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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想容: 105-108完结

    105、执着的爱
    苏以荷被送到了医院,医生迅速地扎入镇定剂开始手术,大出血止住了。由于失血过多,女人昏迷了五天还没有醒来。
    ZOE守在病床前,每天坚持给女人洗澡,给她换下因为失禁弄脏的裤子。他换了床单,将女人继续抱到床上睡着。
    中午的时候,崔琰过来了,他因为母亲和苏以荷两边跑看起来疲惫许多。
    崔琰过来看了眼苏以荷,医生推开门开始给她输营养液,细细的针管扎到女人削瘦的胳膊上,ZOE拨开她脸庞边的头发,将被子往下拉了拉。
    崔琰靠在床边,看着ZOE狼狈的样子,苦涩地说,“她醒来后,我”他顿了顿,“若是她愿意,我依然会娶她。”
    ZOE抬眼看着崔琰,“多谢你的照顾,她是我的女人,用不着你娶。”
    崔琰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才起身,“我多少知道一些你和她的关系,你们,她不可能会跟你在一起的。”
    ZOE的手指动了动,他坚定地转过头,“毕竟我像那个男人。我会好好照顾她,永远不会让昨天的事情发生。你那些亲友还等着你去解释,她也不可能会嫁给你,她为我怀了孩子,虽然”
    ZOE喉头滚动没说下去,低头继续拿着毛巾擦拭她脖颈边的汗水,然后起身拍了拍崔琰的肩膀,“她是个苦命的女人,我会用我的后半生去爱她,我的爱,不一定比你的少。何况,她是爱我的,不然,那个孩子,她不会留着。妇科医生说过她来检查过,那时候大夫问过她情况劝她堕过胎,她当场哭着没同意,就在你们准备结婚的前一天。”
    崔琰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女人,神情悲伤落寞,涩然地扯开唇笑了笑“我知道,哪怕她答应跟我结婚,想起来,都可能是因为冲动,因为你的突然离开”
    他的声音忽然非常伤痛,眼眶一下子湿润了“只是只是我原本以为会给她的幸福,却突然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她,对不起你们的孩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将肇事者揪出来”崔琰没有说下去,起身走到床边,在苏以荷额头上吻了一记,然后牵起她的手交给ZOE,
    “她是我崔琰这一辈子真心爱着的女人希望你好好照顾她。”
    ZOE握紧女人的手,看着崔琰离开,解开女人的衣领,开始细细地擦着她身上冒出来的汗。
    早上,ZOE看着苏以荷缓缓睁开的眼,眸子瞬间掩饰不住惊喜,他用微微长出胡茬的下巴摩挲了一下她的额头,柔声地问,“饿了吗?”
    苏以荷细致的眉眼打量了他许久,ZOE失声笑了笑,“不认识我了?”
    苏以荷不说话,眼神明显地呆滞,她只是盯着一个地方不动,ZOE渐渐发现了她的异常,心里一惊叫来了医生。
    医生通过各种交流来唤醒病人,苏以荷一直就是那种表情,明显的是个精神失常的人。
    医生叹了口气说,“病人本来就有间歇性精神病,这次受到的刺激有些大,也许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可以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做专门的唤醒治疗。”
    关玥挺着快要生产的肚子,搂着呆滞的苏以荷哭了许久,苏以荷是傻了,大小便失禁,整日不是痴呆就是疯癫,她看着那么好的女人突然这副模样,痛声地哭了出来,只骂老天是个瞎子!她承受不了生活的折磨终于抛开一切理智选择躲避了。
    担心了这么多年的事情突然摆在眼前,她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了,苏以荷她是彻底地疯了,呆滞地时间越来越长,即便有反应,也是剧烈地挣扎,她是她的大夫,最了解她这么多年遮遮掩掩的心酸,可是还没过上好日子,就变成这样
    医生劝说她,病人情绪不稳定,随时可能伤到孕妇,关玥的丈夫半哄半拉才给她弄走。
    苏以荷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因为小产受伤的身体恢复得很好。
    ZOE推开门,掀开被子,预见床单又脏了,他拿出旁边柜子里准备的干净的裤子,抱起女人将她湿了的裤子退掉放在地上,然后给她换上。
    穿到一半,他抱起女人去了里间专为失禁患者准备的马桶,像是对小孩子一样抱着她小解,女人一直没反应,ZOE便一直这么抱着她。像是哄着小孩子一样。
    女人呆滞地依着本能尿了出来,ZOE抽出旁边的卫生纸,仔细给她擦拭干净,才将她抱到床上将一块干燥的棉布垫在床单上,把她放了下去。
    关玥站在旁边,看着男人把脏了的裤子放在盆里,她想了很久才说了一句,“把她送到疗养院去吧,那里的服务周到,你一个大男人,万一照顾不到就委屈她了。况且,她若是一辈子这样,你早晚都是要厌烦的,不如早些送去治疗”
    ZOE抬头拿着盆的手顿了顿,“最坏的不就是这些,其他的都很好,出院后我会专门请医生去治疗,她在我身边我放心。”
    关玥往床边走了几步,“我知道,你是心里希望她好的,可是保不准万一她就一辈子好不起来,那样怎么办?!你以后还是要娶妻生子的,不要跟我说什么生生世世的,我也不信,你不如把她放在疗养院里免得遭人嫌弃。”
    “我现在还不到三十岁,还有精力照顾她,等我体力不行的时候,再说不行的话吧。我是个成熟的男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有容忻陪着我,等她好了我们会去登记,我把她带回意大利治疗,康复的机会还是很大。关大夫我知道你是真心对她好,我放不下她,有时候想,这个样子似乎也很好,省得她再费力地拒绝我对她的好。我触摸她的时候,她是有感觉的,她还是个正常的女人。我对她说话的时候,她的表情会变,眼珠子会转,这就已经足够了。”
    ZOE微微笑开“谁知道这女人有什么魔力,一见面,就放不开了或许,这是双胞胎的心电感应也说不定。”
    关玥听了他的话,想起今天护士给她换衣服时身上的痕迹,指了指苏以荷“你跟她发生关系了?她这副模样”
    ZOE微微地尴尬地扭过头,“前天大夫说她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让我试试,可以刺激她看看她是不是还”
    关玥听了他的话刷地红了脸,“那你你做好措施,不要再让她怀孕了。出院了我再去看她。”
    ZOE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关玥才微微放下心走开。
    晚上,ZOE将苏以荷牵着去高级病房里专门的浴室,替她脱了身上的病服,让她站在淋浴下,开始给她洗头发,女人一动不动地任他将自己的头发打湿,挤上洗发露,然后揉出满头的泡泡。
    将头发洗干净之后,他开始给她洗身子,男人有反应,不敢在女人滑腻的身子上逗留的时间太长,便裹着她抱到旁边的马桶上,ZOE低头拿起卫生纸替她擦试,抬起头正好对上女人视线,她的眼神有一刹那的闪烁,之后便恢复平静变得呆滞,快得几乎让ZOE以为那是错觉。可是他的目光被女人脸上腾升起来的红晕吸引住,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动作,他突然有些疑惑。抱起她放在床上,自己也去冲了冲澡。
    医生说病人呆滞的时候是没有那些常人的意识的。ZOE想到这里,心中犹疑,她的表情明明是害羞的女人有的,让他差点把持不住。
    他擦了擦身子,随便扯了浴巾围在腰间走到床上,他看见女人弯着身子睡在里头,钻进被窝,两人肌肤挨着肌肤,温度瞬间腾升。
    ZOE翻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仔细地挑逗她并且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
    女人的小脸渐渐红起,红唇微张地喘息,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地呆滞。
    ZOE将她往自己这边搂了搂,低下头吻住她的细腻的胸脯,一点也不容遗漏,手顺着纤细的腰肢抚弄着,探到女人的大腿根处撩拨。
    另一只手拨开女人被擦得半干的长发,露出一张清秀柔和的脸,男人双眼紧紧地观察着她的每一个反应。
    屋子里寂静无声,只有男人偶尔失控地喘息,他紧紧地抿着唇,额头上滴落的汗水成行滚下,他不敢仓促,怕伤了她的身体,缓缓地吻了她很久,不急着抽动,而是努力地把持住自己。
    他爱怜地覆着她,生怕将她压疼了。女人乖巧的模样比冷冷地反抗他的时候让他更加无措,不知道她的情绪,不知道她的心思,也不晓得,她到底知不知道是谁在抱着她。
    哪怕,跟他吼一声也好。
    她本不是个多话的女人,他不奢求她能够对他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平日里几天都不见面,偶尔的一次哪怕她只是问问孩子,他也觉得满足。
    她不能抛下他,绝对不能,孩子需要妈妈,他还有许多许多爱想让她知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毫不知情地勾引了他的女人,怎么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从他的生活中退去呢。
    女人的眼睛渐渐地有了水汽,像是本能般开始从鼻腔发出声音,ZOE搂住她,感觉到她在怀里的扭动,他微微地加重了力道,虽然由于隐忍,额头上已经暴起青筋,可是他还是极为有耐性地想让她的感觉更加强烈,手不住地配合着刺激她的敏感点。
    他能感受到她的迎合,他微微起了疑心,一个多月以来,她不时反常的举动都让他觉得诧异,本来以为她会渐渐好几来,可是女人还是这么一如既往地沉默呆滞,这几天,除了发作几次外,大部分时间他看见她都是静静地坐着。他亲吻她的时候,她会脸红,就连爱着她将他的身体□在她面前的时候,他也能时不时捕捉到她的羞赧闪躲的眼神。
    最奇怪的是,虽然说是大小便失禁,可是她却知道上厕所。只是时不时地会把裤子给弄湿。就连偶尔的大便失禁也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都是护士收拾好了这样告诉他的。
    他看着女人半眯着的眼,和某个时候隐忍的表情尤其的相像。他抿起唇想到了一种可能,心中隐隐有了怒气,他看着她明明被弄得不知所措丝毫不抵抗也不大声喊叫,他慢慢地九浅一深地去折磨她,女人似乎是感到难受了,本能般把腿夹得紧紧的不让他出来,他因为她这个举动差点笑了出来,把她抱起来重重地坐到了他身上,全根没入,让她细细地哼了一声。
    ZOE还是没舍得去折磨她,放开马力让她感舒服到极致,□后他轻轻地亲吻上她细致的眉眼,看着她闭上的眼睛,男人就着灯光默默地看着女人因为疲倦睡去的小脸,若是真的,他该拿她怎么办。
    她这么做,是真的对未来没有信心,对命运妥协了么?
    女人颤抖着睫毛醒来的时候,正是夜里,她动了动手指,却发现自己被男人拥在怀里。
    真像啊,这场景,她自嘲地扯开嘴角。好像是六年前的一幕又重新上演
    只是这次,她再不能心软。她的阿恒,只有一个,若是再发生什么意外,就真的没有了。
    枕头慢慢地被泪水浸湿,哪怕再丢脸,她也要继续装下去,因为她发现,她真的会小便失禁。
    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在他面前的时候她快要被这种难堪的场面弄得发疯了,只能把难堪掩饰成呆滞看着他为她清洗。
    病情比以前严重得多,大部分的时候,不是她装出来的,那时候她总是支配不了自己她能感觉到自己离完全神经的病人已经不远了,那该也是一种解脱吧,只是再也不能给儿子做些什么了。
    106、一起下地狱
    本来七月十六上午十一点,是苏以荷出院的日子,可是ZOE自从早上走了之后却迟迟没有赶来。
    苏以荷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一直精神恍惚到下午,她微微地顿醒,感觉到自己身下又是一片湿润。她难堪地咬了咬唇,一直睡着那滩湿湿的地方,直到许久护士进来探班才发现,去喊了另外一个姑娘,两个人合作着才把她收拾干净。
    小护士从新扶着她躺下,看着她依然呆滞的眼神叹了口气,“唉,男的俊,女的俏,怎么就弄成这样。”
    旁边的护士将湿了的裤子放在盆里,“那个男的抢救过来没有?”
    “不知道,现在还在手术,听说被捅了好几刀。这些做生意的,怎么还动起刀子来了”
    “唉”小护士将苏以荷的枕头往上挪了挪,她轻轻地拍了拍苏以荷的脸,“你男人这会儿算是不能来照顾你了,你又这个样,可真是可怜,小李啊,要是抢救过来了,你就辛苦点好好照料着,真是一对儿苦命鸳鸯。”
    门被护士关上,苏以荷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脸色惨白,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她心焦地等到夜里护士来探晚班,才由她们第二次的对话知道ZOE睡得病房。
    她推开房门走进去,发现他就像她们说的一样还在昏迷当中。
    她慢慢地走向他,看着昏迷中的男人,她细声地哭了起来,抓住他的手,轻声地念了一声“阿恒”湿热的眼泪顺着他的手背沿着他的手腕蜿蜒向下,她吸了吸鼻子,“阿恒一定要好好的,在我还能认出你之前,好起来那样我才能才能呜呜”她说不下去了,坐了许久,直到医院下一班探班的时间快到了她才走。
    女人走后,男人下了床,他想着她方才说的话,良久忽然觉得不对,他嘴唇颤抖着拨了电话,“明天一早,把孩子带到医院。”
    “DNA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八。先生你和这个孩子是父子关系。先生?”
    ZOE铁青着脸拿过检验报告,看着上面的检验结果,胸膛起伏了几下才吐出一口气,抬起头又问了一遍,“真的?”
    “您和孩子确实是父子。”医生又肯定地说了一遍。
    ZOE紧紧地闭上眼,把手上的纸快要捏紧肉里。
    心里喜悦夹杂着愤怒还有更强烈复杂的情感,他好半天才缓过神,拍了拍医生的肩膀,“好、好,我知道了”
    说这话时,男人的眼眶蓦地湿润了。
    该是受到怎样的伤害,才让她不想认他。
    她早就知道,却还这样躲避着。
    他对着墙面狠狠地锤了一记,放声嘶吼了一声。
    男人抱着自己的头用力地捶打,医生过来拉住了他。
    为什么他一点都记不得了
    曾经的一切,一丝都想不起来
    那个女人会有多伤心。
    有个女人为他遭了这么多罪,而他却该死地忘得一干二净
    ZOE进了洗手间洗去自己手上的血迹和脸上的泪水,看着镜子里又是一副冷清的脸,替她办好出院手续。他踏步走进苏以荷的病房,不由分说地收拾好她的东西,抱着她就往外走。
    把苏以荷放在后座系上安全带,将车笔直地开到了他住的地方。
    下了车,把钥匙扔给保镖之后,沉声地吩咐道,“没有我的吩咐,都***别进来!”
    他看了一眼呆滞的女人,进了屋便关上门反锁住。
    连衣服都没脱他便扒开她的裤子,拉开拉链就冲了进去,看着她呆滞的小脸,他揽住她靠近自己,呼吸喷洒在她的鼻尖上,男人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女人的半睁着的眼睛,轻声却又有些颤抖地揽着女人的头亲昵地问“不疼吗?你说话,疼你告诉我,你不疼吗?”
    女人毫无回应。
    男人掐住她的细腰狠,干涩地绞紧让他都疼得冒出了汗,他咬着她的唇低吼道,“你说话!我是容恒,对不对?是你孩子的爸!是你的男人!你看着我说话!”
    苏以荷始终呆滞地没有反应,ZOE捧起她的臀/部拉开她的腿,“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想逃开吗,你再不说话,老子就让你怀孕,让你种上我的种!你好样儿的还给我装!昨天半夜你是梦游去的么!”
    ZOE被苏以荷的毫无反应惹怒了,搂着她一次又一次地释放,ZOE紧紧地堵住她几乎大半的时间都在她的体内。
    男人被徒突而其来的真相和女人的逃避激怒地失去了理智,从门口到楼梯,ZOE搂着她用尽各种姿势,女人的身体都成了粉色,大腿上和腰上被掐成一道道淤青,身上多是啃咬的痕迹,女人长着嘴急促地喘息,嗓子里条件反射般发出原始的声音,ZOE疯了一样做一次逼问一次,但就是得不到她的回答。
    最后他抱着她,两人面对面地搂在一起,他趴在她的肩膀上红着眼哭了起来“是不是非要我死在你身上你才肯说话?苏以荷,看看是你先说话,还是我先死”
    男人红着眼睛,继续将女人抵在床头,他拉起她的腿,抿着薄唇眸光深邃地看着她最敏感的地方,在她的面前低下头,像是野兽一样不断地吮吸啃咬,女人难耐地拱起身子似是躲避。
    男人闭着眼睛,眼角的泪迹湿了长长的睫毛,他的唇舌紧追不舍,他知道她是最经受不起这样放肆的挑拨,可是离开他的决心真的有那么大吗,他有许多次想就此放过她,可是她明明有意识,为什么还这么倔强地不说话。
    男人喉头低着她的大腿一次又一次的吞咽,一次又一次地想让她给他回应。
    天渐渐黑下来
    他快被她这个模样逼疯了,任他再逼问都不回应他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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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一天,他对她疯狂地做纠缠,整个屋子从楼下到楼上全是情/欲的味道。
    男人真的倒在了女人的身上累得睡着了,他们的身体还紧紧地相拥。
    苏以荷被身下剧烈的疼痛惊醒的时候,发现男人满脸泪痕地紧紧用胳膊捆着她,英俊的脸因为疲惫而陷入沉睡,全身好像快不是自己的了,身上每一处都扯着疼,苏以荷看着男人疲倦的脸和满室的狼藉,再看看他完好无损的身体,顿时惊慌了起来。
    那么昨天夜里是假的?
    苏以荷咬住唇,心里不敢再想下去
    她不用想也能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他是发现她骗他了么?
    可是她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苏以荷咬着唇,黑夜里绝望地抽泣,这么激烈的欢爱,她都没有感觉她伸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怎么办?
    她面如死灰地看着这一切,在晕黄的台灯下悲戚的脸低了下去。
    苏以荷感觉到小腹胀痛,微微地让他退了出来,腿/跟处的液体缓缓地泄了出来,她正要转身却蓦地被一双手拽住了大腿。苏以荷惊慌地不敢动了,一双手卡住她的下巴往上抬,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
    ZOE望着她,看了许久才出声,男人沙哑着嗓子,嘴角微微上翘,声音却像是磨砂一样粗糙“不要离开我,不要装作不认识我,我知道我该死,但是我会想办法想起来的,你不能不要我”他紧紧地搂住她,“你说话,好吗?说话我快被你逼疯了你知道吗?”
    苏以荷想继续装下去的,可是眼泪它就不争气地流了出来,ZOE看见她的泪水,欣喜若狂地抱起她,亲吻她的额头,“乖,跟我说说话,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听见你对我说话了”
    苏以荷动了动喉头,眼睛里流出更多的泪,她开口了,嗓音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放过我我求你。”
    ZOE愣在那里,他冷了脸色,“不可能。我是你的阿恒,你不要了?”
    苏以荷嘶哑着嗓子哭了起来,她起身跪在他面前,“呜呜容忻容忻他给你,我不要了,你带他走,你放过我,你想不起来,你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来,你再也不是我的阿恒了,我不要你我求你了啊!求你”
    “你不要也得要,无论是阿恒还是ZOE,你都是我的女人!”ZOE看着她用这种屈辱地方式想要挣开他,一把扯过她固执地搂住她吼道。
    苏以荷嘴唇微微地颤抖,她还算个什么女人都是一个疯子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能清醒的时间到底有多长。
    苏以荷看着男人的固执模样,顿了顿,慢慢拿开ZOE的手臂,转身的时候她倏地挥了左手砰地将还在亮着的玻璃灯罩的台灯打碎。马上抓起来一片玻璃,用尖锐的棱角顶着自己的颈侧的动脉。
    ZOE看着她的举动猛地爬起来怒吼,“你干什么,放下来!”
    苏以荷颤抖着声音道“别过来!”
    ZOE死死地看着她的手,声音yīn沉地说,“好我不过去,你别动。”
    苏以荷见他仍然试图往这边来用力将玻璃往里头刺,“阿恒,我要你发誓,日后,不要找我寻我,不要想我念我,否则,苏以荷这辈子孤独老死,不得善终!”清冷的泪,决绝的言语狠狠地刺痛了ZOE的心,他沉默着,不语。
    苏以荷嘶喊道,“你说啊,你发誓,日后,不要找我寻我,不要想我念我,否则,苏以荷这辈子孤独老死,不得善终!!”
    ZOE顿着目光站起来,看着她一点点里刺伤自己,心被她刺得鲜血淋漓。
    他目光森然地站在那里,弯腰捡起蹦过来的玻璃片,划开自己的手指,开始快速地在雪白的墙壁上写字,眼角流淌下一滴泪水,他一边写一边低声地说,“苏以荷,若是真的接受不了,你等着我,等我写完遗嘱,把公司继承给容忻,我和你一起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苏以荷紧紧地抓住玻璃看着他不停地用手上流出的血在墙上写字,玻璃棱角刺进了她的手里,顺着她的脖子留下来,苏以荷感觉自己承受不住这种钝痛,怎么可以这样逼她
    泪水无声地流淌,苏以荷闭上眼,弯起嘴角看着男人侧面轻声说了一句,“阿恒,你不会死的,小乖他那么小,他还不知道你是他的爸爸,你不会死的不会的”
    ZOE瞥见苏以荷抬起手对着自己的脖子就要刺下去,他一惊猛地扑过去用手握住了她刺向颈侧的玻璃。
    ZOE铁青着脸暴怒道,“你凭什么以为我骗你,你当我真的不会?你要死,我先来,我是你的男人,我在前边带着你,我先来”ZOE说罢,拿着玻璃狠狠地划上自己手腕上的动脉,鲜血喷涌而出,ZOE用另一只手揽住她,亲了亲她的脸颊,“不要用死来威胁我,知道吗?你看你死了,我也还是不会放过你……”
    苏以荷瞬间瞪大了眼,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血还是不断地流出来,苏以荷大声地哭喊,“不要!阿恒——”苏以荷嘶喊了几声晕了过去。
    楼下的保镖听见了声音马上破门而入。
    107、命盘
    两人刚出院,又被折腾到医院里去了。
    ZOE坐在苏以荷的床边,脸色很苍白,关玥刚刚骂了他一通才解气。
    她靠坐在丈夫搬来的软垫椅子上,骂了半天那个男人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她本来就是个傻子,为了你们这些狗屁男人委屈自己,你也跟着傻么?这才刚好一个多月,又整成这个样子,我看啊,就算是一个好好的人,也早该折腾疯了,那玻璃碴子是随便扎得啊”
    ZOE盯着苏以荷张开的眼抿着嘴角不说话,算是跟她耗上了。
    关玥看着两人都是半死不活地倔着,等着医生来鉴定。
    一会儿,好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了,其中还有一位外国老医生,他们先观察一番,之后将病人带到检验室进行脑电波检测。
    ZOE一直等在外头,等苏以荷被推出来,他看了眼神情依然不变的女人,皱起了眉头。
    老医生摘下眼镜,“病人肢体上有感觉,大脑皮层因为受刺激拒绝接受外来信息,目前是处于自闭状态,间歇性地发作,引起神经暂时性地紊乱,不是装出来的。这种病情,最好能够保证病人在较稳定的环境下情绪不要有过大的波动,精神病不像是其他的病,可以药医,药物只能用来暂时缓解病人亢奋的情绪,严重了不好说,这类药多含激素,用多了不好,大多数病人是不建议用药的作为家属,你们尽力去配合治疗。”
    “她这种情况,恢复正常的几率有多大?”
    “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恢复到正常人的几率,不到百分之三十。由于前期没有及时进行治疗,服用大量药物,机体已经对药物产生免疫,药物伤害其他器官,建议停止用药从其他途径比如心理疏导,细心疗养,这种病家属要做好长期抗战的心理准备,患者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是这个状况,总之你们不要灰心,好好地照顾病人。”
    “我知道,谢谢。”ZOE推开门走进病房,关玥坐在苏以荷床边看着进来的男人叹了口气。
    “我是她的心理咨询医生,我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虽然是个柔弱的女人,可是脾气上来了,可是比男人还硬气,我早些时候就劝她把孩子送到我那儿,让她去接受治疗,她死活不愿。现在孩子大了,我明知道可能是这种结果,还任着她吃药,还天真的以为她真的病情好转了,她瞒着我说没有吃药。”关玥吸了吸鼻子,“可若是重来一遍谁又能劝得了她,现在这样好啊,谁都不用操心了,不用操孩子的心,不用操臭男人的心,要是我有个那样的男人,该让他下十八层地狱!”
    ZOE嘴角动了动,他走上前,递给关玥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电话,现在容忻正在办转学手续,下个月我准备把他们母子带回意大利,有空闲可以过去看看她。”
    关玥扯开嘴角笑了笑,斜眼瞟向ZOE,她起身慢慢地挺着肚子,看了他许久才说“容忻跟你长得很像,就跟你的儿子一样。我知道她心里有你,她现在为儿子找到父亲,心里该是没有什么牵挂了,你小心点看着,她自杀不是一时冲动。她还是那个善良的女人,可是心却比以前更脆弱了,一直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要说最接受不了自己失常的,还是她自个儿,因为已经被命运惩罚过一次,什么都不敢要了。你要是男人,就帮她扛起一片天,让她这一生能享点福,把她养得自私一点”
    几乎每次睁开眼的时候,都看着雪白色的墙壁,夏日的天气闷热得快要让人窒息,一如现在的她,像是一条被抛到岸边晾晒的鱼,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息。
    苏以荷清醒的时候很多时候看不到ZOE,他还忙着处理这边的公事,他来的时候,自己也多是痴痴呆呆的样子。
    没有人能体会到她的心情,就像是与世隔绝了一样,往往看着外头被太阳炙烤的柳树和蝉鸣就陷入了一片迷茫,再一个转瞬,就是黑夜。
    她的时间好像一下子被压缩,一天中不知道能有几次能够意识到自己是谁,是在哪里,又在牵挂着什么。
    就像一个活死人,把所有屈辱和眼泪都快用尽了。
    然后时间好像恶作剧一般把她退向生命的终点,外头盛开的姹紫嫣红的花朵似乎只在她的眼前晃了一下,转瞬又是红叶漫天秋风瑟瑟,踩在一片一片树叶上,苏以荷能听到时间碎裂的声音。
    他没有再逼她,哪怕不跟他说一句话,他也只是沉默地牵着她,从巷子口走到公园,再绕着长长的马路走到星子漫天的屋顶。
    她不知道儿子来过几次,不知道他有没有哭。
    他说,儿子长高了几厘米,换了两颗牙齿,学习很好。
    这是一场不分胜负的赌局。
    偶尔马路边她微微勾动手指,都能让他本来清隽不动声色的脸瞬间欣喜若狂,然后抱着她在街头拥吻,像是一个青涩的少年,拉着她在大街上奔跑。
    他喜欢在她清醒的时候爱她,那时她唯一会说话的时候,她会一遍一遍地叫着阿恒,男人再也不计较,可以一直抱着她,像是哄着孩子一样,告诉她他去了他们曾经住过的城市,找到他们居住过的屋子,去过长城。
    他和她□着身子面对面地坐着,可以一夜不睡觉地听他像是小孩子检讨一样讲述他们的过去,他说,我都知道,我们怎么相识、相恋,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不信你可以考考我,看我还有哪里漏掉的。
    我都知道,不是我都记得。
    好像曾经的一切,都是故事
    女人不说一句话,眼泪就是她的回答,那些过去的流年,他还翻出来,一遍又一遍。
    她在想,为了记得过去,他已经被逼到穷途末路,只能一点点地从别人口中把那些听说讲给她听。
    他低低地自责,听别人说了许多他自己的不好。
    听说他很顽固。
    听说他很欠扁。
    听说他很不懂得对女人好。
    听说他让她受了许多委屈。
    听说他就是个混蛋
    她不说话,心中酸涩。
    这么多的听说加起来,哪及一个真实的你。
    他们只听说你的浮华岁月,没触碰过你的心。
    她逃跑的次数已经数不清,直到彻底地被他软禁。
    知道他要结婚登记的时候,她烧了自己的一切证件,那时候他要带她走,苏以荷抱着床柱死死地不松手,她想她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抱紧,不跟任何人走啊。
    时光在他们胶着的岁月中推行,命运轰隆隆地像是继行的列车,把他们的心事和眼泪都变成了过往的云烟。
    十一月份的时候,ZOE因为RORALKING旗下的灰色产业土地争夺和黑道中的人起了冲突,中了枪伤,连带着容忻都被卓不群强行带回意大利。
    苏以荷最终住进了精神病院。
    病人清醒的时候自己强行要求的。
    老人家走的时候,塞给她一张纸,白纸红字的批。
    上面是她和他的生辰八字。
    怨偶命轮,夫妻结发,相生相克,不死不休。
    他说,ZOE就是容恒。
    当初江述扮成容远的穿着杀了人。
    当时,容恒误以为是容远,承认罪行是想替他争取逃脱的时间,本想逃走一段时间后自首,想着自己这也是犯罪,肯定要吃牢饭,可是女人又怀了孕,才不知道该不该留下那个孩子。
    容远十二岁的时候做过一次换心手术,可是肌体渐渐地开始排斥,心脏逐渐衰竭,已经到了末期,无法再进行第二次手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连自己的外公都隐瞒住了,想在自己死之前用最快的方式想杀死萧别,逼迫容恒得到容家公司的控制权。
    后来知道容恒犯了罪,警方通缉,那天医院的事情是江述一手策划,他知道后便赶着去救容恒,扮成他的样子把容恒迷倒弄了出来却被警察误杀了。
    卓不群知道的时候制止不及,派手下将容恒救回来,半路上被萧别的同党,就是那几个亡命徒差点用炸药炸死,去了意大利做了皮肤移植手术,昏迷了好几个月醒来的时候已经失去记忆了,于是他便将容远的身份给他,开始利用卓不群半生的积蓄和卓家在海外的小公司从事商业。
    因为犯人自首,警察没有仔细地定论便认为容恒是凶手,打死的时候,由于家属确认身份是容恒,并且容渊暗中动了手脚,尸体还没有进行仔细的验证就入棺下葬了。
    老人想起死去的外孙的时候老泪纵横,他叹了口气,他们兄弟已经没了一个。
    男人多的是,以后再回过头想想,情爱算不了什么,孩子,你就想办法走吧。
    走得远远的让他找不着。
    她许多次夜里醒来的时候,手里紧紧捏着的,就是那张纸,是他和她的命盘。
    后来她失控地时候将它撕了个粉碎。
    精神病院的护士们都知道那个发疯的女人。看到纸就撕,看到红色的东西就咬。
    女人不是呆着,就是不停地嚎哭,嘴里模糊不清地喊着谁的名字。
    伺候她的护士被她凄哀的模样惹哭过许多次。
    许多人害怕去那个屋子,说她死后必定是个厉鬼。
    人们谣言说她死了丈夫,没了儿子,就疯了。
    在精神病院里呆了半年,好几次和同房的病人撕咬在一起,弄得鲜血淋漓。
    那个女人就是一个疯子,谁在她面前都会被她抓伤。
    渐渐地女人越来越多地和病人厮打,只能整天被锁住屋子里,鲜少放她出来。
    在一个yīn沉沉的雷雨天,医院里的看门人打了个盹儿,失踪了好几个精神病人。
    连带着那个奇怪的女人。
    后来找回了两个,死了一个,丢了一个。
    然后那个城市,就再也没有了一个叫做苏以荷的疯子。
    听说有一个英俊的男人,找了那个女人好久好久。
    每次去精神病院里的那间没人敢住的屋子,都湿着眼眶出来。
    再后来,医院被拆迁了,因为建造房屋,人们嫌弃医院里的yīn气重,不吉利,房子一直空置着卖不出去,就改成了一个火葬场
    再后来
    108、听说,后来。
    听说,后来。该是许久以后的事情了。
    缘字笔上写下的墨迹未干,他们浓墨重彩的人生依然很久远
    孩子们上学去马洼村的路上,必然进过那个女人住的屋子。
    几个村子里的人都晓得那里住着一个有些痴呆的女人。
    女人长得很美,经常呆在屋里,在一台缝纫机前做出许许多多的衣服,谁去了就送给谁。
    男人的,孩子的。
    女人还在附近新建起的小学做了临时的教师,对着一屋子的小孩子,像是一个妈妈,老师很容易走神,但是学生们一热闹地叫醒她。女人耐心地教他们读拼音,写字,脑子里会闪现自己在灯光下细声地哄着一个男孩的模样。
    女人住进这里已经有八年了,听奶奶说,刚搬到我们这里的时候,是一个五十多岁男人带着她过来的,买下了要搬走的王家的二层楼的小院,那时候女人天天被关在家里,村里的人都知道是个疯子,还以为是那个男人从哪里买来做媳妇儿的。
    过了几个月后,才知道是他的闺女。
    女人常常坐在屋前头晒太阳,村里的孩子都去看那个女人。
    女人常常不说话,但是女人会笑,弯起嘴角眯着眼微笑的模样能让一群孩子看傻。
    女人的爹姓叶,本来住在邻县,后来搬到我们这里的。
    五年前,叶老爹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受伤的男人,身上鼻青脸肿的,被村子里的人拉回家住了半个多月都没好。
    因为那是老叶打的。
    后来说起这个男人,旁边几个县城里的人都知道,他每年都派许多人,专门找精神有问题的女人。有时候是他带着一个男孩,从一个村走到另一个村
    老叶知道这么回事,经常抽着大把子烟斗,眯着眼说,再缓缓,我闺女找不到婆家了再说
    女人找了几个婆家,都是由于女人疯疯癫癫的毛病作罢,老叶又不肯委屈了闺女,直挑健全的男人,人家哪肯答应。
    后来,倒是有一个英俊挺拔十里八乡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男人到老叶家去了,却被他撵出来毒打一顿。
    后来
    女人把男人救回来了,看着鼻青脸肿看不出模样还穿着只有农村男人穿的朴素衣服,她开始像是喂孩子一样伺候着,后来男人脸好的时候,女人发了疯一样忽然拿着扫把把他撵了出来,老叶知道跑回家的时候,女人不见了,女人失踪了一个下午,才终于回来。
    女人被男人背着回来的,女人趴在男人背上睡着了,小脸哭得脏兮兮的,两个人很狼狈。
    那天据说男人又被老叶打趴下了
    不知男人做了什么事,气得脸红脖子粗地畜生畜生地骂着,隔壁好几家还能听见这叫骂声,都怕老叶一个生气把男人给打残废了。
    后来
    听说男人很有钱,在附近投资修了水泥路和卫生所,还办了一所像样的小学。
    他们不是夫妻,村民们都说,那个女人啊,是他养的情人。
    怪不得男人大手笔,女人可真是个好女人,善良温柔,时不时能做得一手好菜,说这些都是男人和儿子爱吃的。
    村子里的姑娘妇女们经常去窜门子,女人和她们聊天的时候会笑着拿出一个俊俏少年的照片,说这是她儿子。
    看了照片的人都说跟那个男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一家子可真俊呢。
    所以,情妇的身份是落实了。
    可人们总是心照不宣地不说出来,因为男人确实打心眼里对女人好。
    住在他们隔壁的李婶笑骂着说男人一个星期来个一两回,俺家那个死男人在外头打工也是半年才回来一次哟。
    开始的时候男人刮风下雨,雷打不动,一到周末就过来。
    听说有天晚上因为下雪路滑,男人当天很久没到,女人在路口等着冻了了半夜,看着车灯哭着跑上去咬男人,后来因为天气路不好的时候,哪怕是周末,男人也不会过来。
    女人和一群大婶淡笑的时候,会抿着唇笑着说,他不敢来
    有人问过她,委屈不委屈,女人便只是笑笑,一直说,委屈他了
    她费尽心思地发疯逃跑,他算是穷追不舍。
    那时候男人回了国,把儿子留在了首都上学,偶尔周末会带着儿子回来看看女人。
    他说,苏以荷我有儿子,有女人,什么都不缺我很满足。
    她的病虽有些好转,并没有像是奇迹一样地恢复过来,爹说,以前阿娘是因为流产疯了,他带着她看过许多医生,最后抱回了她,阿娘就慢慢地好起来了。阿娘死了,是因为她的走。
    他说,孩子啊,不结婚便不结婚,人撵不走,就随了他吧,你的病,指不定非要跟他在一起过才能好得了哦。
    那一天苏以荷拿着扫把打男人的时候,他拽着她就跑了出来,跑了很远很远,直到太阳落山,跑到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他说,我问过叶伯父,你是在这里救了我,他直直地跪在她面前。
    “我们重新开始,不做夫妻,我会努力工作,我已经将灰色收入的产业转正,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你可以不给我名分,下半辈子我在外头替你挣钱,你清醒的时候就替我做衣做饭,给我暖床,陪我说话,不清醒的时候我照顾你,我们不提爱情,就是过日子”男人直直地跪着,给这个为他受了大半生苦楚的女人弯下了他倨傲的脊梁骨。
    男人说了许多许多话,说他们的曾经,说他们的未来
    他说,人就这一辈子,下辈子我们指不定还能不能碰上,既然怎么样都是生活,我们两个为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
    就当这次是你父亲替你找来的一个男人,跟我过下去。
    人生无常,所不定我哪天夜里想着你的时候喝多了就被车撞死了。
    今天晚上脱下的鞋子,明天起来都不一定能穿上。
    他说,我结扎了,娶别的女人也生不了孩子,苏以荷你要么接受我,要么看着我做一辈子光棍。
    女人拿着扫把一下一下地打着男人的背,也一下一下子打在自己的心上。
    谁让老天给她这么个蠢笨的男人,非要死了心地黏着一个女人不放了。苏以荷一边打一边骂,——你个死心眼的犟驴子,我打死你——
    最后哭得嗓子都哑了,她嘶哑着声音哭着说“谁让你结扎,谁让你结扎,你害我没了两个孩子!你赔给我!”
    女人累得坐在地上,不停地哭,为自己的心软,为了折腾了大半辈子的心酸
    男人抱起女人,狠狠地拍她的屁股打她,骂起了粗口“你这个狠心的娘们,都赔给你,我的下半辈子,都给你折腾”
    后来故事还有很多。
    他们的幸福才刚刚开始。
    后来谁还在乎
    她习惯了在夕阳快下山的周末坐在村口的老刘家的石墩子上。
    意识清醒的时候她会不时地朝路口张望。
    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似乎这样的等待就是本能,等着一个人走过来将她牵走。
    女人扎着黑黑的辫子穿着花布棉袄被男人牵着进来,走到小院里关上门。
    男人放下外套,开始给她做饭,两人坐在饭桌上,他盛了饭放在她面前,她便一口一口地吃掉。
    男人一边吃一边细心地给她夹菜,女人吃着饭,然后也会学着他的样子给他夹菜,然后便再也没了其他的动作。
    傻傻的时候就是这样像个孩子,男人努力了许久耐心地教她,这样他已经很满足了。
    男人坐在楼上的卧室里打开电脑的时候,她会静静地坐在床上陪他。
    关了灯,她便窝在熟悉的味道里进入梦乡。
    早上往往是赤/裸着身子醒来,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她的双腿还本能地缠在他的腰上。
    女人抬起身子吻他的时候,男人知道她这会儿神智是正常了,便搂着她翻身爬在他身上。
    “醒了?你来!”
    女人趴在男人的胸膛上,脸蛋儿羞红,不得已咬着唇伺候他。
    嘴里还嗯嗯啊啊地叫个不停,男人喜欢让她舒服成这个样子,就在她像个孩子一样傻傻的时候,也会被他戳弄得哼哼唧唧地叫。
    潜意识里太熟悉这种律动,她总是受不住地叫着叫着就开始哭着求他。
    男人喜欢她傻傻地哭着的模样,因为清醒的时候——
    清醒的时候,女人就不太好对付,她被弄得哭叫连连高/潮过后,感觉男人又硬起来女人会忽然滑到被窝离去被男人教得技术纯熟,早该知道怎么样能让他更快地缴械投降,很快就会让他在她的嘴里泄出来。
    女人才会眯着眼趴在他的胸膛上,捏着他不安分的手开始唠叨,这个星期学校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又去哪里给他买了一件衣服,还有村子里的谁谁家又生了孩子,然后开始询问男人的工作情况,问儿子的衣服够不够穿,什么时候放假回来,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男人说,现在的孩子都早恋,才十七八岁就有对象了,不过咱儿子心气高,不会乱来,女孩子写的信一封都没看,不用担心。
    女人掐了他一记,——呸!你是什么时候就占我便宜的,我那时候也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啊,让他看,好好看看,不要学他老子,不懂女人心。
    男人拍了她的屁股啪地响了一声——我怎么不懂,知道你的心思,估计是知道的晚了,一时没躲开才栽的,谁知道你这个女人,厚脸皮骂都骂不走。
    女人委屈了,蠕动着唇——谁是厚脸皮,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你说在首都军区大院的时候,你没事在我的古书上乱写个什么?
    男人扭过头低低地摸着她的长发咕噜了一声——不就是即兴感慨的一句诗吗,谁知道你那么爱钻字眼。
    女人锤了他一记,因为男人的不屑炸了毛——你放屁!你就是故意的,我那时开始想你什么意思,开始注意你了,是你先勾引我的!
    男人把女人搂起来,亲吻她的脸,神色自若挑眉说话,手开始顺着女人挺翘的屁/股滑到她股间抚摸——我勾引你了?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第一天就趴在我的地板上撅着屁股,那时候我都看见你的小裤裤了,是不是还带着紫色暗花的内裤,嗯还有,这里,尾椎,趴在地上的时候都露出来了,做饭的时候,谁让你把腿露出来的。还有,你这个女人,穿了两件以上的衣服,就不穿内衣还有——  女人掐着他的脖子,捂住他的嘴,脸都羞红了,扭过头,结巴地道——我我那是,没有注意到,不是故意的!我露腿又不是给你看的,是天热,你怎么知道我不穿内衣,我那是,没有那么大,穿着不舒服,我以为会看不出来你这个色男人,那时候就这么色了,我是被你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骗了谁让你去车站的时候穿军装!我从小就喜欢军人!是你先勾引我。
    是她太瘦了,胸骨上没肉,穿胸衣的铁环会卡得心窝疼,才尽量能不带就不带。谁知道这个男人当时一本正经的居然知道他没有穿内衣。还以为他就是霸道了点!原来色心不止
    男人低低地吻着她的唇笑了出来,男人特有的醇厚的嗓音让女人的脸颊发烫,而后男人退开很正经地解释道——我那时候哪知道苏家二小姐是圆是扁,分明是你先勾引我,我记得我背过你,那天早上跑步的时候,居然还不穿内衣,那时候有一对硬硬的东西顶着我了就像现在我对你这样不算勾引?
    男人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明明私下做着最亲密的触碰,却还是张合着好看的薄唇像是正儿八经地谈话一样问她——你男人现在更色,你不喜欢?乖不想要我进去吗?
    男人用硬起来的东西磨赠着,仔细专注地看着女人红润的脸,这么多年还是那副含羞带怯的模样,他抿着薄唇从她轻咬红唇的表情里知道她难受,就是不进去,女人明了男人逗她的心思,一个脸红,用手捂住他的眼睛,挺起小腰就把他吞进去了,男人坏心地重重地砸在她身上,女人因为彻底地深入尖声叫了出来。
    尖叫了一声作罢,男人挺起腰身准备干活。
    谁知还没有动,女人又一声高亢地尖叫让他差点早/泄。
    女人抬起头,砰地拉下他的头,男人的鼻子被她的牙齿磕着了,抬起头便见她红着眼睛,无比深情地喊了一声,“阿恒”
    女人的一声娇媚入骨,男人顿了半响,啪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嗓音沙哑地用深邃的眼眸看着她,难得见她这么娇媚的乖巧模样,一边捏着她的小下巴用男性性/感低沉的声音诱惑她,一边在她的体内发狂“叫哥哥,哥哥好好疼你的小妹妹。”
    女人看着他喘息,男人坏心地像是马达一样戳那一块软肉,从不同地方向刺过来。
    “啊嗯停停下来阿恒停下来!”
    女人见他来了劲,吸了口气,憋足了劲儿,扭着腰收紧小腹,连带着细细的手指摁住了他的尾椎和敏感!
    ——嗯哼。男人快被她夹断了,没有心理准备吸得一个激灵只能缴械投降
    女人缓缓地舒了口气,却不知道:
    男人早泄了。
    后果很严重。
    苏以荷脸红脖子粗地看着又要扑过来的男人,一边往床里头爬,一边叫着,“阿恒!别闹了,啊——停下来!你听我说你想起来了啊!你记忆恢复了!”
    男人停顿了一下,消化之后,无比淡定地扑过来,吻上她的小嘴,俊逸的脸上戏谑的意味十足,却在下一刻又抿起了薄唇,变成很狠唳地模样——那跟我爱我女人有关系吗?你让你男人丢脸了,该不该受惩罚?我怎么跟你说的,要给男人面子,嗯?还给我夹,不想活了。
    男人见她挣扎,把女人的屁股抬起来,倔脾气上来因为男性自尊心被女人打击了,更加起了劲儿地折磨。
    啪!男人狠狠地拍了一记女人的臀/肉!——我记不记得有关系吗,说!
    男人一个停顿就是一阵猛烈地贯穿,让她支支吾吾地闭上眼睛紧紧地抱着他的肩膀,汗水湿了头发贴在脸上艳冶十足。
    男人看了立马忍不住也不想忍了。
    苏以荷想了想,颤抖着唇看着欲/求不满的男人压在她身上抱起他抵着墙就干了起来,咬着唇一边喘息一边听话地回答他的逼问——是啊是没有什么关系
    男人不满意她的回答,将她的腿掰得更大,苏以荷快被弄哭了,她扯着嗓子喊——没关系!谁在乎有没有关系!啊——
    她半含着眼眸累趴下的时候,看着餍足的男人皱了皱鼻子——记得了又怎么样,都是一个德行。
    往后,反而多了些被他取笑的把柄了
    后来该是许多年以后。
    男人和女人时常跑到田野去看夕阳,男人牵着女人说,要是以后,我比你先走,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别来了,那时候你都老胳膊老腿走不动了,摔了一跤贴到田沟里起不来就没人知道了。
    女人趴在男人的肩膀上,戳着他的头,唔,笨啊,以前我说过带你来一起看,你不来,我才不来,一个人看多没意思
    他说,要是我先走,一定不要忘了跟我结婚,死的时候,给我一个名分,下辈子,我好来找你。
    女人弯着嘴角,趴在他的背上,——若是我们死之前都得老年痴呆了,就让孩子帮着办吧,办一场冥婚,死了好挤在一块儿睡,再过些年,我们去对面的山上选个坟地,能看见对面大河上的太阳的,现在不想了,我饿了,回去吃饭,我昨天瞧见楼顶上的葡萄熟了,晚饭去摘葡萄给你吃,我种的葡萄又大又甜。
    ——好
    ——
    亲昵的话儿在耳边流窜,日子把他们的生命逐渐填满
    男人背着女人越过一块块田地,他们的影子和夕阳一道下沉,成了这片阡陌纵横的原野上最深沉的底色
    就怕时间不够
    让你好好爱我
    偶尔我犯得的错
    你连宽容也温柔
    沉默也是沟通
    哭泣也会感动
    不管黑夜白昼
    我会让你无泪无忧
    时间慢慢走像一个沙漏
    爱,细水长流
    不管天多冷,有你抱着我
    也就觉得暖和
    我和你一前一后一左一右
    在爱情漫游
    眼前的风光虽美不胜收
    比不过你一个笑容
    最初的感动
    还留在心中
    从来没变过
    哪怕有一天
    我们都老了
    还要牵你的手
    故事的最后
    结局会有许多种
    而我们的爱
    是唱不完的歌
    歌曲《 爱情漫游》罗文裕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