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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搞白木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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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搞白木莲: 8-10完结

    第八章
    汪湘亭的无理取闹让名岚发现了不曾发现的事实,这让他心头烦闷并恼火。 
    他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因为一时的情欲冲动,打破了他的原则,在他最宝贝的大老婆内车震。
    对待女伴一向温柔,即便倦了谈分手也能平和的他,生平第一次在半路上将女伴推下车去。 
    造成他所有不寻常的原因,统统指向一个人——白逸莲。 
    她是他的青梅竹马,他也只是将她当成妹妹看待,虽然他们有了肌肤之亲,但这并不代表什么,就好像他有众多女朋友,却没有一个能引起让他娶回家当老婆、约束他一辈子的欲望。
    他这个人花虽花,轻佻归轻佻,但他一向有原则,一旦出口的承诺,他誓死遵守,也因为这样,他明白若他今天做出了婚姻的承诺,也就代表他将挥别花花公子的现在,成为一棵屹立不摇的大树,守护他的家庭,守护他的妻子,守护他的子女,忠贞不二,绝不背叛。
    他的承诺不轻易出口,若没那个决心,他不会给对方希望。
    所以,他不给白逸莲希望。 
    房车停置在名家车库,车子早已熄火,人却未下车。
    他坐在车子内沉思,虽然静默,但表情凝重。
    他自问,那从小看她长大的美丽女子,是否已经有了绑缚他的能力。
    他想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
    还不够。他想。他还未肯为她放弃整座美丽的花园。
    是的,还不够。 
    那一天会与白逸莲在车子里直接欢爱起来,他想也许是因为体内残存的酒精作祟,也许是因为夜太深,周遭太宁静,而经过酒店洗礼的白逸莲太媚,他才会一时迷乱了心智。
    豁然开朗的他推门跨出车外,握于掌心的手机忽然响起。
    拿起手机,是汪若薇打来的。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汪若薇语调轻快,似刚中了乐透,「你青梅竹马好妹妹决定继续待下去了。」
    「什么?」什么叫决定继续待下去了?
    「莲莲说她在这做得越来越有心得,所以她决定成为正式公关。」
    白逸莲要成为正式公关?名岚大惊。
    「你别闹了,逸莲怎么可能成为兰生的正式公关?」
    「为什么不行?」名岚的大吼令汪若薇不悦,「你可别小看她,她现在已经是红牌了。」
    「我管她什么红牌!我不准她在兰生继续做下去!」
    别开玩笑了,兰生的公关,陪酒小姐?就算兰生的格调再高,那仍然是一问酒店,白逸莲可是白家的掌上明珠,疼在手心的宝贝!
    她这次去兰生当公关,是为了她的资料取材,是为了了解她所要设定的背景,若不是因为这样的理由,白家两老有可能答应让她进出那种声色场所吗?
    如果不是因为取材的原因,他又怎么可能答应她的要求,替她去向汪若薇请托?
    在那种地方,陪着各色各样的男人喝酒、聊天,被各色各样的男人吃豆腐、摸来蹭去,要不是期限只有两个月,哪个家庭会允许女儿去那里上班,更有哪个「哥哥」会将「妹妹」推入「火坑」的?
    「这是莲莲的决定,你管不着,我只是跟你说一声而已!」
    汪若薇哼了声,擅自挂断电话。
    什么叫她的决定他管不着?
    名岚气得回拨。 
    「叫逸莲来听电话。」
    「她现在很忙,名慧医院大院长!」汪若薇故意慢条斯理的,存心气坏名岚。「我说过她现在是红牌,尤其长诚管理顾问的许董爱死她了,我看他不是打算包养她,就是将莲莲娶回家……」
    「不要开玩笑了!包什么养?白家的财产比那鬼长诚管理多上好几十倍!」有哪个有钱人家的女儿会被包养的?更何况她还是白家唯一的女儿!
    就连目前继承家业的白家独生子白逸安都非常疼爱他的妹妹,让以半米虫姿态赖在家里的妹妹过着富裕无虞的生活。
    这样的女人哪需要男人包养?
    而且那个什么许董——
    「那个离过婚、还有一个小孩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娶逸莲?而且他还大了她十几岁!」他都可以当她爹了!有没有搞错!
    薇儿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明知逸莲的家庭背景,还有她来兰生的原因,竟然将她当成旗下公关一般看待!
    他当初拜托薇儿照顾她,可不是要她将她蛊惑一起去当酒店小姐!
    「你那么气干嘛?」相对于名岚的怒气冲冲,汪若薇显得老神在在,「这是莲莲的抉择,又不是我逼她的!」
    她可从来不会逼迫任何一个小姐做她们不愿做的事。
    酒店公关这东西,若不是自己有兴趣,做得心甘情愿,是无法带给客人快乐闲适时间的。
    白逸莲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名岚气炸了!
    她这样搞,是存心跟他过不去吗?
    她若真的决定要去当酒店公关,当初引荐她进去的他,又要怎么跟白家人交代?
    「叫她来听电话!」
    「不——要。」汪若薇故意拖得长长的,像是存心气死他。
    「我直接过去!」名岚狠狠切断通话!
    这两个女人在搞什么东西?名岚气死了。
    若说逸莲年轻不懂事也就算了,汪若薇那家伙怎么可以跟着胡搞乱搞
    他顿了下,说到年纪,汪若薇好像还比白逸莲少了个两岁……
    管她几岁,不对的事就是不对!
    算了下时间,当初答应的两个月期限只剩三天,他们说好的时间是两个月内,而不是两个月整,既然时间差不多了,他就得执行哥哥的权威,让那个傻了心智的女孩乖乖滚回家,不准再留恋声色场所,好好写她的! 
    名岚一到兰生酒店,就看到白逸莲与许董双手互握,两个人就坐在五号桌,亲亲热热的咬耳朵。
    他看了心头火起,但不立刻冲过去分开两人,只用冷淡的眼神直视着他们。 
    「大院长。」汪若薇夸张的喊,「欢迎您大驾光临。」
    那惊讶的语气仿佛半小时前的那通电话是名岚自己不小心作了个白日梦似的。
    「我拜托你照顾她,可不是要你拉她入火坑!」名岚没好气道。
    「什么火坑?」汪若薇白他一眼,「兰生可是全台湾有名的高格调酒店,要不您也不会常来光顾了。」
    汪若薇引领着他来到八号桌,就在五号桌斜对面,可以清楚的看到白逸莲他们的动静。
    「帮我叫小燕跟小静过来。」汪若薇低声吩咐少爷。
    名岚这人只让熟识的公关服务,原则可多得很。
    「不!」名岚抬手阻止少爷,「我点莲莲。」
    「可是……」少爷面有难色。
    「莲莲今天让许董全包了。」汪若薇笑得暧昧,「许董真是出手大方呢,还请全场客人每桌一瓶香槟。」
    这种好康客人天天来个几个,兰生酒店今年的业绩铁定又上涨百分之两百!
    白逸莲一开始就注意到名岚的到来。
    对她而言,他就像发光体,不管是夹杂在人群之中,还是在黑暗的环境里,她都仿佛是装了名岚雷达探测器一般,只要他一出现,她就可以立即察觉到他的存在。
    她不喜欢自己对他如此敏感,因为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放弃他了,故即便她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她仍假装没看到。
    她已经喜欢他很多年了,甚至都已经让他明显的感觉到她对他的爱恋,可是他却是一发现之后就迫不及待将她推远,又是装冷淡,又是满口「哥哥经」,好像若跟她有了情侣关系会多丢脸似的。
    她白逸莲身价可是好得很,人长得美,身材又魔鬼,不仅xiōng大还有脑,这么完美的她应该是他来追她才对,哪有她都倒追了,还被推到臭水沟里的道理?
    虽然心里气他气得要命,但她眼角余光仍追逐着名岚的身影。
    他看起来好像很火大,是谁惹他生气了?
    名岚是个很少动怒的人,有能耐令他板起脸就很了不起了,更何况是如此显而易见的怒火,还真是奇了。
    「莲莲,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见白逸莲一直没回应他的问题,许董纳闷的摇了摇她的手。
    「喔,抱歉,可能我酒喝得有点多了,有些晕。」白逸莲手按着额头,仿佛真的不胜酒力。
    她来到兰生之后变得很会说谎——喔,不,应该是说学得圆滑了。
    这儿客人就是大爷,绝对不可以跟大爷起冲突,就算大爷有不合理的要求,也要学会四两拨千斤,绝对不可以惹大爷们生气。
    因为这样的学习,她不像以前一样直来直往,也比以前高,不久前,她还不小心偷听到仆佣的聊天,说大小姐越来越可亲,也不再像以前说话那么惹人厌。
    原来她以前讲话很惹人厌喔?她现在才知道。
    「你醉了吗?」许董关心的问,并趁势要白逸莲靠在他肩头。
    白逸莲也不拒绝,慵懒的靠着,像朵娇弱无力的莲花。
    她现在是在做什么?名岚越看越有气。
    那样的媚态,柔若无骨的模样,跟小燕、小静她们有什么差别? 
    不过来兰生两个月,她竟然已经完全被同化,无怪乎会跟汪若薇提出愿意继续工作下去的意思。 p
    他怎么可能任她继续堕落下去?!
    「我管她被谁包了,她从现在起不再是兰生的公关!」名岚回头朝汪若薇低吼。
    汪若薇一把抓住欲往五号桌移动的名岚。
    「你想干嘛?」汪若薇语气中不无警告之意。
    「我要带她走。」
    「你凭什么?」汪若薇柳眉微挑。
    「凭……」
    「她已经是二十四岁的大人了,要做什么工作是她的决定,你只不过是个邻居,凭什么管她那么多?」汪若薇先声夺人。
    名岚转过头来,下巴微微一昂。
    「我管你什么大道理,我要带走她就是要带走她。」
    管她几岁,管他是用什么样的身分、什么样的资格,他今天不准她继续在兰生待下去,就是不准!
    「大男人!」汪若薇嗤之以鼻。「我还以为你那些狐群狗党里头,就你最尊重女人。」真是看走眼。
    「尊重要看地方。」名岚懒得再跟汪若薇扯下去了。
    白逸莲靠在许董肩上小鸟依人,而许董那个大色魔竟然缓缓弯下颈子,俨然有欲亲芳泽的的样子,他怎么可能让那色魔得逞!
    逸莲的小嘴只有他能亲!
    一瞬间,他的脑子闪过这句话,无暇深究的他,三两步就冲到五号桌,一把拉起白逸莲,让好不容易终于有机会可以亲到小美人儿芳唇的许董好事落空。 
    「名岚?」白逸莲讶异的看着他。
    「走!」
    名岚的车子就停在后门附近的停车场,他二话不说,将她往后门的方向拖去。
    一时之间,全场所有目光焦点都落在一前一后的两名男女身上。
    「在搞什么?」少爷惊讶的张嘴,正想前去阻止,汪若薇抬手暗示他们按兵不动。
    少爷不明其意的转头,意外看到汪若薇不只不生气,嘴角还浮现诡谲的微笑。
    「薇儿?」小燕匆匆奔过来。「怎么回事?」
    「男人是猎人,不让他们追着跑,他就会失了兴趣了。」汪若薇喃喃念道。
    「什么意思?」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得小燕是一头雾水。
    「没。」汪若薇摆出愉快的笑脸,前去安抚场内的骚动。
    从名岚的怒气勃勃,可见她的计策奏效。
    这家伙,不给他一点刺激,还真以为女人都愿意苦苦守候在他身边,直到地老天荒哩。
    哪有那么好的事!
    不让他火一火、气一气,怎替逸莲的痴情爱恋甘心?
    她故意告诉白逸莲,名岚不爱她,要她死了心,就是为了让白逸莲逃离他身边,不再让他以为这女孩死心塌地,可对她放一百个心。
    接下来呢,就在适当的时机,撩起他的怒火,再让他亲眼见到他以为根深柢固的爱情树已经不属于他,长了脚、会飞了,就不怕他不会转成猎人!
    汪若薇弹弹手指头,想她也许可以开个副业,专门替天下男女解决爱情难题。
    呵呵……听起来似乎不错呢!
    「你放开我!」白逸莲低喊。
    他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突然冲过来,拉了她就走,让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更不解他为何看起来火大得可以。
    谁惹恼了他?总不会是她吧?
    她都很乾脆的不去招惹他,不再跟他有任何接触,拼命的调适心情,想等到可以真的将他当青梅竹马看待,不再对他迷恋,不再对他有情欲上的冲动,才去见他。
    她这么知进退,没道理会惹他生气啊!
    「你要拉我去哪里?」
    不管白逸莲怎么问,名岚就是不回应,摆着一张臭脸,一直走到后门外的寂静巷子里,白逸莲火大的甩开他的手。 
    「你在干什么?我还在上班耶!」中途把人拉出来也不说个理由,什么跟什么嘛!
    「你不用去上班了。」名岚平声道。
    「怎么可以!」她答应人家上班的天数还有三天耶!
    做人就该守承诺,更何况人家帮她那么多。
    「你是被鬼迷了心窍吗?居然跑去当公关!」她是不是疯了?
    「我是为了取材啊!」 
    这理由他不是早就知道了,而且还是他帮忙引荐的,现在突然拿这点骂她是怎样?吃饱撑着?心情不好想找她开刀? " 
    一整个莫名其妙嘛!
    「别想再拿这理由唬咙我,我全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她愕愣。
    可恶的家伙,还跟他装傻?
    「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很清楚,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是不可能隐瞒得了我的。总言之,我绝对不准!」
    什么跟什么啊?他知道了什么?他了解了什么?难道是……
    白逸莲心头一颤。他是指她暗恋着他的事吗?
    她早就猜到他应该是知道了,所以之前才会对她yīn晴不定。她都已经决定对他死心了,现在说不准又是不准什么?
    他就这么喜欢被女孩子众星拱月吗?
    「我管你准不准!你凭什么管我?」
    她竟然也跟汪若薇一样质问他「凭什么」? ^
    「我凭——」
    「你只不过是个邻居,跟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但那不代表你就有权力管我的心、管我的决定!」 
    白逸莲怒气冲冲的转身想回兰生。 
    她果然是吃了汪若薇的口水,说的话跟她如出一辙,难怪会被洗脑,想去当正式公关!
    愤怒的名岚握住她纤细双肩,将她整个人推往墙上,限制住她的行动。
    「我当然要管!」
    「你凭什么?」白逸莲生气的挣扎。
    她快气疯了!
    不爱她又爱管她,真的以她哥哥自居吗? 
    「我已经有哥哥了,我不需要第二个哥哥!放开我!」
    她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招数,竟然用额头撞他,逼得名岚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压制住她的头。 
    「你到底想怎样?」白逸莲气得哭出来。「既然不将我当一回事,就别管我这么多!」
    「我哪有不把你当一回事?」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我告诉你,」她咬牙切齿,「若你只能把我当妹妹,我宁愿跟你不相识!」 
    她决绝的话语使他一时怔忡,禁锢的手松开。
    肩上的压力一失,白逸莲立刻转身欲冲回兰生。 
    见她逃跑的方向仍是往兰生走,显然她仍要回去当公关,回去被那个离过婚、育有孩子一名的许董包养!
    他怎么可能容许?
    名岚气冲牛斗的再次将她拉回,以同样的方式限制她的行动。
    「放开——」
    「我」字吞没在名岚喉中。 
    第九章
    名岚侵犯似的强吻,并未让白逸莲有任何喜悦之意。
    她搞不懂了。
    她从来不是他考虑的对象,任凭她如何想办法走进他心中,他依然是一次次的将她推拒在外。
    汪若薇的那句「他并不爱你」,摧毁了她残存的自信。
    他清楚的一再强调,他只是将她当妹妹看待,他会跟她上床,是因为「她要」,他因为不愿拒绝她,才跟她上床。
    他的态度很明白,除了爱情,其他他都可以给,而偏偏她要的就只有一样——他的爱情。
    然而,即便她的心抗拒他的吻,抗拒他的拥抱,抗拒他在她身上游移的手,她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回应了他的吻,两手攀上他的颈,贴近了彼此的距离,因为他手指在肌肤上的跳跃而兴奋的哆嗦。
    他粗鲁的动作因为她的配合而较为温柔,但仍显得急进。 
    她的连身小洋装被拉至腰际,露出两条雪白长腿,和浑圆挺翘雪臀。
    薄薄的细致蕾丝内裤隐约可见神秘私处,大手像不愿被人瞧见她的美丽般迅速覆盖,有韵律的揉蹭着花户,指尖刮弄着花缝。
    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底裤渐渐透出一股湿意,染上他的指尖,显示她已动情。
    底裤突然被褪至大腿处,双腿间的凉意让白逸莲微微一惊。
    这里虽然是鲜少人经过的静谧小巷,但谁也没法说得准会不会突然有人走过。 
    她慌忙想弯腰将内裤拉起,但名岚却已微蹲双腿,将昂扬的粗硕一举送入她体内。 g
    「名岚?」她惊讶轻呼,「你怎么可以在这……唔……」
    他往上顶击的快意阻了她的喉咙,她轻喘一口气,小手紧攀住他的肩,怕那强烈的进犯会让她难以承受。
    大手托住雪臀,狂猛的激擦抽送,娇躯持续上下,震荡得她几乎快晕眩。
    她好担心、好害怕会突然有人走进巷子,或哪个同事走出后门,看到他们的胆大,可不知为何,越是害怕,花壶深处越是悸动,被刚猛赤铁捣出的春水连大腿都沾染了一片。
    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感逐渐吞食她的理智,丽眸闭上,沉浸在快意浪潮里,直到高氵朝将她淹没。
    花穴一阵紧缩,颤动着紧缚硬挺分身,他没有任何犹豫,随她之后共赴极致天堂,灼烫热液瞬间灌满花壶,似乎连她的人也一起被烧灼了
    她轻轻的喘息,靠着他的肩头,在那一刻,不想过去、不想未来,不想他到底想怎么对她。 `
    对于自己的情感失控、发怒,名岚在快感退尽,理智回笼时,一阵怔然。
    他松开她,迎上她纯真的大眼时,他竟然选择了回避而撇开头去。 
    某样被隐藏得好好的心底事,突然抽出了芽,他蓦地感到惊慌。
    他退后了一大步又一步,与白逸莲拉开了距离。
    「名岚?」白逸莲纳闷的望着反常的名岚。
    小手抬起,才刚碰触他的臂膀,他忽然一甩。
    「不要碰我!」
    他说得又急又快,那句拒绝伤透了她的心。 
    「又不是我来招惹你的!」她气闷的转身冲回兰生。
    纤手刚碰触到门板,突感觉到肩膊一紧,名岚的额头抵着她的后脑勺,许久未曾言语。
    她轻咬着唇,不敢去揣想他突然这么做的意义,怕想太多,苦了自己。
    名岚终于察觉了自己的逃避。
    不!应该不能说是逃避,而是因为大人加诸在他身上的责任,让他不得不以哥哥的姿态来对待率直的小公主。
    当他第一次见到白逸莲时,她方六岁,而他已经十五岁了。
    十五岁,已经懂得恋爱,对女孩子一把罩的他,在两人四目相对的同时,他竟然感到一阵晕眩。 @
    他诧异的盯着小小一个,笑容甜美,脸蛋粉嫩的像上等水蜜桃的美丽女孩,难以相信自己竟然会对这么小的小女孩感到心头悸动。
    当时他们刚搬到这个新别墅社区,白家则是比他们早搬进来的对门邻居。
    「名岚,这是白家的小女儿叫逸莲,你要像哥哥一样的照顾她喔。」
    他永远记得温柔的母亲如此殷殷叮嘱。
    他长她九岁,甚至比白逸安还大了五岁,他是三个人之中的大哥哥,怎么 2
    可以对小妹妹有遐想?
    若两方父母得知他竟然对个小女孩产生不一样的情愫,白家恐怕会惧他如蛇蝎,慌慌将宝贝女儿锁在家里,不与他有任何来往。 
    而父母更会气恼儿子不正常的爱意,甚至举家搬离社区,断绝爱苗。
    他一直是思虑很深的男孩,在他一发现自己的心意时,就猜测到这样的可能。
    若他们只差个一两岁,说不定两家父母还乐见其成,问题是他们差了九岁,当她还是个可爱小女孩时,他已经是个面临尴尬变声期的颀长少年了。
    他强迫自己吞咽下那股心动,不断告诫自己他只能当个哥哥,只能像哥哥一样的保护她、疼她、宠她,不该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近乎催眠似的一遍一遍提醒,甚至为了淡化这份感情,四处交女朋友,催眠的结果,反而在白逸莲逐渐显露出她对他产生了男女之情时,他竟然告诉她,他只把她当妹妹看待。
    他的催眠法很成功,成功到他都忘记了自己为何逼迫自己要像个「哥哥」对待她。
    他并不是怕父母知道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后会强迫他们结婚,而是他把感情埋在咒语之下,埋在母亲的那句「你要像哥哥一样的照顾她喔」。
    而兄妹,是不可以有任何亲密关系的。
    被锁在潘朵拉盒中的记忆被开启,他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他抱着她沉默不语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白逸莲好想知道,但又不敢问,怕问了又会是一个伤心的答案。
    她被他伤得太深,变得胆小,无法像以前一样,直接明白的去要求他、拜托他,甚至是命令他。
    如果你没法爱我就放开我。
    她微启双唇,这句话一直在她唇瓣流连,却始终吐不出口。
    她悲伤的闭上眼,难过自己在这场感情中的无力。
    如果能不爱,那有多好。
    一滴清泪泌出眼睫,滑落粉颊,在下巴蓄成清透水滴,不耐重量的低落,夹带着温热跌碎在他的手臂上。 
    那滴眼泪毫无重量,却惊醒了他。
    他大手覆住她的额头,将她往他肩上靠,好让他看清楚此刻她脸上的表情。 
    汹涌的泪水仿佛止不住,静默逐渐转为低泣,她霍地转过身来,用力将他推开。
    「不要……」
    「我们结婚吧!」
    「不要再来找我——」她一愣,「你说什么?」她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我们结婚吧。」他往前跨进一大步。 l
    闻言,她非喜反怒。
    「你突然跟我讲这个干嘛?」今天的他整个莫名其妙到了极点。「你又不爱我,连当我男朋友都不肯,说什么结婚?今天是愚人节吗?」
    名岚两手握住纤肩,制止激动的她。
    「今天不是愚人节,我说的也是真心话。」他弯下腰,让白逸莲可以直接而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诚挚。「我刚才想起,我爱你。」
    她完全愣住了。
    「什么叫……刚才想起?」爱情还有失忆的吗?
    名岚露出一丝苦笑,「这说来话长。」
    「那你以后再讲给我听。」管他什么前因,她现在只想确定一件事,「你真的爱我?」
    她怕这只是一个恶作剧,她不赶快确定,待会名岚就会指着她的鼻子哈哈大笑,嘲笑她竟然被骗了,并冷酷的告诉她:「我怎么可能会爱你!」
    她无法再承受打击了,尤其是这种先给糖再狠狠一巴掌的沉重打击。
    「爱。」他说得肯定。
    她听到的真的是「爱」这个字吗?说不定是唉声叹气的「唉」,或者他根本就没开过口。 
    她不确定的再问,「没骗我?」
    他摇头,「是真的。」
    她一定是在作梦。 
    「你……爱我?」她感觉到热泪又涌上眼眶。
    「我爱你,逸莲。」
    天!
    她激动的小手掩住口,接着突然用力打自己一巴掌,突如其来的动作连名岚都吓到了。
    「你干嘛打自己?」名岚惊愕的问。
    见她的小脸蛋隐约泛起了红色五指印,他心疼得要命,连忙轻轻揉抚。
    「会痛!」她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很清楚的感觉到脸颊上的痛楚,还有他手上的温柔。「真的会痛!」
    「傻瓜,你这样打当然会痛。」
    「所以这不是作梦?」
    万一这真的是梦,那就让她一辈子都不要醒来吧,她宁愿当个睡美人,睡上个百年、千年都无怨尤。
    「不是。」明白原由,名岚啼笑皆非,「你这傻子,要确定不是梦有很多方法,干嘛甩自己一巴掌。」
    「有什么方法?」
    名岚抬起她的下巴,重重吻上她的唇,激狂而热烈,再分开时,白逸莲的小嘴都红肿了。
    「这不是作梦吧?」名岚笑眼瞅她。
    「不是……」她痴痴傻傻的,脑袋还有些晕眩。 
    她的心跳因刚才的激情拥吻而跳得好激烈,粉唇因他热情的吮吻而泛着疼,为了配合他的身高,持续往后弯的纤腰还有些酸酸的……
    这些感觉都好真实,证实他的那句「我爱你」不是假话。
    身边的后门突然开启,小燕偷偷摸摸探出头来,发现四只眼睛愕然盯着她时,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
    她快速打量了两人一遍,发现他们身边的氛围似乎有些不同,感觉关系也不太一样了。
    这样的颜色是蔷薇色吧?小燕笑看白逸莲双颊两坨愉悦的粉红。
    「莲莲,许董找你喔。」
    「好。」白逸莲连忙拉下名岚的手,「我回去工作了。」
    「不准去!」名岚用力握紧她的手腕。
    一听到「许董」两宇,他就怒火上涌。
    那老家伙对逸莲有着多余的幻想,想包养她,甚至想结婚?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看是否匹配得上!
    白逸莲不解的看看等候的小燕,又看看莫名其妙发火的名岚。
    小燕见状,快而轻巧的掩上门,不去打扰两人的「沟通」。
    「我一定要去的,这是我的工作。」 .
    名岚今天到底怎么了,这么容易发脾气?白逸莲想到她还不晓得一开始他硬将她拉出兰生是为什么。 
    「你在兰生的工作就到今天为止!」不准再去陪那个色家伙!
    「不可以,我已经答应薇儿了。」做人就该守承诺!
    「你可以反悔!不好意思讲的话,我帮你讲。」
    「名岚!」白逸莲生气了,「我当初麻烦薇儿这么多,要不是因为她的关系,我对这一行一无所知。她这么帮我,我怎么可以半途落跑?」
    而且她还在店里听取了每个公关小姐踏入兰生的原因,这才知道原来来酒店上班并不一定是因为家庭穷困,只得逼自己出来卖笑。 
    在这儿上班的公关小姐有各式各样的原因,当然有的是为了钱,也有的是为了赚出国留学费用,还有的是为了拓展人际关系、打开人脉,也有的是为了培养气质、变漂亮……
    各种各样的原因,让生活封闭的她听得是目瞪口呆。
    她以前一直以为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像她这样衔着金汤匙出生,生活富裕、无忧无虑的人,另外一种就是平凡到极点,没什么故事可说的人。
    然而,认识了更多人之后,她才发现真正平凡到极点的其实是她,日子过得太过顺遂,没有任何风浪起伏,等老了要写回忆录,恐怕短短两三页就可以结束了。
    她在这里得到了这么多,怎么可以因为名岚的「任性」就擅自离职呢?
    「你不需要因为她的帮忙,就为她当一辈子的公关小姐!」
    有没有搞错?这代价未免太高了吧!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汪若薇的脑袋瓜在想什么,她当初会答应让逸莲进来当公关,也是看上她的美貌与广博学识。
    想她来这没多久就成了红牌,就知道汪若薇的识人眼光。
    那女人不做赔本生意的,这段期间逸莲势必也帮兰生赚了不少钱! 
    大家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一辈子?」白逸莲不解的挑眉思考,「我只做到月底啊,还剩三天不是?」 
    「你只做到……月底?」名岚惊愕张嘴。
    跟当初的协议一样
    名岚很快就知道原因出在哪里了。
    他被耍了! 
    可恶的汪若薇,原来什么事她都看在眼里,故意说这些话来整他的! u
    「你也是共犯?」
    「什么共犯?」白逸莲又不解了。
    「你跟汪若薇联手整我!」
    骗说她要继续在兰生工作,还说什么长诚许董对她有意思,想包养她……想到许董那色迷迷的眼神,欲包养逸莲应是不假,但被刻意利用来试探他,就让他很不爽!
    「整什么?」白逸莲一头雾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对!我误会了!」察觉自己被骗的名岚气到不行,「刚刚说要跟你结婚一事,就是个误会!」
    「什么?」白逸莲xiōng口一窒,「你是说,你不想……跟我……」
    「我不跟你结婚!」
    该死的!竟敢骗他!
    他最恨被骗了!
    名岚甩手决绝而去,白逸莲慌忙追上。
    「你刚明明说要跟我结婚的。」
    「我后悔了。」
    「怎么可以后悔?」白逸莲难过的哭出来。「为什么?」
    他怎么可以这样出尔反尔?
    「原因你自己最清楚!」
    「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从头到尾都是一头雾水!「名岚……」
    名岚甩开她的手,快步走进停车场,坐进车内。
    追赶而来白逸莲敲击玻璃窗,可名岚冷凝着一张脸,不理她的苦苦哀求,硬是将车子开走。
    「名岚!」白逸莲大喊,却唤不回他回头。
    「什么跟什么嘛?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的心情好似洗三温暖,一下子从悲伤攀到喜悦的高峰,一下子又重重的跌到了最幽暗的谷底。
    她真的不懂,谈得好好的婚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对了!他刚刚说她跟薇儿一起联手整他,那薇儿一定知道什么,她回去问她一定可以晓得原因。
    白逸莲匆匆赶回兰生后巷,正要开启后门进入时,突然有人喊住了她。
    她回头,一个yīn影快速前进,接着,她感觉到有什么猛地刺进了她体内。
    那东西来得太快,她没有时间做任何思考跟回应,一直到那东西离开她时,她才感觉到强烈的痛楚。
    疼痛让她全身虚弱无力,小手紧贴住汩汩冒着血的伤口,软倒在地上。
    顶上路灯光线昏暗,视线逐渐朦胧的她看不清楚对方的面目,只能从身型猜出那是个女人。
    「为什么……」她勉强挤出声音。
    「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汪湘亭的手微微颤抖,愤怒的低吼。
    她跟踪名岚,跟到了这个地方,亲眼看到名岚竟然直接在幽暗的巷子里,不顾被人撞见的危险与这个女人公然做爱,还听到他对她求婚!
    原来他就是为了这个公关小姐违背了原则,甚至在大马路边将她推下车!
    一个酒店公关,而且还是一个在巷子里就可以跟男人做爱的陪酒小姐,竟然远胜过家世清白,还拥有正常工作的她?
    她气炸了!
    愤怒的她再也听不下去情人们接下来的甜言蜜语,转身就走,想找什么东西来抒发她的怒气。
    她来到了一家商店,看着信纸,想写信骂他,或者发黑函,又觉得那成效太低。
    看到绳子,想将他绑架,永远留在她身边……
    看着各式各样的物品,各种不同的想法一个个窜过她脑袋,直到她看到了刀子。
    最根本的方法就是让那女人消失在地球上,这样名岚就又会是属于她的了!
    对!只要让那女人消失!
    她买了刀子,快步回到后巷,却已不见两人。 
    她紧握着刀子,才要开始搜寻,那女人的娇俏身影就出现在她眼前。 
    这是上天赐给她的好机会!
    她没有任何犹豫,大步冲向前,一举将刀子狠狠刺进白逸莲腹部。
    见她脸色惨白的躺在血泊中,连身上的白衣服都被染成了怵目惊心的猩红色,她猛然醒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她杀人了!
    她竟然杀人了!
    无边的恐惧让她惊慌地逃离现场,独留白逸莲一人在地上无助喘息。
    好痛!白逸莲觉得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白茫茫的,看不清晰。 
    「名岚……」乾燥的红唇呓语,疼痛的泪水滚落,没入发丝。「救我……名岚……救我……」
    第十章
    开车中的名岚没来由的心一惊,心脏鼓动得厉害。
    他的背脊发寒,额角冒冷汗,不祥的预感窜过心头。
    难道会是家里或医院发生事情了?
    他连忙拨电话至家中跟医院,全都告诉他没事。
    那他为何会感到心惊胆跳? 
    他怎么想都不对,望着手机中的电话簿,咬牙犹豫了好一会,按下兰生酒店的电话。
    平常一向是三声以内就有人接起的兰生电话,今天却是反常的响了十几声
    却没有任何人接。
    名岚纳闷的挂了电话,思考了会,那胆战心惊的悚然迟迟不散,他决定掉转车头重回兰生。
    油门方踩下没一会儿,搁于置物箱上的手机响起,是汪若薇打来的。
    一按下通话键,名岚劈头就问:「你店里的电话怎么都没人接?」 
    「你在哪里?」汪若薇强自镇定的问。
    她一闭上眼,那可怕的情景就在眼前重现,挥之不去。
    曾经历过亲人死亡的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亲眼面对生命逐渐逝去的情景。 
    她全身颤抖的靠在墙上,握着手机的手不断发着抖。
    「我在路上。」
    「去医院……」
    「什么?」
    「去名慧……」汪若薇喘了一大口气,「快去名慧,莲莲……被刺伤了!」
    一瞬间,名岚xiōng口中的空气仿佛全被抽光了般,让他难以呼吸。
    「被刺伤?」他喃喃覆述,音调充满难以置信。「为什么?」
    原来这就是他莫名心惊的原由——他心爱的女人目前正生命垂危。 l
    「我不知道。」小燕走过来,握了握汪若薇的手,饱受惊吓的她,同样脸色惨白。「是小燕发现她的,她就倒在后门,倒在……一摊血中,她的……肚子被刀子刺了一个洞……」
    「她现在在哪里?」
    「刚刚救护车送她去名慧了!你快回医院……去救她!」
    脚下的油门被踩到底,名岚全神贯注在眼前的路况,耳里只听到心脏如擂鼓般的急促跳动,听不到外头其他车辆喇叭大响,脑子里只有白逸莲倒在血泊中的情景。
    她为什么会被刺伤?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应该因为过度气愤,一时失去理智而抛下她,自己离开。
    薇儿说她倒在后门,是小燕发现她的,说不定就在他开车离去之后,悲剧就发生了……
    如果他冷静一点,不要去计较她跟薇儿使用的伎俩,亲自送她回去,送她入兰生,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
    车子直接开到急诊室门口停下,将车钥匙丢给一旁的警卫,他迅速冲入了急诊室。
    「一、二、三!」护士与医生联手将白逸莲娇小的身躯栘到诊疗床上。
    「准备输血!」急诊室医生忙吩咐护士。
    「是!」 
    「情形怎么样?」名岚气急败坏的问。
    「右腹部受到刀伤,出血量六百……」一旁的医生急忙解说患者情况。
    他离开兰生时,她还是一身白衣白裙的清雅白莲花,现在却是浑身血污……看到心爱的女人伤成这样,即便是名医名岚也不自觉的全身发颤。
    他连忙双手用力互握,克制激动、慌乱的情绪。
    逸莲还得靠他来救,他一定得冷静判断,将她当成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伤者,迅速而正确的判断接下来的处理方式。
    边听医生的叙述,名岚迅速诊断白逸莲的状况,立刻命令护士推来担架床。
    「紧急开腹,立刻送入手术室——」
    他的手突然被一只冰冷的小手握住了。
    他心头一颤,低头看见意识尚清醒的白逸莲正用虚软的手握住他。 
    印象中,她的小手总是温温热热的,大家都夸她身体好,头好壮壮,那双充满热度的小手,从不曾像此时如冰块冻人。
    「名岚……」小嘴微动。
    名岚连忙将耳朵凑近。
    「名岚……救我……」清泪自眼角滚落,刹那间,名岚的眼眶红了。「救我……名岚……」
    「我会救你!我一定会救你!」他嗓音粗嗄的许下承诺。「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
    「好……」因疼痛而扭曲的嘴角微微弯起。
    「院长,换床了。」护士连忙提醒。
    众人齐力将白逸莲换到担架床去,快步推入手术室。
    消毒完双手,换上手术衣、帽,戴上口罩与手术手套后,名岚走进手术室,深深看了一眼已经麻醉完毕,闭目躺在手术台上的白逸莲。
    「我一定会救你!」大手朝一旁的护士伸出,「手术刀!」
    「手术中」的红灯熄灭,在外头等候的白家人与汪若薇立刻紧张的站起,引颈盼望。
    白逸莲被护士们推了出来,脸色依然苍白,但呼吸均匀,状况似乎良好。
    「名岚,怎么样?」白妈妈紧张的问,「逸莲……她没事吧?」
    「手术很顺利。」名岚拍拍白妈妈握着他的手。「没事了。」
    「没事就好。」白妈妈与白爸爸连忙跟着担架床一块走向病房。
    「名岚。」汪若薇喊住他,「我有话跟你说。」
    名岚看了逐渐远去的人们一眼,跟着汪若薇来到了角落。
    「什么事?」看到汪若薇,他的神色立刻坏了几分。
    「我要问你,不是你跟莲莲两人一起在后巷吗?为何会独剩莲莲一人被刺伤在门外,而你却不见踪影?」
    「你问这问题是什么意思?」名岚挑高单眉,「你怀疑我杀害莲莲?」有没有搞错?这女人侦探看太多了吗?
    「我没那么白痴!」汪若薇瞪他一眼,「而且凶手已经自首了。」
    闻言,名岚瞪大眼,「凶手是谁?」
    「我不认识。」汪若薇先将这话题丢到一旁。「我要弄清楚你为何会独留莲莲一人在后巷!」
    这是她在莲莲手术中时,百思不解的问题。
    她叫小燕去叫人时,回来的小燕曾面带喜色的说他们两个看起来甜甜蜜蜜,颇有好事将近之意,还问她这两个人是不是在谈恋爱。
    既然两人的氛围如此甜蜜,没有道理名岚不将白逸莲送回酒店之后再离去,更何况那时已经是晚上了,名岚不是这么不懂体贴的男人,否则他也不会在女人之间周旋多年,游刃有余。
    说到这事,名岚xiōng口余火再起。
    他可以不跟白逸莲计较,但不代表他会放汪若薇干休。
    「你还敢说!」名岚瞪视着她,「你跟逸莲联手耍我,骗我说她决定继续在兰生工作,还故意扯出一个许董,要我……吃醋!」他不甘不愿的说出「吃醋」两字。
    「什么耍?」汪若薇瞪他一眼,「我只是在测试你的真心而已。」
    「我最恨被骗!」名岚恶狠狠的瞪着她。
    「你气我没关系,一辈子都不想见我也行,但我声明在先,这事跟莲莲无关,全都是我的主意。」
    「跟她无关?」他愕然。
    「她从头到尾不知情。」
    这么说来,他真的误会她了?
    天!他做了什么?因为这个误会,他差一点就失去她了!
    「混蛋!」名岚气急败坏的大骂,「这帐我回来再跟你算!」 
    他要去跟逸莲忏悔,诉说他的歉意,请求她的原谅,至于汪若薇,这帐他会跟她好好算清楚! ]
    「乐意之至。」汪若薇毫不在乎的点头。「现在换我问你了。」
    「什么事?」有屁快放!
    「汪湘亭跟你是什么关系?」 
    「汪湘亭?」他又是一愣,「她是我之前的女朋友之一。她怎么了?」
    汪若薇上前一步,低声道:「是她刺伤莲莲的。」她拍拍他的肩,「女人关系要处理好啊!」
    说完,她即往病房方向走去,独留震惊不已的名岚。
    杀伤逸莲的竟然是汪湘亭?
    为什么?
    她又是如何知道他跟逸莲的关系?
    他们之间是一直到今天才明朗化的,在这之前,逸莲甚至不具备「女朋友」这个身分啊!
    所有的疑惑只有在见到汪湘亭后才得以解开,但他现在还没那个心思去想汪湘亭的事,他要去看顾逸莲,直到她清醒,张开那双漂亮的眼眸为止。
    窗边纱幔轻飞舞,清爽微风飞落到床上沉睡的俊美男子前,轻轻吹起额上轻柔发丝,一个吻顺着扬起的头发,落到他宽广饱满的额上。
    这似有若无的一吻惊醒了他,缓缓张眼,一张娇美容颜在他眼前缓缓成形,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早安!」白逸莲甜美的笑靥进占他瞳眸。
    踢掉脚上的拖鞋,白逸莲跳上床铺,直接压在名岚身上。
    「小心一点!」她粗鲁的举动让名岚神经紧绷。
    「人家已经好了啦!」白逸莲嘟着小嘴道。
    伤口早就好了,名岚就是爱担心,她只要动作稍微粗鲁了点,他就会担忧地忙出手制止。
    白逸莲掀开上衣,露出洁白小肚肚,在腰腹处有一道粉红色的疤痕。
    名岚细心的缝合,让伤口在痊愈之后痕迹不明显,只要择日请美容整型外科医师处理掉疤痕,就能还她昔日无瑕美肤。 
    「看!都没问题了!」白逸莲笑着说,小手在疤痕处揉啊揉,证实她所言不假。
    伤口早就痊愈没问题了,身为医生的名岚当然是最清楚的,只是那天她全身血污送到医院的情景始终在脑海挥之不去,成为他人生中最大的一场噩梦,现在想来仍是余悸犹存。
    白逸莲被刺的隔天下午,他去了警局,看到自首的汪湘亭,起初涌上xiōng口的是无尽的忿怒。
    汪湘亭小脸带着愧疚的看着他,脸上有着泪痕,但丝毫引不起他的同情。
    就是这个女人,害得他心爱的女子在生死之间徘徊挣扎,险些送了命!
    他激动的站在她面前,身侧的两手微颤,想扼住她纤细的脖子,让她尝尝那份苦痛。
    名岚气得全身发抖,汪湘亭全看在眼里,令她不自觉地瑟缩在椅子里。
    当理智回笼,她有着无限的恐慌与后悔。
    她竟然动手杀了一个人,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做这种事。
    当女警听完她自首的经过,仅用不谅解的目光看着她,问道:「有必要为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傻事吗?更何况你一开始就知道他不爱你,不是吗?」
    她知道他不爱她,可每个女人都以为她会是收服花花公子的最后一人,她也是这么的痴心妄想着。
    她终日空想着她将成为院长夫人,过着贵妇的优雅生活,每个人看到她都会尊称她是院长夫人,受尽众人的崇拜与尊敬…… ?
    她的梦想太美好,所以才更显得现实的丑陋。
    「她……还好吗?」汪湘亭嗫嚅地问。她会不会死掉?
    怕得要命的她后来鼓起勇气重回现场,警车与救护车的阵仗再次将她吓坏。
    她亲眼看到救护人员将气若游丝的白逸莲送上救护车,那张苍白的小脸始终在她脑海里盘旋不去。
    她不是坏人,她只是一时被愤怒迷了理智,她只是梦想破灭的失意者,她见不得她的院长夫人位置易主,所以她下了重手铲除对手。
    她后悔,深深的后悔。
    名岚深吸口气,才自牙缝逼出「她没事」三个字。
    「真的吗?」汪湘亭紧绷的神经瞬时松缓,眼泪立刻如断线珍珠纷然滚落。「太好了!太好了!」 
    她哭了一会儿后,抹着眼泪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杀了人还有不是故意的吗?」
    名岚生气大吼,引起他人侧目。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很气……很气你爱的人不是我而已!」她泣不成声。「我看到……看到你跟她在后巷……做那个事,我好气……气你从没将我放在心上……好气那个人拥有了你的爱,而我却被你推下车……我真的好气,才会一时失去理智……」
    说到最后,她难掩心痛,掩面嚎啕大哭。 |
    名岚这才倏忽想起眼前的女人是前两天因他心情不悦,她又在一旁罗哩叭唆,以至于被他赶下车去。 
    他这时才恍然大悟,即便游戏规则一开始就说得明白,即便女人随着起舞,但她们心里想的并不像一开始说好的那么坦然。
    她们心底有着要求,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游戏的最终目的仍是要得到他这个人。 
    他想是他太自私,是他只想着自己,从不曾了解对方的感受,就连当初对待逸莲也是这样。 
    他深深凝视着哭成泪人儿的汪湘亭,垂眉敛眼,歉然道:「抱歉。」
    然后他在汪湘亭愕然抬起的眼中,瞧见了心碎……
    见名岚神色黯然,白逸莲立刻明白他又想起了那个刺伤她的女人,后悔着他曾游戏爱情。
    「喂!」她两手托住他的腮,将他的脸抬起面对着她,「你又想起那件事了喔?」
    名岚苦笑了下,「如果我早日面对你就好了。」这样一切的错误就不会发生。
    「干嘛一直放在心上?」白逸莲不悦道:「你有看过被害者为加害者请律师的吗?」
    他们为汪湘亭请了全台湾最有名的辩护律师魏伯阳,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他,成功的让汪湘亭得到了缓刑,连牢狱之苦都不用受耶。
    「人的心不是你能管的,你把全部的责任都扛在自己身上,何苦来哉!」她讨厌一向笑容满面的名岚因为这件事收敛了大部分笑容,成了一个严肃的医生! ]
    「我明白你的意思。」名岚笑了笑,将脸埋进她柔软的xiōng口。
    「不要想那么多!」她用力摇晃他的头,「你只要想着我,给我快乐就好,不准再想别的女人!」
    她充满稚气的命令让名岚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要怎样的快乐?」
    「你想呢?」她嘟着嘴微昂下巴。
    他低着头看着那处粉红色的疤痕,忍不住凑上前去亲吻。
    「亲那边会痒啦!」白逸莲忍不住呵呵笑。
    她越说会痒,名岚亲得越用力,使她笑得无法遏止,几乎快岔了气。
    「好痒好痒!」她受不了啦!
    她忙推他的头,要他别再亲吻敏感的腰腹,名岚顺势一路往下吻,拉下雪白蕾丝及膝裙,隔着底裤吻上柔软花贝。
    火舌在唇缝中来回,裤底晕开一片水渍,墨色柔毛隐约透出,粉色水嫩花肉诱惑猎人更进一步的采撷。
    「名岚……」她喜欢他舔她敏感私处的感觉,可是这样隔靴搔痒,让她无法满足。「人家想要更多……」
    她主动拉下了底裤,让那片姣好毫无遮掩的敞露在他眼前。
    「衣服……帮我……」白逸莲举高双手。
    名岚从善如流为她解开上衣,卸下xiōng前的束缚。
    玉体横陈的她姿态撩人,完美玲珑的身材曲线是画者手下的杰作。 
    他俯身亲近,以唇舌膜拜,长指捻揉峰顶花蕊,舌尖灵活的将硬挺嫩蕊卷入口中吮尝,引起她娇喘连连,纤腰款摆,长腿紧缚住劲腰不放,一寸寸引领勃然往水嫩中心前进。
    花蜜是蔓延出来的情火,烧灼穴口,引燃起灼热的渴望。
    细细的喘息夹杂着请求,渴望着他狂猛的进入。
    「名岚……我要!我要!」
    他听到了她的愿望,粗硕的前端顶着穴口,她战栗,穴口嫩肉随之蠕动,似想要将他一口吞入。
    他缓缓的往前推人,通过紧窒的甬道,直抵最深处。
    那紧紧束缚着他的压力让他忍不住吐了口大气。
    「莲,你好紧……」
    他前进又退后,快速在她体内抽送,充分感受她窄小花径带给他的卓越快感。
    「啊……再快一点!再猛一点……」她娇喊。 
    将她捣毁,将她弄坏,让她沉沦在快感的浪潮里,直到死去的那一刻……
    他狂猛的驰骋,几乎将她的紧窒激擦出火花来,娇小的头颅不断的左右摆动,蓦然,高氵朝快感将她彻底淹没,她仰头大喊,全身颤抖。
    花壁随着娇躯剧烈颤抖,他轻喘低吼,几个强力抽插之后,倾泻所有情欲种子,尽洒丰软花床……
    满足的她双颊透着娇艳的粉色,将小脸埋进他颈窝,小手搁在他的xiōng,长腿缠上他的腰,满脸幸福的笑。
    名岚低头亲亲她光洁的额头,想他在她出事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整理掉身边的所有女性,全心全意只照顾她一个人,只爱护她一个人。
    他微笑揽住娇小身躯,与她一块跌入梦乡。
    他知道他们会相依相伴直到永远。
    从他们相见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这样的甜蜜结局,即便过程拐了个大弯,但结局绝不会改变!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