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棍抢婚: 8-10完结
第8章
当见到綦连梦攸回来时,费洋眸中出现了“意外”两字。
“小攸,你总算回来了!”
以为上回凯尔派出去的人出了状况后她就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被劫持了,所以婚礼我失了约。”她的脑袋垂得低低的,希望能博得他的同惰。
“没关系、没关系,我也派人找了你好久。”
“我知道,我还跟他们打了一架,他们真的很狠耶,都打伤我了。”扬起睫毛,她偷瞄了下他脸上的表情。
“真的?那几个臭家伙,我是要他们找人,他们竟然给我闯祸。”费洋拿起电话按下内线,“凯尔,你去把上次那几个找小攸的家伙找来,我要好好教训他们,要快——”
綦连梦攸伸出手指往电话上一按,切断了费洋与凯尔之间的谈话。
“你别动不动就教训人,其实我也有不对,他们要带我走又不告诉我是你派的,人家以为是坏人,所以就跟他们起了争执。”
“原来是这样,他们应该报出我的名字呀。”费洋装模作样地表现出一副怒火飞扬的模样。
“好了好了,都已事过境迁,你就别生气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笑了笑,她在他面前转了个圈。
“嗯,还好你没出事,对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这才是他想要知道的。
“那个人很诈,他扣了我的钱,就把我关在那屋子里,害我哪儿也去不了。好在房东今天来询问我住得如何,我将我的情况告诉他,他便大方的拿钱救我出去。”她面露欣喜,“这才让我再见到你。”
“回来就好,什么都别说了。对了,挟持你的人叫什么名字,我这就通知警方去缉捕他。”费洋脸庞掠过一道满满的恨意。
“呃……我问过他,他不肯说……”
“我曾见过这个人吗?”费洋极好奇这个人的身份,因为派人调查回来的消息几乎都是零。
“没有。”她强持镇定,怎么也不能将昝晃拖下水。
“那算了,我会再派人调查。”他目露凶光。
“有件事我想问你……”綦连梦攸有意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说。”
“我没有嫁给你,那你答应我的事还算不算数?”她回来找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答应你的事我怎么会食言呢?不过……”他眯着眼笑了笑。
“什么?”綦连梦攸防备地望着他。
“我当然是指我们的婚事了。”费洋虚伪一笑,闪着奇异光芒的双瞳里暗藏着深沉的算计。
綦连梦攸愣了下,“你……你都不问我这次被劫了之后发生什么事吗?”她眼睛眨啊眨的找着借口。
“坦白说,一个女孩子被歹徒劫走,发生的事早就在我的意料中,不过你又不是自愿的,而且身受其害,我又怎么会怪你呢?”伸手轻抚过她的面颊,费洋故作诚恳的道。
“你的意思是……你不在乎?”她心口重重提了下。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自私的男人,碰到这种事你已经很伤心了,我又怎么能再怪你呢?”他轻拍她的背脊,适度地安慰着。
可是綦连梦攸却愈来愈紧张。这下该怎么办才好?他若执意要娶她,那她该怎么办呢?
“可是我……我不能害你啊,你年轻有为,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孩子,而我已经……”她结结巴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见。
“难道……难道你不想嫁给我了?”他佯装黯然神伤。
“我……反正我不能再嫁给你。”她捂起耳朵喊道。
“小攸,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累了,想先回饭店。”事到如今,她也只好用逃避的方式躲开他锐利的目光。
她好怕……瞧他那副模样,好像非娶她不可,她又该如何脱身呢?
“好,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劫持你的人极可能是为了你阿姨所创的拳谱,你千万得小心他。”奸佞的他开始诱她上当。
“不会吧,你会不会是弄错了?”她惊讶地否决。
“小攸,你涉世未深,很容易被一个人的表相给骗了,他与你素昧平生,夏威夷有多少的女人,他哪个不抢专抢你,你可掌握住这其中的奥妙?”
“这……”单纯的綦连梦攸真的被他唬住了,她脑海不禁开始转着这些日子以来在度假屋里所发生的一些琐事。
有甜蜜、有欢笑、有愤怒、有争执……
这些事早已一点一滴深植在她脑海里,忘也忘不了,而如今却有人告诉她昝晃的野心和目的,这又教她如何相信?
可是昝晃自始至终不肯表明他的身份、来历,和他相处在一块总让她觉得他就像是泡沫,只要一个不留神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昝晃啊昝晃,你要我怎么办才好?该相信谁呢?
“小攸,我觉得奇怪,你被人劫持了应该感觉到愤怒才是,为什么还处处为他说话呢?”费洋眯起眸子,凝神望着她,企图从她忐忑不安的心情里查出原因。
“我……”她胸口窒住,“费洋,我没有替他说话,只是就事论事。如果嫌我不够好,那你可以别再理我,我也不奢求你的帮忙了。”她别开脸,气得不再说话。
“小攸,我又没怪你,你何必生气呢?”费洋咧开嘴,眯起弯弯笑眼,改口道:“能看见你回来,我真的是好开心,不知不觉就想为你打抱不平,所以一时心急说错话,你就别放心上好吗?”
“嗯,我知道,我想我还是回饭店休息好了,晚上我们一起吃饭。”綦连梦攸强迫自己换上一张温柔笑靥。
“好,下了班后我就去饭店接你。”费洋立即附和。
綦连梦攸点点头继而走出他的办公室。
这时候费洋嘴畔凝起了一抹别有心机的笑容,他相信这次綦连梦攸再怎么也无法逃出他的手掌心。
咎晃简直要发疯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綦连梦攸居然会趁他不在的时候再次溜了。
上回他来得及去找她,可这回呢?他连她的影子在哪儿都不知道!
更让他害怕的是,如果不是她自己溜了,而是被费洋他们捉回去的,那她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危险吗?
这一团团纠结他心思的迷幛不断扩深,揪得他的心口又急又疼。
于是他立刻下了决定,先去找莫炘和韦应玦,毕竟能在这儿帮他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了。
可当他匆匆忙忙赶到他们的下榻处时,居然看见韦应玦一副早料到他会来找他的表情。
他笑着说:“你终于来了。”
昝晃脸色瞬间绷紧,“我问你,梦攸不见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咦,没想到你还真厉害,光看脸色就知道我想对你说什么了。”
昝晃快步走向他,用力抓住他的肩,咬牙切齿地问:“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你不能怪我啊。”韦应玦露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
可恶!这小子居然还跟他嘻皮笑脸,现在的他可是气得满腹热腾腾的火焰,差点烧了自己。
“不怪你,那我怪谁?怪我自己吗?”
“没错,你要怪就怪你自己,没事惹上什么是非!”莫炘替韦应玦接了话,他坐在窗口,跷着二郎腿,继续说:“所以岛主才会建议我们将她送走。”
“路彻辰!”昝晃睁大眼,震惊地问:“这关他什么事?他为什么要你们这么做?”
不对,岛主向来不会干涉弟兄的任务,这回他竟然出面了,就表示此事非同小可,
“哎哟,你不要时时刻刻拿一双淬了毒的眼箭狂射我,我们全是听命行事,要骂我建议你打电话回去恶人岛骂咱们岛主。”韦应玦掏出他那只最新型的手机,递到他眼前。
昝晃睨了他一眼,“你找打吗?”
他现在可是心乱如麻,懒得跟他这种伶牙俐齿的人挑战舌功。
“哎哟,哪个人心烦的时候不是以千头万绪来庸人自扰?说不定你的小攸攸现在过得好得不得了,你就别再恼了。”
“她可是回到费洋的身边啊!如果费洋是个安全的男人那还好,问题是他根本就对她居心不良,更何况梦攸接近他是有目的的,两方相互利用下,我担心她会发生危险。”
“那你的意思呢?”莫炘跳下窗口,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当然是拜访费洋了。”一抹坚决展放在他酷冷的眸中,他慵懒的说。
“你一个人?”莫炘挑起眉。
“当然是一个人,你们放心,我不会找你们去送死。”凝睇了他们一眼后,得晃这才走往屋外,打算再来一道大岛之旅。
莫炘和韦应玦相视而笑,摇摇头,异口同声地说:“我想我们也该上路了。”
昝晃一踏上大岛的土地,便直接前往费洋的公司,他决心将綦连梦攸带回,任何人都不得阻挠,否则就得受他铁拳铜臂的伺候。
一进入费洋的公司,昝晃便堂而皇之闯入他的办公室。
“你是……”突然冲进来一个人,费洋吓得站起来,“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上回在海边——”
“折了你手骨的人。”见他一句话卡在喉里,昝晃干脆帮他说了。
费洋看着他那俊美的容貌,非但不生气,还笑意盎然的道:“上次那件事我早算了,不用你来道歉,说真的我……”
对于费洋这种怪异的态度与笑容,昝晃不禁扬起了眉毛,屏息凝神等着他的下文。
“我很喜欢你这种标致的男人。”费洋谄媚一笑。
“别跟我嘻皮笑脸,我想知道綦连梦攸在哪里。”目光一闪,昝晃从中激射出犀锐的火苗。
“你找小攸是……”他眉头突地一扬,眼睛半眯地问道:“你就是挟持她的那个抢婚的男人?”
“没错。”
“她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卖命追求?你知不知道她与我的关系,还敢来这里撒野?”费洋离开座位走近他。
昝晃原以为他是要对他动手,却没想到他竟然靠向他,暧昧地以身体挑逗他。
眼神渐变冷凝,昝晃深吸了口气,“你这个王八蛋离我远一点!”
“你喊我什么?”费洋的热情顿消,眼底显露出仇恨。
“你这个不男不女的王八蛋!”他受够了男人这种挑逗的眼神,如果他不想活尽管过来,他会让他死得很惨!
“好,这是你逼我的,美男子。”费洋噙着佞笑,右手伸进裤袋内,不知在摸索着什么。
昝晃眯起眸子,等着他要变什么把戏。
突地,费洋掏出一只小瓶子,迅速往昝晃脸上喷。
“你!”一阵难闻的气味袭进昝晃的鼻子,他呛咬了几声后突觉脑子浑噩了起来。
“哈……是不是很难受?”费洋发出厉笑。
昝晃摇了摇脑袋,“这是——”在恶人窟混了那么久,他怎会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该死的费洋居然对他喷洒动情迷雾!
“老实告诉你,我对綦连梦攸一点兴趣也没有,倒是 对你这种美男子兴致勃勃。”他邪恶笑说,等着昝晃倒地的一刻。
昝晃闻言,嗤冷地说:“这就是你的小人行径吗?”
“小人!没关系,你尽量骂,能够和你欢爱一场也值得了。”咧开嘴,费洋的笑声更刺耳。
“王八蛋,你别得意,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深吸了口气,昝晃强持冷静。在恶人窟里他们每个伙伴都必须长期接受各种毒物测试,让体内产生抗体,不过这毒性似乎超强,让他抵抗得好费劲。
“哈……别逞强了,我知道你快不行了。”
费洋扯着笑走近他,昝晃想推却无力推开他。
“你——滚!”咬牙咒骂,昝晃心忖:他绝不会让自己的一世英名毁在这个败类的手上。
“我真的很好奇,平常男人只要一两秒马上倒地,你倒是挺能撑的。”费洋走过去开始脱起他的上衣。
昝晃眯起眼强忍着,他知道只要撑过一定的时间,他便能克服这种药性,到时候他铁定要费洋好看。
当他的上衣被剥除,费洋得意的大笑,赶紧连自己身上的衣物也全数扒光,只留下一件短裤。
“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了多久?”激狂的笑声尖锐的扎进昝晃耳中。
“哼!你……欠揍!”摇晃了下身体,昝晃逼自己静下心,试着调匀体内凌乱的气息。
“没关系,等会儿你尽管‘打’我。”
语带邪肆,费洋伸手正要褪下昝晃的长裤时,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站在门口瞠目结舌的不是别人,正是綦连梦攸。
“小攸!”费洋吃了一惊,连忙扮演受害者的角色,“他……他不是东西,凭着自己人高马大,力气又粗蛮,想要……想要……你快来救我!”
“你——”綦连梦攸发着抖,泪水不知不觉蓄满眼眶,她指着昝晃,哽咽地说:“我没想到你是这种男人,为什么还要碰我?”
“他肯定是个双性恋,小攸,他刚刚直说要逼我向你抢取你阿姨生前留下的拳谱,我不答应,他就……”
费洋真是个做戏高手,那委屈又愤怒的模样马上让綦连梦攸相信他的话。
“原来你接近我真有目的!”她看向昝晃,悲愤莫名地指控着。
“目的……你信他说的?”昝晃摇晃着身子看着她,眼底有着浓浓的失望。
“我更信自己亲眼所见。”綦连梦攸连嗓音都哭哑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对他的不了解竟是这么的深。
“好……你既然这么以为,我……我无话可说。”药性挥发后,他体内酝酿着一股想扑上她强了她的冲动。
可他不能,他绝不能成为费洋利用的对象!
“这么说你承认了?”她无力的垮下肩,心在淌血。
“我没承认,是你……是你不信我……”闭上眼,他不能再看见她姣好的容颜、曼妙的曲线……那个该死的费洋到底用了多重的药?
“你说你值得我信任吗?”
昝晃不语。
她索性冲向他,抓住他的胳臂,“你说话呀!”
“你滚……如果你不希望我在这里扒光你的衣服,你就快滚!”她熟悉的体香扑鼻,对费洋他可以克制,可对她……对这个他已放下感情去爱的女人,他哪能排拒得了?
“昝晃……你好可怕!”她失望地直摇头,甚至觉得浑身血液已凝结,连心都结成了冰。
无力的昝晃只能眯起一双怨怼的眸凝注在她脸上,想说什么却无法解释,因为他知道她是绝对不会采信的。
“费洋……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否则我不会饶了你……”他额上滴下汗水,眼底已冒出火焰。
綦连梦攸被昝晃此刻的模样吓坏了,和他缠绵数日,她能认得这种眼神就是他每晚冲刺到最狂烈时会有的反应。
难道他……他真的是个双性恋?!
“我恨你!”摇摇头,她倏然冲出了办公室。
“小攸!你等等我啊,我好怕呀!”费洋赶紧穿戴好衣物,在追出去之前睨着昝晃肆笑了声,“这次只好放过你,不过你已经失去了綦连梦攸,哈……”
昝晃眸光一冷,那刺骨的寒意不禁让费洋打着哆嗦。
“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凶什么?我告诉你,你将一无所有,等着瞧吧!”
扔下这句话,他赶紧去迫綦连梦攸,虽然昝晃带给他极大的吸引力,但那本拳谱对他而言更有价值。
当办公室就剩下昝晃一人时,他颤抖着手抬起上衣穿上,然后拿起费洋留在桌上的茶水全淋在头顶,试着浇熄体内的冲动。
他暗暗在心中发誓,若他不狠狠的回击,让费洋一无所有,他昝晃两个字就倒过来写!
第9章
当昝晃狼狈的走在大马路上,身体虚软得就要垮下之际,莫炘适时出现在他面前,扛住了他。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闪远点。”他怕自己成了“强暴”同侪的恶人,他得将莫炘赶远点。
“你怎么……咦,这是什么味道?”
莫炘鼻子挺灵的,他嗅了嗅立刻闻出昝晃到底是中了啥玩意儿。
“老天,人家这东西都是用在女人身上,你怎么会被下这种药?”他不解地蹙起眉,跟着便从背包里找出一只药瓶,倒出一颗让咎晃服下,“快吃了它,你等会儿就会觉得好多了。”
“你怎么会有这种玩意儿,该不会常被骗身吧?”昝晃将药丸吞下。
“喝,你到现在还会开玩笑啊!”莫炘送他一记白眼,“不是我常被骗,而是任何东西准备在身,有益无害。”
“哦,我懂了,你那背包里头装的就是你的百宝医药箱!”果然,这药性挥发力满强,他现在已没那么难受了。
“不只医药箱,其中还有各种宝贝。”莫炘得意一笑。
“真有你的。”
摇摇头,昝晃现在可没心情管莫炘有多少宝贝,他只知道自己的宝贝已经丢了。
“对了,你怎么也来了大岛?”他突地眯起眸间。
“跟着你来的。”
“什么?你跟着我!既然如此,你刚才怎么不进去?妈的!”昝晃忍不住咒骂了声,“我发誓我不会饶了费洋那家伙!”
“怎么了?”莫炘张大眸子,震惊地道:“难道那个费洋是个CAY?”
“没错,他居然也把我当成妈的!”
“哈……谁要你长得这么美,会让男人想入非非的。”莫炘挑起昝晃的下颚,“有时想想我也会为你动心。”
“去你的!”昝晃以手肘撞了下他的腹部。
“你还真狠,疼死我了!”莫炘哇哇大叫。
“这样还算客气的,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这么说,小心我宰了你。”耙了耙一头乱发,昝晃狠睨着他。
“是是是。”莫炘耸耸肩,暗自咕哝道:“开开玩笑而已,怎么那么凶?”
“你自找的。”昝晃摇了摇颈子,已逐渐清朗的脑袋让他舒服不少。
“对了,刚刚我看见你老婆哭着跑下来,接着是那个费洋追出来,我猜是不是让她看见什么不堪的画面了。”
“什么不堪?我根本没让那个恶心鬼碰我。”昝晃眯起眸子,“不过她还是误会了,也不听我的解释。”
“什么?那你……”
“我当然不会放弃她,只好等她冷静一段日子后再去找她了,她接受就好,不接受我也只好算了。”揉了揉眉心,昝晃露出长久以来少见的疲惫神情。
“你真想得开?”
“大丈夫何患无妻。不过我想,当初婚礼是由你这个假神父主婚,所以可能是上天要惩罚我吧。”如今他也只好调侃自己了。
“啥!你把过错怪在我头上?”莫炘指着自己的鼻子。
“那是当然,为了赎罪你得帮我。”
“帮你什么?”
“把费洋那个大恶贼铲除,将他送进牢房。”他的俊目漾出一丝诡光,这回他会全力以赴!
费洋双手搁在綦连梦攸的肩上,柔柔缓缓地说:“小攸,别再多想了,这几天你总是郁郁寡欢的,让我看了好心疼。”
“我没想什么,只是有点闷而已。”綦连梦攸吐了口气,眼底却有着薄薄的水雾。
“可是我——”
“别说了,你回去吧。”她闭上眼,淡淡地下逐客令。
费洋暗暗撇撇嘴。别耍大牌!等哪天我将东西弄到手,谁还在你面前巴结逢迎?
“我是要回去,但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他干脆将话说明白,省得还要与她周旋。
“你说。”
“就是有关那本拳谱,我希望你能赶紧和我结婚,让我来保管它。”他说出了他的目的。
“为什么?”綦连梦攸眯起眸。
“你也知道那个叫昝晃的一心想得到它,我担心……”
“别说了,我不可能嫁给你,虽然我恨他,可名义上我已是他的妻子。”光凭这点费洋就没办法如愿。
“什么?那你的意思是还要回到他身边?”深吸了口气,他犀利的黑瞳化成惊人的yīn沉鸷猛。
“我是不会再理他,可是这婚约——”
“既还没登记你就毁婚吧!”他急促地说道。
“你……”蹙起眉,綦连梦攸疑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坚持要我嫁给你?该不会你也在觊觎着那本拳谱?”
费洋变了脸色,牵强地扯笑,“怎么会呢?你想太多了,我之所以这么急,就是怕你阿姨的毕生心血被那个贼人糟蹋了。”
“这你放心,我不会给他的。”
“但是我还是不放心。”
“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可以走了。”别开脸,綦连梦攸不客气的拒绝。
现在的她心情好乱,已没心思在为阿姨报仇的事情上了。
阿姨,对不起,等我处理好自己的心后,我一定会查出凶手,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那你早点休息。”费洋黑了脸,这才旋足离去。
当房门关上后,綦连梦攸忍不住掩住脸大声哭了出来。
她恨他!恨那个夺了她的身子,又抢了她的心的臭男人!可他……他为什么会是个……
天呀!为什么她还不死心?到现在心底还放着他这个人,忘不了、挥不去,就像附身之蛆,要吞噬她的骨血才甘愿!
她从手心中抬起头来,却见一条方帕递在她眼前。
猛然扬起脸,她震惊地望着眼前持帕的人,“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有心就查得出你下榻哪家饭店。”昝晃闷着声,眼底的璃光逐渐加深。
“你走,你这样的心我不要也罢!”推开他,她看着那条手帕,“我也不要你这条擦过其他男人的手帕。”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那天我是为了找你才去见他,却不留神着了他的道。”昝晃的肌肉抽搐着,表情僵硬。
“我不相信,费洋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你强迫他的吗?”綦连梦攸苦喊着,脸上已沾满了泪。
“真好,你的意思是指他是神,我就是窝囊废?”揪住她的衣领,冷惊浮现在他犀利偏执的言词与狂野的肢体语言上。
“对,你在我心底是不折不扣的窝囊废、娘娘腔,长那么漂亮干吗?就为了诱拐男人吗?”
她此话一出,昝晃全身僵硬。
他这辈子最恨的话语竟然出自他所爱的女人嘴里!
这……这是老天送给他这一生最大的笑话吗?
“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他眯着一双被恨意熏黑的眼。
“你在我面前不像,就因为你要向我夺取我阿姨的拳谱,现在我提议离婚,东西我绝不会给你。”她目光冰冷,“还亏我那么的相信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而你竟然利用我!”
“我什么时候利用你了?”昝晃被她逼得头昏脑胀,怒极攻心,狠狠地抓住她的肩膀,“告诉你,我从没贪过什么,你别妄下断言!”
“才怪,那你为什么会我阿姨的几套拳,是不是平日找机会偷学的,所以现在趁她不在了你才想从我身上得到它?”两相争执下,綦连梦攸许多话都不经大脑脱口而出,“说不定杀害我阿姨的凶手就是你!”
“綦连梦攸!你别让我恨你!”胡蝶是他最敬重的人,他怎可能杀了她?这女人!
“要不然你告诉我啊,你身上的功夫是怎么来的?”她话中满是苦楚,为了争口气而反诘到底。
“我——我不能说!”昝晃咬着牙,忍着气,他用尽他最大的力气才没在这可恶的女人脸上撂下几个拳头。
“那就对了!”她冷笑着,可心却异常的疼痛。
“王八蛋!”看着她脸上讥诮的神情,昝晃不禁想起十多年前空屋里那几张带着嗤笑的脸孔。
难道他长得漂亮也有罪?
他情绪渐渐失控,忽尔狂野大笑,顿时像只出了栅栏的野兽,紧紧缚住她,不让她逃离。
“你想干吗?放开我!”她又惊又怕,只是既然惹恼了雄狮,又岂能容她这只小白兔脱身?
“你怕我吗?”他对住她的眼,展露一丝魅笑。
“别这样,求求你放过我,去找别的男人吧!”她不停抗拒挣扎,惊骇的泪已串串淌落。
“哈……找别的男人!”他的心在滴血。
“你到底要做什么?放开我!”个子矮小的她本来就没几两肉,被他这么猛力一抓可是痛得她脸色大变。
但她怒不可遏,只知道她要反抗,绝不能再让他碰她一下。
“你以为你抗拒得了吗?这就是你说话讥讽我的下场!”
他抛下冰冷冷的话,随即将她的身子往墙上一推,一手抓着她的T恤下摆,往上一扯。
“不!”她仓皇又无助,背脊被他用力抵着墙面,她的胸骨几乎要压碎了。“我的那些话是不是说进了你的心坎里,所以你恼羞成怒,才这么对我?”
“好个女人!算你能言善道,我今天不用嘴巴说服你,我用这里!”
昝晃快被她气疯了,霍然抓住綦连梦攸的一条腿,以他的下腹部直贴着。
“不……不……”她张大了眼,落着泪,她虽然衣物完好,可是这样的姿态太疯狂,简直要吓坏了她。
“只是做做样子你就叫成这样,如果我褪了你的裤子强占你的身体呢?你是不是会假装得更厉害?”
“别这样,你不要变得那么可怕。”綦连梦攸看着他那张暗沉的脸,此刻她才发现平日她只注意到他出奇的美,却没有发现他潜藏的刚毅线条所反应出的狂妄霸气。
他的眼是黑中带褐,仿若yīn天的颜色,更像那深不见底的潭!!
“有哪一种禽兽不可怕的呢?我现在在你眼里不就等于禽兽一样?既是如此,我又何需再扮君子?”昝晃眯着一双厉眼,缓缓的露出一抹佞笑,随即伸出中指勾住她的内衣往上一撩。
“不要……我不是男人……”她的泪水一颗颗滴在他的手臂上。
“别那么小气,据我所知男人身上没有那么好摸的两团东西,我只好往你身上找寻了。”他的话说得狠劣,可心却是占满了酸涩,看着她眼底显现的惊骇,他心底并不好过啊!
可她却是这么样的一个女人,误解他、指控他、鄙视他,既然如此他又何需顾及她的感受呢?
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昝晃笑咧了一口白牙,却更震惊了綦连梦攸。
“好痛……你放过我吧!”
“不要!你疯了!”她大声哭喊,双手被他锢在身后,怎么也动不了。
“对,我是疯了!”
望着她脸上的泪水,昝晃心底突然出现一丝愧意,他知道自己就算再恨她也做不出伤害她的事;于是他用力推开她,急急转过身背对着她。
“赶快把衣服穿了。”他听着身后急促穿衣的窸窣声,在心中叹了口气,“从今以后我们两个就算见了面也当做不认识吧,免得肮脏的我污染了纯洁的你,保重。”
说完,他就直接走出门,再也不回头。
綦连梦攸错愕地看着他离去,眼泪再一次滴落,她悲痛地跪在地上,掩面痛哭。
“我说昝晃,你究竟是怎么了?别喝了。”韦应玦拿起昝晃的酒杯,睨着他。
“人家说借酒浇愁,我只是想试试这种方法有没有效。”昝晃拧起嘴角,淡然一笑。
“你愁什么啊?女人没了就没了,咱们还有许多正事要做,上次你不是也很大方的表示自己很看得开吗?再说你和她的那个婚约也不做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莫炘这个假神父也忍不住说了他两句。
“是啊,我也决定这么做了,既然和她无缘又何必强求呢。”酒杯酒瓶被抽走,昝晃便点了根烟,吞云吐雾了起来。
“你能那么想就对了,只怕这只是你嘴巴说说而已,心底可没这么想得开啊。”
“我已下定决心,从今以后不再为女人忧烦。”昝晃嗤冷一笑,撇撇嘴吐出了几朵烟圈。
“对了,你不是说过不会放过费洋吗?你这么消沉下去还怎么对付他啊?”韦应玦没忘记提醒他。
“这点你放心,我会对付他的,就等他失去所有之后,我就返回恶人岛。”说着,他又吐出一口烟雾。
“你当真放得下?”莫炘质疑地问。
“放得下什么?”
“綦连梦攸啊。”
“在彼此恶言相向之后,我还能奢望她会原谅我吗?”撇撇嘴,昝晃笑得有些无奈。“我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对付费洋。”
他在心底补上一句:以及杀害胡蝶的凶手。
“好吧,需要我们协助的话尽管开口,既然我们自愿帮忙,当然是两肋插刀了。”莫炘对他眨眨眼。
“没问题,我会的。”
綦连梦攸收拾好了行李,已准备返回台湾。
此刻的她心情很复杂,只想先回去休息一阵子,等她能够不再想起咎晃、不再为他痛心时再想办法为阿姨报仇。
况且她近来发现费洋愈来愈可疑,态度也变得很急躁,若要她嫁给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她不如先离开,躲开所有人好好的想想一些事情。
就在她正要提着行李走出饭店房间的时候,门一开就看见韦应玦站在外头对着她微笑着。
綦连梦攸脸色瞬变,正要关上门,却被他挡住门板。
“你怎么又来了,找我做什么?炫耀吗?”綦连梦攸一看见他,就会联想他肯定是咎晃另一个爱人,那椎心刺骨的痛又缓缓的在她心脉间衍生。
难怪上次他会说也有男人会追昝晃,原来他就是其中之一。
“唉!干吗一见面就骂我呢?我可是无辜的。”韦应玦挑起眉,盯视着她,“记得上回你还对我蛮客气的,颇尽待客之道哦。”
“上次是我瞎了眼,才会被你们利用,别以为我还会再笨第二次。”她指着门外,“你走,别来跟我炫耀什么,我一点也不在乎!”
说不在乎可是骗人的,现在她濡湿的眼角不就证明了她心底还放着那个人吗?
“哟哟哟,我现在终于体会到咎晃心底的痛苦了,难怪至圣先师孔老夫子说过,‘惟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我可是弄清楚这句话的意思了。”韦应玦语带调侃,更是说得綦连梦攸满脸通红。
“对!我们女人难养,所以你们男人就滚到一边去,少来这边烦我!”她大声地吼了出来,这才发现这十多天里积在心底的苦闷有多么重,只想将它全数释放出来。
“你这个女孩很喜欢自我编剧、断章取义哦!”他双手环胸,眯着眼凝睇着她不讲理的模样。
“既然你看不惯,那你就走啊!”綦连梦攸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可是她不想看见这个人,任何和昝晃有关的男人。
有时想想还真好笑,她不和女人吃醋竟然和男的……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好好,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恨我了,你以为我与昝晃搞那种不正常关系?”嘴角浮起一朵暧昧的微笑,韦应玦哪壶不开提哪壶。
闻言,她眼角泌出泪,“出去!”
“这里有卷录影带,我希望你能看看,如果不看你会后悔。”韦应玦将手里拿着的一卷带子扔在房间的化妆台上。
綦连梦攸气得浑身发抖,“拿走,我才不看你们这种恶心的东西!”她真不知道昝晃脑子里打什么主意,为什么要叫他拿这卷带子来侮辱她?
韦应玦扬了扬眉,耸耸肩说:“我敢保证这带子里没有我更没有昝晃,你不看会后悔一辈子,当然了,一切完全看你自己的意思,不看你就扔进垃圾桶吧。”
说完,韦应玦便自动离开了。
这卷带子可是他和莫炘两人看不惯昝晃这阵子的失神,于是自作主张收集了费洋和其他男人暧昧的证据,只希望能够还昝晃一个清白。
当韦应玦走了之后,綦连梦攸忍不住瞟了眼那卷带子,心想它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该看吗?如果是让她受不了的画面呢?那她可是会更难过、更痛心、更恨他的;可不看……刚刚那个男人说她会后悔。
再看看自己放在地上的行李,回台湾的机位也订了,实在没必要为了这卷带子弄得她赶不上飞机吧。
下定决心,綦连梦攸立刻走过去拿起它往垃圾桶扔了过去,随即拎起行李袋打开房门就要离开。
可才要将门关上,她心底却突地涌上昝晃那张曾经流转过喜怒哀乐的脸庞,那卷带子又能证明什么呢?
讨厌!
她又返回房内,从垃圾桶内拿出那卷带子,而后迅速塞进房内附设的录影机中,屏息等待着出现的画面。
双手紧揪着衣摆,她不停告诉自己如果看见了什么不堪的画面千万别伤心,她会死心离开这儿。
不久,屏幕出现了画面,果然是两个男人在床上亲热。
“该死的昝晃!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綦连梦攸对着电视大声咒骂,掩住嘴忍住想哭的冲动,正想冲上前关上电视之际,那影像却突然拉近,当场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意外。
“费洋!”她倒抽了口气。
与费洋在床上亲热的不是昝晃,而是上次在街上遇见的那个带点娘娘腔的西方男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她错愕得还来不及回神之际,突然画面一换,出现的是费洋衣装整齐的时候,而站在他对面的男人也换成另一个她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突然,费洋抱住那男人,对方用力推开他,像是非常厌恶他这样的举动,接着费洋居然乘人不备时拿出一瓶东西喷在那个人的脸上,而那人仿若重了迷药开始晕眩摇摆,过几秒就倒地不起!
接下来费洋他……
“啊!”
她用力关上电视,神色中露出仓皇和悔恨。
该死的!为什么她不听昝晃的?光凭自己的一眼所见就评断所有的一切,还对他说出那么难堪恶毒的话!
他……他肯定是恨死她了……
不!她要去找他,不能让他就这么恨她一辈子,她要向他忏悔,即使他回击辱骂她她也心甘情愿。
可是昝晃人呢?他住哪儿?
对了,刚刚那位韦先生才刚走,她如果追出去应该还来得及吧?
老天保佑,千万别让他走得太快!
綦连梦攸才刚奔出饭店,却见韦应玦斜倚在门边等着她。
“你终于来了。”他自信满满的笑了笑。
“你……知道我会来?”急喘着气,可见她跑得有多急了。
“当然,凭你对昝晃的爱。”凝弯唇线,韦应玦眼底闪出一道光芒。
“我……”闭上眼掩下战栗的情绪,她并不想否认,“我是爱他,所以才会出现那么深的埋怨。”
“那家伙要是听到你这么说,铁定会乐歪了!”
“他在哪儿?我要见他!”她急急地问。
“嗯……他已经离开了夏威夷,想见他只要你借艘汽艇往西直行就能遇见他了。”韦应玦指的是恶人岛的方向。
“什么?”她一点也不明白。
“反正听我的没错。”他淡笑后又道:“还有,费洋已经被警方带走了。他涉嫌派人杀害一位叫胡蝶的女子,现在正由警方侦办中,当然……这也是昝晃这半个月来卖力搜查并找出费洋所买通杀手的功劳。他不眠不休了好一阵子,真的很辛苦,是该回家休息了。”
“他……”綦连梦攸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激动,哭得语不成句,“你说……他家就住在西……西边?”
“嗯,对。”恶人窟是他们每个人都引以为傲的家。
“好,我这就去找他。”她抽抽噎噎地说。
“那我祝福你啰!”韦应玦对她笑了笑,心想他是该赶在这女孩之前打道回府,这样才来得及看一出好戏呀。
第10章
昝晃一回到恶人岛之后就成天窝在练身房练身,每天都将自己的气力耗尽才回房呼呼大睡。
他知道自己不这么做是没办法入眠的,所以只好以折磨体肤的方法来达成夜晚的沉睡,只要能不想她,要他干吗都行。
“喂,大力士,你快出来看看,岛外有艘汽艇在游荡,不知是敌是友、岛主要我叫你去看看。”莫炘冲进练身房,叫住正在倒立行走的昝晃。
“你们是废人吗?”昝晃因倒立,嗓音也点带闷。
“我……我们是看你整天就只知道耗费力气在练身上,那于脆侦查的事也由你去做啰!”莫炘耸耸肩。
“不去。”他是在消耗自己的体力,可不是爱揽事上身的人。
“嗯……好吧,不去就算了,那女人看来弱不禁风的,就怕要被海风吹跑啰!”撇嘴一笑,莫炘朝大门走去。
“等等,你说是个女人,谁?”昝晃心底陡地一惊。
“哪知道?我又没千里眼,反正就这样,你不去别人也不会去,看你了。”摆摆手,没良心的莫炘就这么跑了。
昝晃气得跃起身站直身子,脸色潮红地看着练身房的大门。
这该死的家伙究竟想干吗?考验他的慈悲心啊!
偏偏他已是个无心之人了……
想着,他又回到举重机前坐定,开始训练臂力。
一下、两下、三下他这该死的脑子怎么全浮上一个弱小的女人在海上求救又孤立无援的模样,甚至还会将她幻想成是“她”!
你有病呀,昝晃!
累得半死不就是要忘了她?这下可好,随便一句话你就乱了心情,还真是个让大家牵着鼻子走的笨牛!
算了算了,去瞧瞧啊,好久没游泳了,乘机泡泡水也不错。
于是他拿起毛巾擦拭了下满是汗水的身体,而后换上一件干净上衣便快步走出了练身房。
昝晃一到岸边,立刻拿起设在架上的望远镜一瞧。
不看还好,这一看竟让他看见綦连梦攸一个人坐在汽艇上随波逐流的无助样。
妈的!这女人无聊开着汽艇闲兜风吗?她知不知道接近傍晚潮夕起落有多大,这是很危险的!
不再犹豫,他迅速跃进海里,以潜泳的方式快速朝她游近。
就在接近汽艇时,昝晃撑住汽艇跃出水面,轻巧地坐上船,这个突然冒出头的动作让綦连梦攸吓了一大跳。
“啊!”她尖叫了声,往后一退,差点倒栽进海里。
昝晃迅速拉住她的手,忍不住骂道:“你不是胆子忒大?一个人敢跑到诡异多变、危机四伏的海上,还会怕我这个窝囊废?”心底依旧有着埋怨,他话中带着强烈讥刺。
“我……”一见是他,綦连梦攸心底又惊又喜,可再听见他口出恶语,那疼又缓缓在心窝扩散了。
他一把抢过她面前的操纵杆,“你学过怎么开汽艇吗?”
她摇摇头,“没有。”
“没有!”他回头对她大叫了声,“那你干吗开着它到大海上?原来现在出自杀的招数又多了一种,就是喂鱼!”
昝晃气呼呼地喊着,拿她那笨脑筋没辙。
“我是为了来找你。”咬着下唇,她自知理亏,所以连话都不敢顶。
他倏然张大眼,“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顿了下,他恍然大悟,“一定是韦应玦那家伙泄的底!”
“你别生气好吗?我来是想向你道歉的。”她委曲求全地说,只希望能博得他的原谅。
“我没生气,你也没必要向我道歉,是我不对抢了你的婚、夺了你的身,是你该气我才是。”
他的双眼直望着眼前的海面,冰冷的语气冻住了綦连梦攸炽热的心。
“你骗人,光听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你有多恨我了。”她的心束紧着,望着他冷凝的表情似乎比傍晚骤降的气温还冷。
昝晃深吸了口气,“你除了道歉外就没其他事了吗?”
“我还想向你道谢,谢谢你帮我找到杀害我阿姨的凶手,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费洋,他居然那么可恶!”
“是啊,但是你宁可相信他,却污蔑我是个凶手,还是个——妈的!”他耙耙头发,懊恼得说不出口。
“对不起,你别这样嘛!”她想说什么,可看着他孤寂的背影,只能吐出道歉的话。
“我没怎样——”顿了顿,他继续说:“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方向一转,汽艇便往回驶去。
“你要带我回哪儿?”綦连梦攸紧张了。
“夏威夷。”他淡淡地说。
“不,我不回去!”
“你的道歉与道谢我都接受了,还有别的事吗?”不是他心地狭隘不肯原谅她,而是他要的不是她的原谅而是爱。
如果她只是因为良心不安来找他,这可是比误解他更令他痛苦。
误解或许有爱的存在,可道歉与道谢这算什么?
“我真的不要回去,我已无路可去了!何况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能扔下我不管。”她紧抓住他的手,泪流满腮。
昝晃故作平静的眼眸闪过一道微妙变化,随即逸出一丝浅笑,“没登记,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神父知道!”她激动地喊着。
“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那倒不必,我有办法让他闭嘴,他要敢说出去,我就把他的大嘴巴缝死。”
呵,要是莫炘听到他这么说,八成会捂住嘴巴半天不敢说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跟着你,一辈子跟着你,你愿不愿意?”她扑进他怀里,尽情地哭泣。
昝晃心头一紧,“你没地方可去吗?”
“阿姨死了,我真的不知该去哪儿,回台湾就只有我那花心老爸在,所以我不想回去。”她抬起头偷觑了他一眼。
“你……唉!”他又将汽艇开回头,“那就跟我回恶人岛吧,等你想到去处再告诉我。”
曾经受过的伤太重,他一时之间无法确信她话里的真实,以及她心底想的究竟是什么念头。
他不是她解决孤单的良药,只是个想要爱情的傻瓜。
“我要永远住在这里。”她嘟起唇,已打算用一辈子来向他道歉,用全心的爱来感动他。
低头看了她一眼,他眯起深邃眼瞳,不禁想问上天:忘不了、挥不去,为何还要派这个小魔女再来折磨他呢?
一回到恶人岛,昝晃就将綦连梦攸安排在恶人窟一楼客房内,就此便没再来看她,就希望给她思考的机会。
毕竟那天她话说得太狠,已重重伤了他的自尊心、揭了他的疮疤,让他难以愈合的伤处再遭遇一次重创,那样的疼让他不敢再爱,怕自己又一次的付出得到的会是另一次讥讽。
背起背包,他正要前往练身房时,没想到房门一开就瞧见綦连梦攸站在门口等着他。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凝起眉。
“我在等你。”她怯柔地说。
“这里三楼以上,一般人是不能上来的,是谁给你这个权利?”刻意压低嗓,他表现出不满的模样。
“你为什么……”她心一痛。
“说,是谁?”咎晃沉着声又问。
“是……是忆情姐。”
“忆情,妈的,一定是岛主搞的鬼!”他当然知道现在恶人窟里每个人都在等着看他的好戏。
“你很讨厌我?”她哭丧着脸。
“不敢。”转开脸,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深吸了口气,她不让自己哭出来,“那是不是我走了,你就会觉得舒服些?”
昝晃闭上眼,暗吐了口气,“小姐,你走或不走我都不会舒服,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我练身的时间到了,OK?”
绕过她,他直接朝前走去,可她却不放弃地紧跟在后。
“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去。”
“够了!你到底要怎么样?”他索性不走了。
“只想跟你聊聊天。”她认真的看着他,颤着声道:“聊什么都好,我只想听听你说话的声音。”
“那你先起头吧!”他扔下练身用的背袋,跳上一旁扶手坐着。
“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十分好奇这里究竟是哪儿。
这里的每个人好像都好忙碌,而且以男人居多,长相又异常帅性潇洒,对她都微笑打招呼,而女性她只认识忆情姐,听说她是这座岛主人的妻子呢。
“这里是恶人岛,你可曾听过恶人窟!”昝晃望着她一副好奇的表情。
“恶人窟!嗯,我听我阿姨提过,好像是以处理各项请托为主,主角是八个男人,大家都称他们为八邪——啊!该不会你就是其中之一?”綦连梦攸震惊地张大一双眼。
“没错。”他懒懒的回答。
“原来你是这样的身份!”如此一来,她终于了解他怎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查出费洋杀害阿姨的证据,看来她还真是井底之蛙,低估了他的能力。
“现在你明白我不是个废物了吧?”他目光如炬地望着她。
“你要我说几次?我没那个意思。”含泪以对,她孤寂的身影轻轻颤抖着,多希望他能体会她的心。
“梦攸……”他叹了口气。
“嗯?”听他这么喊着自己,綦连梦攸心底突生喜悦和希望。
“你难道不怕跟了我,让我得到了拳谱?”眯起眸子,他噙了抹笑望着眼前他深爱又不敢爱的女人。
逃避不是因为他已不爱她,而是怕他再一次深陷,却遭到另一次的侮辱,那是种令他承受不住的凌迟之痛!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学得拳法,但我相信你不会的,那时的我耳根太软,听了费洋的挑拨,真是对——”
“你不用再对我说对不起、抱歉什么的,请问……聊完了吗?”蹙起眉,他直瞅着她怔仲的表情。
“嗯……聊完了。”刚刚才回温的心又开始龟裂了。
“那我……”见她脸色突变惨白,昝晃举棋不定,一会儿才道:“那我回练身房了。”
“你去吧。”失神之际她随意附和。
“你怎么了?”梦攸那副失意样让他看得直放心不下,“要不要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不用了。”对他笑了笑,她转身离开了。
昝晃吐了口气,用力挥去她仍盘踞在他心间的影子,踩着沉重的脚步直往练身房。
綦连梦攸失落地往房间走着,路彻辰的妻子韩忆情朝她走了过来,热心地问着。
“见到昝晃了?”
“嗯,我见到了,这是你的卡,还给你。”綦连梦攸一见是她,立刻从口袋掏出韩忆情刚刚交给她的专用刷卡。
韩忆情接过手,疑惑地问道:“既然见到了,为什么不和他多说几句话,那么快就回来了?”
“他不肯理我。”悲伤的落下泪,她愁绪满怀。
“那个昝晃也真是的,明明心里有你还死要面子,接受你又会怎么样呢?”韩忆情为她打抱不平。
“是我当初对他说的话太难听,他不肯原谅我是应该的。”
“哼,我就不信邪。”韩忆情皱起眉,“你知道吗,那家伙就会假,你不好好想个办法是不能对付他的。”
“对付?”綦连梦攸不懂她的意思。她已经很愧疚了,怎么还能对付他?
“你不知道男人是那种给他几分颜色,他就会开起染房的动物。是该想个办法让他臣服在你的裙下。”这可是韩忆情的亲身体认。
“是这样吗?那我该怎么做?”半信半疑的,她也只好信她了,她可是岛主夫人,说的话应该不会错才是。
“嗯……我得好好想一想。”韩忆情思索着,自言自语道:“若是昱萱在就好了,她的法子最多了。”
“昱萱?”
“哦,她是严皓寒的老婆,这几天去加拿大大采购了。”
“严皓寒……是不是那个根喜欢逗人笑的男人?”她记得有这么一个人直爱喊她嫂子,还在她面前数落着昝晃的不是。
“对,就是他。”韩忆情摇头直笑,“他就是这样,常爱捣乱。”
“其实我觉得你们这里的每个人都各有特色,好羡慕你能在这儿生活。”她心底渐渐起了涩意。
“你也可以呀,你不是昝晃的妻子吗?要住多久你尽管住,他要是敢赶你走我就找他理论。”韩忆情不服气地说。
“妻子……”她幽幽一笑,“他不承认,何况有哪对新婚夫妻晚上相距咫尺,却分床又分房的?”
“梦攸……”握住她的手,韩忆情安慰地说:“别伤心,我替你想办法。”
“不用麻烦了,我不想勉强他,或许他已不爱我了。”綦连梦攸深吸了口气,淡淡地说:“我再努力一阵子,若他真不接受我,那我就离开吧。”
“千万别走!”韩忆情拉住她,“对了,我想到了法子,可以让你试探昝晃究竟爱不爱你。”
“什么法子?”
“耳朵过来。”
于是韩忆情就附在綦连梦攸耳畔,说出她的勾情计划。
昝晃刚从练身房回到自己房间,却见严皓寒急惊风一般冲进他房间里,这让咎晃看得皱眉不已。
“我以为你娶了老婆,行为做事都会冷静些,怎么还这么莽撞?”昝晃嘴里忍不住叨念他几句。
严皓寒抓住他的衣领对他大吼道:“你还真冷静,你老婆就快没命了!”
极少看见他正经的昝晃跟着蹙紧了眉,“你在说什么啊?那么激动干吗?”
“你老婆綦连梦攸跟着忆情到她的实验室参观,误触剧毒,现在生命垂危,我这么一字一字的说,你该听懂了吧?”严皓寒咬牙切齿,他就不信昝晃还听不清楚他说的话。
“你……你说什么?”昝晃这次听懂了,他脸色狡变,表情蒙上一层铁灰,颤声问。
“好话不说第三遍,我已经说了两次,不会再说了。”用力甩开昝晃的衣领,严皓寒便坐进沙发内。
“她为什么会误触毒物?怎么那么不小心!”这下换成昝晃直盯着他追问。
“我哪知道,女人都是好奇动物,她要碰什么谁也预防不了啊。”看见昝晃仓皇的神色,严皓寒只能笑在心底。
“该死的!你快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儿?”他冲向严皓寒,直盯着他,眼底明显冒出焦虑的火焰。
“她……她现在正在医院,孟樵还在为她治疗呢。”
“我这就去!”
昝晃再也待不住了,他霍然冲出房间,这幕看在严皓寒眼中直想捧腹大笑,可又怕泄了底,只好强忍在心底,任由自己被体内狂妄的笑意冲击得快内伤。
昝晃一到医院,便瞧见韩忆情焦虑的在长廊上来回踱着步。
“忆情,梦攸呢?”
“她……她……”韩忆情突然哭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将化学药剂锁在柜子里,因为平日都只有我在实验室,而之前梦攸来参观,我一疏忽却让她……”
一说到这儿,她哭得更凄厉了,那抽噎的声音就像尖针不停扎进昝晃的心窝。
“她……她现在怎样了?”他强压下心底的忐忑不安,却仍掩不住嗓音的颤动。
“孟医生正在为她急救,但情况不太乐观。”她垂着小脸说。
“怎么会这样……她现在在哪?”他激动不已,泪水已浮上眼眶。
“已被隔离治疗。”韩忆情偷觑了他一眼。
“隔离?她是中了什么毒,还要隔离?”他暴跳如雷地转向孟樵的办公室,“我去问他!”
“喂,昝晃!”韩忆情喊他,可他充耳未闻地大步奔驰。
这时韩忆情焦虑的脸色渐渐换上一抹得意的笑。
昝晃烦闷的在练身房内对着沙包猛力打击着。
他恨!恨恶人窟内所有的人!就连那该死的孟樵也不例外!
想见梦攸一面,可他怎么也不答应,硬是要他回家等待,如果有了情况会通知他。
这是什么医生!医术这么烂,不过化学药剂中毒,解解毒就好了,还要将她隔离,更过分的是居然把她当成回天乏术的死马来医。
几度他潜入各个病房,就连隔离室也钻进去,就没见到她的人!老天!她究竟在哪儿?究竟在哪儿?
梦攸,你的情况到底任何?千万别吓我啊!
他好后悔,后悔自己没对她好好的说过话,没告诉她他依旧爱她的心意,如果她真的怎么丁,那他会悔恨一辈子!
所以他恨所有的人,每天踉路彻辰大吵,要他命孟樵让他见梦攸一面,可他不准,这是什么道理?
“妈的!”
他更加卖力地打着沙包直到累了、瘫了,这才倒在地板上,闭眼沉寐。
这是昝晃得知綦连梦攸入院后第一次睡了。
不久,练身房的大门被人轻轻推开,而昝晃却因为这些天精神压力太大,加上刚刚喝了几杯烈酒,因此睡得特别沉,没发觉有人进来。
綦连梦攸看着他满脸胡碴、神情憔悴的模样,心底浅漾着几许温暖。
这几天他四处闹场,吵着要见她,她全听在耳里,也非常感激所有人的鼎力配合,让她能得知他的心意。
如今她确信…“”他是爱她的。
“咎晃……”
柔软的手指轻轻拂过他蓄满着胡碴的下颚,昝晃突被惊醒,用力抓住她的手,倏然张大眼,“谁?”
“呃……”她没料到睡得那么熟的人,竟会出现那么快的动作。
“梦攸!”昝晃瞪着她良久,而后揉揉眼睛问道:“你没事了吗?还是我仍在睡梦中?快,你快掐我一把!”
綦连梦攸见他这般,不禁失笑道:“你没做梦,我现在好好的坐在你面前。”
“你不是在医院?”他惊疑地问。
“是啊,我本来是在医院里,但孟医生说我的病好了,也就出院了。”她咬咬唇偷笑道。
看见她诡异的笑容,昝晃才惊觉有鬼,“那他为什么一直不让我去看你?”
“因为孟医生是想彻底治好我,才不让你我碰面。”弯起唇线,她漾起一朵甜美的笑容。
“是这样吗?”他蹙起眉,“那我问你,你究竟得什么病?”
她痴迷地望着他,半晌才道:“心病。”
“心病!”昝晃刚毅的眉毛慢慢打了个死结,“你不是!天!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嗯……人家以为你不爱我了,所以去找医生求诊呀。”垂下眼,她偷望着他那冷硬的表情。
“可所有人都告诉我你中毒了!”
“没错,我的心、我的爱中毒了。”綦连梦攸抬眼认真的看着他。
“你到底在说什么?”昝晃脸色一僵,有种上当的感觉。
见鬼了!!他极可能让恶人窟里所有人耍了!
“我以为你不爱我,所以我的情、我的爱和我的心都受了伤,被你所下的蛊主母给侵蚀,所以需要拿你的爱解毒。”她紧紧抱住他颤抖的身子,“我知道你生气了,别气好吗?你要是生气不理我,我可是真的会服毒药由自杀。”
“你敢!”
他可是被她吓去了半条命,她还敢继续跟他搞这种“玩命”的游戏?;
“那你说,你爱我吗?”她仰起小脸看着他,此时她已 不再伤心,也不再害怕,因为她拥有他的爱。
“你……你别逼我说这些。”他想推开她,她却抱得更紧,怕伤了她,他也只好任由她抱着。
“你不说没关系,我已经决定缠你一辈子,让你甩都甩不掉。”她淘气地笑说。
“梦攸,你可是说真的?别忘了我男生女相,是你最讨厌、最觉得恶心的男人。”
不是他不愿爱她、不想爱她,而是怕自己的容貌不是她所能接受的。
“虽然你漂亮得让我嫉妒,但你有这么壮硕的臂膀,强健的体魄,这绝不是其他男人可以比拟的。”
说着,小女人举起纤指轻轻描绘他原就赤裸着上身的暴胡肌块,当她的指尖来到他鼓胀结实的胸肌时,他赫然抓住她的指头。
“你别再玩了,小心我可是很强的。”
“我知道……”她笑了出来。
这男人也真是的,居然拿这句话来做为恐吓的台词,他的“强”,她会不知道吗?
呵,事实上他不但强,也是很温柔的。
“看来我是吓不跑你了?”他凝睇着她脸上调皮的笑容。
“对,拿扫帚也赶不走。”
“呃!你干吗?”深抽了口气,他的嗓音突变嘶哑。
“挑逗你、撩拨你……”
“该死!你是不是太久没男人,耍花痴?”他不想被她影响,可是……可是身不由己呀!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学来这种事?他非得好好查问她不可。
“嗯,我丈夫冷落我太久,都不履行义务,没种到需要我这个做妻子的来挑逗他,唉……苦命花痴女。”
本来是要让她生气、恼怒,可她非但不气,还故作一副理所当然状,简直要把他逼到极点了!
更要命的是,她小巧的舌沾着唾液,湿湿滑滑又乱无章法的舔在他身上,直往下移去……
“你刚刚说什么?”他呼吸浅促。
“我说你没种。”
“呼——”他目火肆掠狂燃,立刻翻身坐起,“该死的丫头,你敢骂我那两个字!好,你‘有种’再骂一次!”
綦连梦攸被他粗壮的身躯所覆,胆子依然式大的对他说:“没种!你是没种的男人!”
“好,我现在就让你累得、叫得、喊得站不起来!”
他大手一撩正要除去她的衣服,练身房的大门忽然被撞开。
“昝晃,你老婆不见呃……天,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莫炘差点看见限制级画面,赶紧捂住脸转过身去,“你们继续,别理我,我帮你们把门反锁。”
当莫炘离开后,綦连梦攸却定在那儿,眼珠子转了下,突地大叫,“他……他……他就是那个神父嘛!”
“你……你说什么神父,我们恶人岛哪来的神父?”昝晃装傻。
“你骗人!我刚刚明明就看见他……就是刚才那个人嘛!”她指着门口,话语因急促而结巴。
“呃,我什么也没看见,刚刚我们做到哪儿了,继续吧。”
昝晃想扑向她,她却马上站起。
“我要弄明白是不是你在耍我,那个神父是假的,代表那场婚礼也是假的啰?”
“我……”天,那该死的莫炘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居然现在出来找碴!
“好,你不说,那我现在就去问他!”
綦连梦攸想追出去却被咎晃拦下。
“好好,我说……当时为了绑住你,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可以配合我抢婚的神父,只好……只好请我另一位伙伴莫炘代替一下了。”他搔搔后脑,有点难堪地说。
“你们——”她嘟起小嘴,一双杏眼直瞪着他。
“好了好了,你不是也骗我吗?还把我骂得什么也不是,我不都原谅你了?”勾起笑,他拉住她的手。
“我不管,人家不服气。”
“那你要怎么样?”昝晃哀叹了一声。
“嗯,我想想,对了,人家说男人怕痒才疼老婆,那我就试试你怕不怕痒。来,让我挠挠胳肢窝。”说着她便伸出魔手朝他的腋下进攻。
“千万别过来。”昝晃看情况不对,立刻往回跑。
“跑哪去?我来了。”
不一会儿工夫练身房内便出现了激烈的跑步声,同一时间莫炘已将窟内所有男人都喊了过来,七个人便好奇地附耳在外。
“不来了、不来了,好累哦。”綦连梦攸气喘吁吁地说。
“才这样就累,真没用。”昝晃双手环胸,对住她直笑。
“你都不等人家,那么快做什么?还有,老是一会儿左冲一会儿右绕的,我都快被你操死了。”她坐在椅子上,抱怨他刚刚一直乱跑,让她追得好吃力。
而门外七个男人听了却瞠目结舌。
没想到昝晃还会这种驭yīn功?改天得向他讨教讨教——
“好,那我现在就走固定路线,要不要再来一次?”他对她眨眨眼。
“谁怕谁?来呀!”
哇!这下更不得了了,不但屋内的地板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就连许多器材都被撞得震天价响。
“岛主,昝晃那家伙什么时候在这方面变得那么强了?”严皓寒苦恼地问。
“我怎么知道?”
“那我要换房间。”他又道。
“为什么?”邵晏扬起眉。
“免得我以后夜夜被他们做爱的声音吵得睡不着啊!”
“哦。那我看老兄你最好赶紧也来练身,以后相互较劲呀。”韦应玦笑眯了眼说。
顿时大伙哄堂大笑,却依旧干扰不了里头相互追逐的一对有情人。
尾声
“晃,你陪我去律师那儿拿我阿姨的遗嘱和拳谱好吗?”綦连梦攸摇着昝晃的手臂,撒娇地说。
“不去。”他看着报纸,头也不抬。
“为什么?”
“免得你又说我是为了贪图你阿姨的拳谱才娶你的。”拿起桌上的鲜奶喝了一口,他正要拿松饼却发现盘子里的松饼已不翼而飞。
他抬起头才看见綦连梦攸手里正拿着他的松饼在大快朵颐着。
“喂,你怎么不吃自己的,偷吃我的?”他眯起眸子,敲了下她的小脑袋,“是不是佐上我的口水比较有味道?”
“你好讨厌!”她嘟起小嘴,“陪人家去拿嘛。”
对她咧嘴一笑,他仍是摇摇头,“还是那句话,不去。”
“哼!”綦连梦攸倏然站起,把桌上所有的东西全收走了,“不答应以后就别吃我弄的东西。”
“喂——”
昝晃刚要说话,门外却传来韩忆情的声音。
“梦攸……梦攸……”
“我在。”綦连梦攸将餐盘丢进水槽后立刻跑到玄关将门打开。
“是你的包里,好像是台湾的律师事务所寄来的。”韩忆情将东西交给她后,又道:“我和彻辰要出门,就不多聊了。”
“嗯,谢谢。”
綦连梦攸拿着文件,疑惑地转进屋内,这时昝晃又闹道:“那是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律师……啊!这里而该不会是我阿姨的遗嘱和拳谱?”她开心地立刻将信打开,里头附了张律师的字条,上面的意思是指她已结婚,却迟迟未来领取胡蝶的遗物,于是以双挂号寄上,请她查收。
确定了里面的东西后,她更是开心的将东西全部倒出来,果真里面有一本胡式拳谱,还有一封遗嘱。
这时昝晃走到她身后,“快把遗嘱打开,看看她写些什么?”
“嗯。”綦连梦攸打开后,抽出它,看着上头儿行简单的字句。
小攸:
当你看见这封信柬时阿姨可能已经与主同在
了,之所以要你结了婚才拿得到这本拳谱完全
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阿姨学过紫微,倘若无
误,你应该会嫁给我那惟一的徒弟——昝晃。
若是,就将这本拳谱交给他保管,记住,你不适
合练它;要是我失算了,就请你将它毁了,让它
陪阿姨一同吧。
最后阿姨祝福你永远幸福、美满。
“你……原来你是我阿姨的徒弟!为什么你不肯说?”她淌下泪,哭得好伤心,“当初还让我这么误解你。”
“胡蝶的嘱咐,要我不得告诉任何人我所学的功夫是由她所传授。”昝晃眯起眼,吞下喉间的酸涩,“本来我不了解,后来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是因为怕我因此遇险。”
“没想到你与我阿姨还有这层关系。”她含泪看着他。
“更没想到,胡蝶会料到你会是我的。”搂紧她,他轻柔地抚弄着她柔密的发丝。
綦连梦攸倚在他怀里,“是啊,我阿姨平常对那种玄学的东西就颇有研究,所以——”突地,她张大眼,“哦……我懂了,你一直不肯陪我回去拿拳谱是因为你全会了嘛!对不对?”
“我可没那个意思,反正你又不能练,要那东西干吗?”昝晃只好卖力将黑的说成白的。
“才怪,你好坏好坏,结了婚还瞒我,人家不原谅你!”她鼓着腮帮子。驭手叉腰。
“那你要……”
“搔你胳肢窝!别跑!”
一场追逐赛再度展开,而住在隔壁房,老婆到加拿大旅游尚未归来的严皓寒又开始唉声叹气了。
“萱萱,你快回来吧,我已到练身房练了半个月,就等你回来,咱们可以好好跟他们斗一斗呀!”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