警官颇为镇定,示意她接起来。
    “喂…”明显在颤抖的声音。“你报警了?”对方的声音咬牙切齿。“我…不是的…没有,我没有!”方茜更加慌不择言。
    “不想要你女儿活命了是不是?”男人yīn沉至极的声音吓得方茜险些晕过去,只一个劲求饶:“别伤害静文,不要伤害她。”
    “钟静竹呢,她来了吗?”男人语调一转,猛然提起了钟静竹。“她来了,就在我身边!”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见,方茜用力地点头。
    “让她到第一车间来!”终于带了一点得意,“一个人过来!”方茜终于又见视线瞟向钟静竹:“可是她…”
    “有任何要求都答应他。”马警官小声地提示方茜,方茜喘了口气:“好的。”“别耍花样,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见!”电话啪地被挂断,只留下冗长的嘟嘟声。
    “对方怎么说?”马警官立即开口询问。“他让钟静竹去第一车间。”又马上强调似的追加一句,“一个人去。”
    几乎剩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钟静竹,瞧得她无路可逃。似乎在暗示她这个光荣的时刻,就应该是她挺身而出。
    “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意图,更何况对方是男的,小师妹一个人去绝对会吃亏。”唯有肖师兄站出来反对。
    “这个时候,必须要以人质的安全为主,除了绑匪主动提出要见面的小钟,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接近绑匪。”马警官分析得头头是道,“与其派人偷偷接近被他发现,倒不如让小钟从正面与绑匪交涉,这样分散开绑匪的注意力,也有助我们部警。”
    钟静竹并不是一个胆大的人,也没有任何充当英雄的意愿,只是如今她觉得自己是被逼上梁山了。
    “小钟你放心,我会派人跟着你,第一车间周围也会部署一批狙击手,绝对不会让你有危险。”马警官几乎是拍着胸脯保证。
    “小师妹,注意安全,我会在暗中跟着你。”肖师兄皱着眉头,似乎对钟静竹的安全极为担忧,“不管对方是谁,必要的时候就对他开枪。”说着将腰侧的枪塞到她手上。
    这是她第一次配枪,虽然在警校有射击课程,可是他们那个小所,因为处理的案件多为小事,并不是每一位警察都配枪的。其实这枪在她手里,大概只是壮胆用的,射击课她从来只是勉强及格。
    第一车间的位置并不远,可每一步对于钟静竹来说都异常艰难,她脑子里还反复地思考着到底是对方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见她。
    车间的铁门锈迹斑斑,她回头望了一眼,左右两处其他的房子里都已经躲进了警察,咬了咬牙,钟静竹轻轻推开其中一扇门。
    伴随着轻响,空旷的房子里几乎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中间的柱子边上一站一坐着两个人,坐在地上的钟静文好像被绑住了,看见钟静竹的瞬间便迫不及待地求救。
    “钟静竹,救我!”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耳光,男人重重地扇了她一下,恶狠狠道:“闭嘴!”
    无论是样貌还是声音,钟静竹都再熟悉不过,竟然…是张斯玮。“怎么,看到我很惊讶?我应该在牢里?”他手里拿着一把枪,枪口对着钟静文。
    “张斯玮,你让我来换钟静文,现在我来了,你可以放人了。”钟静竹大口大口地默默换着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镇静一点,只是对面是张斯玮,这个男人即使是在平时遇上她都会极不安,更别提是当下这样的情况。
    “你这是在和我谈判?”张斯玮嗤笑,枪口用力地指向钟静文的太阳穴,吓得钟静文尖叫着哭出声来,“我可没有逼她来,是她自己答应要引你来的。”
    钟静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泣不成声的钟静文,只听见张斯玮用枪头拍拍她的脸:“你说是不是啊钟静文?”
    “你只说骗钟静竹来教训一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会这样。”她一面哭一面辩解,“钟静竹,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是他骗了我!”
    说不上来心里这种快要超越恐惧的烦闷感是从何而来,或是因为她以身涉险来救的竟然是一个想要算计她结果害人害己的人。
    “过来!”张斯玮大喊一声,钟静竹有些犹豫,两人之间大约十五米的距离,他的枪要是没有准头,未必射的中自己,可是走进的话…
    “我让你过来!”他抬高了嗓门,面目狰狞,钟静竹到底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往前走了几步,可张斯玮仍旧不满,几次三番,两人之间竟然只剩下两三米,再不准也一定能打中的距离。
    “钟静竹,你要出庭指证我?”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不过以张家的本事,这点风声总是有的。
    “是,我要指证你,我要替姐姐讨一个公道。”钟静竹狠狠地呛回去。“公道?钟宁兰是自己送上门的!况且我们只是玩儿她,是她自己想不开跳楼自杀的。”张斯玮有些激动地挥着手上的抢,吓得钟静文尖叫,钟静竹也闭上眼侧开头,唯恐走火。
    “张斯玮,如果你不想判更重的刑,现在就收手,不然谁都救不了你。”钟静竹开口,且引得张斯玮大笑:“更重的判罚?我在监狱里杀过人,他们已经拿到证据了,左右都是死,我今天就要你陪葬。”哎哟,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迟了一天状态什么的彻底死了停太久了,不开新文没动力最近迷上同人了哈利路亚~
    ☆、59哎哟,中枪了
    张斯玮枪口瞬间指向钟静竹的胸口,出于平时的训练,即使是本能地去抢夺他手里的抢,两就这样扭了一起,窗外布置完毕的狙击手无法对准不停变换位置的两个,就怕射伤了钟静竹。
    砰砰两声枪响,钟静文的尖叫几乎掀翻了仓库的屋顶,张斯玮看着手里的枪,枪头滚烫,证明已有子弹出膛,而枪头的方向,赫然是钟静竹。
    他吓得连连后退,他并不是第一次杀,可是面前的是钟静竹,与上一次是全然不同的感觉,害怕而后悔。
    外头也是听到了枪声,做了最坏的打算,强行破门而入,钟静竹捂着胸口坐地上,面上是极为痛苦的表情。
    “盼盼,盼盼!”厉苏辽几乎是肖骏给他去了电话的第一时间就飞车赶来了现场。他知道对方是谁,他甚至比官方更早知晓张斯玮运送过程中逃跑的事情,张家功不可没。
    张家原本是想将张斯玮弄出来后悄悄送往国外,谁知张斯玮脑子一热竟然顾不上逃跑,直接冲着钟静竹来了。
    厉苏辽的大掌抚向钟静竹的胸口,没有粘稠湿润的感觉,就好像子弹并没有嵌入身体。“别动手动脚的。”钟静竹龇着牙,似乎还缓解疼痛,吃力地抬手扯开警服外套,小手胸前拍了拍,“穿着防弹衣呢!”里头赫然是一条蓝黑色的防弹衣。
    周围所有都松了口气,钟静竹冲肖骏笑了笑:“肖师兄,多亏了的防弹衣。”“那还这幅表情。”肖师兄是唯一知道内情的,见钟静竹一脸的痛不欲生还真以为防弹衣都被打穿了呢。
    “穿着防弹衣也很疼啊,来一枪试试!”子弹还镶防弹衣上,深深地印进去,感觉到有揉她的胸口,低头发现是厉苏辽的手,刚刚还苍白无比的面孔瞬间就红透了,慌忙拍掉他的手。
    厉苏辽有点无辜:“不是说疼么?”“自己来。”女的胸口是什么地方,那是说揉就能揉的!
    “没事?”张斯玮被用手铐将双手靠了背后,瞧见钟静竹还有说有笑的,很有点意外,忽然面孔狰狞起来,挣扎着要向钟静竹扑过去,“骗!又骗!”
    左右好不容易架住有点失控的张斯玮,忙不迭将他往外拖,钟静竹抬头瞟了眼只剩下轮廓的张斯玮,总觉得他身上是不止愤怒这一种情绪,却也只是一瞬,便转回了目光。
    “们走吧。”厉苏辽扶着钟静竹的手臂,试图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钟静竹却叫了一声:“站不起来,叫好像扭了。”方才同张斯玮扭打可是动真格的,平时格斗姿势那时候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能靠蛮力,结果一脚踢到了墙上…
    厉苏辽黑漆漆的眸子就那么直愣愣地望进钟静竹的眼底,厉苏辽的深沉和钟静竹的惭愧一撞,到底是厉苏辽先败下阵,连叹息的力气都没了,弯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哎哟,轻点轻点,晃得疼!”钟静竹讨饶道。“叫这么逞能。”厉苏辽看了一眼馒头附身的脚腕,又是好气又是心疼,“看着不止是扭伤了,现知道疼了?这样危险的情况,下次还来不来了。”
    “是真的不想来的,可是总局的…盛情难却么。”钟静竹嘟着嘴,“况且钟静文怎么说还是妹妹,要是不来,别肯定有话说。”
    “连同外算计,这也算是妹妹?”厉苏辽的声音微冷,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嘴角一翘,回头望向正扶钟静文站起来的肖骏,“肖警官,好好问一问这位质,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怎么知道她是同伙?”钟静竹有点好奇,这可是没有第四场的情况下说出来的。“就赶来的时候,她给打了电话,说张斯玮要对付,不过后来被张斯玮打断了,大概被发现了,才会被绑起来。”厉苏辽不怎么意地解释。
    “绑架案同伙可是要坐牢的。”钟静竹有点犹豫,毕竟钟静文前途还算光明。“她二十岁了,早就到了需要自己负责的年纪了。”厉苏辽一副绝不会松开的态度,她也觉得没什么好钟静文是自讨苦吃,就是担心日后方茜会来闹。
    “小钟,伤要不要紧?”马警官直到案发现场清理完毕了才有空来关注一下钟静竹的情况,不知为什么,钟静竹对他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反感,勉强笑了笑:“就是扭了脚,别的没什么。”
    “那最好不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个队长也是有责任的。”马警官眸子晶亮,闪着光芒。
    “看马队倒是成竹胸的,这么危险的情况,就让一个小姑娘单枪匹马,这就是总局的能力?”厉苏辽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是极不悦的。
    “是小钟肯为案子付出,这种献身精神很难得。”马队就好像听不到厉苏辽的挑衅,依旧是满满的对钟静竹的夸奖。
    “都说马队行事雷霆,为破案不择手段,今天看起来倒是名不虚传。”厉苏辽鼻子里微微发出轻哼,钟静竹意外地抬头看他,这样讽刺的表情可是很少出现厉苏辽脸上。
    马队当然知道厉苏辽的身份,也不敢和他有什么冲撞,干脆转身投入到员清点的事宜中。
    “和马警官有矛盾?”钟静竹八卦道。“盼盼,总局早就知道张斯玮逃跑的事情,尤其是马晨这一组,因为是负责张斯玮案子的,所以就是旁不知道,他们却是一定知道的。”厉苏辽表情严肃。
    钟静竹发现自己僵硬了不止一两秒,难怪肖师兄欲言又止,还十分未卜先知地非要让她穿上紧身又难看的防弹衣,之前她还直笑他杞忧天,就算是上一秒,她还觉得是肖师兄的第六感救了她,原来…他是早就有迹可循的。
    他们当然知道张斯玮和钟静竹的渊源,这样说来,马队之前看似大义凛然的态度不过是要用她做饵。既能破了绑架案又能抓到张斯玮,不过牺牲一个自愿献身的小警察,真是太赚了…忽然觉得背脊发凉,就这样踏进了一个为她量身打造的陷阱,他差点还要感激。
    “盼盼,总局太复杂,还是少接触一些的好。”厉苏辽的话倒不像是警告,更似温和的叮嘱,钟静竹讷讷地点头,她果然还是太嫩了。
    不得不说厉苏辽这乌鸦嘴,她真的不止是扭伤了脚,后跟骨裂严重,好大一条口子,医生都感叹得多大的力才能裂成这样,钟静竹完全是将女么,要对自己狠一点进行到底。
    她这可是工伤,新来的上司是个好说话的,因为这一次最大的功臣和英雄就是钟静竹,上司很满意她为本所长了脸,大方地给了一个月的假,并且可随时延期。以前她可是生病了都只有半天假,这果然是英雄和狗熊的区别。
    “钟静竹,别太过分了!要什么一次说完!”方峻觉得自己又水生火热了,因为钟静竹行动不便,他就成了跑堂的,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厉苏辽这贯来是重色轻长辈的,竟然不阻止她不尊敬长辈的行为,放任她变本加厉。
    “不方便么。”钟静竹无耻地冲他眨眨眼,方峻哼哼一声将报纸塞进钟静竹的手里,讽刺道:“不然往后厕所也帮上掉算了。”
    “也好。”那边还厚颜地点头,法律版赫然是对张斯玮的宣判?!钟静竹诧异:“怎么就判了?还没出庭作证呢!”
    “厉苏辽说夜长梦多,速战速决。”方峻歪着头,忽然问道,“成语是不是越用越好了?”钟静竹才没有理他,心里独自愤懑,她可是为了出庭做了很多心理建设的!包括煽情的话语,正义的指证,那么多个晚上没睡好就这么个结果!厉苏辽!
    忽然门铃响起来,方峻刚坐下打算玩儿一会儿数独,气愤地念念碎诅咒门口的,却开门的瞬间表情变化快得诡异,已经是乖巧的笑容了:“姐…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干嘛吐槽我呐上次是口口口口口完全是因为被晋江和谐了嘛~这次看到了吧(喂,狼来了一次就够了!)有人让我取容易,真是笑死人了!╭(╯^╰)╮!也太简单了吧!一点都没有文艺小清新的忧桑都没有上次和一个妹子说很快开新坑,喂妹子,我骗你了,原谅我吧~
    最近百好像有点脱线,大概是三观不正的动漫看多了
    ☆、60哎哟,见家长
    “阿俊家呢。”门口传来的是个女声,弯下腰似乎抚摸了方峻的脑壳。“厉苏辽不。”方峻站门口,似乎不想让门口的进来。
    “不找他。”那似乎笑了,轻柔的声音颇为愉悦,“阿峻是不想让进去?”方峻小脑袋一歪,大眼睛扑闪扑闪地冲钟静竹打信号,可怜钟静竹刚从电视上回过神,一脸的茫然。
    不争取地哼了一声,方峻乖巧地从鞋柜上拿了拖鞋,让门口的进屋。四目相对的一刹那钟静竹愣住了。这个女有几分面熟,好像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她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着西装的男子,模样恭敬,手上提着不少东西,像是营养品之类的。将东西放一遍,男子熟门熟路地进了厨房。
    女脚步优雅地走钟静竹对面坐下。方峻左右瞧着形式不对,赶紧背过身去,偷偷摸出电话给厉苏辽发起了短信。
    不一会儿,男子捧着一壶茶走出来,姿势熟练地将两只瓷杯倒上茶,一杯推给了钟静竹,顺势抬头打量了钟静竹一眼,另一杯则是摆了女的面前。
    “夫,楼下等您。”女点了点头,男子转身出了门,大门轻轻合上,静谧的空气里只飘荡着阵阵茶香。
    “是钟静竹?”女见对面的小姑娘愣愣地看着自己,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是钟静竹,您是…”就凭着同厉苏辽相似的五官便能判断出来的身份,却又不敢随意揣测。
    “姓陈,是厉苏辽的母亲。”对方也丝毫没有兜圈子的意思,直截了当道。“伯母,您好。”真正确定了身份,钟静竹开始变得惶恐,简直要拐着跛脚从沙发上站起来。
    “不方便,坐着就行。”厉母摆摆手,看似很随意,面上依旧挂着笑容,这样和气的态度,倒是和厉苏辽更像了,“腿伤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厉母的态度简直和蔼得让心慌,钟静竹受宠若惊:“没事没事,就是骨裂,休养几天就好了。”
    “们陈家历代是从医,苏辽他舅舅骨科也算是有些建树,之前让苏辽把接家里照顾,谁知他藏着掖着就是不肯。”厉母轻笑,钟静竹这样厚的脸皮竟然都被说得面色微红。
    “其实今天来,还有别的事情,希望能帮帮忙。”厉母面上的笑容微微淡去,语调忽的变了严肃,钟静竹微愕,心跳都乱了。
    “有什么事能帮得上的您尽管说吧。”她的语调小心翼翼。“张斯玮的案子也略有耳闻。”女说到这里停了停,看了一眼钟静竹的神色,“光凭张家的本事,张斯玮根本没有办法从警察手里逃脱,这其中乔家出力不少。”
    钟静竹面色微变,光乔家两个字,就有了不好的联想,乔家…“乔家的小女儿乔乔也参与了张斯玮的这一起绑架案。”见钟静竹果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厉苏辽大概没有告诉吧?从张斯玮逃跑到绑架,都是乔乔一手策划的。”
    “乔乔?怎么可能是她…”那张秀气美丽的脸庞,温柔而善良的乔乔,竟然会做出这样恐怖的事情,她大概是做梦也不会想到的。
    “乔乔这个孩子其实并不是乔家正统的血液,是生养外面的孩子,原本是因为她母亲去世才将她接回来了乔家,所以乔家并不太欢迎她,但是苏辽却好像挺喜欢她,从小愿意带着她玩儿。乔乔原本是会说话的,就是因为苏辽的失误才让她成了今天这样,她原本应该是一个完美的小姑娘,却有了这么大的遗憾,所以们家都觉得亏欠她,尤其是苏辽,对她很照顾,也因为厉家的关系,乔家开始对乔乔重视起来。
    或许是哑巴这个缺陷,又或许是从小乔家的受多了冷眼,乔乔的性格很内向,她很依赖厉苏辽,出现之前,她和苏辽很亲近,们原本还打算让她和苏辽订婚的。可是自从出现,苏辽就开始渐渐和她疏远了,她大概接收不了。”
    瞄一眼呆滞中的钟静竹,厉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倒是真的渴了。”
    “您是让…退出?”钟静竹觉得厉母的字里行间充斥着对乔乔的爱怜,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耻的抢夺者。
    “这丫头,想哪儿去了,只是想让劝劝苏辽,让他对乔乔手下留情。”厉母一副就知道会猜错的表情,“这次恐怕连乔乔都没有想到厉苏辽会查到底,把她给挖了出来,到底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这次虽然乔乔做得过分了,苏辽下手也狠了。”
    “…尽量劝劝他。”钟静竹讷讷地回答,咬着嘴唇,这样算计她她却还要给嫌犯求情?要不是对面坐着厉苏辽的母亲,她一定大声驳斥了。
    “苏辽说单纯得很,原本还不信,这么看来何止是单纯,根本是个傻丫头。”厉母嗤的笑出来,撇撇嘴道,“是被乔家伯母磨得没有办法才来装装样子,走走过场,寻个机会见见而已。自己家的孩子没有教好做了坏事,还好意思跟小辈讨饶。”
    “那…您的意思到底是要不要和厉苏辽求情?”钟静竹见她忽然变了态度,有点不知所措了。
    “当然不能去求情!这种烂好可做不得。厉苏辽不告诉,就是不想让插手,告诉呢,只是让知道这些厉苏辽不会告诉的事情。”厉母慢条斯理地解释,“苏辽说小名叫盼盼?”
    “哦,是的,您可以这么叫。”钟静竹忙不迭地点头,完全暴露了急着套近乎的意图,惹得厉母笑起来:“盼盼,倒是真和国宝盼盼有点像。”钟静竹挠着脸颊,不知道厉母这话是褒是贬。
    “也不打扰休息了。”厉母站起来,对门口罚站似的方峻招招手,“阿峻,过来。”方峻不知为什么,总有些怕这个最小的姐姐,磨磨蹭蹭地走到跟前。
    “阿峻,这些东西记得盯着盼盼吃下去知道吗?如果她不吃那就只能吃了。”厉母像是哄孩子的轻柔声音,“有不少是二哥研制的珍品。”方峻打了个颤,他二哥制的药苦得让失去味觉。
    “知道了,一定会监督钟静竹的,是长辈嘛!”方峻忙不迭地点头,前所未有的乖巧模样。
    “对了盼盼,等伤好了,让苏辽带回家来,苏辽越是不肯,家里越是对好奇。”厉母出门前忽然转身,吓得方峻和钟静竹手里草莓掉了地上,才优雅离开。
    “夫,您好像挺高兴?”楼下等候的男子下车替厉母拉开了车门。“老陈,觉得这丫头怎么样?”厉母不答反问。
    “看着倒是很单纯,也挺讨喜,不过,或许不够聪明。”老陈想了想,很中肯地评价。“苏辽已经够聪明了,也没有必要找个一样多聪明的,像乔乔那样的,反而不好。”厉母摇头。
    “您挺喜欢她?”老陈询问。“警察世家的孩子,坏不了。”厉母并没有正面说写什么,只是一句带过的夸奖,“回家吧,他们还等着的消息呢。”
    车子缓缓驶出小区,迎面便遇上了飞驰而过的白色轿车:“老陈看看,这就火急火燎地回来了。”厉母看了一眼驶远的车,笑着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点害怕,我一定是患上了富坚病虽然我不是大小神,但是我就是得了这病啊!有孩子说要看容北,但是我好像写外星人是的,你没有看错,就是外星人!肿么办,还是先养病消失呢?
    ☆、61哎哟,大结局
    “来晚一步,姐姐已经走了。”方峻瞧出了厉苏辽面上的紧张,幸灾乐祸道。厉苏辽没来得及搭理他,径自总到钟静竹面前。
    “妈她…有没有为难你?”见钟静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厉苏辽心下忐忑,虽然他对母亲多少是了解的,但就钟静竹的模样,到底有些担心。
    “厉苏辽,我特别怕苦,你知道的。”钟静竹忽然风马牛不相及地来了一句,带着一点点撒娇的成分在。厉苏辽不明所以,瞧着她的表情是真的很苦恼,越加奇怪,望了方峻一眼,试图寻找答案。
    “姐姐送了不少补药过来,你知道的,表哥配的药效果是好,但是特别苦,我只是说了实话,绝对没有吓唬她。”方峻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姐姐还交代,让你盯着钟静竹,要统统吃光。”小家伙脑袋很灵光,将自己的任务推个干净。
    原以为钟静竹是被母亲震慑了,原来是被眼前这一堆补品吓住了。厉苏辽有些无奈,果然是他想得太多了。
    “放心吧,其实…也没那么苦。”说得很是勉强,钟静竹投来怀疑的目光,厉苏辽顿了顿,“良药苦口,你也希望自己能快点好起来的。”
    厉苏辽绝对是行动派,钟静竹在还没回过神的时候,手里俨然已捧着一碗浓稠的药汁。“厉苏辽,乔乔她被抓了?”她试着转移厉苏辽的注意力。“是妈告诉你的?”厉苏辽点了点头,眉头微微拢起,“她还对你说了什么?”
    “她说你们俩是青梅竹马,从小感情就很好。”钟静竹眼珠子转了转,厉苏辽张了张口,看模样是想要反驳,可是大概又觉得没有漏洞。
    “你怎么忍心让她关进去。”见他真不反驳,钟静竹撅了嘴,语气就有点酸溜溜了。敏锐如厉苏辽哪里还能听不出钟静竹的怪腔怪调,挪了挪位置,做得更家靠近钟静竹,将她的小腿架在自己腿上,不轻不重地捏着,因为长期不用动,肌肉有些松弛了。
    “从前我和乔乔感情很好,可是魏甘宁他们和乔乔的关系也很好。”钟静竹心里微嗤,男人果然是为女人插兄弟两刀的,“况且既然她选择这么做,就应该考虑到后果。”
    这么官方的说辞很显然不得钟静竹的心,她撇撇嘴,依旧一脸不痛快的表情,厉苏辽忽然伸手拦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的笑脸按在胸口,难得的霸道姿态:“盼盼,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即使是乔乔也不行。这样的答案满意了吗?”他笑起来,胸腔震动。
    钟静竹小手拼命地推着厉苏辽,厉苏辽只觉得胸口一热,就算是眼泪也不可能湿了这么大片,松开手一瞧,是钟静竹手里的那碗药洒了个精光。
    “你看看,药渍可难洗了!”钟静竹小手指着厉苏辽胸口那一团棕褐色的药渍,语气颇为埋怨,可眼里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
    “钟静竹得了吧,又不是你洗衣服,抱怨什么呀。”方峻实在看不下去,就他刚刚的角度,这家伙根本就是故意的,“家里有孩子在知道吗?别老是这么儿童不宜好不好?”
    钟静竹还真被他说得羞愧了,小声说:“药都洒了怎么办?”“我再去热一袋。”厉苏辽轻笑。
    “还热?”果然,钟静竹失声叫出来,见厉苏辽目光莫名,立刻讪讪的,“我刚刚都喝了一半了。”
    “可是剩下的一半洒了。”厉苏辽表示很遗憾,端着碗起身往厨房走,徒留原地哼哼唧唧恨不得扇自己两下的钟静竹。
    “钟静竹,这叫什么来着,偷米不成蚀把**?”方峻高兴地一拍手,得意洋洋,“你看我不仅会说成语,现在连谚语都会了。”
    “蚀把**?哈哈…”钟静竹笑着瞥他一眼,眉梢到眼角具是不屑的,方峻火了,颠颠跑进厨房向厉苏辽讨教。
    “厉苏辽说了,就是偷米不成蚀把**!偷米不成蚀把**!你是瞧不得我进步是不是!”方峻哼哼回来,还十分喜感地反复念了两遍,跑进房间向他远在大洋彼岸的方爸爸炫耀中国文化的进步。
    “你怎么这么教他?”瞧方峻那小样,钟静竹大笑不止,果然在方峻眼里厉苏辽的神圣地位是无法撼动的,即使在无数次被骗之后。“你不是很高兴么。”为了让她高兴,厉苏辽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就在钟静竹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大喊无聊的时候,梁池来了电话。彼时钟静竹正在和一碗补药作斗争,电话响时欢呼有人给了她喘息的时间,却不料是梁池。
    “盼盼…”梁池的声音不大,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你的身体…怎么样了?”钟静竹瞟了一眼坐在身侧盯着她吃药的厉苏辽。
    “我出院了。”他似乎在笑。“那就好。”钟静竹觉得自己找不到什么可聊的,握着手机的手绷紧。
    “明天我要回美国了。”他似乎是在叹气,“你…要不要来送送我?”那么淡的口气,可为什么钟静竹竟然听出来恳求。
    “我现在行动不是很方便。”她依旧忍不住去打量厉苏辽,见他翘着嘴角在笑,忍不住撅嘴以示不满。
    “那你让厉苏辽来吧,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他似乎已经料到了,多少觉得遗憾,却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厉苏辽?”她诧异,捂住话筒小声询问,“梁池让你去送他,你…去不去?”原本以为厉苏辽铁定会摇头回绝,却不料他竟然点点头:“我去。”
    梁父梁母对厉苏辽总有一种莫名的忌惮,两人远远地同厉苏辽点头示意,梁池面色依旧不太好,毕竟是受了重伤的,即使恢复了依旧需要好好疗养。
    “我就知道你会来。”梁池面无表情,眼里依旧是敌意,他大概这辈子都无法平静地面对厉苏辽的。
    “应该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厉苏辽也不客气,微微一笑,“有些话总是要说清楚的。”
    “宁兰是因为你才会死,盼盼并不知道吧?”梁池幽幽开口,言语间带着恶意。“你这么认为?”厉苏辽表情不变,“可我并不这么想,她喜欢我,追逐我,但是我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你想就这样推卸掉责任?”梁池激动起来,双手想要去揪厉苏辽的领口,被他轻易架开:“钟宁兰那天去锦瑟,并不是去寻找钟静竹,而是想参加我的生日会,你不会是想要把这些话告诉盼盼吧?我以为你并不想要撕掉钟宁兰这个好姐姐的外皮。”
    梁池身子一震,只那么死死地等着厉苏辽,对方仍旧风轻云淡:“我从没有接受甚至喜欢过钟宁兰,从来是她一厢情愿,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为我作证,你的话才像是谎言。不要再伤害盼盼了,只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
    “是我输了,无论是宁兰还是盼盼,都是我输了。”梁池不怒反笑,轻轻地低下头,片刻才又抬起,脸色愈加苍白,“好好照顾盼盼,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再回来的。”厉苏辽只尖锐了那么一瞬,又是一张谦和的笑脸,“一路顺风。”就这样转身离开。
    钟宁兰,这个名字甚至这个人从来没有给他留下过多少印象。他只记得接新生的时候恰巧遇到过一位长得漂亮的学妹,旁人都说那是曾经舞蹈界的新星,他并不关心这些,甚至钟宁兰那些刻意地接近他也并不在意,他不关心的人,即使天天在眼皮底下转,他人就不会关心。
    魏甘宁曾经对他说,钟宁兰不错,样貌美丽,脑子聪明,身材玲珑,性格温顺,虽然比不上乔乔的绝色,可至少是健全的,如果他不愿意和乔乔订婚,完全可以拿钟宁兰做挡箭牌。可他拒绝了,他并不喜欢心思复杂的人,乔乔如是,钟宁兰亦然,只可惜及不上乔乔。
    就在昨天,他去看守所探望乔乔,乔乔告诉他,其实当年钟宁兰的事她也有参与,是她联合了张斯玮,张斯玮是真的喜欢钟静竹,所以不愿意旁人碰她,这么多兄弟一起,显然是钟宁兰更加合适,而要给厉苏辽一个惊喜的钟宁兰显然是自作多情了,因为厉苏辽根本不知道她要来,更不知道她为此丧了命。
    那个时候,乔乔也小,浮躁得很,任何企图靠近厉苏辽的女人她都不会放过,钟宁兰便是其中一个,也是最有威胁的一个,其实她不知道,钟宁兰对于厉苏辽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的学妹,仅此而已。她的死,一点也不值。
    钟宁兰是个比过客还要薄弱的存在,他觉得并没有必要告诉盼盼,那会让彼此都有隔阂,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又何必呢?
    “梁池走了?”钟静竹果然乖乖地待在家里。“恩,他说…让我好好照顾你。”厉苏辽脱掉外套,轻轻揽住她,“盼盼,我爱你。”
    “干嘛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钟静竹假意揉着手臂上的**皮疙瘩,脸上却是得意的笑。“对了,肖骏结婚,邀请我们去。”厉苏辽话题一转。钟静竹很少以为,毕竟上次才说他和潘蜜准备订婚,怎么现在就要结婚了?
    结婚宴不算很高调,宾客却是云集,钟静竹盯着花篮上男女主角的名字发呆,男的是肖骏没错,可女的却并不是潘蜜,而是厉芸儿。
    “三堂哥。”新娘殷勤地走上来打招呼,生得不如潘蜜漂亮,气质却是胜出不少。“恭喜。”厉苏辽先是言简意赅地向新娘表达了祝福,说着又转向新郎,“肖骏,恭喜。”
    “谢谢。”肖骏今天看上去不是太高兴,即便这应该是他人生中少数几次需要表现得特别高兴的时候。
    “师兄,恭喜你。”钟静竹原本就因为换了新娘而表示疑惑,甚至想着要不要道喜。“谢谢。”肖骏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开口。
    “你们忙吧,不用招呼我们。”厉苏辽颇为善解人意,心里也乐得他开口,拉着肖骏离开。
    “她是你妹妹?”钟静竹忍不住开口问道。“厉家旁支,不算很近的堂妹。”厉苏辽点头,“你以为应该是潘蜜?”
    “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你还说肖师兄要和潘蜜订婚的。”钟静竹实在困惑。“潘家依附张家,如今张家到了,潘家自然也不会独好。”厉苏辽十分厚道地解惑,“肖家害怕肖骏对潘蜜余情未了,就仓促地安排了这一场婚礼。”
    钟静竹心跳忽然停了一拍,只觉得凉意从四肢袭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联姻,看中的从来不是感情,即使从前潘家和肖家那样紧密,即使潘蜜那样喜欢肖骏,倒了,没用了,就会一脚踹开。
    “怎么了?”见她脸色变了,厉苏辽低声询问。“我觉得…有点残忍。”她摇头,手依旧是冰凉的。
    “我只是想让你早点看到这些。”厉苏辽微微收敛起笑意,“这个圈子里有很多人,他们为了利益而结合,感情对于他们来说一文不值。”
    他能感觉到钟静竹握着他的手更紧了:“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像我们,在一起是因为感情,所以我们注定比他们幸福。”
    钟静竹抬头望着他,眼里还有一丝不确定的迷茫,厉苏辽温柔地替她捋了一下刘海:“相信我。”
    “对了,我爸妈都来了,过去见一面吧。”厉苏辽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对着钟静竹一笑,却如同预谋已久。
    “我…那个…”一切来得太突然,钟静竹想要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拽到了二老面前。确切地说并不止二老,因为是一群颇有微言的长辈。
    厉苏辽十分有礼貌地打了一圈招呼,接着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在了钟静竹脸上,她面孔涨得绯红,刚刚厉苏辽说得太快,她根本没记住哪位伯伯姓什么…
    “脚伤好全了?”厉母和厉苏辽的感觉很像,温柔淡雅,还带着笑。“好全了,能蹦能跳。”说着还没控制住自己一般跳了一个。
    “恩,小姑娘还是活泼一点好。”一旁看着很威严的厉父开口便是这样一句,钟静竹却不知为什么脸红了。
    “虽然厉家来了不少亲戚,不过这样的场合不够正式,下次到家里来,我好一个一个地介绍。”厉母笑眯眯的,钟静竹却被她看得毛骨悚然了,一个一个地介绍…
    “爸妈好像都很喜欢你。”厉苏辽心情不错,钟静竹还没缓过神,忽然感觉耳边一阵风,接着有什么东西狠狠地砸在了脑袋上,虽然重,却不怎么疼。低头发现竟然是新娘的捧花。
    新娘笑眯眯地冲她的方向招招手。厉苏辽将捧花从地上捡起来,弯腰附在钟静竹耳边:“嫁给我。”声音很轻,接着便是他单膝跪下的动作。
    几乎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这里,新娘更是不遗余力地起哄:“接啊!”周围便开始此起彼伏地喊着接啊!接啊!在他们眼里这不过是个捧花,可只有钟静竹能看见套在一种一朵玫瑰上的戒指。
    厉苏辽微微侧头,似乎想再说:“接吧,这是民意。”钟静竹一闭眼,将捧花夺过来,又引来旁人一阵揶揄的笑闹。
    两天桌子下交缠的双手,厉苏辽正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套进钟静竹的无名指,这一段甜蜜进行得悄无声息,只有他们彼此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贪心到这一章就落下帷幕了(看到这么多单纯的妹纸关心我的病,我真不好意思说,:富坚病有名:不想码字拖稿病~)
    百本人对这个故事怎么说呢大概构思的时候非常喜欢,结果被写歪了,于是很失望。
    这是我写得时间最长的一个故事,总觉得自己瓶颈了,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好歹让我坚持写完了,可能瑕疵比较多,所以请大家原谅。
    每一回完结一个故事,都会舍不得,这次也一样,尽管会按照惯例放几个番外,但是结束就是结束了~
    总有人提起容北的故事,其实本人表示困惑那个除了吃就是谁的坟蛋哪里可爱了望天这个故事想了三个题目,容忍、流浪猫先生和睡美男。
    盆友表示容忍一听就是大虐文啊我说本来我就想要这个趋向的,然后她揍了我流浪猫先生比较抽象啊所以目前只有我一个人很心水,最后的睡美男盆友说你是写童话么?
    不过就是几个名字而已,大不了再取!就叫口口口口口!
    虽然最近迷上了装甲机械宇宙空间飞艇战斗机坦克火箭炮之类的科幻言情,但是确定会先写容北的,所以不要催了~再催我要流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