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师爷: 9-10完结
第9章
圆圆待在家里一连等了两天,却怎么都等不到安哲沁再次来找。
说不出内心的空乏,她做起任何事都显得无精打采,就连裘母都看出端倪,但几次询问她都不肯说,裘母也是无奈呀。
晚饭过后,她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外头星月相伴的画面,安哲沁就是那众星拱月的主角,而她便是散落在他一旁那微不足道的小星星。
就算变成了“格格”又如何?在他眼中只是个平民格格,一样是这么的不起眼,不高贵,充其量不过是个烂格格而已。
愈想愈懊恼,她竟趴在窗棂上哭了起来……
“怎么了,才两天不见竟然哭得像泪人儿,嗯?”安哲沁站在窗边,突如其来说出的声音,还真是吓了圆圆一大跳!
“不要张着双大眼盯着我瞧嘛,好像我做错事一样。”说着,他便一手撑在门框利落地跳进房里。
“你这是做什么?你给我出去。”圆圆指着窗外。
“你既然那么想我,我又怎么能够转身就走。”他说着竟还拉下窗,而后对她露出一张暧昧笑脸。
“我才不想你,你怎么可以随便闯进来,快出去。”这男人一口气数天不见人影,才现身就要来吓她,太过分了。
“别生气嘛,你生起气来很丑耶。”他嘻笑地望着她。
“哼!”她坐在床畔,将脸儿撇向一边。
“是因为我这两天没来看你,所以不高兴了?”他端了张椅子坐在她面前。
“我才不管你去哪儿,你少往脸上贴金了!”她其实是牢骚满腹,却不敢在他面前发泄,就怕又被他取笑。
“真的?你真不想知道我去哪儿?”安哲沁一对黑黝黝的眼直瞅着她那张不停变化的小脸。
“就是不想知道。”她猛噘起小嘴儿。
“可我为了表明对你的真心,我还是得告诉你。”他饶富兴味地笑着。
她眼眶上还沾着水雾的模样直揉疼了他的心,他真想将她紧拥人怀,但是谁要她先耍弄他呢?他当然也得跟她开个玩笑。
想起这几天,他紧锣密鼓地调查这件事,最后问到了当天陪着圆圆来怡香院的护卫,这才明白圆圆似乎在奔出怡香院后就发现了他的用意。可后来她遣护卫回府之后又是去了哪儿?这点可又让他想了好久。
之后德稷的现身以及自动封他为“辅政国师”都是线索,最后他抽丝剥茧,又塞钱偷问了皇宫的守卫,终于打探到当天圆圆真有拿着德稷给他的玉佩进宫面圣。
这下可好,他能完全明白一切,这聪明的女人定看出他有难,这才跑到宫里找皇上帮忙。
如今他不但要庆幸自己爱上一个聪明的女孩儿,而且还是个有胆势的姑娘。
更何况她就是他要娶的玉格格,他又怎能不爱、不疼、不宠溺呢?
“你到底要说什么就快说吧。”圆圆重重吐了口气。
“好,那我说了。我想了好久……已经决定听你的话娶那位玉格格为妻了。”他这话还真是让圆圆难以相信。
为何才几天不见,他的表情与表现都与那天出入的那么大?相差这么多?
“你真要娶她?你不是指她贱、指她烂吗?”她紧皱起眉头,忍不住问道。
“呃……那只是我一时说的气话,再怎么我也不能拿整个安家去赌呀。”他对着她惊愕的眼,说的头头是道。
“你!你要娶就娶吧。”奇怪了,明明自己那天一点也不在意,可现在亲耳听他这么说,为何还会那么心痛?
“我真可以娶?”他压低嗓笑问。
“你都已经决定了还问我做什么?”
圆圆倏然站起,才跨前一步却被他拉坐上大腿,“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你该说的都说了,还要做什么?”她伸出手,用力推抵着他的胸膛。
“我已经好久没抱你了。”安哲沁才不肯放开她,热唇已轻轻贴在她的嘴角。
“不要,你已经休了我了,你忘了吗?”她别开脸,就是不让他的唇沾上她的嘴。
“我又没写休书。”他皮皮地谑笑。
“可是我……嗯……”说时,她的小嘴已被他堵上,大手轻抚上她柔媚的光裸颈部,令她全身受不了的发热。
“你……你为何又突然要娶玉格格,真的只是……只是怕家人受连累吗?”她力求冷静,只想要一个答案。
“嗯,这么说也没错。”好几天没碰她了,几近按捺不住地蜷起她的衣衫,吻上她柔软的胸脯。
“什么?呃——”
她还想再问清楚,可他的热唇已啮咬住她的乳尖,舌尖直煽情地扫弄着她最敏感的粉红蓓蕾。
“安哲沁你不能这么样,就算你没写休书,可口头上说了就算数。”他来硬的她又怎能软化。
“有这回事吗?那我可以说我没说过。”他将她推进床内侧,而后整个人缚锁住她娇软的身子。
“你怎可以说话不算话!”她赫然张大杏眸。
“难不成你真要我休了你?”他浅露微笑,早就看穿她的心思,“若不爱我你刚刚也不会因为我的消失而趴在窗上偷哭。”
“谁哭了?我……我才不会为你哭。”像是被他说中要害般,她居然无颜面对她,在他身下挣扎得更剧烈了。
“真没有吗?”说时,他动手褪着她裙下的长裤。
“你要做什么?讨厌。”她急遽地喘息的,身体有了许多不该有的回应。
她的胸前氤氲一片、嗓音嘶哑、双腮桃红,这都是因为他的诱引与爱抚而变得激狂又难抑。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讨厌,反而让人喜欢对不?”他咧开嘴,笑得可自得意满了,双手已径自抚上她光裸的大腿。
“别……呃!”她呼吸已急促起来了。
“是不是因为我要娶玉格格,你不高兴了,才这么推三阻四的?”这女人在想什么他会不知道吗?
圆圆蓦然张大眼,鼓起腮,“我才不管你娶谁,你娶阿猫阿狗都行。”
“哦,你的意思是指玉格格是阿猫或阿狗啰?”老天,为什么他觉得是愈逗她愈有趣呢?
“你怎么可以骂我……随便骂人呢?人家好歹也是个姑娘家。”一听他这么说,她火气都来了。
“说的也是,以后你们就是好姐妹了,该相亲相爱才是。因为大婚之日后,我得多陪陪新娘子,不想委屈你,所以现在想补偿你。”说待他竟钻进裙底,亲吻着她一双白玉双腿。
“不要……”她大叫出声,开始飞踢着小腿。
“哇,看来你愈来愈泼辣了,这样不好哦。”他戏谑地笑着,用力抓住她的腿以最火热的方式吻遍她全身,让她再也提不起劲儿反抗。
这时的安哲沁也顺利地埋进她体内,充分填满了她。
“呃……”他喟叹了声,这小女人就是有这本事,至今仍紧得跟处子一样,让他爱不释手。
“你好过分!”她不想让他得逞,仍卖力地扭动着臀部,希望能挣脱他的桎梏。
然而她却不知自己毫无章法的蠕动就像蛊毒般让安哲沁更加无法自制,最后只能借由冲刺来舒缓体内的躁热。
他的眼光变沉,一手捏住她敏感的核心,男性的粗硬已脱离理智地在她体内猛力进出,望着她弹动的乳波,他的气息也愈来愈急促。
腾出一只手紧紧掌住她的纤腰,他的冲刺带给她一阵阵无法控制的快意。
这份喜悦逐渐将她送上高氵朝边际……赫然,一阵令她痉挛的快意贯穿她全身,她下处潜意识用力一夹。
紧紧地夹紧他,感受到他在她柔嫩密地中抽搐的旋律
安哲沁停顿须臾,鬓边淌下喜悦的汗水,黯沉的眼盯着她在剧烈喘息下不停起伏涨红的胸脯。
他深吸了口气,本想让自己冷静,担心自己的粗暴会伤了她,哪知道这一吸进鼻间全是空气中浓郁的做爱味道……
“该死的,我再也忍不住了。”
他再次卖力冲撞,感受着她里面也不断涌出一波波的湿润。这次他没有停顿、没有凝窒,有的只是他粗嘎的喘息声……
圆圆闭上眼,微张小嘴,波涛而来的快感让她几乎无法言语。
就在她全身神经绷到最极限的刹那,安哲沁也同时得到最满足的解放,双双汗湿了这张爱的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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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不该再来的。”
圆圆在他身下,娇柔的身子还有着高氵朝后的轻颤。
“可我想你。”安哲沁亲了下她的额头,这才翻坐起身,怕自己压伤了她。
“你有没有想过……过两天你就要娶格格进门,我们再这样下去不好。”她随意找个理由。
“这我可不管,反正婚期还没到,我明天、后天还是会来找你。”他竟像个孩子,说出这样任性的话。
圆圆也起身迅速扣好衣服,“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开心,表情中没有一丝丝为难呢?”男人呀,哪个不想坐享齐人之福,他也不例外。
“瞧你,吃味儿了?”他垂首望着她。
“我怎么会吃味儿呢?谁要我是女人,哪天女人可以三夫四郎的,我也不会浪费这种权益呀。”她翘着嘴,吐出的话还当真有够酸了。
“你这么说换我不高兴了。”安哲沁还真沉下脸。
“你们男人只准自己风流却不容许女人爬墙,真无趣。”她推开他,“你回去吧,人家要睡了。”
“我陪你睡。”他反身搂住她。
“你别碰我。”
“我知道你没我陪一定睡不着,这么吧,我吟首诗给你听。”他躺在她身后,紧紧拥住她。
“我想睡了,不听。”她闭着眼,消极排斥。
“不,我还是要吟,听了你一定很好眠。”他的音律柔柔缓缓,听在圆圆耳里就算不念诗都足以催眠,更何况她刚刚还被他给整得好累喔。
“要吟就吟吧,随便你。”她呐呐地开口。哼,又不是不知道她没读过书,哪听得懂什么文诌诌的诗词呀,过分。
“嗯,那我就念哕。”
他眯眼想了想,徐徐吟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虽然我不懂意思,可听来怎么那么多相思字呀?”圆圆仔细听着。
“这是一首很美的诗,形容一个女子思念情郎的羞怯赧涩,就跟你方才一样,不是吗?”
“我说了我没有。”她还嘴硬呢。
安哲沁撇唇轻笑,“这首诗还有后半段,想不想听?”
“好啊,你说。”圆圆眉一扬。
“嗯……改天我会念给你听。”他故弄玄虚。
“还要改天呀。”她鼓起腮。
“那天是不一样的日子,我要给你一个不一样的见面礼。”他唇一抿,表情有着洋洋得意的颜色。
“哼,你还真会卖关于。”她轻轻打了个呵欠,“我真想睡了,不理你了。”
“你睡,我会一直陪着你……”安哲沁牢牢拥着她软绵的娇胴,将脸埋在她的发后闻着她淡然的兰花香气。
随着这迷人香馥的气息眩惑下,他也渐渐闭上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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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没办喜事的皇宫今天可是喜气洋洋,文武百官聚集宫廷里,声声恭贺与祝福为的就是皇上的义妹玉格格要出嫁了!
而皇上的眼光更不用说,替她物色的驸马爷就是大家所信服的“辅政国师”安哲沁。
只不过大家倒是对这位“玉格格”心存好奇,不知皇上是哪时候认了这位平民女为义妹?而她又有什么样的能耐能让皇上下旨御封“格格”之尊!
皇上不在宫中,而由王丞相主婚。本来安哲沁是该在安府婚宴宾客,但是皇上临行前下了旨意希望他们能在宫中宴客与洞房,好带给宫中一点喜气。
沸腾的乐曲响了大半天,一场冗长又带着喜乐的大婚之礼总算接近尾声了,圆圆被送进喜房,坐在床畔不禁想起上回嫁给安哲沁的情景。
当待的心情是紧张,可如今的心情却带了丝惆怅。
刚刚在婚礼上,她能明显感受到安哲沁内心的喜悦,可见他压根就是想一夫多妻,即便玉格格也是自己,她还是忍不住发闷。
如今,她还真怀念过去那段鹣鲽情深的时光,好想再看看当他得知自己被迫娶玉格格时的愤怒与不平。那时候她还笑他大惊小怪,直劝他依了皇上的意思就行了,可最后他是依了,还依得这么快乐,还当真呕死人!
微噘小嘴,她心有不满地碎碎念着,“讨厌鬼、恨死你……你居然给我表现得那么欢喜,是不是把我裘圆圆给忘了呢?”
不久,门扉被开启,传来了喜娘与宫女们雀跃的脚步声
“玉格格啊,您别心焦,驸马爷正在外头与百官饮酒作对子呢!开心的不亦乐乎,就再等等了。”喜娘的话又在圆圆破碎的心口上猛地一击。
“我将这几位小宫女带进来是专门伺候您的,您需要什么都可跟她们说,或是坐累了想捏捏肩膀、捶捶手臂,也可以吩咐她们。”喜娘仍在她耳边唠叨着,直让圆圆感到烦郁不已。
“不用了。”她闷声说道。
“那好,我就不吵您了,宫女留下任您使唤。”喜娘做了最后的交待这才走出洞房。
本来沉寂的屋子一下子多了那么多人守在一旁,圆圆有丝不适应地挪了挪坐姿,可她才刚动这么一下,眼尖的宫女立刻上前跪地询问:“玉格格,您哪不舒服呢?可以跟奴才说。”
“呃——”圆圆从红帕下方瞧着她们跪地的影子,吓得猛摇头,结巴地说:“没……没有……你快起来呀。”
“是的,玉格格。”
直到宫女起身后,圆圆才松了口气。
老天,她们在她面前自称“奴才”,可她也不过是个普通老百姓,穷人家的女儿,只是好运气地让皇上突如其来地收为义妹,怎么可以这么让人跪呢?
就此,她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她们又没事朝她下跪,那才会折煞人呢。
时间不断流逝,为何安哲沁还不来呢?他是开心过了头,还是醉倒在桌上,已忘了有个人儿顶着个沉甸甸的凤冠等着他?
她愈想愈不甘心,为什么他就可以在外头吃喝,而她就要在这委屈地等着他,而且还是等着一个负心汉!
突然,一股想逃跑的念头跃上心间!
对,她怎么不跑呢?跑得远远的,带着娘躲起来,再也不理会宫廷事,是不是会比较快乐、自在些?
圆圆于是清了下喉咙,对她们说道:“你们能不能不要站在这里,出去外头…—出去外头等……”想想这样也不对,于是她又改口,“我饿了也渴了,能不能弄点东西让我解解馋?”
“是的格格,我这就去帮您拿吃的。”
“等等,就只你去呀,嗯……我想吃的东西不少,你们可不可以一起帮我拿来,才不用去好几趟。”圆圆建议道。
“呃……这个……好,我们一道去拿,您等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回来。”为首的宫女立刻引领着其他人退出新房。
耳闻她们的脚步声愈来愈远,圆圆迅速拿下凤冠,蹑手蹑脚地走到屋外。幸好外头没有护卫看守,她正好趁这机会赶紧溜人。左右瞧了瞧,她便挑了个顺眼的小径走去。此时的圆圆只想躲过这场婚礼,却忘了皇宫有多大,她压根是走不出去的。
果然,她非但走不出去,而且愈走愈不对劲儿,这里好像已离了后宫,少有屋宇,除了一整片的花花草草、假山假水!
原来圆圆跑到了“御花园”。
阵阵夜风拂来,花草发出诡异的细碎声像极了幽灵的声音,吓得她赶紧找了块大石躲到后头。
一整夜她就是这么抱着自己,在控制不住的颤抖中等着天亮……
第10章
“驸马爷,玉格格不见了、玉格格不见了——”
当宫女端着点心回到新房却已不见圆圆,她们分头找了好久当确定找不到人时便心急地直奔宴客厅。
“你们说什么?!”安哲沁顿住喝酒的动作,厉声问道。
事实上他早想回洞房陪圆圆了,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身在官场就得应酬,可就在他伺机退身之际竟听见这个意外的消息!
“格格说要吃东西,要我们全部到厨房拿点心,所以我们才……驸马爷,饶了小的一命——”
小宫女话还没说完,安哲沁就已经冲出宴客厅直奔新房,眼看里头空无一人,他的心就这么重重沉下。
“快拿提灯来。”他大声对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喊道。
“是。”
提灯一到手,他便迅速走出新房照着地上,但是其中有着宫女们零乱的脚印,让他不得不细心判断。
蹲下身,他仔细研究着鞋底纹路,最后发现只有一双不一样,而且是往右边的小径走去。他制止任何人跟着他,独自一人朝那个方向慢慢搜寻,直到了御花园,他终于在一块大石后看见一截红色衣摆。
他暗地松了口气,隐隐笑了,但仍装模作样地喊着:“玉格格,你在哪儿?快点出来呀。”
圆圆乍闻这熟悉的声音,身子不禁一震,她不敢出声,还拼命往石后靠去。
“我知道你在这儿,只是不想见我对不对?”他停顿了下又说:“还记得在两天前我曾念了一首诗的前半段给我最心爱的女人听,当时我曾允诺她,有一天我会念出后半段给她听。”他一步步地朝大石走去。
听闻他趋近的脚步声,圆圆心口直跃动着,并将脑袋俯得好低,就怕让他给瞧见了。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他缓缓蹲下身,在她背后说道:“圆圆,我的玉格格,别再躲我了好吗?再这样下去害病相思的会是我呀。”
她心一震,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泪眼看着他,“你……你早知道是我?”
“傻瓜,不知是你我怎会那么快乐,瞧,这次我将我父母都请来了。”他将她带进怀中,“是怕我无心于圆圆,只偏爱玉格格,这才跑掉?”
“不全是这样。”她嘟着小嘴儿。
“那是……”
“你让我等好久,人家不甘心嘛!再加上那些宫女们动不动就对我下跪,那会折寿的,人家才跑的。”她娇声撒娇地说。
“你现在是格格,身份不同于以往,她们跪你是应该的。”他抱起她,一步步朝新房走。
“但人家不习惯嘛。”
“好,以后我会叫她们尽量别跪你,这样总成了吧?”碰到她这个可爱小女人,他能不依吗?
圆圆甜甜一笑,“这还差不多。”可突然她竟瞧见四面八方都有人拿着提灯朝这儿看,吓得她赶紧俯在他肩上,“那些人在干嘛?”
“谁要你乱跑,他们全是丢下正事出来找你的人。”
“那你快放我下来。”被那么多只眼盯着,她又怎能安然自若地偎在他怀里,偷懒的让他抱着呢。
“才不管,要看就让他们看,好让他们知道咱们有多恩爱呀。”他浅露微笑,压根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可圆圆却害臊极了,她再也不敢说话地将脑袋埋在他颈窝,直到进入洞房却发现喜娘还在里头焦急地等着她了!
“玉格格呀,你是跑哪去了,真是急死我了。”喜娘一看她让驸马爷给抱了回来,这才放下一颗心。
“我……”发现屋里有人,圆圆赶紧从他身上挣扎站起。
“快快,快把红帕盖上。”喜娘立刻为她盖上红帕,“这工作可是得交给新郎倌做,新娘子是不能自己掀帕子的。”
瞧喜娘还在那儿碎碎念着,圆圆忍不住掀起帕子一角对着安哲沁吐吐舌头,露出俏皮的神采。
“来喝交杯酒。”在喜娘的吆喝下,一对新人坐上新床,宫女立刻送上酒,递给新人。
安哲沁和圆圆交肘喝下酒,喜娘接着又送上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取起谐音“早生贵子”,听在圆圆耳里瞬间晕红双腮。
好不容易捱过这一道道的礼俗后,喜娘便咧开嘴领着一干宫女退了出去。终于还给他们这对新人一个清静的空间。
“这次婚礼虽然累人,可也弥补了上回我亏欠你的不足。”想起一个月前那场应付性的婚礼,他没有请任何喜娘,所有礼俗能省则省,他内心便有着对圆圆的百般愧疚。
“我才不会在乎那个,只要你爱我就行了,我问你,你爱不爱我?”圆圆大胆地对视他,似乎那么久了,她还没听见他说句“爱”呢。
“呃,这个呀!”他故意露出难言的痛苦。
“怎么?你说呀。”他愈是不说,圆圆愈是不想放过他。
“啊……我们先洞房好了。”他打算压她下来。
“不行。”她鼓起腮,用力推开他,然后站到门边,“你不说可以,我马上就走,你跟被子洞房吧。”
“真要听?”他双臂环胸地笑问。
“当然。”圆圆娇小的下巴一挑。
“好,那我就如你所愿了。”安哲沁随即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将新房的门推开,对着外头大声喊道:“我、安哲沁,今生只爱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裘、圆、圆……”
圆圆瞠大眸,又羞又窘地立即将门给拉上,“你!你这是在干什么?我又没有耳背,不用喊那么大声。”
“说给你听不做准,既然要说我就得说给所有人听,也好为你做个见证呀,别老是不信任自己相公的心。”他走向她,以一种眩惑迷情的眸光与她相互对视,直让她心底微漾起丝丝暖流。
“我只是想听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都爱听自己喜欢的男人对自己说这个字呀。”她窘迫不已地直垂着脑袋。突然,她想到一件事,抬起脸问着,“对了,你是哪时候知道我就是玉格格?”
“嗯……就在上回小顺子传圣旨来的那天我就怀疑了。”他想了想。
“可我觉得我没露出马脚呀。”她很意外地这么早就发现了。
“你还好意思说,居然联合皇上欺瞒我?拜托,我是你丈夫、你的相公,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他一步步逼视她,圆圆缩起下巴,不停向后退。
“你也……你也知道圣命难违,再说那时候你已经休了我……”她退到床边已无路可退了,只能坐在床上。
“你再说!我知道在怡香院你压根看出我是被勉强的,这才会进宫找皇上求救是不?你救了你丈夫,你知不知道?”他双手搁在她身子两侧,低下头一对温存的眸光宠溺地在她可爱亮眼的脸上游移。
“我知道啊。”她的脸儿已被她盯得通红。
“知道为何还要帮着皇上,嗯?”
“我……皇上说可以帮我试探你的心,毕竟我是亲眼目睹你和艳儿在床上,还是怕……怕……”她羞赧地愈说愈小声。
“怕我心里只有艳儿?怕我的风流本性难移?”他低沉的语气划破一室寂静,犹似温暖的耳语。
“没错,我是害怕,害怕你会突然遗弃我。”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就怕被他责备。
“你要是再有这个念头,我就会打你屁股。”安哲沁拧起眉头,望着她那对善睐水眸,热唇也渐渐地往下压。
就在贴上她菱口的同时,他伸手往帘帐一扯,粉色帘幕立刻垂放而下,遮住了满床无尽春色与呢哝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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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回来了!
就在安哲沁与圆圆成亲后的第二个礼拜,爱新觉罗。德稷回到了紫禁城。
一进宫内他立即问着留守宫中的太监总管小顺子,“玉格格和安哲沁两人的婚礼举行得如何?”
小顺子公公先是愣了下,接着才道:“禀皇上,还……还算不错。”
“什么叫做‘还算不错’?”德稷立刻听出语病。
“呃——是这样的,玉格格和辅政国师才新婚那晚就出了问题。”小顺子支支吾吾地开口。
“什么问题?快说!”德稷有丝不耐烦了。
“皇上恕罪,奴才会快说,是这样的,当晚玉格格就溜人了,最候还是安国师将她找了回来。可是第二天问题又来了。”
“一口气说完。”
“是,第二天起他们经常闹口角,一会儿格格不理国师,一会儿国师不理格格,格格说他见异思迁、心性不定、风流成性;国师倒说她对他不信任,亏他这么在意她,结果两人就各玩各的了。”这段故事虽不长,可小顺子却极难形容他们两个这段感情。
说他们闹僵了嘛,有时也是有说有笑;说他们夫妻情深嘛,有时又抬杠不断,还真是让他不知如何解释给皇上听。
“各玩各的?怎么玩法?”德稷脸色一变。
“国师又重回他四处风流的生活,还说这两天就要搬回安府,让格格一人住在宫里。至于格格……她就找十二格格、十六格格、还有十八格格偷偷溜出宫玩去。”
“你说什么?!十八格格也被她带着跑?”一听见彩衣也涉及其中,德稷整个脸孔都变了色。
“对,玉格格还告诉她们男人最不可靠,出门不回来一定是去逛窑子了。格格们一听都说想去看看‘窑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
“所以玉格格就将一她们全带过去了?”德稷震怒。
“是。”
“你为何不阻止呢?”德稷咬着牙问。
“奴才阻止不了呀。”小顺子可无措了,就怕自己成了替罪羔羊。
“算了,我现在就去瞧瞧。”才刚回来,椅子都还没坐热呢,德稷便被安哲沁和圆圆给搞得心浮气躁,如今只想下旨杀了他们。
小顺子赶紧调来大批护卫,一批人浩浩荡荡的冲进了北京城最有名的妓院“怡香院”。
一进入里面却不见圆圆和其他格格,倒是在场的客人眼见官兵围堵进来,个个吓得赶紧溜人。
“我问你们,今天是不是有数名姑娘跑来这儿……说是要开开眼界的?”小顺子率先开口问着在场的姑娘。
“有呀,有四、五位穿着体面的姑娘来这儿玩,我们说这里不是女人能进来的,可她们还是不亦乐乎地四处走窜着,唉……还真丢脸。”老鸨赶紧说道。
“四处走窜着?!”天,德稷心想:如果找到玉格格,一定要好好问问她到底在做什么?她不该是这样的人呀。
“没错,尤其是一位叫彩衣的姑娘,怎么都不肯走,好奇的每间房都闯进去,唉……亏她还是个大姑娘。”老鸨不知道她现在面对的是皇上,更不知道她口中的“彩衣”姑娘更是皇上心底的“最爱”。
“她们现在人呢?”德稷紧握龙拳,咬牙说道。
“刚走一会儿。”
老鸨才刚说完,就见德稷已冲了出去,找了好久却什么都找不到,他只好无奈先行回宫。
回宫后他便对他身旁的护卫说:“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去将格格们全都给我找回来——”
就在护卫离去寻人时,安哲沁却在这时候出现在德稷身后,“皇上吉祥。”
皇上转首看向他,忍不住问道:“是你!好,我问你,你妻子呢?”
“皇上是指我哪个妻呢?”安哲沁故意反问。
“我问你,你有几个妻?”皇上火大了。
“皇上说呢?”
“你就一个圆圆,你还想要几个妻?”德稷挑起眉,凝睇着他那副悠哉的表情。
“既是如此,皇上又何需为我主婚,要我娶什么玉格格,这是蓄意让我陷入两难或者是想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
一想起这事,安哲沁便满腹火气,只是对方是皇上,他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喜怒哀乐。
闻言,德稷恍然大悟,“哦……就是因为如此,你才唆使圆圆,让她将宫里的格格带着到处跑,以为报复吗?”
“皇上,您这话可严重了,小的就算有十个胆子、九条命,也不敢报复您呀。”安哲沁赶紧打躬作揖。
巧的很,这时候圆圆、彩衣和其他几位格格已经玩过瘾自行回宫了。当圆圆一见到皇上立即请安,“皇上吉祥,圆圆见过皇上。”
“呵,你们终于回来了,玩得很愉快吗?”德稷怒眉飙扬,“圆圆,我认你为义妹是喜欢你那纯朴可爱的个性,可是……你为什么要带着……带着这些小格格跑到那种污秽之地。”
“污秽?可却是你们男人最爱去的。”彩衣闷声不响地应了一句。
“彩衣,我这是在……”德稷顿觉颜面挂不住,于是对其他小格格说:“你们全都下去。”
她们一走,彩衣又说:“明儿个也请‘皇兄’为我主婚,我也想嫁人了。”明知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可她就爱这么称呼他。
“你要嫁人,嫁谁呀?”
“反正你喜欢乱凑对,干脆也加我一笔,怎么样?”彩衣逼近他的脸,“玉格格可以,我就不行吗?”
“不是的,我只是——”
眼看皇上难得露出手足无措的模样,安哲沁立刻聪明地抓住圆圆的手道:“这时不溜更待何时呢?”
圆圆也俏皮的点点头,于是双双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直到了御花园内,圆圆不禁担心地问:“皇上会不会日后又找咱们算账呀?我真害怕呢。”
“应该不会。”安哲沁轻松地说。
“应、该、不、会?!”她倒吸了口气,“你的意思是有可能会了?”
“嗯。”他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老天,我还真后悔帮你,说什么你不甘被耍,非得要回一点儿面子……这下可好,若引起圣怒,面子还没要回来就已经人头落地了。”圆圆泄气一叹,可是懊悔极了。
这个安哲沁谁不惹,竟然挑全天下最不好惹的人物,唉!
“这你放心,皇上就算找我们算账,也是该给你我好处才是。”安哲沁抽出纸扇惬意地扇了下。
“为什么?”圆圆不解。
“你有所不知,其实彩衣对皇上已冷战很久了,皇上这才心情不佳的找我开刀寻乐子,好掩饰自个儿心里的空虚。这下子让他们热战一下,不就化解皇上心里的苦闷吗?”
圆圆恍然大悟,“所以这个就叫做‘一箭双雕’?”
她用她仅知的几句成语说出这“四字笑话”。
“圆圆,这不叫一箭双雕,应该说是‘一举两得’。”瞧她那天真的说词,直让安哲沁是又疼溺又好笑。
“哦,还不是一样?”她殷红着脸蛋,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看着她那娇红着脸儿,轻吐粉嫩舌尖的模样,令他胸臆间一股暖流轻漾。他眸心一热,瞬间低头覆上她的檀口,绵绵密密地舔吮着。
“嗯……”圆圆也着迷于他猛烈中带着温柔的吻技。
往后靠向红柱,柱子的冰凉蓦然冲醒了圆圆内心的激情,于是她连忙推开他,窘迫地四处张望着,“这里可是深宫内苑,多少宫女太监到处走动,不好这样。”
“那你的意思是……回到安府就可以了?”
他的问话让她脸儿一臊,“讨厌!”
“意思是允许了,好,我们立刻搬回去。”他早已迫不及待想过着只属于他俩的“两人世界”。
“等等,我现在倒想先去一个地方。”圆圆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
“哪儿?”
“药师菩萨庙,我要感谢药师菩萨不但赐给我母亲健康硬朗的身子,还将我许给这么好的相公。”她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我也该谢谢她给了我这个可爱贴心又勇敢的妻子,那就走吧。”安哲沁因而带着圆圆双双来到了药师菩萨庙。
可是却在庙门外看见一个很奇特的景象……
许多姑娘家都不是从庙里走出来的,而是闭着眼摸着墙出来,而路上行经的男人们也不往路上走,却直靠向庙门,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俩面面相觑了会儿,快步走进殿内。圆圆瞧见住持师父,便上前客气问道:“师父,请问一下,外头那是什么情形呀?”
“这……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往大家是来我这儿求健康、求平安,可这阵子都是来求姻缘的。”住持也是一脸不解,而后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啊!求姻缘……”圆圆转过身看着这幕情景,怎么觉得好眼熟呢?
然而聪明的安哲沁早巳看出端倪,因而笑问:“圆圆,你是不是将我俩怎么认识的情形告诉过其他人?”
“嗯……”她偏着脑袋想了想,“我是说过……好像跟小玉说过……还跟宫里的几位小宫女提过,十六格格、十八格格应该也知道。”
“哈……这下好玩了。”他大笑道。
“有什么好玩的?”她依然不明白。
“因为这事只要被小玉知道就等于半个皇城里的人知道,如果给十六、十八格格知道就等于给另半个皇城里的人知道,这会儿整个北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咱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可这个小女人怎么还是一脸迷糊样?
“可……我们的事和外头的事有啥关系?”圆圆转过身又往外看了眼。
突然,她瞧见一个摸着墙出庙门的女人,硬生生地栽在路过门外的男人身上,一开口就问:“你有没有事需要我帮忙?”
“啊……啊……”圆圆指着她,一脸惊愕,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着,“那女人在学我,为什么要学我?”
“还不懂吗?因为他们羡慕我俩,以为这样就能为自己找到一个好姻缘,因此有样学样。”
“真的?”圆圆笑开了眼,经他解释这才了解其中好玩之处,“哈……那真是有意思了!”
“瞧,咱们现在可成了大家羡慕的一对佳偶。”他多情的眼漾着更深的爱恋。
“所以我才说咱们一定要来谢谢药师菩萨。”圆圆拉着他的手,双双跪在软垫上。
望着上头慈蔼的佛像,底下两人心里都有个共同的心愿,那便是希望他俩这段情、这场婚姻能愈久愈浓、愈久愈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