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傻瓜爱你: 完结
渡
梁思越正和警官商量着,楼上的谈判专家结束了第一轮的谈判,下来通报情况:“劫匪不肯透露自己的背景,坚持要见记者要赎金,有很强的反社会心理。从他语气来看应该认识顾哲灏,应该是和顾有过节。可他仅仅因为人质恳求顾母有心脏病,顾家小女孩胆小哭闹就释放了这一老一小,应该不是结怨很深的私仇。综合他坚持要见记者这条来看应该是另有隐情。”
梁思越听了心中一动问道:“劫匪多大年纪?”
谈判专家道:“可能二十岁左右。”
梁思越微微有些失望,却还是对警官说了自己的看法:“如果不是私仇,那就是工作上的结怨,顾哲灏到南城这几年,口碑一直不错,就只是前段时间美罗那对夫妇坠楼的事,才让他遇到滑铁卢。劫匪会不会和前段时间的美罗群体事件有关系?”
“美罗职工夫妇坠楼?”督案的警官瞬时眼睛一亮,拍着梁思越的肩膀道:“我们马上去调查一下这对夫妇的主要社会关系,梁先生,你和我们的谈判专家一起上去,你就按你的思路和劫匪谈。我们以保证人质安全为第一前提,做好两手准备。”
“好,谢谢你。”梁思越被批准上楼了,心里很是激动。
楼上顾家的客厅里那劫匪确实如警官所料,已经很疲惫。
同样觉得疲惫的还有许好诺,好诺被绑在了椅子上,这意外的灾难带来了恐惧和紧张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好诺已经有些坐不直了。
那劫匪见状拿一个硬硬的东西捣了下好诺的腰椎骨处:“你不想马上就死,就坐直了。”
好诺吃了一痛,忙坐直了身子,可因为过度惊慌而紧绷的神经已经有些疲沓了,好诺有气无力地问道:“我是饿了,你难道不饿吗?
那劫匪沉默了会儿,答道:“黄泉路上我们就都做饿死鬼吧。”
许好诺不禁苦笑:“咱们干嘛非得死啊?”
劫匪冷冷道:“是人都得死。你要怪就怪外面的人,是他们不肯拿赎金不肯叫记者来。”
仿佛是为了反驳他的话,门外传来了谈判专家的声音:“我们已经在筹款了,钱马上就会拿来。”
劫匪冷笑道:“都快一小时了,钱还没筹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在拖延时间,想找机会一枪毙了我。我都看报纸了,上次那个入室抢劫老太太的,只喝了口水,烧**一口没吃着,就被狙击手一枪毙了。我没那么傻,死了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不是,钱确实已经在筹了”梁思越心一悬,连忙喊话道:“现在银行都下班了,一下子要这么多现金,需要点时间。”
好诺猛然听到了梁思越的声音,眼泪顿时涌到了眼眶,哽咽地叫了一声:“思越哥……”
梁思越听着好诺的声音有些沙哑,心里一酸,忙柔声安慰道:“好诺,你别怕,
我已经叫人去拿钱了,一会儿就到了。”
“有钱人啊。”那劫匪幽幽地说道:“那就看看我们今天能不能看见那两百万现钞。”
商场每天的销售款在银行下班前也都会入账一次的,梁思越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此刻却也只能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可以的,请你耐心地再等一会儿。”
劫匪嗤笑了一声,捣捣好诺问道:“你不是顾哲灏的女人?”
许好诺欲哭无泪:“我是他们家的朋友,我要结婚了,我是来拿礼物的。”
好诺的语调急促且带着哭腔,梁思越听得心如刀绞,是他不好,什么良辰吉日都是虚的,他早该快马加鞭地把婚结了的,人生无常,珍惜眼前的幸福才是最真的。
那劫匪却无动于衷:“那是你运气不好。也是你自己笨,你早说你不是顾哲灏的女人,刚才我就不放老太太和小孩了。”
求婚
命运在跑偏的轨道上一下子又被扭转了回来,好诺坐在椅子上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梁思越很快将好诺的绳子解了开来,眼瞅着她脖子上的伤痕,担心地问道:“好诺疼吗?我们赶紧上医院找医生处理一下。”
被捆了一个多小时,好诺的四肢肯定是麻木了,梁思越见许好诺没什么反应,便俯下身子,双手顺着好诺的臂膀一下一下给她按摩着:“胳膊是不是麻了?”
许好诺却猛得搂住梁思越的脖子,无声地痛哭了起来。
梁思越本来高兴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一下却又给好诺哭得有些心酸,便顺势将好诺从椅子上抱了起来,佯装轻松地取笑道:“傻瓜,现在已经没事了,才想起来哭?”
好诺却紧紧抱着梁思越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
在可以拥抱的时候尽情拥抱,在能够遗忘的时候选择遗忘,在真得经历过生离死别的那一刻后,好诺发现一切都可以释怀,最丢不开手的就是眼前这个她深爱着也深爱着她的人。
警察们将彭斌带了出去,也有人上来关心问道:“怎么样?没受伤吧?”
“谢谢,谢谢,没事的。”梁思越嘴里答谢着,将好诺抱出了屋子,还没到楼下,方亚芹和许文远已经迎了上楼来,两个人都很焦急:“怎么样怎么样?好诺没事吧?”
许好诺听到了方亚芹和许文远的声音,忙抬起头小声嘟囔道:“思越哥,我下来自己走吧。”
“哎呀,好诺脖子破唻。”方亚芹看到好诺脖子上的血迹,忙拉着许文远侧身站在楼道上给梁思越让道:“思越,快,你快开车带她上医院处理下,别感染了。”
好诺脸上满是泪痕,许文远看了提心吊胆地跟在后面问道:“好诺,只有脖子受伤了吧?还有没有哪里怎么样啊?”
好诺越过梁思越的肩膀看着许文远和方亚芹,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噘嘴道“没有了。”便埋头躲在了梁思越的怀里,心里嘀咕着她是不是小题大做了啊?
一家人浩浩荡荡去了医院。果然医生一检查,好诺除了脖子上的划伤和有些轻微的脱水现象外并没有什么大碍。医生帮好诺的脖子做了处理,便说道:“没什么事啊,伤口过几天就好了,回家注意补充点营养就行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梁思越轻揉了下好诺的脑袋,笑道:“好诺,想吃什么?我带你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去。”
方亚芹却拍了下儿子的胳膊嗔怪道:“外面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好诺脖子上有伤,发的东西还是要忌口的,酱油啊醋啊什么也不能吃,会落疤的。”
许文远也在边上帮腔道:“对对,还是回家吃放心。”
梁思越看着许好诺征求意见。
脖子上刚包了块纱布,许好诺很有些不习惯。
好诺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开口道:“那我们就回家吃吧,思越哥你不是馋方姨烧得菜都馋狠了么?”
方亚芹听了,眉开眼笑道:“思越,妈刚做了锅狮子头都还吃呢。”
于是一家人欢欢喜喜回家吃晚饭。
其实别说是梁思越,许好诺也是有日子没吃着方亚芹烧得菜了。
她本来肚子早饿了,这会对着满桌的菜更是垂涎欲滴。
方亚芹和许文远因为陡然知道了好诺被劫持的消息,晚饭也是没吃,便一起围桌而坐,一顿误了点的晚饭倒是吃得其乐融融。
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坐在一起吃顿饭,这是世上最简单的幸福,却也是最温馨实在的幸福。梁思越偏头看着边上好诺眉飞色舞的样子,再看看对面许文远和方亚芹和煦的面容,狠了狠心,老着脸皮,开口道:“妈,呃……爸……”
梁思越这声“爸”一喊,桌上的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抖了抖,好诺、方亚芹还有许文远都吃惊地看着梁思越。
梁思越尽量自然地微笑着,一气呵成道:“我和好诺结婚的日子,密云寺的惠能大师合的是腊月十八,可我打算这两天就和好诺把证领了。爸妈你们没意见吧?”
梁思越口中再叫爸妈时已经很顺溜了,好诺塌了背,将脸藏在碗后面,悄悄地在桌底下捶了下梁思越的腿,伸出大拇指来回晃着。
梁思越真够牛的,好诺觉得他的脸皮是一日千里得厚了。
梁思越瞟了眼桌下,却看也不看好诺,只伸手将她的手牢牢摁在腿上,仍以征询的目光看着对面的父母大人。
“没意见。”方亚芹率先给予了肯定答复,思越和好诺结婚,这事她早有心里准备,倒是他一声“爸妈”叫得她百感交集。
对于女人来说,儿子的地位,特别是成了年的儿子在心中的地位绝对不次于老公。她和许文远再婚十五年了,因为思越对许文远的生分和客套,总让她觉得一家不象一家,两家不象两家的。如今听思越恭恭敬敬地叫着爸妈,方亚芹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感觉。
许文远也很意外,对梁思越的询问,他本来习惯性地是想讲皮球踢给梁啸宇的,可思越张嘴就叫他爸,他倒不好再说:“你爸爸那里是什么意见了。”
许文远见方亚芹已经爽快同意了,便也点头道:“我也没意见,具体定在哪天,我和你妈可以陪你们一起去。”
许文远这态度过于殷勤了,梁思越忙推辞道:“不用了,领证我和好诺两个人去就行了。好诺,要不然我们明天就去好不好?”
“不好!”许好诺悠然自得地看着梁思越,很干脆地否定了他的提议。
“为什么呀?”梁思越很惊奇地问道,旋即又很快明白过来了似地笑道:“唔,好诺,我是不是应该先下跪求婚?”
方亚芹嗔道:“思越,下跪有什么用,你要买戒指才行啊。”
大结局
梁思越在好诺这里获得了成功,没想到回公司却碰了鼻子的灰。
远在杭州养病的梁啸宇给他打电话质问道:“思越,听说你昨天指挥李总监直接到大中百货拿销售款去赎人了?思越,你是见义勇为也好,英雄救美也好,那是你个人的事情,宇轮是公开上市的公司,你有什么权利越过所有的公司章程财务制度,直接到销售卖场去调两百万的现金?!”
这个问题他早就掂量过了,梁思越沉默了下,道:“款项已经一分不少得还回去了,这件事我承担所有责任。”
“思越,你太让我失望了。”梁啸宇低叹了口气,沉声道:“我已经让黄律师起草合约了。我接受你的提议,将宇轮金属分拆给你,条件是你手上持有的宇轮股份。哦,你可以留个5%的股份在手里。”
“好,成交。”梁思越约莫估算了下,撇开其他的不谈,这是笔公平的买卖,他和他爸谁也不吃亏谁也不占便宜。
这结果梁思越很满意。
虽然他爸选在这时候答应他自立门户,有些意义深远,梁思越却也懒得多去思量。
放下电话,梁思越才想起来忘记顺便知会一下他老爸,他和好诺结婚的事了。
不过忘了也就忘了,梁思越琢磨着反正双方都不是很看重这点。
辞去了宇轮集团的职务,梁思越一下子空闲了很多。
因为他和他爸达成的协议是宇轮金属整个给他,这下连期货部开到上海另设公司的事情也不是很急迫了。
好在结婚也是很磨人的事情。
还没几天,许好诺脖子的伤就好了。
好诺拧着脖子对子镜子照着:“思越哥,看得出来疤痕吗?”
梁思越凑近了一看,只有一条淡粉色的细痕,便低头在那细痕上轻吻了一下道:“一点都看不出来。”
好诺拽着梁思越的胳膊,跃跃欲试:“思越哥,我们明天领证去吧?”
“好。”梁思越也同样有些跃跃欲试,圈住好诺道:“好诺,我们这非法同居的日子应该要画一个完美的句号。”
看着梁思越一本正经的样子, 好诺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嗯,呵呵。”。
青晓那丫头牙尖嘴利的,中午休息的时候,掐着她的脸颊取笑道:“好诺,你这脸上的水色是越来越好啊,你说你这地旱了这么多年了,还能有这收成,梁思越同学会不会劳累过度啊?”
她当时下巴一抬就给顶了回去:“谁说的,我们可是有理有利有节的。”
要说梁思越同学吧,还是很讲究师出有名的。
领结婚证这事,许文远虽然没有亲自陪同,却还是帮了个小忙的,因为他事先跟民政局的人打了个招呼,梁思越和好诺便走了个绿色通道,这证领得异常地顺利便捷。
前后不过半个多小时的样子,梁思越和许好诺就光荣地领到了两本大红证书。
只是这过程有些过于简洁,倒让好诺有些囫囵吞枣的感觉。
回去的路上,好诺坐在车里捧着结婚证书,翻来覆去地看着,她还没来得及产生些身处人生重要历史时刻的庄严感,就成了有案底可查的已婚妇女了。
梁思越开着车,不时偏头看着好诺。心里却全是大功告成的喜悦感,从今往后他们就是持证上岗了。
许好诺却好像有些失落地问道:“思越哥,我们这就算结婚啦?”
所幸对于好诺,梁思越已经很能够从她简单的话里领会到正确的精神了,梁思越言之灼灼地保证道:“当然是婚礼完了,才算正式结婚了。”
婚礼如期是安排在腊月十八举行。在婚礼前两天,好诺仍搬回了家去住。
按照南城的风俗,新郎新娘在结婚头一天是不能见面的,晚上各自宴请自己这方的至亲好友。
女方这边的酒宴叫暖轿酒,请的不过是闺蜜知己和送亲的至亲好友。
南城的风俗是兄弟送嫁,暖轿酒的席面毫无疑问归大舅哥坐的。
好诺的情况有些特殊,梁思越是指不上了,她自己父母这边又都没什么亲戚。
青晓曾和好诺开玩笑,要不找顾哲灏顶数算了,却差点儿被好诺灭了口。
南城风俗,新娘子出嫁。脚是不沾地的。从娘家出来是自己的兄弟背上婚车,到了婆家,是老公背进屋。
先不说顾哲灏仍在北京学习,未必能赶回来,蒋青晓这建议本来就是看戏得只恨热闹不够。
不过青晓最后邀来她们大学时的老班长顶数,也算是将功折罪。
吃完了暖轿酒,一伙人便嘻嘻哈哈到好诺家去贴双喜。
最积极的人非许好诺本人莫属。
好诺手里拿着一叠红双喜,分配着众人不时伸手指挥道:“喏,这里贴一张,那儿,那儿也要贴一张。”
一时间家里的窗户、房门、墙壁、家具、电视、冰箱,空调甚至落地灯灯罩都无一幸免。
许文远坐在沙发眼瞅着好诺那铁了心的欢喜劲儿笃定劲儿,黯然神伤,女儿那都是替人家养的啊。
那厢摘了现成的桃子的梁思越脸不红心不跳,正欢声笑语地和一帮好友在汉府雅苑的房子里搞了庆祝酒会,在南城这叫暖房酒。
梁思越深知他明天担子重责任大,虽然谈笑风生的,可手中的酒也只是浅酌而已,不敢过量。可这一班人如何能饶得了他,这是拿下梁思越的最佳时机啊,一个个都围着他做思想工作:
“思越,这是你最后一个单身之夜,哥们以后都难得再尽兴了,今天不醉不休啊。”
“思越,我们有数不会让你喝过量的,你今晚喝到位了,明天你喝清水我们护航,要不你就留着明天跟我们喝,可你明晚洞房花烛啊。”
这轮番地软磨硬泡,梁思越正有些抵挡不住,大门的门铃儿却响了,梁思越忙脱身走到门边一看,监视屏上竟是他父亲身边的老张。
梁思越拿手揉了下眉心,开了门问道:“张伯,你怎么来了。”
张伯很着急:“思越,你爸爸病了,给送医院去了。”
梁思越无奈地微笑道:“张伯,我明天结婚,我忘了通知你们了,可我想我爸应该能知道的。”
“他就是知道了。”张伯见梁思越不当回事的样子更加着急:“思越,你爸他……”
张伯看看梁思越的客厅里高朋满座的,便凑近了梁思越,压低了声音交待了番。
梁思越愕然看着老张,他爸英雄一辈子,老了老了,给人带了顶绿帽子?那倒怪不得他给气进了医院。
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亲爸,暖房酒且要闹一夜呢,梁思越跟他的朋友们打了声招呼,便跟张伯去了医院。
路上张伯感慨道:“你爸身体一向很好,可这次说倒就倒了,到底是岁月不饶人哪。”
梁思越皱眉道:“那女人既然是想李代桃僵的,怎么会突然又改口了,孩子不是还没生下来吗?”
张伯摇头笑道:“你以为她不想死撑到底?,可你爸回南城后,秋姐找他闹过两次,话里话外说他被小狐狸精迷住了眼睛,替别人养儿子。你爸就放话孩子生下来先做亲子鉴定。那个女人心虚露出了破绽,你爸什么人?连哄带吓,那女人就什么都说了。她本来就只是想拿笔营养费,没想到你爸会允许她把孩子生下来。你爸当然是气坏了。”
梁思越却是有些不快的样子:“他至于跟那种人生这么大气吗?”
张伯看了看梁思越,婉转道:“思越,你结婚他还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这他也能不气吗?你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梁思越叉着手,简单地解释道:“我是不想给他添堵,也不想给我自己找不痛快。”
“咳。”张伯却叹道:“思越,你从小到大只要是你拗着要做的事,哪一桩到最后不是你爸随了你?”
梁思越想想也觉得怅然,却更加体会到坚持到底实在是成功的前提。
梁啸宇躺在病床上,脸色并不好看,可是他人虽然倒了,架子却不倒,目光犀利地看着梁思越,沉声道:“你来了?我还以为你未必肯来。”
梁思越坐在他病床边,笑笑道:“打不散的父子兵么。”
“哼。”梁啸宇从胸腔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声,有结婚都不说一声的父子兵么?可是思越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他今天本来不是为了修理这臭小子才叫他来的:“明天谁主婚?”
梁思越没想到他爸关心这事:“商会的赵会长。”
梁啸宇一皱眉头道:“你舅舅不主持?”
梁思越腆了脸笑道:“我舅代表双方亲友团发言。”
梁啸宇的脸色略微和顺了些,示意张伯道:“拿来吧。”
张伯将一个雕花描金的珠宝盒和一个信封交到了梁思越的手边。
“贺礼?”梁思越嬉笑着拆开信封道:“支票还是股份证明?”可待看清了信封里的一纸信笺,梁思越不禁讶然道:“你的贺词?”
“我没写几句。”梁啸宇目光微微闪躲了一瞬,随即理直气壮地说道:“但是明天总是我梁家娶媳妇,请你舅舅帮我念一下。”
梁思越无语,顺手打开了那珠宝盒,里面却是一套璀璨夺目的钻石首饰。
梁啸宇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是沙俄的皇室珠宝,我当时拍来是打算做梁家的传家宝的,既然你娶了许好诺,这就送给她吧。”
这样意义深远的礼物实在是却之不恭,梁思越微笑着便泯而受之了。
事实证明他这决定是很英明的。
蒋青晓是那种拿人手不软,吃人嘴不短的人。第二天梁思越带着一众帅哥美男来迎亲,可不管他们怎么软硬兼施,青晓对着金钱、美色和威胁硬是做到了威武不屈,坚守着好诺的房门就是不开门。
梁思越在门外汗都要出来了,好诺也有些急了:“青晓,差不多就开门吧。”
蒋青晓斜睨了好诺一眼道:“许好诺,你有点出息,这世上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好诺,我是在帮你竖立绝对权威的地位。甭管多少年过去,梁思越也得对今天怎么死乞白赖地想娶你留有深刻印象。”
好诺不好意思再开口,只好捧着花束尽量矜持地在床边坐着。
梁思越在伏地做了五十个俯卧撑后,最终仍是以他老爸送给好诺的珠宝盒做敲门砖,才终于在一片欢呼声中成功闯过青晓镇守的房门,接出了许好诺。
好诺出了房门就和梁思越双双向许文远和方亚芹敬茶。
方亚芹和许文远分别结果好诺和思越手里的茶一饮而尽,各自都是回味无穷。
好诺和梁思越却只等着欢欢喜喜拿红包。
敬完茶,拿好红包后按程序就该新娘上婚车了。
好诺她们班老班长就很敦厚地蹲下身子,准备背好诺上车,梁思越却一把抄起好诺,抱出了门,现场一片欢呼叫好声,倒也没人计较梁思越同学身兼数职,不合规矩。
许文远见女儿搂着梁思越的脖子喜笑颜开,连个头都不回地就这么出阁了,想起亡妻,鼻子一酸,差点留出泪来。
方亚芹算是一手进一手出,收支平衡,只落个高兴。
可她看许文远无语凝噎的样子,便知道他是嫁女儿赔本儿,心情失落。
其实就是娶媳妇不见得就不是赔儿子啊。
小两口结婚了,就只顾二人世界了,年轻人总有年轻人的生活,谁还惦记老头老太。
方亚芹拍了拍许文远的背,少年夫妻老来伴,半路的夫妻求得更莫过于做个老来伴啊。
大婚的梁思越和许好诺却体会不到父母的复杂心情,满心只有快溢出来的喜悦和兴奋。
婚礼的现场设在了南城的麒麟阁,古色古香的厅堂里被装扮得焕然一新。厅堂的中间入口处是鲜花和红毯铺就的通道。两排各十八扇的红木雕花窗都被饰以纯白色底布镶满镂空金边太阳花的窗纱,六十六席的喜宴桌上也都铺着同样质地和花样的桌布,每一桌的中间都放了束九十九朵的香槟玫瑰。各路来宾济济一堂只等婚礼正式开始。
梁思越一身黑色礼服站在台上翘首以盼,结婚进行曲终于响起,许文远臂弯里挽着许好诺穿过百合拱门,一步一步向台上走来。
一向老成持重的许文远一身黑色衣服,看上去端庄得有些拘谨。
而一向并不打眼的许好诺穿着一袭白色窄袖大V领的复古式长摆刺绣婚纱,却有种让人错不开眼的艳光。
那艳光并不是来自好诺颈项中和发际上那套璀璨的钻石首饰,比钻石更夺目的是好诺身上的那种幸福的光芒。
当好诺和许文远终于走到梁思越的面前时,许好诺等不及地撤了挽着他爸的臂膀,径直上前挽住了梁思越的胳膊,倒害得她爸差点踩中了她的裙摆。
台下的宾客们发出了一阵善意的笑声。
梁思越也禁不住微笑着深深看着好诺。
他和好诺这一路走来,酸甜苦辣各种滋味都曾尝过,如今终于是修成正果步入到了婚姻的殿堂。
如果说恋爱中有说不尽的缠绵悱恻、浪漫快乐,那么婚姻却平实得就象人生。
可梁思越看着许好诺眼中满满的信任和依赖,却笃定他和好诺的人生永远会美丽如初。
梁思越支起胳膊挽住好诺,两人并肩而立,微笑着向台下的宾客致意。
掌声缓缓而起,为一对新人喝彩,更为他们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