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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掳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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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掳卿心: 7-9完结

    第七章
    勉梓俊已满含欲望的眼由上而下地扫掠著坐在圆桌上的小身躯,而她脸上那有些无措、天真无邪的大眼就是每每引发他狂炽欲火的根由。
    裘依浓早已看过他这种眼神太多次了,她绯红了脸蛋,感觉他的目光似乎比以往要来得炽烈。
    大手一伸,他将她垂在桌沿的腿分开,魁梧壮硕的身躯立刻强行挤入她的双腿之间。
    「俊……俊哥哥……」意识到自己此时双腿敞开的不雅姿势,她不由得紧张起来,连说话都有些给巴。
    蓦地——「啊!」她低喘地看著他的大手已快速扯开了她腰间的衣带,俏脸更像是被点燃了火般,熊熊烧了起来。
    「害羞了?」他揶揄著,注意到她愈加徘红的脸颊以及延伸至颈间的潮红。
    扯脱了衣带,他掀开衣襟,露出里头那件粉蓝色的肚兜……大手已迫不及待的隔著肚兜握住她胸前高耸的丰盈搓揉起来。
    「呃……」她的身子一抽,一股酥麻快感由体内迅速溢开。
    他看著她潮红的脸,水蒙的眼半眯,粗重的喘息由口中吐出,俯头凑近她的胸前,张口咬住一只隐在肚兜下的蓓蕾,另一只大掌已迅速探入她的裙下,对入她的双腿之间,隔著亵裤揉弄她下身的私密处。
    「啊……你做什麽……俊哥哥……」她娇喘著抗议。虽说两人已欢爱过很多回了,可……可他们却从未在这种地方……
    他由她的胸前抬起头,满布欲望的深黯眼眸睇著她,「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浓儿,你真的不知道我正在做什麽吗?!」他半眯起眼,有趣地低笑,头一俯吻住了她,并咬啮著她无措的唇瓣。
    她心儿狂跳,又是害怕又是愉悦,脸儿如同每一回欢爱时绯红著。
    灼热的大掌倏地扯下肚兜上方系在颈部的细带,轻薄布料顺势滑下,两只丰盈软热的白玉乳房露出,如细瓷般肌肤下透出一层淡淡的粉红色泽。
    原本在她唇上肆虐的唇舌下滑,舔过她白皙细致的颈项,然後落在她乳房顶端那朵小小又诱人、已然半绽放的蓓蕾之上……
    「啊……」她娇吟的挺起上身,不由自主地迎上他掠夺的唇舌,白皙滑嫩的双乳随著她的姿势而高挺,并且因她胸膛起伏而诱人的颤动著。
    隔著亵裤揉弄她下身的大手,很快就感觉到因他的搔弄而泛起的热潮已染湿了布料,於是他迅速扯下她下身的障碍物,让她双腿间的私密尽皆呈现在他眼前……
    「啊……」下身的凉意让她猛然察觉自己此时浪荡的羞人姿态,她低喊阒,挣扎的想合拢双腿,可惜勉梓俊早已稳稳的栖占其间,而他庞大的身形让她根本就无法动弹。
    大手毫不停歇地探入她敞开的双腿间,粗大的手指突然在她的穴口处摩弄几下,然後毫不犹豫地插入她已湿滑的穴径内——
    「啊……」
    依浓全身一颤,整个身躯往後一弓,雪白的额上已逼出细细的汗珠。
    「你好湿了,浓儿……」兴奋的男性嗓音粗嘎地响起,刺入她体内的指头来回地抽出、插入,勾诱出她潜藏的欲望,而拇指则是揉弄著穴口上方处的花枝,更加挑动她敏感的感官……
    欢愉的感觉窜过她的全身,体内那不知名的渴求又再次扬起,让她不自觉扭动起身子,而下腹间逐渐升高的热潮使她忍不住摇摆著臀部,配合他插人幽穴的指头起舞。
    她不明白,为何每次俊哥哥对她作出这种亲昵动作时,她总是觉得头昏眼花,身子热得像似要烧了起来,而且连思考的能力都丧失了……
    可是她好像也不能否认当他这样做时,她也是觉得很愉悦的。
    「俊哥哥……」她娇吟地呓语,不断扭动的身子漾起一片魅惑的波浪。
    勉梓俊口乾舌燥地眯眼看着这混合著天真与柔媚模样的娇躯。她水眸微合,小嘴微张,唇色嫣红,泛著红晕的身子媚荡人心,迷惑了他的眼。
    细细的娇吟低喘传入他的耳中成了最佳的催情圣药,令他欲火中烧,下身早已昂扬的男性变得坚挺、肿痛……
    他忽然撤出手指,伸手解开裤头,露出偾张且已几近疼痛的巨大男性,顶在她柔嫩且已湿濡的双腿私处间,并用粗硬的尖端来回地磨踏著她……
    「啊……」他的动作,让她头一回真真正正地看清那每每她总是不敢看的「东西」。她先是有些惊吓的倒抽了一口气,不敢相信那麽「庞大」的东西竟然可以进入她的体内。难怪一开始几次她总是痛得要命,要不是俊哥哥告诉她以後绝不会再痛了,否则打死她,她也不要再和他做这种事。
    感觉她私处愈加泌出蜜液,他粗喘著,伸手抓来她的小手覆握住他硕大的男性硬物,来回搓弄,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是恣意在她已湿濡的私处拨弄、翻搅著……
    绯红的脸上,一双布满迷蒙情欲的眼因好奇而微微瞠著。她感受著自己手中那硬实又灼热的物体,奇异的触感让她在搓弄之馀,忍不住心中好奇的捏了几下,却突然由耳中传来他急促的呻吟声。
    她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即发现他脸上有著既像痛苦又似愉快的扭曲表情。
    「俊哥哥……你……你怎麽了?」她迟疑的想松开手。
    「别放手!」他猛然低吼一声的阻止她,「继续……」覆在她小手上的手掌略施力道操控著她的动作,「喔!就是这样……用力……」他粗嘎的赞声喃喃。
    听到他满足的叫声,她的心中升起一股满意的感觉,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带给他如此的愉悦啊!而这种认知让她手下的动作更加大胆,她努力地来回抚弄著它,看著它在自己的掌中变得更加胀大、坚硬……而由他男性尖端不断泌出的动情汁液亦让她感到惊异,忍不往愈发瞠大好奇的眼,甚至没有察觉他箝制她小手的大掌已抽离。
    看著她专注在他双腿间的目光与小手,勉梓俊感到自己下腹那股燃烧的火焰已完完全全被她的动作给燃成大火,自制力已在崩溃边缘……
    「够了……」他粗哑著嗓音低吼。老天!再不阻止她那青涩却是惹他发狂的动作,他就要很丢脸的倾泻在她的手里了!
    他小心的挪开她那只快要「惹祸」的小手,并迅速捧住她雪白柔嫩的臀,跟著他健硕的腰杆对准她湿源流的穴口用力一挺——
    早已肿痛不已的男性立刻深深地埋入她紧窄又湿滑的的穴径深处!
    「啊——」裴依浓呐喊了声,身子一弓,承受著他突如其来的进击,下腹间一紧一收……
    勉梓俊粗喘一声,大手用力将她的雪臀往自己的腰下压,感受著她穴径内壁那令他销魂不已的收缩与不由自主的吮吸……
    他扭动腰臀,狠狠在她的体内深处揉蹭著,挪出一手抓住她胸前一只盈白丰乳揉搓。
    「啊……嗯……」那种不同以往的揉蹭动作,既是折磨,亦是欢愉。她的双颊火红,全身雪嫩的肌肤泛起诱人的红晕,下腹似是承受不住般的频频收缩、抖颤,口中则是无意识的发出荡人心魂的吟哦娇啼…………
    见她逼红的玉体上泌出的细细香汗,天真纯净的脸蒙上一层欲望的红晕,让他布满情欲的眸子更加转浓,口中喘息著,愈发加重腰臀折磨的力道,甚至变换姿势地从各个角度来磨蹭她敏感的知觉……
    「啊——」
    她的身子猛地一僵,半眯双眼後合上,一阵猛然抽搐,体内蓦地涌出更多湿滑的蜜液……
    他喘息著,再也不能忍受的用力一顶,然後快速抽出再用力一插——
    接著,狂猛的动作不再间断,他来来回回地刺入、抽出,进出她溢满蜜液的下体……
    「啊……俊……俊哥哥……」
    高氵朝的馀波尚未完全消逝,他一记强过一纪的插入动作令她无法招架地呻吟喘息,娇小的身子被他冲撞的力道弄得摇晃不止,胸前的丰盈随著交合的动作而剧烈摇晃,泛起一片诱人的乳浪盈盈……
    他狂野的在她的体内一再挺进,腰杆有力的动作几乎没有间隔的时间,他俯首咬住她胸前晃动的嫣红蓓蕾,恣狂的吸吮著,下身则更为猛烈的进击,重重的顶入她的体内保处……
    持续猛烈的戳刺下,他再也无法自制的吼叫出声,将灼热的种子释放而出……然後他埋入她纤细的颈项间,庞大身躯一再哆嗦……
    ***
    之後,他将她由桌上抱起,将她抱上床。他卸除自己身上一切衣物後也跟著躺到她的身侧,满意的看著她泛著满足红晕以及昏昏欲睡的小脸。
    他伸出大掌温柔的拂开被汁水黏在脸颊上的发丝,流连不舍地来困抚著她细缴柔嫩的肌肤,感觉自己仍未餍足的欲望犹在小腹间骚动,而适才发泄过的男性仍是坚硬地挺立著。
    正当他的大掌爱不释手的想再次滑入她的双腿间时,他的脑中突又想起之前的事。
    「浓儿。」他唉著半昏睡的她。不行,这件事他得先跟她说清楚。
    「嗯……」她先是发出一声类似抗议的哼声,然後才勉强眨眨困盹的眼,「俊哥哥,有事吗?我好想睡喔!有什么事我们可不可以明日再说……」她持续眨著沉重的眼帘,话气有著浓浓的撒娇意味。
    「不行。」他拒绝道,「反正我只有一句话,你听完就是了。」
    「喔!」她立刻乖乖同意。还好,只是听他说一句话而已。「俊哥哥请说。」
    「由明日开始,我恐怕会有一段时间忙得没时间陪你,我要你乖乖待在牧场主屋里,不准四处乱跑,也不准做出什麽危险且会伤到自己的事。另外最重要的是,我要你离我那两个弟弟远一点!懂了吗,」
    「喔!」她迷糊地应了声。
    不是只有一句话而已吗,为什麽俊哥哥却说了一大串,害她除了前几句以及最後一句有听清楚外,其他都没有注意听耶!
    咦,最後一句?
    「傻哥哥,我为什麽要离你两个弟弟远一点?」她疑惑地半睁眼。
    因为我受不了你跟他们谈笑的模样。
    「他们说的话十句有八句不是真的,我不想你被他们给带坏了。」勉梓俊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说著言不由衷的谎言。
    「哦!原来是这样呀。」奇怪,有人这麽会说谎吗?不过……
    「这样好可惜喔!」她不由自主将脑中所思喃喃道出。
    「可惜?」他立刻沉下脸,连嗓音也更加暗沉几分。只不过教她少理他那两个「心怀不轨」的弟弟罢了,她竟然……
    「就是啊!」完全没有看到勉梓俊骤然「乌青」的脸色,她顺著他的话语说道:「你不知道我是独生女吗?所以我好羡慕俊哥哥有那麽多兄弟亲人。而且你们的感情又那麽好,害我也好想多跟他们亲近亲近,就好像我也有很多亲人的感觉。可惜……」她不禁惋惜地叹了声。
    亲近?!勉梓俊愈听脸色愈难看。
    想亲近他们,那也得看他肯不肯呢!这个笨丫头是他的,他才不会让她被别人觊觎!
    「反正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了。」他再次叮咛,语气坚决。
    「好啦!俊哥哥,我听到了。那我现在可不可以睡了?」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还顺便翻身调整一下自己的睡姿。她在翻身之际,臀部擦过他犹硬挺的男性象徵而不自觉。
    勉梓俊倒抽了一口气,难以置信的眼瞪向此时正朝向他的雪背。
    说了让他气结的话,再「骚扰」了他後,她竟然就此撒手不管,睡她的觉去了?有没有搞错啊!
    他瞪著她的背,蓦地,他似是想通什麽,咧嘴一笑!
    尽管睡吧!我的浓儿。不过我想做的事还是要做的,不管你有多累!
    他的大手由她的雪背上轻抚而下,手掌感受著她每一寸肌肤的细致柔滑。
    接著他的唇舌已经按捺不住地吮上她的背脊并一路舔弄而下,留下一处处激烈的红痕,也惊扰了昏昏欲睡的小人儿。
    「嗯……」裴依浓忍不住发出呻吟声,神智迷蒙的感觉著身子被挑弄而起的骚动。
    见挑起她的反应,勉梓俊满意的一笑。看你还怎麽睡得下去!
    他令她的身子俯趴在床榻上,大手掰开她的双腿,并将自己置身其间,再伸手到她的纤腰处,托起她的下身把她拉向自己——
    顿时她双腿间的私密,一览无遗的呈现在他饱含怒火的眼底。
    他看到她双腿花丛间的花核,仍因之前的欢爱而嫣红肿胀著,而花瓣间犹沾染著些许的动情蜜液。
    「呃……俊哥哥,你在做什麽呀……」奇特且不曾经历过的姿势,让神智渐醒的裴依浓感到分外的羞赧。
    这……这种姿势实在是太羞人了!她才想移动身子,托住铁腰的大掌倏地收紧,也顺带制止了她想挪动的企图。
    无计可施的她只好将头埋入被褥之间以示逃避……其实她已清楚的感觉他的指头正在自己的下身处,邪恶地挑弄著……
    手指在她花瓣间穿梭搔弄,在她幽穴人口前来口绕圈滑动,他看到她被撩弄而淌出的蜜液,下腹的男性勃起更加肿胀亢奋。
    他俯下头,狂野地吻上她湿源源的双腿间,吸吮品当她动情的香甜汁液,舌尖撩绕著肿胀的花枝,并细细舔吮、咬啮!
    「啊……」裴依浓睡意已然全失,欲望被撩起的身子抖颤著,尖叫声由被褥中模糊传出。如此狂肆的挑情,几令她招架不住。
    直到自己再也按捺不住,他的唇音倏地撤离,勃起肿痛的男性由她身後抵在她那频频抽搐、淌著蜜液的穴口处磨蹭著。
    「嗯……」她感受著他坚硬的摩擦,内心的渴求令她难耐的摇动起臀部配合他的动作,等待他的进入。
    「要我吗?」看到她紧埋在被褥中的头颅,他忍不住想听到由她口中说出想要他的蜜语。他忍住想立刻冲进地体内的冲动,更加用力的抵住她摩擦著。
    「啊……」等待半天,感觉他似乎仍是无意进入,她禁不住体内泛起的强烈索求,由被褥中抬起头,勉强转首哀求。
    「俊哥哥……浓……浓儿好难受呀……」无意识的呓语喃喃而出。
    「那你要我进去吗?浓儿。」他粗喘地问道,一定要她说出要他的字眼不可,即使他已快要忍耐不住了。
    她的全身好热,好难受喔……
    「要……俊哥哥……」她并未听清楚他所问的话语,只是身子的难受令她无法思考,只好呜咽著胡乱回答,却不知这正是他想要听到的。
    一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早已快爆发的男性坚挺立刻亳不留情的用力戳刺进入她的穴径中,并且没有暂停的开始来回强烈抽送……
    「啊……」她呐喊一声,扭动起臀部,满足地接受他的侵占并配合著他的律动。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纤腰,并随著他抽刺的动作将她的下身往自己的方向送,另一手则是由她的身侧伸往她的前胸,握住她柔嫩摆动中的浑圆并不住的捏揉,激情的汗水洒落。
    他重重的喘息著,在她体内律动的男性,享受著她紧窄且频频收缩的内径包裹著的销魂感受,再听到耳中断续传来身下人儿的愉悦娇吟,让他的动作不禁愈发激烈、狂野……
    直到他感受到达到高氵朝的抽搐,他仍是一次次在她的穴里中狂烈抽送……终於,他达到那不可回头的顶峰,於是在最後猛烈的一击後,将体内狂涌而出的灼热种子尽情释放在她的体内……
    夜更深了。
    ***
    数日过後,已经快被闷坏的裘依浓终於在这天一大清早抢在勉梓俊之前,抄捷径先来到了位於主屋东的马房门口。
    果然,就在她站在马房门口旁没多久後,勉梓俊的身影即出现,身旁尚跟著勉家老三勉梓文,两人朝马房门口走来。
    「俊哥哥!」有些懊恼的娇软女声响起。这……这实在是太侮辱人了嘛!她这麽个人站在这里,他们竟然可以视若无睹的由她面前走过?!
    她的个子有这麽矮吗?
    「浓儿?」
    勉梓俊诧异的回过头,这才循声看到了站在马房门边的小人儿。连勉梓文亦是满眼惊讶。
    「你在这儿做什麽?」刚才下床时,他明明记得她还睡得很熟呀!怎么才这么一眨眼,她竟然已早他一步来到此地?
    「俊哥哥,我知道你有事要办,让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见他终於看到她了,裴依浓立刻提出要求。
    「不行。」勉梓俊亳不考虑的拒绝,「我不是早跟你说过,最近我会很忙,你也答应我要乖乖待在主屋,不会到处乱跑的。」
    虽说今天他只是在自家牧场范围里放牧,他仍是不想让她去。因为就最近他所搜集的消息看来,牧场的确是有著潜在的危机,而他一点也不希望有什么事发生在她的身上;更何况她不懂武功,毫无自保能力。
    「可……可是我好无聊嘛!你让我跟你一起去办事,我会很乖,不会妨碍你的。」她眨著一双真诚渴望的眼睇著他,语气哀求,分外惹人怜爱。
    「不行!」勉梓俊在她哀恳的目光下差点就要点头同意,并在理智及时回复,「你留在主屋内玩,没有我的同意不准随便乱跑。」
    「可……可是你家的花园我都逛遍了,本来想跟伯母要块布和针线,偏偏伯母又说我是来牧场玩的,怎么可以关在屋子里绣花呢!俊哥哥……」她垮著小脸,嘴里喃喃抱怨。
    由江南北上时,俊哥哥每天都陪著地,而且还带著她四处游玩,那时她每天都好快乐哦!可是现在……每晚她都等他等到睡著了,他才会回来,然後隔天她尚未起床,他就又出去了……
    她知道他有正事要办,可她不会吵闹妨碍他呀!俊哥哥为什度就是不肯让她跟呢?
    「反正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勉梓俊假装没看到她颓丧的小脸,朝马房小厮做个手势,示意将他的马牵出。「浓儿,你乖乖待在主屋,等我把事情办妥,我再带你到牧场四周玩好吗?」忍了半天,仍是无法忽视她眼中失望的神色,於是他只好缓下声调,安抚地许下承诺。
    「真的?」裴依浓原本有些颓丧的眼立刻一亮,「那俊哥哥要教我骑马哦!」
    由江南来此的路上,她一直与俊哥哥共乘一骑,骑马的胆子是练成了,可是如何上下马、驾驭马匹却是一窍不通。而就她这些天在牧场所看见,似乎没有人不会骑马的!
    「你想学骑马?」勉梓俊扬起浓眉。
    「就是啊!你教我好不好?」她张著希冀大眼。
    「可是我比较喜欢与你共骑哩!」看到马房小厮牵来自己的坐骑,他伸手接过缰绳。
    「俊哥哥……」她听到他的回答,立刻又垮下小脸。他……他竟然不肯教她骑马,好小气喔!
    同时亦接过缰绳的勉梓文在此时突然插」一句,「没关系,如果二哥不肯教你,勉三哥教你不就成了!」
    话才落下,裘依浓还来不及转怨为喜,一道凌厉的目光已经由勉梓俊的眼中射出迸「杀」了过来,将勉梓文「砍」得体无完肤。
    「谁说我不教来著?」抢在裘依浓张口欲欢呼之前,勉梓俊已然撂下一句。
    勉梓文早在烦教了那带著浓厚「杀气」的目光後已噤若寒蝉,不敢作声了。
    裘依浓则是张著小嘴,在怔愣了好一会儿後才反应过来。
    「真的?俊哥哥,你肯教我骑马?」她迭声问道,满脸雀跃。
    勉梓俊跃上马俊才垂眼瞧著她,看著她兴奋的眼神,之前的不悦亦渐消失,他不禁也跟著咧嘴一笑。
    「当然。否则整个武威牧场就你一人不会骑马,那多丢我的脸啊!」他揶揄著,并愉快的看著她气红了脸的俏模样。
    「使哥哥!你……」没想到会突然被人取笑的裘依浓,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也很想学啊!可是他一直没空教她嘛!干嘛现在这样子笑她!
    勉梓文在一旁也不禁露出好笑的表情。她实在是太单纯了,连二哥只是在跟她开玩笑,她也不懂,还被气成那般模样!
    这般可爱又美丽的女人,也难怪二哥怎样也不肯在危机未解除前让她踏出主屋半步。换作是他,恐怕比二哥还更紧张哩!
    说到这儿……二哥到底心里是在打什麽主意?明明就很在意人家,偏偏那天他听大哥说,二哥根本就没打算把人家娶过门。这……这到底是搞什么名堂啊!
    「只要你乖乖的,等我手边的事处理好,我就马上教你骑马。现在我还有事要做,你先回去吧!」
    勉梓俊交代完毕,随即吆喝著有些发愣的勉梓文,纵马离去。
    勉梓文见状立刻翻身上马,缰绳一扯,紧跟在後的驭马追去。
    ***
    「左一句乖,右一句乖……俊哥哥该不会是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吧!」
    站在马房门口,目送一前一後远去的马匹,再看著已开始忙碌起来的马房,裘依浓嘴里叨念著,身子则是不情不愿的往主屋方向缓慢移动。
    谁教她已经答应俊哥哥,她要「乖」……裴依浓忍不住又咕哝了起来。
    「假若你真是三岁小孩,勉梓俊怎么可能夜夜与你同房同寝,甚至还不准你住在夏院以外的地方!」
    似羡似嫉的话语由裘依浓的身後传来,她诧异地回过头,见到游芸香正一身骑装的站在她身後不远处,脸上似笑非笑的笑容有些奇特。
    「你在跟我讲话吗?芸香表姊。」并未听出她话中带著刺的裴依浓问道。
    因为游芸香比她大两岁,故而她亦跟随勉家兄弟称呼她为表姊。
    「你想这儿除了正在忙的仆人外还有谁?!」游芸香有些嘲讽的问话丢过来。
    「说的也是。」裘依浓忍不住笑了。「对不起喔!芸香表姊,你刚才是在问我什麽吗?我一时没听清楚,你可以再说一次吗?」
    游芸香眼中升起一道奇异的光芒,嫉妒的打量著裘依浓绝美又纯净的容颜。
    看起来反应就很迟钝……虽说长得尚可,也实在无法令人信服勉梓俊会将她当成宝物般呵护在手心。
    看来她实在不该高估她,充其量勉梓俊不过是将她当成暖床的工具罢了;因为昨天她才从任红梅口中得知勉梓俊根本就没有将这个女人娶进门的打算。而这个消息可真是令她又惊又喜。如此一来,她心中的计画就有了很大的胜算。
    看来她得加快脚步进行才是。
    「芸香表姊?」裘依浓不解地眨著眼,不懂游芸香为什麽不回答她的话,反倒是以奇怪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她。
    「别以为勉梓俊坚持要你住在夏院,就是对你另眼看待。」游芸香冷不防地开了口,一双媚眼闪著不屑,盯著裘依浓好似仍未听懂的蠢模样,「人没有自知之明已经是愚蠢,如果连当面挑明著说还听不懂,那这种人不如乾脆一头撞死还省事些。」
    「芸香表姊……」依浓微微瞠大眼,「你的意思是……」她蓦地傻笑,「我好像听不懂耶!」
    「这麽蠢,真不知勉梓俊是看上你哪一点!」游芸香啐道,眼神更加不屑,「我懒得跟你说,反正看你这样也知道你再待也没多久了!」她再抛下几句话,随即扭身而去。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在勉梓俊身上多下点功夫。至於裘依浓,不足为虑!
    游芸香才一转身,裘依浓挂在脸上的傻笑立刻垮下来,水粲大眼浮上委屈。
    她哪有听不懂芸香表姊的话,她只是不晓得该如何跟一个与自己不熟的人说出心中的想法罢了。
    更何况芸香表姊似乎很讨厌她,且她眼中那种神色也让她说不出口。
    她可没忘记尚未离开裘家庄前,因堂哥说要收她为妾,所以她的堂嫂有一阵子老是跑来对著她骂一大堆不堪入耳的话。
    那时堂嫂骂她的话,她虽然一知半解,但是也明白那并非是什麽和善的话。
    直到俊哥哥将她由烟柳庄据走,并指她一同北上,她与外界接触多了,跟别人交谈的机会也多了,她终於明白以前在裘家庄时,堂嫂的话所包含的真正意思!
    所以,芸香表姊对她所说的话,她早就听懂了其中的恶意;她之所以没有吭声、装作听不懂,是因为她一点也不明白芸香表姊为什麽会这麽说她。
    她明白当初堂嫂骂她是因为堂哥说要纳她为妾,而堂嫂并不希望自己的相公被人抢走,所以才会讨厌她、骂她出气。
    可是如今情况并不相同啊!俊哥哥又没说要娶她、纳她为妾,那芸香表姊又有什度好生气的?更何况芸香表姊并非俊哥哥的妻子……
    不解的小脸蛋因用力思考而皱成一团,裴依浓努力地想了很久、很久  「哎呀!小浓,怎麽一大早你就站著发呆啊?」任红梅才一走近马房,就看见一脸怪模样且站著发愣的小人儿。
    裘依浓被打断思绪,有些茫茫然的转动眼珠子,「是伯母啊……」
    「是啊!叫了你好几声了,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对了,你这麽一大早跑到马房来做什麽?」任红梅好奇的问。她记得小浓是不会骑马的。
    「本来想要俊哥哥带我一块儿出门的,可是他不肯,所以……」她老实的回答。
    「哎!梓俊这些天正忙著办正事呢!大概是怕你会有危险,所以才不肯带你同行。你可别介意啊!」任红梅看著裘依浓有些忧郁的眼眸安抚著。
    「不会的,伯母。俊哥哥答应等他事情办完,就要教我骑马哩!」想起勉梓俊之前承诺的事,裴依浓不禁又眉开眼笑,完全忘了之前还在思考且依旧不解的问题。
    「那很好啊!那你想不想先看看我们马房里的马?或许我们可以先挑选一匹适合你骑的马。」任红梅立刻兴致勃勃地建议。
    「可以吗?」裴依浓眼神发亮,语带兴奋。
    「当然可以。」任红梅笑望著她发光且希冀的小脸,伸手牵起她的手,拉著她直朝著马房而去,「走,伯母来帮你。」
    辛琪《强掳卿心》(四大总管之三) kwleigh扫 robin校
    第八章
    这夜,明亮的月光笼上几片乌云,使得映照在大地的月光显得昏暗不明,也让夜色更增添一丝沉重的气息。
    武威牧场的偏厅里火光灿亮,气氛却是一片凝肃,一点也没有往常的轻松自在。
    宽敞的厅中,主位坐著勉永清与任红梅夫妻、他们四个高大壮硕的儿子,和随同勉梓俊返家的乌浩、乌勒两兄弟。
    经过一段气氛凝重的沉默後,勉永清终於不耐再等待的看向一直若有所思的二儿子,亦是他们全家人会聚集於此的原因。
    「老二,你叫全家人来此,总不会是为了叫我们看你发呆吧!」勉永清打破沉默。他可不想在这偏厅里坐上一夜。
    「爹,你有点耐心成不成?你总得让二哥想好该怎么开口。是吧?二哥。」一派慵懒的勉家老四勉梓安抢先开口,并朝勉梓俊的方向讨好的一笑。
    「什麽了不得的事,还得先想清楚才能说?」勉永清瞪大眼,「老四,你在胡扯什麽东西!」
    「我哪有胡扯!我只是替二哥——」勉梓安突地噤声,实因勉梓俊此时投向他的目光实在是有些「可怖」,似乎还带著浓冽的「杀气」哩!
    勉梓俊「瞪」退了喜爱胡闹的老四,眼神先是飘往坐在主位的娘亲,然後又落在坐在他对面的大哥,却只见大哥耸了耸肩并朝他点点头,眼中亦有著无可奈何。
    而这一幕可是清楚的落在众人的眼里。
    「这是在演哪一出戏码?」勉永清瞧了大儿子後又瞪向二儿子,眼中浮起疑惑。
    「爹,先听我说。你还记得这些日子来,我每日一早出门,轮流去拜访附近曾遭盗匪骚扰或劫掠的其他牧场吧!」
    「没错。怎麽,被你查到了什麽?」勉永清双眼迸出希望的火花问道。
    自四个月前,一向平静的太行山一带的牧场,便开始被一群不知名的盗匪侵袭、骚扰。
    这群盗匪人数不多,但是非常狡猾,一直以来皆采取偷袭策略,令人防不胜防,而牧场所损失的马匹、财务也无处索债。曾受袭的牧场是恨得咬牙切齿却是无计可施,而那些尚未被袭的牧场则是人人自危,提心吊胆。
    一般说来,经营牧场之人除了身强体健外,鲜少有人身怀什麽绝世武功的,顶多也只是普通的拳脚功夫罢了。因此防卫牧场是由各家牧场主人依经济情况与需要而聘请身手矫捷的守卫,人数并不多;一旦碰上这种偷袭的盗匪,根本就是捉襟见肘、穷於应付。
    武威牧场在这四个多月中,亦多次遭受这批盗匪的偷袭。与其他受偷袭的牧场相比,武威牧场除了人员有受伤外,财物倒是从未有损伤。
    「据我仔细的询问那些曾被盗匪劫掠的牧场,我发现这群盗匪应该是冲著咱们来的。」勉梓俊很沉重的说出他研究後的结论。
    「我的感觉果然没错吧!爹,现在连二哥也是这么说,你总该相信了吧!」勉家老四扬高眉问著。
    「可武威牧场从未有什麽仇人,在外也尽量不树敌,怎度还会有人针对咱们而来呢?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勉永清满眼疑惑。
    上回就是因为他的三儿子梓文在护送马匹予买主时遇袭受伤,梓安才一口咬定这批盗匪是针对勉家而来。因为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马匹,而是勉家的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盗匪是前些年二哥带人剿了的那票盗匪的馀孽,所以才会把目标对准我们武威牧场!」勉梓安振振有词的说著。
    勉永清虎目一瞪,「我又没有问你,少在那儿喳呼个不停!」
    「爹说得对。目前尚无法证实这批盗匪是多年前太行山那批盗匪的馀孽。」老大勉梓家亦插嘴驳斥勉梓安的猜测。「目前最重要的是老二在调查其间所发现的事。」他有些无奈的道。
    「什麽事?」众人同声问。
    勉梓俊又看了娘亲一眼才道:「这批盗匪在太行山这一带肆虐,又三番两次偷袭我们牧场,你们难道从来没有怀疑,是有人通风报信,告知咱们牧场的作息与放牧或出货的时间?」
    真是当局者迷啊!勉梓俊有些感叹的忖著。现场除了他与大哥,其余众人脸上尽是惊讶与不敢置信。
    需要那麽惊讶吗?即使勉家一向对待雇佣很宽厚,也难保不会有人因贪图厚利而出卖勉家啊!而这种事在他接下「茗纪商行」的总管之职後,看得可多了;很多事都不是如表面所见般单纯的!
    他的家人个性一向直爽、宽厚,亦很难随便怀疑别人,所以即使被人蒙蔽,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是谁?」勉永清问出众人心中的疑惑。
    勉梓俊又看了娘亲一眼。反正这事早晚也是瞒不住的。「是……是游芸香。」他踌躇了下,仍是依照与大哥商议後的决定照实说出。
    他知道娘亲筒直是将游芸香疼入心坎里了,也知道娘亲如果知道这件事後定会很伤心失望,不过他也相信,即使他想隐瞒下来,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胡扯!」果然,任红梅是第一个由震惊中恢复过来的人;她一脸不信的斥道。
    「对啊!怎麽会呢?芸香这孩子温柔又乖巧,做事一向守礼不逾矩,怎麽会做出这种出卖别人的事?」勉永清也是满脸不信。
    至於勉家老三和老四一向对游芸香没有什麽恶感,但是也没有喜欢她到替她护卫说话的地步,於是他们只是保持沉默,等待勉梓俊进一步的解释。
    「爹、娘,你们请先听我说,我会怀疑游芸香是有根据的。首先,游芸香的莫是四个多月前来投靠武威牧场的,而那群盗匪则是出现在她来到牧场的半个月後。当然,我这麽说太过於武断,可是仔细想一想,每一次咱们牧场遇袭都是在外出交货时,且当时都有勉家人在场,对吧!」勉梓俊看著众人,「而且这群盗匪从不曾像对其他牧场一般,对武威牧场下毒或是劫掠,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没错,是很奇怪!」勉永清喃语道。
    「另外,听说游芸香的骑术很不错,所以她常常跟著爹娘一同出外放牧。而据马房的人说,游芸香约莫每隔半个月就会和她的婢女小红外出一整天,也不曾交代去处。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情形,不是吗?」
    「也……也许她只是骑马出去玩啊!」任红梅听到此,脸色已非常难看,可是她仍不忘替游芸香说几句公道话。
    「娘,我知道你很喜欢她。我也不想怀疑她啊!可是娘有没有想过,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商人之女是如何习得一身好骑术的?」
    「她说她是在找寻勉家的这段时间内学来的。」任红梅说出游芸香之前的解释。当时她心中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并未深究。
    「娘!」勉梓俊无奈地看著个性直卒又有著慈悲心肠的娘亲,「你想想,据游芸香的说法,她为了前来武威牧场,一路上与她的婢女小红打零工维持生计,才勉强支撑前来投靠。如果事实真如她所说,那她如何有机会学习骑术呢?」
    任红梅一怔。对哦!如果她那么「辛苦」,那她是如何学会骑马的?
    「而且她说的话也有另外一点让我感到怀疑,那就是她说她的父母被拦路抢劫的盗匪所杀,她费尽千辛万苦才由盗匪的追杀中脱逃。娘,你不觉得像她这麽一位没有武功的富家千金,可以轻易摆脱盗匪追杀?」勉梓俊再提出另一项疑点。
    「你不说,我还真是没想到这一层上头。」任红梅眼中有些恍悟,「这麽说,芸香来投靠武威牧场,恐非出自真心罗!」她的语气中有著浓浓的失望。
    「恐怕是。」勉梓俊有些不忍看到娘亲眼中的失望。这也是他之前一直犹豫著是否该说出事实的原因。他不想让一直宠爱游芸香的娘亲难过。
    「那你打算怎麽做?毕竟无凭无据,总不能光凭你单方面的猜测就定了芸香的罪名吧!」勉永清实事求是的问道。
    「我当然知道,爹。我已吩咐乌浩和乌勒,要他们轮流监视游芸香主仆。如果我没有清错,她们会定期外出,必定是为了要传递有关牧场的消息。所以我想探出她们到底是将消息传给了谁,或许我们可以藉此机会找到这批盗匪的落脚之处。」
    「说的是啊,」勉梓文猛一击掌赞道,「如此一来,我们就不用在太行山麓一带苦苦找他们的踪影了!」
    自上回他大意被偷袭的盗匪所伤之後,他就誓言定要找出这批人来!不过他并没有二哥缜密的心思,所以至今仍未有成效。
    「假如你早已经对游芸香起了疑心,那么最近两回在牧场西边的高坡上,我看到你跟她还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也只是假相罗?二哥是想套她的话是吧?」勉梓安随之发问。
    勉梓俊闻言,脸上一双浓眉立刻紧紧皱起,「我真是不明白,连浓儿也不知道我每天都去了哪儿、做什麽事,为什麽那个游芸香会这麽清楚我的行踪,还三番两次的跑来烦我?要不是怕打草惊蛇,我早就翻脸了!」他语气含怒的骂道。
    游芸香三番两次找上他,从一开始的含蓄暗示要委身於他,一直到坦言直说,根本就不像大家闺秀应该会有的举止与言行,反倒比较像青楼女子!举手投足间满是肉欲的勾撩、引诱,让他心生反感。
    不可否认,游芸香长得美又媚,换成以前的他,在没有对她产生怀疑心时,他可能会随性与她风花雪月一番,也许还来一段露水之欢。
    可惜这回游芸香再美、再媚,都没有引发他一丝悸动或兴趣。或许是因为他有了浓儿,也或许是游芸香就是不入他的眼吧!
    「及此,勉梓俊想到这段日子来被他冷落得彻底的裘依浓。既然目前暂且无事,只剩下等待,那不如明日带著浓儿到——
    「呃,梓俊,那个……芸香会知道你的行踪是……咳……」吞吞吐吐兼满怀愧疚的嗓音,来自满脸不自在的任红梅。
    勉梓俊猛地抬眼,蓦地大叫出声,「娘!」他的脸上出现不可置信的神色。
    「是她说想多一些与你相处的机会嘛!所以我……」任红梅试图解释。
    「娘!」勉梓俊瞪大眼,「你忘了我已经有浓儿了吗?」他有些不悦地道。
    「你又不会娶小浓!我是想,或许你会跟娘一样喜欢芸香……我哪里知道芸香她……」任红梅抿抿唇,话气无奈。
    「娘,你别忘了,你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勉梓俊有些咬牙地提醒。
    「我知道啊!可是你还没回来前,我就试过他们了。」任红梅指著另外三个儿子,「他们连一点表示也没嘛!」
    「所以你才会把目标放在我身上。」勉梓俊语气无奈的自语。接著,他一正脸色,严肃的对著她,「娘,你可千万别在游芸香面前露出马脚,让她知道我们已对她起了疑心,且还找人监视著她!」
    「你娘我老是老了,可事情的轻重我还分得出来,你干嘛特别交代!」任红梅恼怒地白了儿子一眼。
    「娘!」勉梓俊顿时啼笑皆非,「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娘跟她相处时间较我们多.而娘一向心直口快,我是怕你一不小心会说溜了嘴。」
    「放心啦!事关重大,娘自有分寸的!」任红梅再瞪他一眼。这个不孝子竟然把他的老娘说得如此头脑筒单、不知轻重?!待这事一了,看她怎么好好修理他!
    「但愿如此。」勉梓俊哺喃自语,看著众人脸上同样的表情。只希望在娘亲说溜嘴之前,能先找到游芸香出卖牧场的证据。
    ***
    事情既然有了头绪、也决定了进行的方法,勉梓俊自然不再像之前早出晚归,忙碌得天天不见踪影,於是他实行了之前对裘依浓许下的承诺,开始教她骑马。
    被冷落许久、闲得快抓狂的裘依浓在得知勉梓俊终於有空亲自来教她骑马时,欣喜若狂的根本没有察觉身旁奇异的气氛——一种山雨欲来的紧绷。她只晓得她的俊哥哥又如同以往,天天陪伴著她了。
    殊不知,勉梓俊亦是籍著教她骑马的名目,好实行保护她安全的目的。毕竟收场的危机尚未解除。
    不过勉梓俊的举动,可把处心积虑想接近他的游芸香给气坏了。因为她发现任红梅也不再帮她,所以—天一天天过去,她发觉自已愈来愈难找到机会接近勉梓俊,既定的目标似乎离她愈来愈远了。
    游芸香开始焦急了起来;再加上任红梅的态度让她感到有些奇怪,害得她不禁有些忐忑……
    她这个「姨妈」不会是对她起了什麽疑心吧?
    ***
    离开马房,才刚由偏门踏进牧场主屋范围,裘依浓就微嘟着嘴,依照不久前勉梓俊的「吩咐」,沿着熟悉的路径,朝着她与他居住的夏院方向「牛步」而行。
    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发生了?否则为什么乌二哥才跑来跟俊哥哥耳语几句,俊哥哥就立刻将她送回马房并命令她立刻回夏院等他,且不准乱跑?
    裘依浓拖著更加缓慢的步伐,心中愤愤不平的想著:哼!只会教她回房,他自己倒是跑得无影无踪,而且怎样也不肯告诉她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
    啧!他不说,难道她不会自己去问、去查吗?她并不是三岁孩童,她也想替他分担一些烦恼呀!为什麽他就是不明白呢?
    他什麽事也不肯告诉她,那她要如何能帮得上忙,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呢?
    她一边胡思乱想著,眼睛却突然瞄到一道匆匆而行的身影。
    咦,那不是伯母吗?她那麽匆忙是发生了什麽事吗?
    裘依浓立刻忘却自己被命令得立刻回房的事,旋即转身,好奇的追上那道朝著侧门而去的身影。
    「伯……伯母……」
    ***
    武威牧场的最北端,与隔邻牧场的分界线是一个占地颇广的湖。
    这个湖是由一条源於太行山,蜿蜒流下的溪水聚集而成,湖泊的另一头则是再分支流出,恰好作为两个牧场的分界线。
    至於湖的右半边则是环绕著苍郁林木,林木一路延伸,与太行山麓连接。而这一片幽深的山林间、靠湖边的某一处,则是游芸香与秦平光每半个月会面一次的地方。
    依惯例留下贴身女婢小红在林外把风,游芸香才刚踏入林中一处空地,一双铁臂突地由她的身後穿过她的腋下,握住她胸前两只高耸亦同时揽住了她,一股灼热的气息立刻由那人的口中喷向她耳际的敏感之处,引发她下腹一阵骚动。
    「半个月才见一次面实在是太久了。」粗鲁的男声抱怨地响起,配合他放在她胸上的大手,用力地搓揉起来。下腹硬起的阳物直住她的臀部磨蹭著。
    每次一见面就是这副猴急样!之前她或许还会配合一下,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只要安排得宜,这将会是她与秦平光最後一次会面。
    思及此,游芸香硬是压下被他撩起的情欲,趁他已然分心之际,用力挣脱他的怀抱,并退离了三步远。
    「你这是做什麽?过来!」秦平光不高兴地低吼命令。
    「光爷,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先把正事谈完吗?毕竟事关重大,不可马虎呀!」游芸香柔声道。
    「等我要过你之後再谈也不迟。还不快点给我过来!」秦平光挥了下手,再次吼道。
    「不,光爷,这回我探得的消息可比之前重要多了,我们还是先把正事办好。」
    秦平光蓦地眯起yīn狠的眼,「这么推三阻四的,你该不是在武威牧场里搭上了别的男人吧!」他用怀疑的语气说著,眼中闪过一抹yīn毒。
    游芸香一凛,立刻察觉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於是她改弦易辙,猛地在原地跺了几下脚,脸上带著委屈不依的媚态向他偎近。
    「光爷,你怎麽这麽怀疑人家嘛!」她垂下眼帘,一双纤手娇柔的揉上秦平光的胸膛,「半个月不见,芸香也是很想光爷的。只是……」她微抬眼投以勾媚的一瞥,见他露出满意的神态,才继续道:「只是人家想先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勉家老二回牧场了。」
    秦平光一僵,猛地将偎人怀中的身子推开,「你是说那个带人杀了我大哥的勉梓俊回来了?」他抓住她的两肩,眼神狠戾地问。
    「可不就是他吗?」游芸香勾唇一笑,「勉家里你最想杀的人回来了,这个消息够重要吧,所以人家才会说先谈正事的嘛!」
    「你说的对!」秦平光放开她的肩膀,「说吧!把你所探知的事告诉我。」
    「好。你知道再过十天,半年举办一次的马市会在阳泉县西郊的大草原举行,当然武威牧场也会如同往常的前往参加。只是这回你会有更大的机会,因为这回的马市,勉家的每一个人都会去。」
    「是吗?」秦平光立刻双眼发亮,「这果然是个大好机会。」
    「没错,这是个大好机会。可是有一点你别忘了,勉家的每一个人都会武,你跟你的那些手下是否有把握可以在这一次的偷袭中,一举狙杀全部的勉家人而不留後患?」游芸香问道。
    「你这是什麽意思?!你是说我的武功不足以应付勉家的人?你可别忘了,勉家人虽有家传武功,但是亦不致绝顶无敌。这我早就打听清楚了。」秦平光不悦地反驳。
    「这个我知道。但是他们毕竟人数还是不少,凡事总是小心点比较妥当。」游芸香继续说著言不由衷的关心话语。
    为了实行心中的计画,她得先将秦平光的实力给探出来。
    「你真把我看得那麽不济?」秦平光有些恼怒的瞪她,「罢了!告诉你吧,上个月我已用重金请来黄城五煞,届时有他们助我一臂之力,勉家老小六人,一个也跑不掉!」他眼露得意之色。
    游芸香眼中疾速闪过一抹光芒,嘴角却是勾起笑容,「那太好了,这下芸香就放心了。光爷,那我就将勉家人前往阳泉县的路径告诉你,光爷可要牢牢记住,万万不能出错啊!」
    「罗唆。还不快说!」秦平光斥道。
    「是这样的,牧场会趁这回马市而顺便交付一批马匹,为了方便驭马,他们会稍微更改以往惯常走的路径……」游芸香将她由任红梅口中得知的细节告知,一点也没有怀疑这些讯息是勉家「特意」让她得知的。
    而秦平光由游芸香口中得知了武威牧场前往马市的路径安排,也从中选择了展开袭击的地点,不禁得意的大笑出声。
    「这一回我不仅可以报我大哥被杀之仇,还可以趁此机会占有武威牧场的一切,真是一举两得啊!哈哈……」他揽过游芸香,「而这事最大的功臣就是你。我真是庆幸当初把你抢了回来,」
    正事已谈完,色心又起的秦平光眼中浮起yín欲,伸手开始扯起游芸香身上的衣物。
    「光爷……」游芸香娇嗔地软了身。反正既不可避免,不如就再享受这最后一回吧!毕竟秦平光在床第间一向是很勇猛的。而且待她心中计画实行後,他必然会死在这一次的奇袭之中,就算是给死刑犯的最後甜头吧!
    「小骚货,今日爷儿就好好的犒赏你的功劳吧!」秦平光yín笑的揉起她顺从的身子……
    ***
    一声低呼让秦平光与游芸香纠缠在一起的身躯猛地僵住,尤其是游芸香在发现这声音很耳熟後,迅速抬头往发声处看去——
    顿时,她的脸色大变,一向笃定自信的眼蒙上一层恐慌与被人识破的狼狈。
    在一棵需三人合抱的大树旁,赫然站著在武威牧场内最疼宠她的任红梅。而此时她的表情却是完全不复以往的疼爱,反倒是布满了失望与遗憾。
    游芸香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是谁?」一旁的秦平光见到来人是一中年妇人,就先放下了心,猜想著这中年妇人应该是在牧场工作的人。可是她衣裳的质料又不太像是个下人——
    「她是任红梅。」游芸香嘴巴张合了几次才哑声说出,心中泛满无措与不甘。
    任红梅为什麽会突然出现在此地?这下她该如何自圆其说?且她的计画就要功亏一篑了!
    「什麽?!」秦平光眼中杀机立现。事情已臻完成阶段,他绝不容许有人挡路!
    秦平光眼中杀意明显得让任红梅与游芸香两人皆可感受到。
    游芸香立时便明白了秦平光的打算。
    而任红梅却像是不在意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芸香,你为什麽要这么做?为什麽要联合他人来对勉家不利?」她一直不敢相信如此温柔娴淑的人会是陷害勉家人险境的罪魁祸首,可是这份认知已在她听到他们两人之间所交谈的最後几句话时被推翻了。
    游芸香眼神yīn沉不定,心思快速转动,衡量著在此时杀掉任红梅的可行性,口中则是冷哼地回了句,「我没必要向你解释!」
    她很快地作下决定,於是她朝秦平光使了个狙杀的眼光,然後身形往後闪退几步,看着秦平光朝任红梅逼近并扬起掌——
    突然,一道男声不知打林中哪个方向而来,也顺道阻住了秦平光的动作——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麽你们两位都坚持要我勉家全部人的性命?」
    辛琪《强掳卿心》(四大总管之三) kwleigh扫 robin校
    第九章
    随著话声一落,一道身影迅加闪电,无声的出现在这片不算太大的林中空地,而他的身後则是跟著另一道安静的身影。
    「勉梓俊!」秦平光一见来人,立刻脸色大变,神情狰狞。一方面是因为他从不曾忘怀,就是这个人带领一群人彻底剿了他大哥秦平亮的山寨并杀了他,另一方面是在看到他飞身而来的身形动作,才蓦地领悟,他似乎太低估勉梓俊的身手了。
    勉梓俊巧妙地拦在秦平光与任红梅之间,以防上秦平光会突然出手伤害他的娘亲。
    其实勉梓俊在接到监视游芸香的乌浩所发出的讯息後,就已跟随乌浩一路留下的记号,一路尾随来此,并与乌浩巧妙的隐身在浓密的树叶枝干之间,听著游芸香与秦平光商订狙杀勉家的毒计。而他已打算在他们实行计画的那天,将一干盗匪一网成抢,以免除後患。
    谁知,他的计画却被突然出现的娘亲给打坏了,害得他不得不现身,好阻止眼前这对狠毒的狗男女想趁四下无人之际杀害他娘亲。
    「娘,你跑到这里来做什麽?」勉梓俊不悦地朝娘亲吼叫,心中有著很深的无力感。他的娘亲也未免太没危机意识了吧!难道她一点也没有察觉,假若他再慢上一步,面前这个眼神凶狠的男人就要对她痛下杀手了?而娘亲这种表现亦让他不觉想起那一直挂在心里的浓儿,她也是如此这般,老是做出一些气煞人的事情……
    勉梓俊吼完了娘亲後,猛一回头,对上面前的陌生男子,并看清他眼中的仇恨怒光。
    「你是谁?」他不记得自己曾见过这个人,可对方为什麽以看著杀父仇人的目光看著他?
    「秦平光。」他咬牙迸出话语,手掌已凝聚内力,蓄势待发。
    「我们有仇?」勉梓俊再问。否则这个秦平光为何要杀他全家?
    「勉梓俊,你还真是健忘啊!不记得八年前你带人毁了太行山铁虎寨的事了?」
    「你是那寨里的人。」勉梓俊凝目。原来梓安还真没猜错,这回侵袭牧场的事,果真是当年那被毁山寨的丝孽所为。
    「铁虎寨寨主是我大哥秦平亮!」秦平光咬牙切齿,嗜血样煞是狰狞。
    「我懂了。」勉梓俊点头。原来是为兄报仇啊!所以才会处心积虑的打击武威牧场,甚至派人前来牧场卧底。
    不过这个秦平光为什么不想想,当初那个铁虎寨作恶多端,劫掠了多少牧场、杀害了多少无辜的性命。假如真要追究,那些死在他大哥手里的人的兄弟又该去找谁报仇呢?
    他的兄长是人,别人的兄弟就不是人吗?
    「现下,看你是要乖乖就缚,或是由我动手擒下你。反正今日我是不可能放你回去了。」勉梓俊先撂下话。依目前的情形,他是不可能再照原定计画去做了。目前唯有抢下秦平光,再逼问他其馀党羽的落脚处。
    「少说大话!你真以为依你勉家那点小把式就擒得下我?」秦平光嗤声骂道,自信凭自己的功力,要将勉梓使这厮毙於掌下不用花费太多功夫。
    「哦?」勉梓俊挑高浓眉。他怎么不知道他们勉家的家传武功只是「小把式」?「别忘了,我可不是独身一人前来。」他故意暗示泰平光不够聪明。
    秦平光果然中计,露出一脸yīn狠,「你以为我那麽笨,会独自一人来到此地?」话落,他撮口发出一声尖锐的哺声。
    不一会儿,林中又窜进两名身材高壮、脸色凶残的男人。
    「光爷,有事?」
    「我要你们替我杀了那两个人。」秦平光指著任红梅以及站在勉梓俊身後的乌浩。「至於你勉梓俊,我要在今日拿下你的人头,祭我大哥在天之灵!」他指著勉梓俊厉声说完後,旋即出掌击向他,而他身後两名手下也随之枪上前去。
    勉梓俊身形一闪,抄起娘亲的身子已闪至三步外,恰好见到原本守在林外、却因听到异声而入林来的乌勒,於是他将娘亲推至一旁。
    「娘,你待在这里!」他仓卒的交代一声,随即回身迎向秦平光追击而来的掌风,而同时乌勒亦出手挡下秦平光另一名手下劈来的刀锋。
    顿时,林中刀影及掌风对击声响起  任红梅半隐身在一棵树後,焦急地看著三对闪动的人影倏合倏分的跳跃对击,因而没有注意到正悄悄向自己靠近,且手中握著一把匕首的游芸香。
    ***
    秦平光一与勉梓俊交上手,就立刻察觉自己绝非勉梓俊的对手。可是心中的不甘与想报复的意念让他根本不可能乖乖就缚,打著玉石俱焚的主意,打算行险招与勉梓俊同归於尽……
    勉梓俊由对方不顾自身安危的出把方式即已窥知秦平光的打算,可偏偏他又想将秦平光生擒,於是他极力闪躲对方招招致命的进击,同时努力地找寻时机好一举击溃他!
    终於,觑得一个空档後,勉梓俊在一招之内即将秦平光击在地,并朝他连点几指,封住他身上的几个大穴,令他再也无法动弹。
    接著,乌浩与乌勒亦将秦平光的两名手下制伏并点上穴道。
    就在此时,任红梅发出一声惊呼——
    「放开她!」她大叫著。
    勉梓俊心中一紧,迅速转身一看,赫然发现他以为应不足为虑的游芸香正手持匕首,锐利的刀尖紧紧抵在一人的颈项边,而那人赫然是他以为正安分待在牧场主屋里的裘依浓!
    她……怎麽会跑来这里?
    勉梓俊全身僵硬、脸色大变。该死的!这个小女人净会给他找麻烦!怒气在他变得严苛的眼中凝聚。
    「你要什麽?」看著抓紧裘依浓并朝他走近的游芸香,勉梓俊眼中的怒气更深。
    「我要什麽?」游芸香勾起的艳色笑容中含著yīn狠残酷,「原本想先博取你的欢心,然後在取得秦平光突袭勉家的计画时来个弃暗投明,好成为挽救勉家的大功臣。可如今……你说我会要什麽?」一切的盘算已然成主,她心中的不甘岂是三言两语可以抒发的!
    「你真以为你的一切行径都做得天衣无缝,毫不启人疑窦?」勉梓俊黑眸变得晦暗深沉,话气中充满不屑鄙视。
    游芸香眼神倏变,「你敢瞧不起我?!」她原本柔媚的脸突然显得狰狞又可怖。「难道她就会比我好?除了一张还可以见人的脸蛋外,她蠢笨如牛,一无是处。我哪里比不上她?!」想起之前三番两次被勉梓俊拒绝的羞辱,游芸香抵在裘依浓颈项的刀尖蓦地使力,戳进她颈部柔嫩的肌肤,一道鲜红顺著白皙肌肤流淌而下。
    「啊!好痛……」痛楚的泪液涌上裴依浓的眼眶。
    任红梅用力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什麽声音而更加刺激了游芸香。而乌浩及乌勒则是全身戒备,眉头紧蹙。
    唯有勉梓俊在听到游芸香的怒骂及做出伤害裘依浓的动作後,面色依旧,双眼直盯著她,眸店闪著不知名的流光。
    「就算浓儿蠢笨如牛、一无是处,也总比一个心如蛇蝎、满眼算计的女人要来得强多了!」他一字一句吐出伤人的话语,更加撩拨已陷入疯狂的游芸香的情绪。
    众人倒抽一口气,不敢相信勉梓俊竟然不顾裘依浓的死活,反而说出这种挑衅的话语。
    果然,脸色剧变的游芸香眼中倏地浮现冷戾且不顾一切的神色,「好,你够狠!勉梓俊,你愈是将她当成宝,我就偏不让你如愿!」怒骂声中充满残酷的决断。
    她将手中的匕首由裘依浓颈边挪开,微微举高,使力往裘依浓的颈项戳下——
    才一瞬间,勉梓俊高大壮硕的身躯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向前扑,强劲的力这击开游芸香手中的匕首,一只大掌火速拉开裘依浓被箝制的身子并拥入自已怀中!接著在跃开之时顺道送了一掌到游芸香的身上,将她的身子打飞。
    迅捷的行动在瞬间完成,众人只来得及看到被打飞的游芸香发出一声惨嚎,狼狈的跌在数步之远的地上,口吐大量鲜血。
    勉梓俊直视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游芸香,「你太低估我了。只要是惹火了我,就算是女人,我也照打不误!」
    「哇!儿子……」任红梅知道自己的儿子身手不错,但是他这一手简直是神乎其技,令人不敢相信。他是什麽时候把武功练得这麽好的?
    「娘!」勉梓俊馀怒未消,双目一瞪,「我实在很想知道你为什麽不肯听你儿子的话,安心待在牧场,反而偷偷跟来此地让匪徒有了可趁之机,而且……你一人涉险还不够,竟然还将浓儿一起带来了!」他瞥了怀中人儿一眼。
    「呃……梓俊……」糟了,儿子这回好像真的发火了……
    「你回牧场去跟爹说吧!」勉梓俊不理会地回过头,「乌浩、乌勒,这里就交给你们善後。务必要从他们口中探出其馀盗匪的落脚之处。」
    「是,二爷。」
    「我先带浓儿回牧场去,没什麽重要事就别来打扰我。」他瞪著怀中自知理亏、噤若寒蝉的裘依浓,再交代道:「护送我娘回牧场交给我爹,并将今日之事禀明我爹。」
    话落,不管娘亲垮著一张脸的愁苦表情,勉梓俊收紧手臂,转身而去。
    ***
    一路快马奔驰,勉梓俊板著一张俊脸,沉默不语的回到牧场,抱著裘依浓直趋夏院。
    裘依浓噙著不敢掉下的泪水,一路噤若寒蝉,充分感受到勉梓俊浑身辐射而出的狂猛怒火。
    说真的,她一点也没想到自己单纯想帮忙的本意,却反而增加了他的负担,她甚至还被人挟持好威胁他。结果她不仅没帮上忙,反倒惹出了麻烦……呜……俊哥哥这回该不会轻易原谅她了吧!
    勉梓俊将怀中人儿放在内室床榻之上,然後转身由一旁的橱柜里拿出刀伤药膏,顺便还拧来一条湿巾。
    他小心地将裘依浓颈项上沾染的血迹拭乾净,并清理了伤口,再小心地抹上刀伤药。
    一切弄妥当後,依旧yīn沉的俊脸直勾勾地看著她那显露出一切情绪的小脸蛋。
    很好,还知道要害怕。
    裘依浓被他那奇特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戒备又认命的神色布满水汪汪的大眼。呜呜……这回她好像是在劫难逃了耶!
    蓦地,勉梓俊动了——
    一双大掌亳不怜香惜玉的将她的小身子拽到自己腿上,令她背朝天的趴下。
    接著他将她的襦裙掀高,露出被亵裤包裹住小又圆翘的臀部,大掌高举,手起掌落,拍击声立刻由室内响起,并伴随著尖叫痛呼声。
    「啊好痛呀……别打了……我以後不敢了……呜呜……」
    勉梓俊瞪著趴在自己腿上哭得很凄惨的小人儿,硬是压下心中不忍,咬紧牙关继续「关照」她的小屁屁,只是力道早已放轻。
    「该死的!这回我绝对要好好的惩治你,看你下回还敢不敢再这麽不听话!」他狠狠的咒骂著。她的哭声令他心疼不舍,可是方才在林中所发生的事情却令他心有馀悸,差点陷入疯狂。
    当他看见她被游芸香挟制住时,那种全身血液被抽空的难受,让他暗自发誓,今生他绝不要再经历一次这种惊惧!
    而当游芸香将刀尖刺入浓儿的颈项时,那流出的鲜血令他又死去一次!
    那时他才明白,他早就爱上浓儿了。什么狗屁崇尚自由,他只要她,只爱她。他——根本就不能失去她!
    他将她由腿上揪起,浓眉紧锁地瞪著她泪痕狼藉的小脸蛋。
    「这只是小小的惩戒,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背著我到处乱跑!」他捏住她纤巧的下巴怒咆。
    「呜呜……我是想帮你嘛!我哪知……呜……对不起嘛!呜……呃!」她哭到打嗝,委屈扁嘴地求饶,「俊哥哥……对不起嘛!我下次……下次不敢了……」俊哥哥好狠喔,她的小屁屁已经快要痛死了。
    蓦地,他将她拥揽入怀,语气急促地再咆,「你知不知道,你的帮忙已要了我的命了!你可知当我看到你被那游芸香制住时……」他的喉头一梗,心中惊惧又起,不禁收紧手臂。
    听出他怒咆声中那浓浓的关心与完全显露的浓情,她的哭声乍歇,心中浮现温暖与被宠爱的感动热流。原来俊哥哥也是如她在乎他一般的在乎她呢!
    她吸了吸鼻子,在他的胸前抬起头,盯著他闪著明显情绪的眼,以及他脸上每一道受她喜爱、令她眷恋不已的刚硬线条。
    「俊哥哥,你对浓儿好好哦!浓儿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俊哥哥哦!」嫣红的小嘴弯起,一朵美丽惑人的笑容绽放在她的小脸上,其中包含著连她自己也不甚明了的浓情柔爱与对他的全心信任。
    勉梓俊心中蓦地迸开狂喜的火花。他不是未曾碰过对他示爱的女人,但是绝没有一个女人如同浓儿这般,坦然无伪、毫不掩饰的表白,令他爱她的心更加昂扬。
    他捧住她的小脸,「浓儿很喜欢俊哥哥?」热烫的气息拂上她的唇畔。
    裴依浓仍打著嗝,肿著的大眼仍旧布满蒙蒙水气,奇异的搔痒令她的小脸忍不住泛起热潮,不过羞赧的情绪并未阻拦她的诚实。
    「嗯,浓儿真的真的很喜欢俊哥哥呢!」
    「既然浓儿根喜欢俊哥哥,那浓儿做俊哥哥的娘子好不好?」他放柔语气,用的虽是询问的口气,实则他已下定决心。
    这辈子他要将浓儿紧紧的锁在身边,再也不放开。
    至於他以前口口声声说的「自由」,早就被他丢到墙角,忘得一乾二净了。
    「娘子?」依浓先是茫然了一会儿,然後蓦地恍悟。「嘎?俊哥哥,你要娶浓儿?」不会吧!她是不是听错了?
    「嗯。」勉梓俊点点头,证实她的听力无误。「没错,俊哥哥已决定要娶浓儿为妻,要浓儿当俊哥哥的娘子。」他的心早在将她由烟柳庄掳出时已沦落,可恨他竟花了如此久的时问才发现自己真正的心意。
    「不行啦!」碓定自己并没有听错他的话後,她蓦地大叫一声,「我不能当俊哥哥的娘子啦!」焦急神色浮现在她眼底。
    勉梓俊闻言色变,「你说什麽?给我说清楚!」
    裘依浓缩了缩,大眼有些惊吓的猛眨,「呃,俊哥哥,上回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我已经和小紫说定,两人要找一个地方住下,快快乐乐的度过下半辈子……呃,我不成亲的。」
    勉梓俊瞪著她无辜的小脸,心中老大不爽。搞了半天,原来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还排在那个南洛紫的後面?啧!那个小紫真那麽好?
    「原来为了你那个贴身小婢兼姊妹的南洛紫,你宁愿放弃我,跟她在一起。」他yīn沉的吐出话来,「既然你那麽喜欢那个南洛紫,又为什麽要说很喜欢我?!」他不悦地吼道,语气中隐含著深沉的胁迫与浓烈的酸意。
    「不,不,不是这样的。」裴依浓满脸惊慌,手足无措地伸手揪拉他的衣衫,「俊哥哥,小紫是我的姊妹,我很喜欢她;可……可这跟喜欢俊哥哥的喜欢是……是不同的。我跟小紫在一起,同样也可以喜欢俊哥哥啊!俊哥哥为什麽生气呢?浓儿只是遵守诺言而已。」
    勉梓俊头痛地咬紧牙关,「好,你遵守诺言与你那个好姊妹小紫在一起,那我呢?你把我置於何地?你忘了这段日子你都与我住在一起的事实了吗?」
    「啊!」裴依浓低呼。对喔!如果她与小紫住在一起,那她就再也见不到俊哥哥了!呜……她不要这样啦!可……可小紫她……
    「有了!」她突地灵光一闪,「不然这样好了,我和小紫不要另外找地方,我们来跟俊哥哥住在一起不就成了?我既可以遵守诺言,又可以跟俊哥哥在一起,岂不是一举——唔……」滔滔不绝兼气煞人的话语蓦地中断。
    狂烈的唇恨恨地封住裴依浓动个不停的小嘴。
    可恶!说了半天,她还是觉得她那个姊妹此他来得重要,真是令人气结兼心理不平衡!
    他不悦地将她的小身子往床榻压下——
    反正他才不管她持著什麽狗屁倒灶的理由,他已打定主意要娶她为妻了!
    他伸出大掌扯她身上的衣衫,蛮横的力道彰显他坚定的决心……
    可恶!她竟敢拒绝他的求亲,只为了另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与一个薄弱的理由!
    他看著身下已不著寸缕、雪白柔嫩的娇躯,眸中升起狂肆滔天的欲火。
    可恶!他才不管她肯不肯嫁,大不了他就将她绑上礼堂,看她要如何再说出「不成亲」的字眼!
    他掠夺的大掌伸出,抚过她的香肩,落在她胸前,并握住那高耸的雪团  可恶!如此天真又诚实的可人儿,要教他如何以强迫的手段逼她就范?
    灼热的唇吮上雪团顶端的红艳……
    罢了罢了!还是先帮她将那个小紫找来,然後再想法子让她同意与他成亲吧!
    狂霸的决心与细细强逼的盘算尽在瞬间转为不舍的浓情宠溺。
    唉!毕竟他还是舍不得让她难过的……目前还是让她诱人柔媚的娇躯先安抚安抚他犹未从惊恐中恢复的心吧!
    许久许久之後,夏院的内室中仍是一直传来嘤嘤的呻吟与粗嘎的喘息声。
    勉梓俊花了很长的时间,用另一种方法在裘依浓身上宣示他不容撼动的决心。
    ***
    林中事件後又过了约莫一个月,勉梓俊才得以带著裘依浓与乌浩、乌勒兄弟返回京城,重拾已丢下一段时日的商务。
    在未回京城前,由被逮的秦平光手下口中得知了其馀盗匪的落脚处,於是勉梓俊在短短的时间内召集人手并联合官府,轻易的将已成为各家牧场心头大患的盗汇一举成擒,毫无遗漏。
    勉梓俊捺著性子处理完善後事宜,即以最快速度返京,打算以最迅捷的速度跟身处江南的风毓宇要来南洛紫,以完成裘依浓的心愿,届时他或许可以说服她与他成亲。
    结果,大出他意料的是风毓宇早已由杭州北上,正待在京城,等待他由牧场返京。而且……
    「你们已经成亲了!」勉梓俊又惊又喜地问著正一脸温柔望著南洛紫的风毓宇。
    此时,那对从小一起长大的主仆正因久别重逢而抱头痛哭。
    「没错。」风毓宇嘴角勾起一抹狡猾又得意的笑容,「就在你掳走裘姑娘的一个多月後,我就娶她过门了。」
    勉梓俊恍然大悟,「原来你要我掳走浓儿,并非是因为你好心想帮她,而是你的目的是在南洛紫身上!」他忍不住嘲讽道。
    「就是!如不先将她们两人暂时分开,我哪有机会说服小紫儿嫁予我为妻呢!」风毓宇坦承不讳,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笑容,「更何况,帮我将裘姑娘掳走这件事,对你也没有什麽损失才是吧!」早在两人见面时,他即已从勉梓俊的眼中看出他对裘依浓的眷恋。这麽说来,勉梓俊恐怕还得包一个「谢媒礼」给他呢!
    勉梓俊开言也不否认,「没错,我已打算娶浓儿为妻。可是……」
    「什麽?你们还未成亲?!」风毓宇不解的打断他的话。依勉梓俊的豪爽个性,怎会拖延至今?
    勉梓俊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还不都是拜你的娘子所赐!」他正想将两个女人之间曾做下的承诺说出,原本在一旁「抱头痛哭」兼「相见欢」的裘依浓却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小紫,你……你的肚子变得好大喔!」才刚由许久不见的激动情绪稍稍平静後,她随即发现原本纤瘦的南洛紫,小脸变得稍圆,身子也丰腴了些,而最大的改变就是她……的肚子。
    「小姐。」南洛紫露出赧然但愉悦的笑容,「别担心,我只是肚子里有小娃娃了!」
    「小娃娃?」裴依浓怔呆住。这……这……「怎……怎麽会呢?」她结巴地问,满脸惊讶。听说只要成亲以後,女人就会有小娃娃,这麽说小紫她……
    「小姐,我已经成亲了。」南洛紫含蓄地说著,知道小姐就如同以前的她一般,对男女之间的事一直都很懵懂。
    「成亲?」裴依浓困惑的眨著眼,反射性的问,「跟谁成亲?」
    「跟我。」早已靠向前的风毓宇插嘴道,伸手将南洛紫抱起,坐入一旁椅中,并让妻子坐在自己的大腿之上,小心护著她已怀孕数月的肚子。
    「风少爷!」裴依浓惊呼地看著南洛紫被风毓宇强制安置在腿上,第一个念头竟是:小紫怎敢与一个这麽深沉的人成亲?
    就在她发愣的当口,勉梓俊亦不落人後的将裘依浓抱起,两人一起坐入另一张椅中。而此时他的心中是愉悦的,因为南洛紫既然与风毓宇成了亲,自然就不会再与他心爱的浓儿说什麽共同生活、独身一世的狗屁话了。
    「小姐,你怎麽了?」那麽久不见的小姐,好似变得更加会发呆了。
    裘依浓慢慢回过神来,「小紫,我们不是已经说好,等我们离开裘家庄後,要跑到一个堂哥找不到的地方,然後一起过活、怕依为命?」她眨着困惑不解的大眼。
    抱著南洛紫的风毓宇间言立刻皱起眉心,目光投向抱著裘依浓的勉梓俊。
    勉梓俊投以无奈的一瞥,充分传达了之前尚未说清楚的话。
    原来这就是他们尚未成亲的原因啊!风毓宇立刻便明白了之前勉梓俊想告诉他的事。他马上便想开口,谁知南洛紫惊讶的声音已抢先一步。
    「小姐,你弄错了啦!那时我们是说,为免被你的堂哥找到,我们才要尽量远离苏州城,找一个他无法找到我们的地方往下。但是我可没有说要小姐独身一辈子喔!」她是想等两人安定下来,再帮小姐找一个可靠又会爱护她的夫家,让小姐下半辈子有个稳定的依靠,才不会辜负死去的老爷夫人在天之灵啊!
    假如小姐孤单一生,那她死後要如何向老爷及夫人交代啊?
    「嘎?」裘依浓目瞪口呆。呃,难道真是她弄错了小紫的意思?
    她心虚的垂下头,心中一阵慌乱。为了她不肯成亲,俊哥哥已经很生她的气了,如今……呜……这下子她该如何解释呢?她的小屁屁是不是又要遭殃了?
    「这下我看你要怎么向我交代!」勉梓俊凑近她的耳畔,威胁的说着。
    这该死又迷糊的小女人,竟然连别人的话意都听不懂,害得他这段日子以来费尽唇舌、使尽力气,就是无法说服她点头答应与他成亲……
    没关系,这笔帐他会慢慢跟她算,而今最重要的事就是赶紧择一良日,将她迎娶入门……
    裘依浓的头愈垂愈低,头皮一阵阵发麻。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在头颅後方有两道「灼烫」的目光,正毫不留情的「宰杀」她呢!
    一旁的南洛紫在叫唤了两声却得不到回应下,忍不住转头,用困惑的目光看著自己的相公。
    风毓宇立刻明白她的疑惑,只见他勾唇一笑,头俯上前凑近她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什麽?!」一声惊呼出自杏眼圆睁的南洛紫口中。
    风毓宇但笑不语的颔首。
    事情……咳,似乎还没那麽快就可以解决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