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 30-33
第 30 章
夜色遮掩中的ONE NIGHT
ONE NIGHT三年一次的“傀儡之夜”,说穿了也就是今夜能够在店里挑选自己感兴趣的“商品”买下,自此“商品”与ONE NIGHT再无瓜葛,无论死活。能够来参加这次活动的都是在社会上有头有脸得大人物,他们不光是有的是钱和权力,还要有四通发达的人脉,而这三样仅仅是能够今天坐在这里观看表演,而能够参加竞标的是ONE NIGHT的VIP会员,ONE NIGHT的VIP会员的条件是苛刻的,就像宝马、法拉利只要有钱便能买,劳斯莱斯却还需要身份的认证。他们要有庞大的家族作为VIP会员认证证明,而且家族历史必须要有一百年以上 。
今夜的ONE NIGHT不接受普通的顾客,只接受VIP会员。而每一位VIP会员在进入店里时都被体贴的递上了面具。这样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尴尬。
而且每一位会员的座位都是及其的隐蔽与隔绝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你是无法看到其他周围人的情况的,你不必担心有人会在黑暗中观察你,甚至你所在的座位四周的声音都无法让离你最近的人听得到,声音都是完全的隔绝的。
空气中开始隐隐浮现一股热辣刺激神经的迷香时候,节目开始了。
舞台四方开始有白色烟雾喷出,而且越聚越多,悠扬煽情的乐声响起来。
大厅正中的舞池yīn暗着,只有偶尔射到舞池上的彩色光柱,击打性感人体的忘情扭动。两个美女在其中游移着,像两条灵活的鱼。长长的头发在黑暗中闪着深蓝色的光,像夜色中娇艳的花,很美很诱惑。跳着跳着,她们就像鱼儿一样游弋到台上的钢管旁,贴着钢管上下磨蹭身体。迷乱的眼神和口中无意义的呢喃,叫人恨不能立即将她拥入怀里恣意挞伐,然后再轻怜蜜爱。
一个手势,舞台灯光欲暗欲明。两个俊美的男人,跳了上来,贴紧了那两具美丽的躯体,双手握住她们细小的腰,胯部与胯部紧贴在一起,同步扭动,互相摩擦,双手激情地摸索着对方。银丝从缠绕的唇舌缝隙中,沿着光滑的脖子淌下,泛出yín糜的光泽。衣服一件件散落地上,女子们白皙的肤色与男子麦色的皮肤纠缠在一起,就像是缠绕在一起的两条蛇,伊甸园中的蛇,诱惑着对方也触动人们的视觉。
“看来,时机到了。”位于大厅二楼的房间内,ONE NIGHT的老板娘坐在柔软的沙发椅子上,看着墙壁上镶嵌的众多屏幕上的情况——那是位于大厅里每个角落的会员们的表情,手边的电脑数据反映:他们的心跳加速,肾上腺素开始上升……
房间内的另外一个人,正站在落地窗前,修长的手指触及到冰凉的玻璃,视线自上而下,有些漠然的注视着正下方的舞台正中。
舞池里的刚才那两对男女散开,热烈的音乐嘎然停止,乐声开始变轻变缓,低低如泣诉……
中间的升降小舞台上升起,舞台上方的一个金属架子缓缓下降,上面居然站着一个带着天使双翼面具的少年,他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衣,紧绷的黑色皮裤,修长的双腿,赤裸的双足,纤瘦的双手被银色的链子锁在金属架上,动弹不得。看似毫无任何煽情的装扮,实则诱惑至极。底下的人已经开始与站在身旁服务的侍者交谈,表现出超然的兴趣。
杜拉斯曾经说过,我狂爱少年那纤细柔软的青涩身体。
因此,对于在色欲圈中历阅数人的底下在座的老手,这样的少年才能让他们产生兴趣,
当金属架子差不多快要降落到台上的时候,三个丰腴有致的洋妞跪下来以煽情的姿态朝他爬过去。一个洋妞攀着他的身子,揽上他的腰,然后——
三个洋妞开围绕他开始跳起了热舞,贴着他的身子,如蛇一般在他身上上下游动着,三个人的手在他身体上来回的游走,洋妞身上的丝质透明衣帛发出了细碎的磨擦声,空气中充斥的糜乱的红酒气息更加重了肉欲的味道,舞到正酣处,肢体摆动的韵律忽的变的热烈奔狂,随着娇躯一个曼妙无双的轻颤,那原本在身上本就不多的步料优雅的离体旋飞,羊脂般的胴体顿时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洁的肌肤上,一粒粒珍珠般的汗珠闪着诱人的光芒。随着款款舞动的腰肢,晶莹的水珠伴着若有若无的呻吟在这狂乱的夜里四射飞扬。
这销魂的舞姿与近乎yín乱的动作,顿时让厅里的观众浑身燥热,令血液决堤的欲望河水般狂涌而上,几乎立时陷于疯狂。
而少年那双琥珀色的眼瞳,瞳仁里毫无任何波浪,面对底下那一双双充满着欲望的眼睛,仿佛置身事外。
洋妞们更卖力的在台上卖弄着身体,诱惑着这具年少的躯体。一个洋妞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在他胸前逗弄他衬衫的扣子。她亲密的贴着他,伸出舌头,自少年脖颈向下,像是蛇吐出的信子,游移着滑掠过他的胸膛,用舌头轻巧的解开一粒扣子,将手伸进衣内,摸索着游动。另外一个攀在少年身侧的洋妞妖媚的舞动着自己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胸脯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撞击着少年的胸膛……
任何人似乎都无法抵抗。
然而少年却只是嫌恶的闭上了眼。
浓艳妆抹的洋妞的脸上有些难堪的闪过,继续舞动着,舞动着,一个洋妞跪了下来,她用指尖轻轻滑过少年的下腹,然后来到了最隐私的部位,及其挑逗的在上面开始画圆圈。
……
“可以让她们停下了。”一直看着的人微微蹙眉。
“流云小姐?”老板娘有些讶异地看着她,疑惑她的中止。
“如果你是买主,会愿意买下他来吗?”流云罂面无表情,指尖轻轻敲打玻璃。
手边电脑上少年表情的特写,老板娘意料之中,却又突兀的被她的话怔了怔,那个少年也是可以出售的“商品”吗?
沉思片刻,按下茶几上的电话,“叫辛追进来。”
……
咚咚咚的敲门声。
“进来。”
“老板,找我?”少年低着头。
“我要你——”
“你认为他会适合吗?”一直不出声的流云罂开了口,语气讥讽。
“他可是我们这里排名第一的。”老板娘的嘴角隐隐浮现无奈的笑意,任何人都不肯能适合,除了——
顾老板是聪明人,有些事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辛追,那你先出去。”
低着头的少年在离开时仓促的抬起头,那电脑屏幕上是少年毫无生气的脸,如果硬要从那张脸上找寻出什么,那就是任命。如死鱼般在刀俎上,不反抗,不挣扎,一眼望去就可知道,那个舞台上面仅有的只是少年那空了灵魂的躯壳。
流云罂瞥了老板娘一眼。
“如果——我上场的话,那出场费是多少?”流云罂像是开玩笑般的慢慢说道。
“有可能是整个ONE NIGHT吧。”顾老板也笑,顺手点燃一支烟。
“你愿意?”流云罂微笑着看着眼前雍容的女人,似乎,是个也很有趣的人呢。
“愿意——怎样?不愿意——又怎样?”向空中徐徐吐出几个烟圈,顾老板神情更加的放松,“自从你来到这里后,我也就不是ONE NIGHT真正的老板。”
ONE NIGHT自流云罂来到这里起,就已经被别人收购了。
“哦?”流云罂心里虽然早就预料得到,却还是有些小小的惊讶,站累了,索性就到顾老板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已经想好退路了吗?”都可以告诉她ONE NIGHT已经易主了,想必退路早就想好了吧,“怕是以后要隐归山林,从此再也无醉生梦死吧。”流云罂笑道。
“虽是隐归山林,醉生梦死却要照旧。”再深深吸口烟,顾老板笑言,“我这人喜闹,走到哪都一样。”
未完,别有深意的补了一句,“你和我,都是不容易改变的人,大概,就这点上,我们是一致的。”
好个不容易改变!
“如果,如果我以后带哪个人过来住在这个地下室,请你,请你好好招待他,善待他,因为,他将是我亏欠最多的人。”流云罂像是陷入某种回忆中,梦魇似的微笑着倾诉。
三年前,三年后,却是一字不差。
说完,她看向顾老板,“你当时可知道我这句话的意思?”
“当时不知道。”顾老板弹了弹散落在身上的烟灰,“人心,真的是很难猜测的事情……”
“只是在最近,偶尔想想,才有些明了。”
“当年的那个少年——”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流云罂站了起来,“我也要准备一下了。”
走到门口,流云罂像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怎么,你不给那个人打电话报告情况吗?”
“没事,反正明天我就走了。”顾老板摆摆手,“我不说,自然会有其他人说。”
“这也好,让我的时间充裕点。”流云罂笑笑,语气一转,“你知道吗,其实,当年我可也是把你的名字列入我的名单中的。”眸光里流转出似怨似恨的神情……
门缓缓的带上。
顾老板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背脊一阵的凉意,烟头已经灼到手指,也丝毫没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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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白色的烟雾弥漫,然后烟雾慢慢消退,舞台上只留下少年站立着被吊在金属架上。孤单的,像只即将快要被宰割的羔羊。
伴着鼓点的敲打声,由舞台的另一侧走上一个少女,容色殊丽,雪肤樱唇,黑色的紧身皮裙,白皙修长的双腿露在外面,脸上带着紫色的蝴蝶面具,半镂空的蝴蝶双翼上镶着亮闪闪的水钻。羊脂般白腻的眉心上偏偏点了一丝鲜血般的妖艳红痕,让她带上一丝放荡妖娆.令人诧异的是这个少女的手臂上绣着银色的徽章,在幽暗的舞台上泛着冷冷的寒光。
银色的徽章?
——那是调教师的标志。
座位下的人们开始骚动,对这个少女感到了好奇:调教师的表演,不仅要调动起台下的观众,还要让所展示的“宠物”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情感,或羞怯或纯真,只有这样才能让人有购买收藏的欲望。
就在人们在心底评价这这个调教师的时候,她开始了她的表演。
没有什么煽情的表演,她只是慢慢走到闭着眼的少年面前,艳红色的指甲慢慢抚上他的脸,踮起脚尖,她柔柔的拥抱他,轻轻的,在少年的耳边吐字,“熏——”
少年的身子在她的拥抱中震了一下,座位下的人们就看到少年张开了眼睛,眸光也在一瞬间聚焦凝固了。
伏在少年的肩上,少女的嘴角微微绽开一道弧度,“熏,谢谢你,愿意这么相信我,按着我的话去做,我只是想知道你能为我做到怎样的程度,想知道你有多少的爱我……熏,你能做到吧?”
少年的眼睛微微的眯起,低喃,“你所想知道的,我愿意为你证明。”脸上是无奈,宠溺的纵容。
“多谢你了。”少女轻轻的覆上了少年的唇,温柔至极。
灵动的舌舔食着他敏感的上鄂,滑过他的齿边,吸走他了的唾液。而不属于他的液体缓缓流入他的嘴里,和自己的混在一起,滑下他微仰的喉咙。
如此温柔的吻让少年似乎忘了现在的处境,头脑昏昏然地让人对他肆意作为。没有感觉到纤细的手正从衬衣的下摆探了进去,探究着,摸到了他胸前那不自觉挺立的两点……
大厅的墙壁上开始出现了影像,那是舞台中的少年的脸部特写:薄纱的面具下,隐隐能看到他绯红的脸,略带些迷茫的表情……
不同于刚才少年如躯壳般的漠然,此时少年的脸上尽是情欲的色彩。
流云罂结束了这个长长的吻,满意地看着范姜熏,黑暗中,有微笑无声的绽放。
微笑着用食指按上那挺立的凸点,轻揉着打着圈。一股电流激窜而上,让少年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而这一声细微的呻吟却被舞台上的特制的音响放大,放大,再放大……于是,整个大厅都环绕着这一声呻吟。
“呜——”范姜熏硬生生的吞下了随后的呻吟声,但——已是羞愧难当。
流云罂却似乎要恶作剧似的,故意用唇隔着衬衣重重地舔吮着那发烫了的小点,用指腹死劲地揉搓着它,还用牙齿细细地啃咬那小小的挺立。
品尝过欢爱的肢体,会上瘾般记住快乐的每一个细节。
那早已熟悉的敏感带,只要她轻轻一拨弄,身体就会马上起了反应。
“姐——”,他几乎是呜咽着说,“我真的好难受,放开我好不好?”
“不要!我得把这场游戏玩完。”流云罂对着他的耳朵轻哈一口气,满意的看到他的耳垂变得通红,卷起舌尖,伸进他耳朵内最深部分,
“我想要听你的声音,熏,现在就想……”流云罂像糖果似地舔着那红艳的耳垂,“有好多人哦,好多人都在下面某一个角落看着你,看着你的每一个表情……叫出声来,熏,我要他们都见识一下我的熏是多么的敏感,他的身体是多么的yín乱……”一子一句,甚至是带着些温暖的笑意吐出这些话。
范姜熏的脸却刷的一下煞白,明知是如此恶意的玩弄,却依旧要孩子气的向她证明自己喜欢她的程度吗?
忍耐她的肆意妄为,忍耐她剥离他的自尊,忍耐她一次次重重的伤害他?
只是孩子气的要向她证明——他爱她,不输于世上任何一个人。
“请不要让我在这里……如此……难堪……”已经太清楚自己的身体在她手下将会有如何的悸动,范姜熏低低的,低低的,恳求道。
“噢?”带着柑橘的味道若有似无的吹在耳边,让人从脆弱的耳廓一直痒到心里。
“你可以忍住不出声。”流云罂似笑非笑。
一边随意的说着,一边笑着伸手去解范姜熏的衬衣。范姜熏的上衣被褪至腕间,露出少年光洁的胸膛。
右手上不知何时多处一支羽毛,拨弄她那早已熟悉的敏感带,只要她轻轻一呵气,那具青涩的身体马上就会颤抖起来,多有趣啊!
温柔的轻吻范姜熏的颈项,,羽毛也撩拨到他的胸部,轻拂在左rǔ头上。那是他的敏感地带,流云罂恶意挑逗着。
场下的人们开始燥动——
羽毛不停掠过双乳,乳尖不由得硬挺起来,范姜熏喘了起来,他羞得差点叫出声音,连自己的身体也抑制不住地蠕动。
范姜熏的脸色烧得艳若桃花,琥珀色的双眸被越来越多的水气覆盖,流云罂突然俯身用唇叼住了左rǔ头,以舌卷住他硬凸的乳首,画着圈。
阵阵快感涌遍全身,兴奋的不能自已。
“啊啊--!”在她轻咬的瞬间,他感到自己的胸部要涨开了,细碎的喘息却封闭不住的从齿缝里向外溢出。
简直无法相信,如此沙哑地呻吟会是自己发出的,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下,范姜熏脑子乱轰轰地,羞愧地拗过脸。
流云罂拥住他……俯下头,沿著他的颈项一路啃咬下去……原本并拢的双腿被她用腿巧妙地挤入他双膝间,缓缓地,若有若无地轻摆着身体,磨擦着最有感觉的部位。
本能地左右振动想挣脱,但是手腕被束缚着,身体被固定在金属架上动弹不得。全身的血液好像沸腾起来一样,身体不住地抽搐起伏著,完全看不清周遭的情况,情欲熏红了范姜熏的眼,眼神也变得潮湿。
“嗯……”,紧紧咬住嘴唇,却关不住漏出的呻吟声。
身体在她的挤压下,不断的战栗着,在体内四处乱窜的欲望让他快要失声叫出。
“求求你……”细微的喘求饶声从他张开的嘴中吐出。
“求我什么,熏?”她越来越不安份的大腿,在来回的蹂躏,又引来他倒抽一口气,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求求你……”连声音都带着略微的抽泣,“……我不知道……”。
似乎总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需要什么,明明是无法言语的刺激与快感,却又是让自己的如此的痛苦不堪,对于自己的身体,她似乎比自己更加的熟悉。
他的身体任她上下其手地调弄,抚摸着他赤裸的皮肤,捏捏他的敏感地带,听他不可抑止的呻吟;他的身体,在她的手中颤抖,毫无隐私可言,毫无自尊可言,仿佛是一个捏圆搓扁的面人儿一样。要他叫就叫,要他呻吟就呻吟,要他求欢就求欢,任何的时刻,任何的场地都无法的摆脱。
流云罂稍稍退后一小步,让俩人之间留出空隙,轻拍他的背,抚慰他快要崩溃的情欲。
“竞拍开始了——”范姜熏隐隐的听到。
温润的唇轻轻的覆上他的,恋人般地接吻,口中被抵入如糖果似的东西,异常的芬芳……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
流云罂的笑。如舞夜梦回霎那开放的昙花,灿烂至极,燃尽生命的怒放。
……
扶住范姜熏松软下来的身体,身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要这个宠物……还有这个调教师……”。
异常准确的回头看向角落处的男人身影,感觉身体里的某处充满了力量,流云罂笑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要你在这里住一夜——”
只一夜,只一夜的时间,就会让他生不如死。流云罂兴奋的胃都有些隐隐的抽动。
第 31 章
那是细细的血腥,缕缕如丝,在蔷薇浓郁花香中一点一点的抽出来,人影匆匆晃过,投射到地下室的连廊上,浮影寸寸,斑珀曳动,光影的替换让凸显在墙壁上的蔷薇似都要摇曳的脱墙而出。
推门而入,浓厚作呕的腥味扑面而来。
“流云罂?”漆黑一片的房间以及充斥腥味的空间让人无法感触到还有生命个体的存在。
“流云罂?”直执的,不肯放弃的要听到回答。
“恩?”
黑暗中摸索过去,墙角的角落有眸光流转,异样的,极度的兴奋。
视野在黑暗中缓缓的开始适应。
血,粘稠的血,暗的发黑,在地上,墙壁上诡异的绽开,白色,模糊的,碎块般的肉片,散乱满地……
“我终于杀了他。”
少女的脸,苍白异常,眼睛却是异于平日的有神,灿若星晨,唇色若红色的浆果,鲜艳之际。
俯下身,紧紧的抱住她,良久,才从喉间忿忿的吐出几个字:“流云罂。”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这样精心的早就被计划好。
“千伶,我跟你回去吧。”颓然的被拥抱着,力气似乎在一点一点的被抽离,眼眸深处刚才那闪动的明亮也如风中的残烛,缓缓熄灭。
流云罂几乎是被千伶拽出房间的,踉踉跄跄,房间被抛在身后,yīn影下,敞开的房门像是怪物张大了口的大嘴,似是要噬人。
“告诉我,流云罂!”牢牢拽紧她的手臂,“我要你兑现你的承诺,告诉我,你不会再做那种无聊的事。”
“恩,”抿起嘴唇,看着昏暗中焦灼的脸孔,“我知道了,千伶,我不会再去自杀。”
“那么——也请你毁掉这里吧,毕竟,你是这里的幕后老板。”
手臂上的双手徐徐落下,“原来,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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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花香,忧伤浓郁。
少年就在这如童话般梦幻的香气中醒来。
蔷薇花芬芳,似是比平时越加的浓郁,夹杂淡淡烟草味。
不熟悉的房间,还有不熟悉的人……
“怎么,你醒了?”房间一角,水晶吧台旁坐着一个男人。
“你……”少年的眼神看到桌边的男人,疑惑……迷茫……然后是震惊……
手指不由自主的攥成拳,愤怒——以及深深的yīn霾开始一寸寸在心底漫开。
“哦,你还记得?”男人右手垂在腿边,手指间夹着一根烟,长长的烟灰中闪着微弱红光。
“我还记得,你的身体真是不错呢。”男人笑了笑,手指敲了敲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大叠的健康报告。
缓缓吸气,慢慢吐气,少年极力抑制住情绪的起伏,一步一步的走过来。“那次——在医务室是流云罂叫你来的?”
“是。”
“为什么做那样的身体检查?”吸气,吐气;吸气,再吐气;再吸气,再吐气……
男人只是扬了扬眉,不做回答。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少年扫过眼前桌上的报告,语气忽地顿住,“你是这里的人?”
黑夜中闪烁不定的火星暗了又明,空气中芬芳的蔷薇香气浓了又淡。
指关节紧紧攥的发白。
“所有的一切,都是与她有关。”喉头倏的缩紧,他缓缓的吸气吐气,胸口慢慢的起伏,慢慢的……慢慢的……直到呼吸滞止。
“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抬起头,灼灼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执意的要知道答案。
“她没有想要的东西。”男人微侧着身子倚在吧台上,似笑非笑。“就像她告诉你的那样,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而游戏的最终的结局是——玩具被抛弃。”
“你——”,男人缓缓慢慢举起手指,指向他,就好像死神挥起了镰刀,一击致命。“与她其他的玩具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
“不如就照她当初设定的结局一样,留在这里,夜夜笙歌。”扬了扬手上的报告,“喏,你看,健康报告也一应俱全。”
一把将报告摔了出去。
“她在哪里?”受了伤的少年,神情狂乱慌张。
不去想,不想听,也不愿相信,这一切的事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悄悄的酝酿,从成为她名以上的弟弟开始,还是从他开始无法不深深凝视的时候……亦或是从相见的那一瞬间,他已开始成为她游戏中的一部分,一个新的玩偶?
被丝线控制的玩偶,步步惊心,迈入已知的陷阱,他却甘之若饴?
“她现在在哪里,告诉我!”少年的声音在隐隐的颤抖。
“在门口吧,快要丢下你——独自离去……”
话未完,就见少年如风般离去,甚至——连鞋都没穿。
这个在月亮荒凉的土地上执著地寻找丢失爱人少年,注定要受伤。
因为,他的爱人,从来未在月亮上驻足。
虽然同样的荒凉、孤寂。
那个人,始终是活在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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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夜幕,夹杂着雪花与雨水,纷纷而至。
黑色的轿车缓缓的在狭小的长巷,汽车的后面跟着一个少年,急速的奔跑,狂乱的心跳……
“吱——”轿车停了下来。
……
“呼……呼……呼……”吐出的气瞬间凝聚成雾气,少年停下来,一身淋漓慢慢蹒跚着扶着小巷的墙壁。
“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他的右手松松的漫不经心地垂在腿侧,不知过了多久,手指忽然轻轻一颤,努力将它放松,然而,手指又一颤,手指慢慢收紧。他呼出口气,想要疏解自己的情绪,可是,手指已经僵硬成了拳。
“熏——”,她伸手触及到眼前的少年,顺势轻拨开他额前让汗水濡湿的头发。
“我只要听见你说那些都不是真的。”他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抬头看她,她的脸苍白而寂寞,神情是冷漠的。
遥远的,仿佛不可触摸。
那个极其寒冷的暴雨的夜晚,夹杂雪花,
他问她:“我不是你的玩具,对吗?”
“我不是你的玩具,对吗?”
“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你都真心待我,你不是利用我打发你寂寞无聊的日子,对吗?”
“我在问你,你告诉我,我不是你的玩具。不是你一开始游戏的一个棋子。”
雪溶成了水,在眼睛里漫上来了、又淹下去了,也只有那个人的影子。
“所以,当我被你抛弃的时候,我不会绝望,因为,你,曾经,那样真心的对待我。”
他穿着湿透的衬衫,像是刚从水池里爬上来,不,是要从一场战役里挣扎着走出来。
他注视着她,盯着她的眼睛,然后——看到她嘴角忍不住溢出的笑意。
流云罂望着这个全身发颤的少年,她微笑,说:“我不会要一个坏了的玩具。”
“我也不会要一颗残破的棋子。”
这一句话,有足够的力量,击溃这个少年。
他低头,发现手指颤得厉害。弯腰捂住脸,他双肘抵着腿,闷声大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泪,自指缝问,缓缓而下。
恨意,注定无法避免。
……
她坐上车,拉上车门,车窗后,那步履蹒跚的少年,在灯火阑珊的明亮灯光里,慢慢蜷缩成一个侧影。
如倒带一般,少年那落下的眼泪……滴滴化成最尖锐的控诉,狠狠刺进她的神经。
只是——
从来就不曾爱过他,
又怎会觉得痛。
她笑。
暧昧的温情,错乱的纠缠,也仅仅是为了成为今天的诱饵,
剥离表面的虚假,她也只是个孩子,一个自私、任性、固执的孩子。
第 32 章
流云罂的自白
这是个奇妙的世界。有一些人,也许一生都不会爱上任何人;有一些人,一生只能爱上特定的一个人;有一些人,很多的人爱她,也会接受他们的爱,……
而我,注定一生,只会爱上一个人。
展夜韬。
幼时相识,青梅竹马的过往,于我,却是刻入骨髓的爱恋。
……
初次的提琴在我手里流泻呜鸣时,是他在旁环拥着教导,
华丽的乐章慢慢奏响,是他在旁边温雅的眸光……
轻描淡写的过往,于我,却是烙入骨血深入灵魂。
我是个孤儿,从来不知父母是谁,但是讽刺的是,从记事开始,我却周转于不同的家庭,形形色色的人,错综复杂的人际,而这些家庭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家庭问题,或是暴力,或是自闭的小孩……
于是,在那段时间,我会成为那家庭的一员,假装享受那虚无的家庭的温馨……扮演不同的角色,解决各类的问题……而最后的结局总是会回到那充满消毒水的孤儿院。
……
似乎还没来的及准备,我突然便一下子拥有了那样的浓情蜜意:那样优秀的少年,有良好的家世,会拉很好听很好听的小提琴,他的拥抱,永远有阳光的味道,又怎么不会爱上?
那是我灰白惨暗的生命中,墨彩最华丽的一笔,怎么可能遗忘?
我以为,这个世界原来是存在美好的,童话可能发生,
灰姑娘会在舞夜穿上水晶鞋,
睡美人终能等到王子的吻,
这世上,虽然不甚美好,但仍会有青鸟飞过……
可是——
何时开始,当手指间流转出华美的乐声,吸引住越来越多的人时,却开始无法让他停留驻足的目光。
凝视我的双眸也开始夹杂了不安的因素,
……
我的手指,让他恐慌;我的琴声,让他不安,
何时何地,我已开始慢慢超越……
那一天,他微笑着对我说,他一定会拉出比我更好的曲子……
那是法国印象派作曲家德彪西(Cude Debussy)根据象征派诗人马拉美(Stephane Malrme)的诗歌写成的管弦乐序曲《牧神午后》,据说,这首曲子是要用魔鬼的肠子才能演凑出来的,只有尝试过堕落的情欲才能演凑的好。
他说,他要亲眼见识到那沉伦的地狱……
……
再见他时,他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命运,是个颠覆大师,会在瞬间摧毁我建起的虚幻梦境。让所有的温暖瞬间变冷,所有的感觉顷刻走样,所有的甜蜜转眼变质,所有的缤纷刹那褪尽,所有的希望也……一下子成空。
原来,我的青鸟从来就没有飞来过……
曾经的甜蜜只是让你在更高的地方跌落,
尸骨无存。
人类,只不过是上帝眼中的蝼蚁,被操纵的命运,永远朝着既定的宿命走去……
无法尝试遗忘,那少年,已融入我的血,揉入我的心,剥离了爱他的我,会残缺不全,拼不起完整的流云罂。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选择死亡,
离开这个没有他的世界。
温润的液体自手腕流下,我甚至是带着愉悦的睡去……
理想总是美好的,但十有八九却不随人所愿。
千伶救了我,醒来后见到她的那一眼,我知道我亏欠她,于是,我给了她一个承诺。
那时开始,我的心中有了个很长久长久的计划……
我的生活开始出现很多的男人,他们除了都是男人以外一点共同点也没有,如果硬要挑的话,那就是都有某个地方和他相似。有的是嘴唇长得像,有的是和他一样的下巴……我从一个又一个人身上收集著他的碎片,他的头发,他的声音,他的笑容,他的眼神……虽然知道这些碎片即使集全了也无法拼凑一个完整的他给我,我还是顽固地继续。
然后,我遇到一个那样的少年,他有琥珀色的双眸……如水般纯净……
这,就是我要找的诱饵!
我要他来引出那个那个男人,那个凶手……
这个纯白一无所知的少年,我第一次看见他,就诱惑的朝他笑着,笑起来有阳光闪耀,他就这样被我灼伤了。
将他暧昧的束缚,从此以后,我给他温情;褪去衣衫,亲吻他年轻而紧张的身体,给他情欲,他无从抵挡;为他采集到人世的烟火,放在他的手心里,让他亲吻那发着光亮的明媚,他却不知那是沉伦的靡乱。
只一味的迷恋我。
这个纯真的孩子。
……
当纯白沾染上世间的尘埃,我知道,这个少年已经成为完美的诱饵,注定会吸引那个男人的眼光……
几年前的我是弱小,一无所有的。现在,却不同了……
完美的诱饵,还有权势——
是的,权势!
千伶的权势!
她的家族,她手中日益增长的权势,已经能够足够遮盖我所犯下的事实……
不再像当年!
所以,我不会离开千伶,不会很轻易的离开她。
没有她的庇护,我大概什么地方都不能去吧……毕竟,我杀的男人有着那样的权力,否则的话,那年,那个被他凌虐致死的少年,虽然有千伶家族的出面,却还是能够让他轻易的挣脱……
我是个自私的人,
利用了千伶,
也利用了那个少年,
利用了他们对我的同样的东西!
爱情和咳嗽,一样,不能禁止。
那个夜晚,当那个男人在舞台开价的时候,我笑了,那是很长很长时间从心底展开的笑容,我知道,我的梦想实现了,熏,被我喂下安眠葯,这个可怜的少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豪华的令人瞠目的套房内,冰冷的利刀一寸一寸的刺入男人的身体,在他疑惑惊慌恐惧的眼神中,我笑了,不解释什么。
……
哀伤的街头,怕是少年一生都无法忘怀的场景,当一切都昭然若揭,琥珀色的瞳仁总共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刻破碎开来,
而我,只是微微笑着。
对不起,我只是不爱你。
夜夜笙歌,畸形的救赎自己的孤独,却再也爱不上任何人了。
我的爱,太骄傲,只能执着固执的贪恋着一个人。
对不起,我失去了爱上人的能力。
……
对于被给予的东西,必须要付出与其相当的报酬或是代价!不能给得太多,也不能拿得太多,更不能不足或是不满,否则会受伤的。你要付出代价,对等的代价。人一旦杀了人,就得背负起与杀人同等份量的重量。
可是,我把这样一个孩子的心狠狠击碎了呢?
那样美好的纯白。
坐在车上,后视镜中,少年那如空壳般的躯体……
我慢慢靠在旁边的人身上,闭起眼,有温热的气息拂在脸上,身体被紧紧固束住,然后——舌头的侵入,那是压抑已久的感情……
微微叹一口气,:“千伶……”
……
是的,我知道,
爱情和咳嗽,一样,不能禁止。
不分性别,不分年龄……
现在该是回报你的时候了吗?
作为你所庇护下,我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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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文章的时候,觉得真的是好累,难道人老了?年老色衰???
写的断断续续……像是便秘……咳咳……
如果就这样结束,也是可以的吧。
有人会扁我吗??哈哈~~~~~
第 33 章
饕餮、贪婪、懒惰、嫉妒、暴怒、骄傲、好欲
天主教中,将以上种种并称“七宗罪”
贪婪缘于欲望,导致残暴,强奸爱情
纵然不是爱情七宗罪之首,贪婪却可以让爱情面目全非
因为贪婪,我们妄想得到本就无法得到的人、事,或者爱情,
因为贪婪,我们的心变得尖锐,执着于某一点,无法得到自己的爱情,
便狠狠敲碎别人的爱来填补自己的心。
可是,心,为什么还有那么大的洞?
而你,熏,你为什么还这样不可思议得看着我?
为什么还要表现得那么悲伤。
我的玩具。难道你还没看出来,这一切都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