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夜魅: 完结
情敌相见
子弹在档风玻璃上停止了,前进的跑车撞上了越野。两车都剧烈地一震,越野被撞平行移出一段距离。
惯性让魅儿身体往前倾,震动又把她带回靠背。两车紧贴,魅儿这次清楚瞧到枪再次对她举起。来不及思考,发动车子往后倒,连着转动方向盘。枪声再次响起,车子的震动在告诉魅儿,子弹都打在了车身上。
一脚到底到油门,跑车擦着越野车身驶过。
越野车也发动追逐,魅儿的跑车性能,在霍老派人改装后,除了有防弹车身,还具备了许多先进的功能,可魅儿还没掌握其中奥妙所在。其实不用那些性能,她跑车的时速也超过那台越野。但路况成了这个新手最大的障碍,几个山道拐弯处的减速,越野车就追上来了。
“啊!Junks(垃圾)!”魅儿破口骂道。越野车上的人,瞧出子弹达不到目的,就以大欺小。仗着自己庞大的车身,不断撞击跑车,跑车与山壁间不时擦出火星。
魅儿知道车的装备再好,也经不起这样一再撞击了,她的技术跑不过就躲。魅儿冲出一个车身,开始如蛇般曲线前行。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挡住越野冲上来。
你有政策,人家有对策。不让冲上去,就在后面顶你。在一个山道拐弯时,后面一顶险些把跑车顶下山。魅儿一个急打舵,改变了车运行的轨迹。
“呸!比***玩游戏大战还刺激。”魅儿出了一身冷汗,望着倒车镜,后车依旧死追不放。“我这儿到底是惹了哪路瘟神?”甩不掉,又跑不了,气得她直骂。
魅儿一个分神,越野冲到了前面。一个一百八度大转弯,跑车被旋转车身挡住停了。两车正面交锋,车头对车头,就像要对决的两个武士。对视了几秒,一起踩下油门,不同的是越野挂的是进档,跑车挂的是倒档。
倒行的跑车更失去了优势,撞击频率和力度越来越高。
这不是在等死吗?拼了!魅儿想好后,按住方向盘中心的红纽,从音箱下拉出性能操纵键盘。连瞅都不瞅就按了一个,因为瞅了也不知道都是做什么的,只能听天由命了,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车速瞬间提高,嗖一下退出老远,眼看就撞上山壁,魅儿闭着眼使劲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刺耳的磨擦声,在紧要关头刹住了。
“这简直是在自杀!”魅儿呼出一口大气说,前方晃眼的车灯又出现了。她发动车,打过方向盘,继续拿命玩赛车游戏,偶尔夹着碰碰车。就算与敌人拼命,她也不会再选择自杀了,那不是她的风格。放弃了高性能的操纵,现在她能做的就是拼。
“不会吧?又一辆?”后面追着越野,前面又有灯光闪过,这下魅儿黔驴技穷了。认命地往前开,走一步算一步。
前车在离她不远处就停下了,车上下来一人。
魅儿就像见到了曙光,后车也察觉到她来了帮手,转过车身,反方向开走了。
云打开跑车门,魅儿投入她的安全港湾。
“雷诺警长您好!麻烦您一大早跑来。”云握住对方地手寒暄。
“不敢!不敢!这是我的职责所在。”雷诺也谦虚地回道。他是真不敢啊!魅想、魅念两大企业总裁家里出了事,他敢不快点跑来吗?今时今日,然和云在法国,不再是当年魅儿失踪时,默默无闻的无名小辈。
雷诺避开一些隐私,寻问相关线索。云回忆他参加宴会喝了一杯红酒,就莫名醉得不醒人世。醒来后自己开车回的家,发现魅儿不在,一问觉得事有蹊跷,就按那个地址追去。
也避重就轻地,说了关于魅儿的一些情况。魅儿因从事科研工作,一直不与外界接触,这次刚回来没多久。
雷诺见了菲佣,又提出见魅儿。云有些不舍叫醒刚睡没多久的魅儿,可她是当事人,为了案情快些水落石出,不得不叫。
魅儿也没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天太黑,当时又全身心在想着逃,无暇顾忌对方长的是圆是扁。
雷诺几乎是空手而归。
魅儿遇袭惊动了霍老,怕再有人对她意图不轨,说要派遣专人前往保护。然在走后的第四天,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匆匆完结手头工作,在第五天回来了。
雷诺在两日后再次登门,首先是为报告事情的进展,他们对跑车上的子弹痕迹做了对比。结论是枪型来自军用装备,二十年前此款手枪就停用了。市面上也见不到,已是古董级了。
越野车在出事的山崖下发现,已被炸得‘体无完肤’。
以上两点暂时说明不了什么,警方认为魅儿刚回来,接触人又不多,没有经过明显的冲突。因此,嫌疑人应该从然和云身上下手找。
这就是他今天来的第二件事,希望二位提出近段时间,在事业和生活上,有过节的人员名单。
云公司近一段时间主要做程序设计,涉及不到与谁有利益冲突。然倒是想到一位,前段时间,他旗下的子公司与黑龙集团争夺竞标,还遭到过他们的威胁。当时然也没惯着他们,得到了标。
“这条线索很重要。黑龙集团的背景极其复杂,警方早就注意他们了。我们怀疑他们操纵地下枪械交易,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
然和云都是正经的生意人,对有些黑幕并不知详。雷诺警长的话,大家对黑龙集团有了更深的认识。如果假设成立,黑龙集团报复,对然重视的人下手,也是很可能的。雷诺告辞前去调查印证。
下午霍老派的人到了,然和云不放心魅儿,这两天都是在家办公。三人到大厅见来人,男子利落的短发,伟岸地身躯外着黑色西装,墨镜挡去了半张脸,双腿交叠坐在大厅沙发上。
然伸出手,“你好,我是夜然。”
对方摘下眼镜握住他的手,仔细端详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久仰大名,终于见面了。我叫欧阳无情!”
魅儿串上两步,歪头眨着眼,“先生,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无情的冷峻被柔情代替,盯着这张日夜思念的脸,“夜,不想见我,也不用装不认识吧?”
魅儿又全身扫视一遍,原本束起的长发变短了,不再身穿长袍,整个人充满了现代的气息。只有那双深情凝视她的双瞬一如既往,证实他就是无情。“无情,你变得我有些认不出了。”
“改变再多只为离你更近,你可以认不出改变后的我,但不要认不出这颗爱你的心。”无情的爱不想隐瞒,然和云是他早晚要面对的。
无情当着然和云面的坦白,令魅儿不知如何回应。
无情对她笑笑,直接把手伸向她后面的云,也打量了一番,“你是夜云吧?”
云有些敌意地回视无情,“知道你会来,只是没想到是因这件事而来。”
“来的时机不是最好的,但夜有危险,我顾不了那么多。”
两人交握的手,传递着一样的关心。
大家都落坐,没人说话,是不知该说什么?魅儿再次见无情心很乱,无情也一样,只是他还要面对两个情敌。虽然他们间的见面,没有预期的分外眼红,发生火爆场面。但就是这样的无声才最难应付,让他无从下手。
然和云似乎感觉不到二人不适,悠哉地喝着咖啡。
无声的折磨持续了许久,然才轻咳一声打破,“咳!我说欧阳无情,你来了,就没打算再走吧?”
这平和语气下暗藏着火药,是然向来最善长的武器,让你明见有刀刺去,又不能动怒。
而无情何许人也?从小在尔虞我诈的宫廷长大,玩迂回战术是他的强项。
无情面不改色回道,“我路远,回去是不太可能。而我既然决定来了,就没想过要回去。”
然放下杯,也叠起双腿,注视无情,“来了快一年,应该发现这个世界很精彩。不回去,也有很多路可以选。如果有需要,我和云会无条件支持。”
你们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是想让我放弃吗?无情嗤之以鼻道,“很遗憾,要浪费二位的好意了。精彩与否因人而定,我已找到了要找的精彩,并认定了她。如果二位认为那些精彩,有任何需要,我也一定会全力支持。”
云挑起眉,“你的精彩要与别的男人分享,你会不妒忌?我们不希望有一天,你的爱变成一把伤害她的利器。”
然和云是统一战线,枪口一致对外,轮番上阵。然又帮腔说,“我们走到今天不容易,想给魅儿一个温暖,没有烦恼的家。不想以后的日子在猜疑,暗斗中度过。如果有这样的因素,我们会竭尽全力排除它。”
魅儿嗅到火药味,听着男人们的唇枪舌战,揉着大阳穴。
坐离她最近的云,拉下她的手,帮她揉着。见魅儿的眉展开了,温柔的捧起她的小脸,留下深深一吻。
无情的两眼冒出了火,那是妒忌之火。魅儿被云挑逗的呻吟出声,无情的火倒渐渐熄灭了。
一直注视无情的然笑了。
魅儿窝在云的怀里,平息自己的动荡的心绪。男人的战争,她无法插足。她确信,无论结果如何?然和云都会为她做出最好的决择。
云搂着魅儿眯着眼,斜眼瞧着无情,“感觉如何?心很酸?想杀了我,独占这份甜美?”
无情低着头,点了点头。“你说对了,我的心很酸,也有杀你的冲动。多好的心理建设,在事实面前也被瓦解。你们的爱让经历,磨去了一切棱角,登上了爱的真界。抛弃了世俗,没有了自我。”
说到此,无情抬起了无畏的头,直视云。“所以你们爱的没有妒忌,没有占有。
在以往我认识夜的日子里,她没开心的笑过,拒绝与人亲近。而在你们身边,她脸上有了幸福,变得生动真实,这一切是你们赋予的。我没有你们的那些经历,有些东西,没有你们想得开,也没有你们爱的深。但我愿意向你们看齐,以你们为榜样,我坚信,有一天我的心也会摒弃自己,只存在对夜的爱。”
云和然两人对望,一同站起身走向无情。
魅儿的心紧收,时刻准备出手拉架。无情也站起来,云出拳对向他的右肩,拳落到肩上没有痛感,这是男人表示友好的拳。
然拍拍无情的肩,“这个家欢迎你的加入,请永远记住今天的话。在这个家只有爱,不要伤魅儿的心。她走到现在太不容易了,她值得我们用全心的爱呵护。”
云卸去敌对的面具,像个家人般说,“以后就叫你无情,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们不介意多一个人爱魅儿,但绝不能容忍那份爱伤了她。”
无情明白他过关了,也对他们彻底折服,他们的爱令他汗颜。
魅儿瞧着三个相谈甚欢的情敌,双眉紧锁。她才是当事人好不好?怎么就没人问问她的意见?
无情来了,然和云可以放心上班了。
两个男人接受无情,魅儿没说什么,但也没表示同意。
案情迷雾
魅儿为无情送咖啡到书房,无情刚好放下雷诺的来电。他正协助警方一同查魅儿受袭案,因他的加入,和霍老背后的强大支持,案子进展神速。
“无情,案子不急,你不用天天工作那么晚?”魅儿把咖啡放到无情面前。
他们现在真的就像家人,但不是情人。无情端杯喝了一口,“我想早点找到凶手,不想再给他出手的机会。”
魅儿随意地把自己圈在沙发里,像一只家养的波丝猫。
“夜,我以后也可以叫你魅儿吗?”无情试探性的问。
“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我吗?”
“怎么会一样?喏,就像你的头发。”无情用下巴示意了一下。
魅儿的头发被然全部盘起,在两耳后分别梳了个髻,显得娇小可爱。
“在我认识你的日子里,你从不让人梳你的长发,我只当是你个性使然。来到这里才知道,你的长发也可以盘起。真实的你,是生活在他们身边的魅儿。”
魅儿抱着大抱枕,“忆起那段日子,我的神经太紧绷了。怕稍一放松,就无力再与命运抗争。我为自己打造了一个,不投入感情的牢笼,就是怕再触动离别之痛。
你所说的长发,九年未盘,只为今朝然再为我盘起。我不懂如何像他们那样的爱,只是尽量保留身上属于他们的痕迹。所以我不让那个世界,留有属于他们的魅儿,只让你们叫我夜。
可你人都来了,自另当别论,以后就和他们一起叫我魅儿吧!好了,不说这些,说说案情吧!”
无情换上认真的表情,“黑龙集团通过我们这边的力量深入查了,最近他们在一大批枪械交易时,被黑吃黑,令他们损失惨重。然公司的夺标相对于交易失力,就属小菜了,而且现在他们应该没有精力理这边。还有,雷诺所说的枪是老式的,他们有足够的新式武器,没理由不用。所以,我认为黑龙集团的嫌疑可被排除了。”
“那就是线索又短了?”
无情这几天不是白忙的,又找到了新的思路。“我们正从云参加酒会的人入手,希望可以查出对云下药的人。凶手也应该在其中,也许就是同一人。这样也可以把范围缩小。”
无情的调查方向,很快有了回应。云说那杯酒是约瑟芬给她的,而他想起之前,约瑟芬曾对魅儿有敌意。他的员工也提出,在业务来往中,约瑟芬不只一次说,他们总裁被狐狸精所迷,还说了许多中伤魅儿的话。
约瑟芬被警方传讯。
院中未央正像一只猴子似的上串下跳。“未央,你在干什么?”披着裘皮披肩的魅儿向儿子走去。
马上要到春天了,可温度比冬天更冷了。运动后的未央,小脸红彤彤的跑向妈咪,说话时还能见到呼出的哈气。撒娇着央求,“妈咪,快帮帮我,我的飞盘飞到树上了,我拿不到。”
魅儿这才明白,儿子在树下跳什么。仰头瞧瞧树上飞盘的高度,望尘莫及。“太高了,妈咪也拿不到,只能叫下人拿梯子了。”
“不用,我来吧!”
母子二人还没看清谁在说话,眼前一晃,飞盘就到眼前了。
“哇!太厉害啦!无情叔叔,不!不!无情爹地,你教未央好不好?”未央两眼冒着崇拜的星星,谄媚地拉起无情地手。
无情抱起未央,被未央那声爹地说的心花怒放,连声说好。
魅儿一手挡眼,半扭着头。不能看了,太丢人了!儿子这么简单就被收服倒戈,改口叫无情爹地。
其实也应该说,小未央很聪明,知道无情的软肋在哪儿,按住软肋要什么会不给啊?
“无情少爷!雷诺警长来电话找你,说案情有变。”下人来禀报。
无情皱了下眉,放下未央。慈父般地对他说,“未央,无情爹地现在有事要忙,等有时间我再教你,好吗?”
未央也听话地说好。
父子情深的样子,令魅儿有种头晕的不适。
无情又瞧向魅儿,“魅儿,要不要一起去听听?”
魅儿点头。她要快些离开这儿,这个地方让她很不舒服。
魅儿坐在无情对面,接电话的无情,表情越来越严肃。案情真的又有了新的变化。雷诺把传讯约瑟芬的口供,向无情转述了。
约瑟芬那天确实去了宴会,她先看到的伊娃。因为对云总不死心,她想先找伊娃,探点对她有利的小道消息。
从伊娃处得知,云总从不单独与女子约会,这更激起她对男人的征服欲望。
这种宴会是唯一除公事外,接触他的最好时机。当时她们正站在酒台处,酒台是宴请人为来宾提供酒水的摆台,上面的酒水都是提前倒好的。
伊娃随手从酒台上,拿起一杯红酒递给她。用手指了指,远处正与人交谈的云总。约瑟芬当然明白伊娃的意思,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端着红酒,风情万种地走向她的猎物。在她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云时,却不知她的老情人,兼她的顶头上司瞧个正着。醋意横飞地亚丁伦宴会未结束,就带走了约瑟芬。
亚丁伦也做证,那晚回到约瑟芬家里,整晚他们都在一起。
魅儿听完后,有几点不解问无情,“第一、约瑟芬和亚丁伦的供词可信吗?第二、那天用过的酒杯都已被清洗,查不到药性。可只有那杯酒里有药吗?如果真查到药性,也许会有新的线索。”
“亚丁伦没有撒谎的必要,他的事业是仰仗岳父家。这次奸情被曝光,他妻子大怒,正闹着要与他离婚。有几个人证都瞧到他夜宿约瑟芬家,他才不得不承认的。
那晚在约瑟芬离开后不久,伊娃不小心弄洒了,酒台上的几杯酒。波及到她的裙子,她因此提前离开了,所以不知道云后来的事。
那天就云有被下药迹象,而他只接触过酒。现在唯一不知道洒的几杯酒,有没有下过药?原本雷诺想酒洒后,台布上一定会沾到。就想通过台布检测所含物质,可因为台布被酒染花不能再用,下人第二天就扔了。雷诺正组织人力,在查台布的下落。”云把知道的告诉魅儿。
魅儿推测着说,“约瑟芬要是参与其中,主动送酒,这不明显把自己暴露出来吗?暴露的后果就是现在看到的,名誉和事业都严重受损。所以,约瑟芬参与袭击我的可能性可以排除。
可如果约瑟芬只是中途下药,想迷晕了云后带走他,造成上床事实呢?”
是不是约瑟芬无心插柳,柳成荫,给了有心人士下手的机会?两人陷入深思。
到底是谁想杀魅儿,又是为了什么?案情的进展陷入迷雾中。
云开雾散
凶手没查到,日子还得照样过啊!
魅儿在家呆不住了,在无情的陪同下到了云的公司。
她早就是这里的常客,来去更是畅通无阻。
魅儿躲过几个男人密不透风的保护,一个人到顶楼透透气。迎风站在顶楼边沿,俯视下面如蝼蚁般的行人。张开双臂,有一种要展翅飞翔的快感。闭上眼,呼吸自由的空气,风从耳边吹过,就像她正在天空飞行。
一个身影正慢慢向她靠近,一双手伸向了站在顶楼边沿的她。
“啊!”
魅儿闻声回头,见到离自己一步之遥的伊娃,正痛苦地握着自己的手,她脚下是一支纯金派克笔。
无情快步走近,把魅儿拉离边沿掩在身后。严冷的脸逼视着伊娃,“你刚才要做什么?”
伊娃忍着痛,“我看到魅儿小姐,站的地方很危险。又不敢叫她,怕她受惊后失足跌落,所以想悄悄靠近拉开她。”
“你说的是真的?”无情用那如刀般锋利地眼睛注视着她。
伊娃沉着反问,“当然,不然我过来干吗?”
魅儿听伊娃也是出于好心,从无情身后出来。又见她为了自己还受伤了,有些过意不去地说,“伊娃,无情他们因我的事,都变成惊弓之鸟了,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爱起疑。你看,还因此误伤了你,真的很抱歉!”
伊娃绷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眼也不抬,只摆了摆手说,“不碍事,你没打招呼就不见,云总发现后一定会很着急,所以我就提前来找。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回去工作了。”
这一说显得魅儿很任性,也因为她的任性,才会发生刚才的事。
魅儿也觉得自己有错,低着脑袋跟在伊娃后往回走。无情捡起金笔,若有所思地也离开了。
四天后,雷诺带领手下,撞进云想总裁办公室。
云和秘书伊娃都疑惑地望着他们。
雷诺没有了往日的寒暄,冷酷地出示逮捕令。义正言辞地说,“伊娃,你涉嫌谋杀夜魅女士,请随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说是谁云都不吃惊,要说是他的秘书,他可吓一跳。他的头慢慢地扭向身边的人,伊娃也是一惊,但马上镇定自若,“雷诺警长,你凭什么怀疑我?”
云的头唰一下又对向雷诺,这也是他想问的。他这个秘书,平日里老气横秋的,连个约会都没听说过。一天到晚就是上班,工作认真细心,把所有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条,是他的得力的帮手。没有理由害魅儿啊?
“想知道为什么怀疑你吗?”无情的声音,伴随进来还有然和魅儿。他俩都是被无情叫来,说凶手落网了,进来才知道是伊娃。
除了雷诺一行人,屋里的人都盯着无情,这个结果太出乎所有人的意外,都想听听无情的解释。
无情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那天魅儿站在项楼时,你说你是怕她掉下去,想去拉她。可我明明记得,当时你的姿势是要推。我反复揣摩过两个姿势的区别,又结合案情,越发觉得你很可疑。”
雷诺接过去说,“无情找到我,说了他怀疑,我们就对伊娃进行了调查。查到伊娃的父亲是退伍老兵,根据资料照片显示,二十年前他受勋时,身上戴的手枪与我们调查的那款型号一致。
伊娃急着反驳,“那也不能说明我就是凶手啊?”
雷诺自信地笑了,“当然!所以我们就找到了你父亲,证实他确实为了纪念,珍藏了一把那款手枪。可当他要拿给我们看时,却发现枪在,子弹都不见了。而能接近他保险柜的,除了他,就只有你。”
雷诺的手毫不留情地指向伊娃。
伊娃刚张口,无情就说话了。“你是不是想说,那又说明不了什么?我看你还是招了吧。越野车虽被你炸了,可我们在残骸中,找到的发动机号和车架号,与前一阵你报失的车一致,这说明根本就是同一辆。而且你所住的楼区,有人亲眼看见,当晚那辆车驶离你家。
在宴会那晚,你利用约瑟芬把下过药的酒给了云。在看到他喝过后,你为混淆视听把酒弄洒,也真的成功做到,让我们查案走了许多冤枉路。而你又借由这个机会,大方离开了宴会,也为你袭击创造了时间。
你没有想到的是,云因从小常年接触药物,对药物有了一定的抗药性,提前醒来并赶去阻止了你的计划。
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哈!哈!……精彩,真精彩啊!”伊娃大笑,鼓着掌说。她伸手拉下束发的发圈,一头金色卷发散开。摘下黑框眼镜,露出迷人的灰色双眸。脱去古板外衣,里面的蕾丝紧身小衫,包裹出诱人的乳沟,显示着她完美的身材比例。
雷诺的手下已有流口水的了,伊娃自傲地挺挺胸,性感地注视云,“云总,为了接近你,达到你秘书的要求。我扮演着丑女,一扮就是两年。
为了成为你不可缺少的助手,我尽职地为你打理好每一个细节,有些工作我拿到家做到清晨。连觉都不睡,我还是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上班。只为让你习惯我的存在,最好依赖上我,不能离开我,最后爱上我。
在这两年里,我利用职务之便,赶离了许多对你有居心的女人。没有一个女人比我离你更近。也没有一个女人能跟我抢你!”
伊娃的脸开始狰狞着面向魅儿,含着仇恨的提高了声音,“就是你!你的突然出现令我措手不及,我原本只是暗暗怂恿约瑟芬,想利用她挑拨你们的感情。在你们感情有了裂痕后,我再出手安慰低谷的云总,坐收渔翁之利。可你为什么无动于衷?而云总连可趁之机都没给她。”
魅儿家里的几个男人都知道答案,如果云想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放弃魅儿。魅儿虽会心痛,但不会阻止,还会开心地祝福他。因为她一直认为,那是对他们最好的选择。
至于云那还用说,如果能、如果想,何必等到今日?不了解详情的伊娃,注定这挑拨之计要以失败告终。
云的声音冷的快结冰了,“所以你见一计不成,就策划了那场袭击?”
“她、必、须、死!”伊娃一字一字说,让每个人听到她的决心。“因为越相处,我越发现你有多重视她。我计划了两年,耐心等了两年,怎么能让她就这么轻易给破坏掉?我相信,只要除去她,早晚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
伊娃的话,没得到云对她执爱的感动。得到了云疯了似的,掐住她脖子的两只手。雷诺带领手下想拉开两人,可云完全没有理智了,任他们怎么也拉不开。伊娃喘不上来气,憋得脸由红变青。
场面一片混乱,最后无情出手瓣开了云的手,解救了伊娃。为免再另生事端,没等伊娃气喘匀,就被雷诺等人架走了。
云还一副不解恨地盯着门的方向,魅儿一手圈在云腰上,侧身靠在他胸前,另一只手温柔地在他胸前由上到下划动。
云的气慢慢顺些了,回抱住魅儿。
他恨自己没看出伊娃的居心不良,养虎为患差点害了魅儿。
没有人责怪他,因为他们都知道,云快被自责淹没了。他是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有人伤了魅儿。
守得云开见月明,三人的生日也即将来到。
琳达一家,和亨利都在生日宴前一晚,就提前到达了。
杰森因为生意开发到了英国,琳达和女儿,也随他到了那边的分公司。所以他们一直没在法国,是专程从英国过来的。亨利当然还是在来自意大利。
三人的变化除了更成熟外,亨利变得更加yīn冷,杰森更有商人气质,琳达更有女人味了。
客厅里其乐融融,未央和琳达的两个孩子,在地毯上嬉戏。大人们围坐在沙发上,闲话久别重逢地喜悦。无情很快成了焦点,都好奇地追问,有关那个世界的人闻趣事。
男人们正谈着,他们感兴趣地军事话题。魅儿轻声问身旁的琳达,“亨利怎么一个人来的?”
“唉,电话里我不是说了,他们是政治联姻。没有感情的,这些年,几乎都是各过各的。”说完很八卦地瞅着魅儿,“他的心里一直有你,你有没有考虑再收一个?”
魅儿用手点点琳达的鼻尖,“你都是孩子的妈咪了,怎么还这么爱瞎凑对?”忆起当年,琳达还把自己和她现任老公凑过。
琳达理所当然地说,“你不知道,女人天生爱八卦吗?”
“啊?”这还真不知道,她自认没这儿八卦的天赋,难道自己不是女人?魅儿低头望望自己隆起的胸,摸摸的自己的脸。
琳达一副没救的表情,“你是女人中的例外。别错过话题,亨利的事业如日中天,但感情生活就差太多了。你要不考虑一下,只要你点头,我马上劝亨利离婚。”
魅儿有种误交损友的感觉,斜着眼瞧她,“有一句话叫长嫂如母,有你这么当家长的吗?诱导别的女人破坏孩子家庭。”
“可他家庭不幸福啊?又没感情基础。”
这孩子妈咪真是欠教育,魅儿耐心地解释,“幸福与否要问当事人的心。很多人看到我的男人们,都会说他们不幸。可他们说,那是他们最大的幸福。人各有志,亨利醉心于事业,他事业上的成就,比感情生活来的重要。”
魅儿知道亨利对她还有爱,但他的黑道事业,太多的感情牵绊,只会成为他的阻碍。他当初就做出了选择,有得必有失。
大结局
生日宴会隆重的举行,城堡张灯结彩,社会各界流到访,停车场的名车就像一次汽车展。
霍老亲临主持,许多知晓内幕的人都暗暗惊讶,对于女主人来历的各项传言不攻自破。
十九点整,城堡上空礼花齐放,夜幕乍现烟花拼图,‘生日快乐’!当烟花渐逝时,第二幕烟花绽放,送上夜空四个字‘不悔之爱’!
烟花拉开宴会的序幕,伴着古朴的钟声,大厅表演台的两个侧门打开,走出身穿白色礼服的两位寿星,夜然和夜云。
“下面请大家欢迎,今天的女寿星夜魅。”霍老的声音,通过扩音设备在台的一侧响起。
大家都顺着然手指的方向,望向门口的半空中。
无情也是同款的白色礼服,用轻功把魅儿从二楼直接带到台上。
魅儿身着抹胸黑色晚礼,如同中国式旗袍的侧高开叉,走动时玉腿会若隐若现。在黑色布料的映衬下,诱人心魂的性感。晚礼上点缀着金丝线缝制的雪花,为黑色平添妖媚。
胸前坠着黑色的‘爱神之泪’,背后披着及膝的超长波浪银发,最特别的是头顶上的黑色皇冠。
人们的普遍认知,皇冠只有黄金才显高贵。可夜魅戴的,是用黑色宝石镶嵌起来的黑色皇冠,再配上她的银发和服饰,有如一位驾临的魔界女王。更显神秘的魅力,和不容侵犯的高贵。
魅儿挽住然和云的手臂站在台上,三人出众的外貌引起一阵喝彩。
优扬的音乐奉上,舞池中上演了,史无前例的三人华尔兹。人们感觉不到突兀,只有和谐与浪漫。
舞池里的人越来越多,笑语喧哗开来,宴会的一个高氵朝迭起。
音乐骤停,霍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为贺夜魅的寿辰,欧阳无情送上贺礼皇龙玉配。”
有什么精妙吗?在场几科没人听过。
霍老为众人讲解,“皇龙玉配乃历史上,一个没有记载朝代的皇室信物。玉本身的材质乃玉中精品,做功考究。最奇在于天然玉中,含有一只惟妙惟肖的威龙,属世间罕见之物。”
场下的惊讶之声不觉于耳。
一切的声音终止于,消失又复出的女主角的到来。
魅儿脱下周身黑色,换上层次分明的白纱裙。上臂裸露,在臂肘处半透明的扇面袖,隐约间遮住下臂。额间吊坠雪花,面赛芙蓉,眸含秋水,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魅儿从门外走进会场,走向台上。
身上千层罗纱,在行走间波动;双眸如星般灵动;吊坠雪花也轻轻晃动。全身动感十足的魅儿,如跃跃欲飞的仙子,令在场所有人都摒住呼吸,震慑下这份美丽之下。
魅儿感觉不到周围的气氛,她眼里只有那份厚礼。含着眼泪,接过无情送的礼盒,她太清楚盒子内的重量了。
无情孤身为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身上唯一贵重,也是意义非凡的,就是这个随身戴了三十年的皇家玉配。
魅儿拿出玉配,让无情亲手为她戴上。轻吻了无情的唇,对着麦克动情地说,“我不懂什么是爱?也不知爱,可以到什么程度?
有人用舍弃一切的行动,告诉我什么是爱?爱的程度是,爱可以再加爱,爱的程度是浓浓的!
我知道多华丽的词藻,都述说不了我感谢之意。
我只能为你们跳一支舞,略表心情。”
话毕大厅变得昏暗,一束强光照向台上的魅儿。
魅儿配合音乐,身体舞动。随着她的身动,四周漫天飘雪。在雪的伴舞下,魅儿如雪中精灵。
人们失去了所有感知,只省下眼底跳动的白影。
“魅儿这一个多月,为了今天,付出不少心血。”然盯着台上的人,醒悟地说。
云也了然说,“我说不爱动的她,怎么一下喜欢上跳舞了?”
无情也接道,“看着她天天跳得这儿疼那儿痛,走路老一瘸一拐。我劝了几回,她都只笑笑。”
三人都明白,魅儿在为了他们而跳,脸上是骄傲,心底是甜蜜。
魅儿一曲跳罢,众人刚回过神,她又说话了。
“你们的爱,令时间和距离都失色。我曾懦弱的逃避,想让你们改变爱的方向。是你们用执著证明,那份爱,除去爱,只能等于唯一不变的爱。
一直都是你们在说,你们在做,你们从没要求过魅儿什么,今天就换我来说说。”
配合新的曲风魅儿轻轻吟唱:海风下,吹过苦涩的往日。
心田的枯萎,仅有挣脱,支撑着它的呼吸。
离别的痛,是我珍惜的信仰;你们的笑,是我倔强的理由。
脆弱的我,被偷偷藏匿。
我的坚强,只为守望你们的幸福。
有一天,你们告诉我,你们的幸福就是:我的存在,你们的陪伴。
你们用亲情温暖我;用珍重呵护我;用柔情支持我;用体贴容忍我。
你们说这一切,拥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爱”!
爱带来了的氧气,滋润了枯萎,贯彻了勇敢。
我是一个不懂爱的人,这颗心是你们拯救,为你们跳动。
请允许我,原本亲情之爱减去不懂真爱之心,让我的爱从头开始!
……………
三个男人对望,想从对方眼里得到肯定。肯定自己读懂的,是否和他们一样?魅儿在说,她要回抱我们的爱?她在说要开始爱我们?她在发自内心的说爱?
魅儿走下台,走近那三个出色的男人。所到之处,人们自动让出一条路。
然、云、无情,因她的一首歌,没了镇定,失了方寸。瞧着她一步步走近,第一次感觉到紧张,心狂跳得要跃出胸膛。
不知何时,魅儿手里多了个红色绒盒。魅儿打盒子,里面装有四枚戒指,一枚锁型中间镶钻,其余三枚是一样的钥匙型,中间也是同样镶钻。
魅儿环视眼前三人,两颊笑涡,霞光荡漾地说,“然、云、无情,这是我为我们四人设计订做的。”先为自己戴上有锁的戒指,又把其它三枚钥匙型的,分别戴到三个男人手上。
戴到无情时,他不敢相信地瞅着魅儿问,“我也有吗?”
魅儿心微微一颤,这个男人,为了自己,早没了王爷的优越感。第一次充满柔情地看向无情,“我回抱不了像你那么浓的爱,给不了你唯一。如果这样,你还愿意爱,你就有权掌控这把心灵的钥匙,因为你已开启了它。”
无情赏玩过珍奇异宝无数,但却没有一样,能比这枚小小戒指,更能打动这颗硬汉的心。无情不知道做什么能表达出,自己听到魅儿话的激动心情,他有了出生以来的第一个傻笑。
魅儿给然和云戴完后,一手指着戒指环视三人,饱含了全部情愫说道,“这是我心灵之锁,三把开锁的钥匙,在我夜魅二十七岁生日时,正式交给你们。
我坚信,我们的爱会用乘法来计数,爱的日期会等于无限期。”
夜魅用加减乘除简述了爱,每一种算法,都是美好而令人期待的。
三个男人的心,都被魅儿的情涨满,露出了幸福地笑。
二十五年来的第一个生日,告别了过去,迎接来了爱的新篇章。
音乐再次响起,甜蜜在这里进行。
以后日子里,夜未央常吵着爹地妈咪忽视了他,爹地们觉得家里一个孩子是很孤单,有了借口自是十分努力地,为改变这一现状,贡献自己所谓的绵薄之力。
四个男人统一了阵线,一个女人哪有力量反抗。
四比一的局势,令夜魅下定决心一定要生个女儿。
城堡每日上演着欢乐的乐章,不时传出造小人的呻吟。
夜魅的生活,笼罩在家里男人的众多不允许中。你听:我们不允许你哭,因为有我们在你还哭的话,就证明我们没用,那还要我们干什么?!
我们不允许你干体力活,有我们在你凭什么那么累?乖乖的给我们擦汗,倒水喝! 我们不允许你单独一个人再走夜路,因为有我们在,我们永远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走! 我们不允许你吃醋,开玩笑,我们那么专一,如果在你面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我们会把自己剁了!
我们不允许你用凉水洗漱,因为女性本属yīn,凉水会增加yīn气,所以必须用温水!
我们不允许你喝酒,不是不让你喝,少喝可以,喝多了伤身体!
我们不允许你削苹果,我们怕你的血,所以我们不会让你的血,有流出来的可能! 我们不允许你不信任我们,我们对你承诺的话,答应你的一切,我们都会做到!我们不允许你不理我们,你在我们心中是那么重要。没有你,我们会很不自在,不要折磨我们好吗?
我们不允许你孤单,我们的爱和思念,会时刻陪在你左右,不让你感到孤单!
我们不允许你下雨不打伞,虽然女人是水做的,但淋湿了会感冒,我们会心疼!
我们不允许你生气,有我们在你会很开心的,哪怕是天塌了,我们也要先把你逗笑! 我们不允许你不听话,你如果问我们为什么一声咳嗽,就强行抱你去医院?我们只回答一句话:“因为你是我们的!”
我们不允许你大声喊,你的嗓子不痛吗?喊坏了我们心会疼的!
我们不允许你是最快乐的,因为拥有你,我们已经是世上最快乐的,所以你只能往后排了!
我们不允许你迷惘,小傻瓜:不许怀疑我们是否爱你!
我们不允许你去远的地方,不告诉我们,那样我们一定会疯的!
我们不允许你离我们而去!
……………………………。
面对他们的不允许,夜魅幸福的笑着。无论怎么讲,他们的生活就如雨过天晴,空中出彩虹般的美上加美了。至于期限吗?当然要按夜魅的算法,用乘法,是无限期喽!
亨利番外
小时候,父亲在打打杀杀中,豪迈地拼着他的事业。母亲在担惊受怕中,终日以泪洗面。他们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忘记了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我孤独的活着,不知道什么是爱?没有人需要我,在乎我的存在。
十岁那年,母亲承受不了这种生活自杀了。当时孩子的我好害怕,蜷缩在墙角,看着人们为母亲遮上白布,把她抬走。那时,父亲在哪儿?已经快四个月没见过他一面。在我需要他时,他重没有出现过。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几乎都不记得上次和我说话,是在我几岁时了。和往常一样,母亲走了,也没能令他回来一趟。
夜晚电闪雷鸣,恐惧在吞食着幼小的我。被子紧紧包住自己,却包不住颤抖的身体,一双眼警惕地望着四周。这样的一个个黑暗的无助之夜,逐渐冰冻了我的心。相隔几年后,父亲被人枪杀,倒在我面前。那是他第一次全神贯注的望向我,好像有千言万语想对我说,可换回的是我的冷漠。
晚了,一切都晚了!过去多年里,我曾无数次等待,渴望您的眼神停留在我的身上,甚至是训骂也好。可心等凉了,家等散了,等得我对您绝望了。您现在再说什么,我已不想听了。
我继承父业,当上意大利黑手党教父。手下都说我冷酷,没有心。我也忘记了,世间还有情爱的存在。身边这么多年,来来回回走过太多的女人,没有一个女人超过三天。回想起来,我连她们的名字都不知道,长相也都不记得。直到那晚,一个女孩,连同她的名字刻在了我的心上,再也无法磨灭。
瘫坐在昏暗的小巷里,那是我第几次死里逃生?
夜还依然那么黑,还是我一个人在面对,似乎孤独已经成为我的习惯。
就在那时,她出现了。
她是第一个我看不懂的人,年纪不大,却莫名让人愿意靠近。她救了我,因此我又结识了夜然和夜云。
他们的相处模式,令我妒忌,对,就是妒忌。他们三人相亲相爱,彼此间相互依赖,这是从小我就渴求不到的。尤其是她,对了,她叫夜魅,然和云都亲切地叫她魅儿。他们对她的宠爱,到了没有节制的地步。为什么?凭什么?我不理解。怀着好奇,我对她投入越来越观注。越是了解越让我无法自拨,再也移不开眼。
她在慵懒下掩藏的聪慧,强韧的个性,总能带给你惊奇。表面上然和云在照顾她,其实她才是他们精神的支柱。她小心地在保护他们,为了他们不惜一切的付出。她知道,他们需要在呵护自己中,感觉存在的价值。她就自然的笨拙,创造机会让他们表现。我开始羡慕夜然和夜云,有这样一个女孩在乎着他们。
琳达对然的爱,令她无路可逃地面对他们的爱。看着她不眠地为他们忧心,我的心被狠狠的刺痛。
她问我,“你爱过吗?”我摸着自己的心,知道它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坚定地说“没有!”
可我不能爱,因为我要不起。我不能像然和云无所顾忌的爱,不想她像母亲一样的悲哀,只要默默地看着她幸福,我就知足了。
有一天,云忽然来电说她失踪了,我的脑袋嗡下空白一片。发誓抓到伤害她的人,会让对方付出十万分的代价偿还。
塔维斯,就是他令魅儿有了这次不愉快的经历。抓到他后,警方只是按规矩判了几年刑。那根本就不够,敢伤她的人,我都不会让他好过。我派人到牢里,每天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听里面人说,他几次想自杀都未遂。我不会让他死,那对他太仁慈了。前几天听说他疯了,疯了也许是他最好的归宿。
她突然走了,我的心也空了,连偶尔看她一眼都不可能了。我把所有的精力用到了事业上,娶了一个不会因我而受伤的女人。但那颗遗落的心,永远也拿不回了。
因为有你,觉得世界还有一丝温暖,不让我再感到寒冷;因为有你,让我恢复了爱的知觉,心底有了柔软的寸土。在每个夜深人静时,我都会对着空气说,魅儿,我爱你!只是想到你,都觉得黑暗中不再寂寞,我愿用一生守护你。
夜然番外
我叫夜然,这个名字是从四岁开始有的,以前叫什么不记得了。刚到岛上的时候,也如一般孩子天真的嘻闹,实验后也常因疼痛哇哇大哭。我和十多个孩子住在一个大房间里,渐渐地房间里的孩子越来越少,空着的床铺越来越多。昨天还在一同玩耍,今天就再也见不到了。慢慢的我才懂得,他们都到哪儿去了,才明白下一个可能就轮到了自己。
当大家都了解自己作为一个实验品的命运时,房间没有了笑声,就连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我也变得麻木,等待死神的降临。
可上帝并没有遗弃我,让我到岛上的第四年注意到了魅儿,她为我的生活带来了黎明的曙光。
“哈哈……”一群小朋友在围着个小女孩开怀大笑,她的脸上有好多米粒。长得圆圆的身体,胖嘟嘟的脸蛋,见大家笑,她还傻呵呵地跟着笑。我当时就想,真是个笨蛋,都不知道自己沦为笑柄了。
后来,我发现许多小朋友都爱跟在她身边,有她在的地方常是笑声不断。我为她感到悲哀,因为在我看来,那些小朋友都是以欺负她为乐。而她太弱智,根本没搞懂自己处境,还一天傻兮兮笑个不停。就连失去最好的伙伴,她还能笑出来。你让我怎能不说她弱智?
那一年大家都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因为孩子少了,空房多了。有一晚,我睡不着,就想偷偷跑出去玩。在走廊里,路过一间房时,隐约听见房里有哭声。
我庆幸当时我推开了门,也从此打开了我的另一个世界。
那晚,我才知道那个丫头,比我想象得还要傻,但傻得好可爱。她用呆笨来娱乐大家,用笑声来赶走忧郁,尽其所能的让身边人,活着一天,就活得开心。可她自己的恐惧、伤心,却被她全部藏匿。
我为自己当初愚蠢的想法而惭愧;为她小小身躯内,那颗善良的心而感叹;更为她笑时心底的哭泣而心痛。我真不能想出,她最好的小伙伴离去时,她是怎样忍痛笑出来的?她为别人付出那么多,谁又为她呢?
从那以后,我也加入了,跟在她身边小朋友的行列。这个小女孩,引起了我的保护欲望。她给我的亲切感,令我想把她当成妹妹来疼。我愿做那个疼她的人,我发誓,以后要好好爱护她,关心她。生活有了方向,为能多疼她一天,我也要努力的活下去。
她是一个天使,一个拯救我们心灵的天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那份感情变质了。我也瞧出她的美好,不仅我一个人发现了,但大家什么也没做,因为清楚她的心里没有情爱。拒绝同伴的爱,她会认为自己伤害了他,那会比杀了她还会令她心痛。爱她的人,怎么忍心为难与她。
就是因为太了解,沉默和守护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我和云是最后陪在她身边的伙伴。我的傻魅儿,为了我们的自由一再牺牲自己。在每一次她给我们震惊时,也卷来相同的心疼。
我们自由了,看着憔悴得不成人形的魅儿,在瞧瞧那些走过来,对我搭话的美女。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觉得我的魅儿比她们美。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我已经很小心地隐藏这份爱了,可魅儿还是得知了。她把我推向琳达,就像一把刀刺向了我的心口。好想对她说,魅儿,对不起!这份爱,你不要,我也收不回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心在滴血,却只是咬紧牙关。不管怎么说,我不还守在她身边吗?不是早就不再奢望,能以爱人身份相伴了吗?可为什么心还是那么地痛?痛得我快无法呼吸。
有人说生活充满了奇迹,那天,我相信这句话是真的。
魅儿意外地接受了我和云,那时我高兴的快要飞上天了。虽然清楚地知道,三人相聚时间不会很久,但那有什么关系?我们从小就没想过自己会活得太久。
如果魅儿不在了,我也会随她而去。别笑我傻,因为我的眼里已是一片灰暗,没有了光明,失去了前行的指路灯塔,我不想再痛苦地活。有了魅儿在的地方,死亡也变得不再可怕。
魅儿,没有你,我早就放弃了,这个世上也早就没有夜然的存在。是你给了我活下来的理由。谢谢你,能让我以爱人的身份伴你左右。
魅儿,你是然的心头肉,我活着只为你跳动;魅儿,你是然的宝,拥你在怀,我就拥有了全世界;使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是我为之奋斗一生的理想。我永远爱你!我的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