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美满大结局
    顾墨笙作势要下床，小语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移动，接着便看到了顾墨笙雄纠纠气昂昂的某物。
    “顾墨笙，我帮你吧！”小语抓住顾墨笙的手臂，低着头，羞答答地说。
    闻言，顾墨笙下床的动作顿了顿，他坐在床沿上，欣喜万分，深邃的黑眸闪过一抹绿光。
    小语怀孕后，顾墨笙虽要一直憋着，不能肆意发泄他的欲望，但他并没觉得自己有多悲惨，因为他家老婆在性事方面变得比较主动了，即使他们夫妻之间可亲密的次数直线下降，可他依旧性福无边。
    “老婆，还是算了，为夫洗个冷水澡就行了，你快睡吧。”顾墨笙伸手摸了摸小语的脑袋，小语说帮他，他是很兴奋、很激动、很开心，但小语因为刚刚抽筋痛得脸色明显变得有点苍白，顾墨笙岂能为了发泄自己的欲望，而不顾虑小语的身体呢，好歹她现在还辛苦地怀着他的孩子呢！
    顾墨笙顾虑什么，小语自然清楚，他们是关系亲密的夫妻，同睡一张床上，同盖一床被子，或许他们说不上百分百的心意相通，但对彼此却也算了解！
    “我的腿已经不痛了，我可以用手帮你！”小语缓缓地抬起头，眸光潋滟的水眸对上顾墨笙黑如墨深如海的双眼，她紧了紧抓住顾墨笙手臂的小手，加重了点力道。而虽是小语主动提出帮顾墨笙，可她还是面露羞涩，俏脸染上了绯红的色彩，刚刚的苍白脸色，已被红润所代替，煞是娇俏迷人。
    顾墨笙盯着小语一开一合的红唇，从她口中说出的话语，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诱惑。
    在小语面前，顾墨笙一向没什么定力，是绝对做不成柳下惠的。
    况且他现在欲火未消，更是不可能抵抗得了小语的“主动诱惑”。
    “老婆……”顾墨笙的嗓音微微嘶哑，眸底里有渴望，亦有点点激动，顾墨笙依旧坐在床沿边上，没有动。
    小语没吭声，对顾墨笙莞尔一笑，然后挪动身子下床。
    小语白嫩的玉足踩在米白色的长毛地毯上，她站在顾墨笙面前，接着她身子向前倾，双手按在顾墨笙光裸的肩膀上，以此作为着力点，而后侧坐在顾墨笙的大腿上。
    “顾墨笙，你老是这样憋着，要是把自己憋坏了怎么办？”小语双手环着顾墨笙的脖子，注视着他的俊脸，略带娇嗔地说。
    憋坏？！
    坏倒是不会坏，就是憋得有些难受。
    顾墨笙隐忍着正沸腾着的欲望，脸上没表现出丝毫异样，他嘴角微勾，痞气地揶揄道，“老婆，你这是为你以后的性福着想？”
    “不可以？”小语抬起下巴，瞪视着顾墨笙，霸气地反问。
    “可以。”顾墨笙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淡笑道。
    “顾墨笙，把头低下来。”小语挺着大肚子，身子笨重，稍微需要使劲或柔韧性的动作，对她来说，都变得有难度了。
    以前，她想要吻顾墨笙，以现在这样的姿势，她挺直腰板再拉下顾墨笙的头便可，可是如今，小语肚子里有了个“球”，腰腹部较沉重，她连挺直腰板也要费些劲，而且顾及到肚子里的孩子，她不能也不敢肆意乱动。
    顾墨笙依小语要求低下头，而就在他低下头的当下，小语仰起头，主动送上香吻。
    他们之间的亲吻，没有上万次，也有几百上千次了，有蜻蜓点水般的轻吻，有亲昵无间的吮吻，亦有爱欲纠缠的火辣舌吻。
    情人或夫妻间，不管是哪一种亲吻方式，只要是彼此相爱，亲密不拘于形式，哪怕是简单的四目相对，也能滋生或洋溢着浓浓的爱意。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正运行的空调发出细微的声响。
    两人情意绵绵的亲吻着彼此，忘了时间，忘了空间，他们沉浸在亲昵的亲吻中，感受着彼此的存在，眼里、心里只有彼此。
    不管是接吻，还是亲密的夫妻运动，都是顾墨笙教导小语的，无疑，顾墨笙是个不错的“老师”，以至于现在，小语和顾墨笙接吻也好，床上运动也好，虽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她已褪去了原来的青涩，懂如何制造情爱，亦懂得享受情爱。
    “嗯……”
    下面袭来的温热触感让顾墨笙不禁闷哼了一声，他全身的细胞瞬间不耐的躁动，所有的反应神经集中在那一处，体验着小语的小手带给他的销魂感受。
    吻，依旧继续，只是由津液交换的火热舌吻，转变成耳鬓厮磨的吮吻。
    吻，落在彼此的耳背和脖颈间，刺激着彼此的感官神经。
    “顾墨笙，我想站起来。”
    顾墨笙正被小语撩拨得欲火难耐，此时，小语的话一出口，简直可以说是五雷轰顶，顾墨笙的身体骤然变得僵硬。
    可即使十分难受，顾墨笙仍极力忍着，松开了搂着小语的双臂，关切的问，“老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小语摇了摇头，然后她的屁股离开了顾墨笙的大腿，站了起来。
    小语不是不知道顾墨笙难受，关键时刻，她自然不会玩临阵脱逃的把戏。
    只是刚刚那姿势，她不好着力，很不方便。
    见小语红着脸站在他身前，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身离开，顾墨笙有些看不透她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
    面对顾墨笙夹杂着疑惑不解的目光，小语弯下腰，双手分开顾墨笙的双腿，然后动作轻缓地坐在米白色长毛地毯上。
    “老婆，别……。”看着小语的一系列举动，顾墨笙很快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别什么？别说你害羞了！”小语觉得自己双颊正火烧火燎的，滚疼滚烫的，其实，她也是经过纠结的内心挣扎才有勇气做接下来的事情。现在，她虽故作淡定，还用冷硬的口吻质问顾墨笙，但实际上，害羞的人是她自己，她几乎想要掩面而逃。
    “不是害羞，是怕你会觉得恶心。”在顾墨笙的字典里，绝无害羞二字。他只是不想小语勉强自己取悦他。
    “那你用嘴巴满足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恶心？！”小语不以为意。
    他们此时的位置有点尴尬，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暧昧得令人浮想翩翩，虽然小语没做什么，但是眼前的画面却硬生生地挑战着顾墨笙的忍耐力，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同。”
    “有什么不同的，顾墨笙，你能为我做的事情，我也能为你做。”
    说完，小语不再看顾墨笙，也不再说话，很果断，很决然地做她想做的事情……。
    半小时后，顾墨笙把小语从地板上捞起来，接着把她抱放在大床上。
    欲火被小语扑灭，顾墨笙可谓是通体舒畅，他目光落在小语微微红肿的嘴巴上，感动和爱恋同时涌上心头，“老婆，要不要去刷个牙？”
    小语脸上的红晕一直没消褪，顾墨笙这一问，小语简直是羞愤欲死，她快速的捞起薄被，盖住自己的脸，大声回答道，“不用。”
    这会，小语觉得自己没脸面对顾墨笙。
    刚刚小语就好像是要远赴长征路的士兵，本着勇往直前，没取得“革命”的胜利永不回头的决心，方才她有目标，有决心，一心想着让顾墨笙舒服些，所以她即使害羞也压抑着，自我鼓励着。可当下，事情结束了，尴尬和羞涩像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把小语淹没。
    她不是女流氓，但她刚刚却做了女流氓会做的事情。
    以后她还有脸呵斥顾墨笙没正经，耍流氓吗？！小语懊恼不已。
    “老婆，饿不饿？要不要为夫下面给你吃？”顾墨笙伸出大手，扯开盖住小语脑袋的被子，他一边嘴角勾起，直勾勾地盯着小语，神情玩味，意有所指。
    “我不饿……”小语的脑筋转得有点慢，等她看到顾墨笙不正经的神色时，小语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顿时，夹杂着羞愤的怒气从脚涌上头，小语的脑袋好像快要冒烟了，脸也红得仿佛快要滴出血来。
    小语顺手抡起一个枕头，直接朝顾墨笙的俊脸扔去，“顾墨笙，你这个大坏蛋、大混球，给我滚！”
    他竟然敢取笑她？！
    也不想想，她刚刚的所作所为还不是为他好吗！
    感情她这是自讨没趣了？！
    小语越想，觉得越憋屈，她气呼呼地闭上眼睛，直接无视顾墨笙。
    “老婆，生气了？”顾墨笙轻轻地捏了捏小语的红彤彤的脸蛋，小心翼翼的问。
    “……。”小语依旧紧闭双眼，保持沉默。
    “老婆，小语儿，小馋猫，小懒猪，为夫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嗯？”顾墨笙双唇几乎贴着小语的耳朵，灼热的气息全数喷洒在小语的耳朵上。
    顾墨笙如此近距离的靠近小语，小语的耳朵被他的气息弄得痒痒的，于是，小语不耐地睁开眼睛，伸手很不客气地推开顾墨笙的脑袋，而后她又揉了揉微痒的耳朵。
    “现在知道我会不开心了？刚刚说那句话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顾虑我的感受？！”其实小语也不是真生气，只是被顾墨笙调戏得面子有点搁不住，可以说是恼羞成怒了。
    “咳……”顾墨笙被小语的责问呛到，神色略显不自然。
    谁叫他嘴贱呢！
    吃瘪也认了。
    “算了，看在你主动承认错误的份上，我决定很大方的不跟你计较，快洗洗睡吧！”小语睨了眼顾墨笙，没好气地说。
    顾墨笙闻言，不禁松了口气，他倒不是害怕小语生气，因为他知道小语不是个小气家家的女人，而是，他怕自己惹得小语不开心，让她心里犯膈应。
    好一会儿，小语见顾墨笙没有动，眸光很是专注地看着她，“顾墨笙，你不去洗澡，然后穿上衣服吗？还是，你想一直裸着？”
    “老婆，为夫帮你漱漱口。”
    话落，顾墨笙俯身逮住小语的红唇，爱意十足的亲吻她。
    甜蜜缠绵的一吻罢，小语摊着四肢躺在床上喘气，顾墨笙看着她惹人爱怜的模样，忍不住在她红唇上啄了一下，“老婆，你先睡，为夫去冲个澡，很快就回来陪你睡。”
    不等小语应答，顾墨笙十分利落地翻身下床，视线落在床边一片狼藉的长毛毯上时，他动作稍稍顿了顿，然后他拿过垃圾桶，把遍地用过的纸巾收拾好，顺带拿着干净的纸巾，擦拭弄脏了的地毯。
    小语把顾墨笙的举动看上眼里，她躺在床上没动，完全没有帮忙的打算，她幽幽开口道，“顾墨笙，明天换一块地毯吧。”
    “好，喜欢什么颜色的？”顾墨笙手上的动作顿住，接着抬头，看着小语很认真的问。
    “随便，你看着办，我相信你的眼光。”
    在小语看来，顾墨笙的好眼光不是以他穿衣品味或是挑选东西的品味衡量的，他能对她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就足以证实了他眼光好。
    当然，她爱上了他，选择嫁给他，也证实她的眼光也不错。
    不一会，顾墨笙已收拾干净床边的狼藉，小语注视着他转身朝浴室走去的背影，双眸泛着潋滟的柔光。
    小语想，爱一个人是想要和他一辈子，一生漫长且短暂的时光里，陪伴他，温暖他，疼爱他，和他一起消耗他们已有了交叉点，更甚至是相融相交到一起的人生。
    她和他一样，为了彼此，他们都愿意为对方改变。以前坚持的底线，在面对他的时候，她甘愿打破，从而变得没原则。
    ……
    幸福快乐且有盼头的日子过得很快，就如每天翻看日历的动作一样，手一翻的功夫，一天过去了，一天又一天，天天如此。
    小语怀孕六个多月了，理所当然的，肚子更鼓，也更大了。连带顾老爷子对曾孙出生的期盼也更热切了，对待小语越发的小心翼翼。
    而身为准爸爸的顾墨笙，对小语的重视一点都不输给顾老爷子。他把能分给慕白和楚宸的工作都放手让他们处理了，连同一直管辖医院事务的沈凌星也不能幸免，分担了一部分苏锦川的工作。在顾墨笙看来，反正他们还没成家，相比他自己和苏锦川，有比较多的时间专注在工作上，同时，也算是让他们历练自己。
    如此一来，顾墨笙的工作量减少了一些，大多时候，他都在家里办公，情况允许的话，他会尽量挤出时间陪小语散步，给她做她想吃的东西，等等。
    叩叩叩……
    书房的门被敲响，顾墨笙正看着邮件，他没有移开邮件的视线，沉声说，“进来。”
    得到允许，沈凌星打开房门，拿着重要文件，步履优雅地走到顾墨笙所在的书桌前。
    “大哥，大家最近都调侃你快成宅男了。”沈凌星双手背在后背，咧嘴一笑，笑容温润迷人，如四月的阳光般温暖。
    “你嫂子快生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日后你们有女儿了，我可以考虑让我儿子肉偿。”最近顾墨笙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有老婆疼爱，儿子也有了，心情自然是大大的好，因此，面对沈凌星玩笑调侃的话语，顾墨笙没有摆出他的招牌黑脸，一反常态，开起了玩笑。
    闻言，沈凌星挑了挑浓眉，心想，自家大哥今儿个心情不错，竟然开起玩笑来了。
    可是，嫂子快生了吗？！
    这不是才六个多月吗？自家大哥现在就这么紧张了，那后面的日子得怎么过啊？！
    沈凌星是医生，虽然不是妇科的，但也懂得不少妇科这方面的知识，不过以自家大哥宠妻如命的架势，紧张也是正常的，毕竟是新手爸爸。
    “大哥，我的小侄子们还没出生，你就想把他们卖了？”沈凌星把文件放到红实木书桌上，而后随手拉开椅子坐下。
    “资源合理分配，他们以后也要娶老婆。”顾墨笙说的云淡风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他已经娶了个好媳妇，至于儿子们，就听天由命好了。
    “计划还真长远。”沈凌星把文件推到顾墨笙的面前，说，“大哥，这文件需要你签字。”
    顾墨笙翻开文件，一目十行快速，接着他专注的目光在资金总额上面多停留了一秒，然后在签名处，签上他的大名。
    顾墨笙合上文件，然后将文件推回到沈凌星面前，幽深的黑眸看着他说，“这份计划案不错，项目优化了，还节俭了资金。”
    能得到顾墨笙的夸奖，是很难得的。但如果事情做得漂亮，那必定会得到他的认可。
    这是沈凌星和苏锦川共同负责的企划案，虽然由沈凌星独自完成，可他不想独占功劳，于是说，“二哥给了不少建议，我一个人做不了这么完善的企划案。”
    “老二处理事情的方式我很清楚，这企划案他参与了多少，我一看就知道。老四，你的能力不比老二差，别想欺瞒我。”顾墨笙板着脸，像一个当家的大家长，不怒而威。
    沈凌星的能力顾墨笙很清楚，他是一个出色的医生，医术精湛，集团旗下的私家医院在他的管理下，名声和收益成正比，蒸蒸日上。而以他的能力，让他接手整个集团的管理，他亦能挑下这个担子。只是他喜欢做医生，为人低调，不喜欢显露自己的才能，所以顾墨笙也尊重他的选择，开辟了医疗事业，由他管理。
    “我……”
    “不用解释，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也不会怪罪老二。”
    顾墨笙打断了沈凌星的话，一直以来，苏锦川的工作量也相当大，以前是孤家寡人，全副心思放在工作上，工作对他来说，是游刃有余，但现在要照顾孩子和老婆，自然不可能没日没夜地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面。顾墨笙现在也有老婆，也有孩子，苏锦川的境遇，他简直是感同身受。
    “顾墨笙，我做了木耳红枣羹，你尝一尝吧！”
    此时，小语人还没走进书房，声音已经飘进顾墨笙和沈凌星的耳里了，骤然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老四来啦！”小语走进书房见沈凌星也在，立刻更改了对白，把装着木耳红枣羹的碗，递给沈凌星，“木耳红枣羹，你尝尝吧。”
    “不了，嫂子，还是给大哥喝吧，我还有事，要回去了。”沈凌星笑着对小语摆了摆手，并不打算与自家大哥争食，更不想做电灯泡。
    沈凌星没有多逗留，拿着顾墨笙已签字的文件，识趣地离开。
    沈凌星离开后，小语手中的木耳红枣羹落入顾墨笙手中，她仰头看着顾墨笙，很是期待的问，“味道怎样？好不好喝？”
    这是小语新的尝试，由顾嫣上网搜索木耳红枣羹的做法，佣人准备的食材，她则负责用豆浆机做出成品。
    “太甜了。”顾墨笙紧皱着浓眉喝了两大口，然后给出三字评语。
    “甜也要喝，这个对身体好。”小语知道顾墨笙不喜欢吃甜的东西，但是对身体有好处的东西，要适当摄入一些，才能保持人体的平衡需求。
    顾墨笙才不管这木耳红枣羹对身体好或不好呢！可是这是小语亲自做的，顾墨笙还是忍住那甜得发腻的不适应感，把木耳红枣羹喝光光了。
    “不错，懂得尊重我的劳动成果。”小语笑看着顾墨笙，眼眸里满是赞许。
    “如此令你满意，老婆，是不是有奖励？”顾墨笙把俊脸凑到小语面前，想要索要香吻的意图十分明显。
    “想要什么奖励？”小语眼巴巴地瞅着顾墨笙，故作不明白他的意图，问道。
    “来个热吻好了。”顾墨笙拉近了与小语的距离，几乎是零距离。说话间，他一开一合的双唇，有意无意地碰上了小语的红唇。
    小语嘟起小嘴，不费丝毫力气，轻而易举地把双唇贴在顾墨笙的唇上。
    熟悉的温润触感让小语突然有股邪恶念想，她微微张开嘴巴，就在她要合上牙关，咬顾墨笙一口的时候，她肚子结结实实地被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踢了一下。
    “噢……”小语后退一步，与顾墨笙拉开距离，随即双手抚上隆起的肚子。
    “老婆，怎么了？”听到小语的惊呼声，顾墨笙双手迅速地抓住小语的双臂，紧张的问。
    “没事，你儿子好像知道我要欺负你，踢了我一脚，算是警告我吧！”小语还是头一次如此明显地感受到胎动，她真切地感受到宝宝用他的小脚丫踢了她一脚，她刚刚的惊呼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她更真切地感受到了孩子的存在。
    闻言，顾墨笙完全没有心思计较小语想欺负他的想法，反倒十分关心小语是否被踢痛了。
    怀孕的是小语，不是顾墨笙，所以小语能有的感觉或感受，顾墨笙无法真实体验。
    而顾墨笙想要知道小语的感受，那只能用嘴巴问，“痛不痛？”
    “这是正常的胎动，不痛。”小语笑嘻嘻的说。
    话落，小语又感觉到肚子里的动静，这次她被同时踢了两下。
    “顾墨笙，你两个调皮的儿子又踢我了。”小语低垂着头，双手依旧放在肚子上，她没有看顾墨笙，但话语里的满是兴奋激动开心。
    看着小语这股激动兴奋的劲儿，顾墨笙有点茫然，又有点失落，因为他不怎么能感受小语与孩子“互动”的真实感和喜悦感。
    等了好一会儿，小语都没听到顾墨笙说话，于是她抬起头，一抬眸便迎上顾墨笙深沉的眸光。
    “顾墨笙，你摸摸看吧！”小语抓起顾墨笙的大手，一边往她肚子上带，一边用另一手掀开宽松肥大的T恤衫，露出白皙且圆鼓鼓的肚子。
    顾墨笙被小语握住的大手僵硬无比，他有些紧张，所以不敢用力，全由小语支配他的手的落点。
    “别紧张，只是轻轻抚摸一下，孩子不会怎样的。”小语柔声安抚顾墨笙紧张的情绪，继续说，“感觉到了，这里会凸起，硬硬的，可能是宝宝的小脚丫。”
    咚咚……
    顾墨笙仿佛听到了自己躁动的心跳声，他屏住呼吸，绷紧全身的神经，把所有注意力都倾注在手的落点上。
    真如小语所说，她圆鼓鼓的肚子有一个小拳头大且不怎么明显的凸起，不像肚子原本软绵的触感，而是硬硬的。就好像有一个坚硬的东西，从小语的肚子里刺出来。
    担忧的情绪瞬间朝顾墨笙席卷而来，“老婆，真的不痛吗？”
    “真的不痛，不用担心，也不用紧张。”说完，小语加重了握住顾墨笙大手的力道，似乎一再确认自己所说的都是大实话。
    得到小语再一次肯定的回答，顾墨笙稍稍松了口气。
    他是因为不能体会小语的感受，所以茫然无知，即使他看过资料，知道胎动是正常的，但在他面对真实情况发生的当下，他的理智和冷静似乎都离开了他的灵魂，避免不了紧张，变得早木皆兵。
    小语知道顾墨笙的紧张是源于在乎她，如果不是因为爱，顾墨笙会是大多数人所认知的那般，冷静、严肃、无情，高高在上，不可亲近。
    最近，他总习惯问她怎么了，虽然会显得他有点小题大做，有点啰嗦，但小语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感觉。
    他对她的关怀那么的真心实意，被一个她深爱的男人关心着，她觉得幸福还来不及，岂会嫌他啰嗦。
    小语脸上的神情越发的柔和，笑容和眼眸都洋溢漾着迷人的温柔，她抓起顾墨笙的大手，低头落下一记亲吻。
    手上温热柔润的触感足足停留了十秒之久，顾墨笙看向小语，只能看到她正覆盖在眼睛上的卷翘睫毛。
    可即使看不到她此时的神情，顾墨笙亦能想象到她隐藏在他手上的神色是何等的温柔。
    小语跟他说过，能遇见他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而对他而言，能遇见她，也是他的幸运，他的幸福，他的温暖。
    有她在身边陪伴着，顾墨笙觉得自己心里一直以来空缺的那一块被填满了，从此，人生变得充实、圆满。
    一吻罢，小语对顾墨笙温柔一笑，然后缓缓地松开顾墨笙的大手。
    在她潋滟的目光注视下，顾墨笙情不自禁地在小语勾起的嘴角啄吻了一下。随即，他蹲下身子，在小语圆鼓鼓的肚子，左右两边，温柔地亲了两下。
    “儿子，你们要乖乖听话，千万别折腾你妈妈，要不然打你们屁股！”顾墨笙盯着小语的肚子说，话语里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顾墨笙，宝宝们很乖，你别想欺负他们啊！”小语瞪着顾墨笙，摆出一副母**保护小**的架势，反警告顾墨笙。
    “老婆，为夫正在教育儿子，以后他们稍稍长大了，懂事了，你可不能不给为夫面子，反倒袒护他们！”
    “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言之过早？”
    “为夫这是防患于未然。”
    “好吧，都听你，只要你对宝宝们不过于严格，我一定尊重你的教育方式。”
    ……。
    圣诞节即将到来，这个在国土上说不上很重要的节日，但却也有许多人喜欢过。
    而这些“许多人”中，大多都是年轻人，特别是少男少女们，占有很大的比例。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号，小语怀孕已经九个月又九天了，身体没有很明显的水肿状况，但因为怀的是双胞胎，她的肚子比一般孕妇要大一些，整个身子十分的笨重，现在走路都有点吃力了，所以她不怎么喜欢走动，大多时间都窝在三楼，不是睡觉，就是看电视剧或翻看喜欢的杂志。
    这怀孕越往后面，小语的情绪浮动比较大，而且泪腺也比较低了，以前看电视剧小语是鲜少哭的，但是如今，每每看到稍微有点感人的画面，她的泪眼就忍不住哗啦啦的往外冒。
    “嫂子，你帮我出出主意，圣诞……。”顾嫣兴冲冲地跑到小语面前，站定后，她见小语双眼泪汪汪的，话匣子顿时停住，无奈地叹了口气。
    近来，小语哭点低，而且很难琢磨透她的哭点会停留在哪里。
    顾嫣稍微转过身子瞄了眼电视屏幕，电视里正播放着宫廷剧，是一个生离死别的情节，顾嫣花了一分钟观看了一下，很快就是知道，死的人是女主角的随身丫鬟。
    “嫂子，别难过了，擦擦眼泪吧。”顾嫣在桌上的纸盒抽了三张纸巾递给小语，安慰道。
    孕妇做一切事情，或有什么令人哭笑不得的反应，都是合理化的，所以面对正流眼泪的小语，顾嫣除了无奈，更多的是表示理解。
    “嗯，谢谢。”小语接过顾嫣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冒出来的眼泪，然后红着眼睛看着顾嫣，问，“小嫣，你急着跑来找我，要我给你出什么主意？”
    刚刚顾嫣扯着大嗓门冲进来，小语虽被剧情所吸引着，可顾嫣所说的话，小语却听得清清楚楚的。
    “呃……快到圣诞节了，我想送礼物给白大哥，嫂子，你可不可以给些建议我参考参考？我不知道白大哥喜欢什么。”顾嫣坐在小语身边，一脸娇羞地说，十足十少女怀春的模样。
    “这个啊！”小语认真地想了想，“小嫣，梓轩主修的专业是什么，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白大哥在国外主修的专业是工商管理和建筑设计。”这可是顾嫣从白梓轩本人口中得到的答案。
    “嗯，我是想，梓轩比较经常画图，你可以送他画图所需要用的笔，让他一画图就想起你。”小语端起水杯喝了口仍温热的白开水，笑道。
    顾烟闻言，立刻精神抖擞，接着问，“嫂子，你们画建筑图需要什么笔呢？”
    “钢笔、铅笔、针管笔、马克笔，干脆你买一整套好了。”
    这会小语完全没心思看电视剧了，她被顾嫣高涨的情绪感染，越说越起劲儿。
    “好，嫂子，你再给我提供一些比较适宜的牌子吧。”
    小语把自己所熟知的这些不同功用的笔的牌子告诉顾嫣，顾嫣拿着手机，一一记下，那架势，比她上课做笔记还要认真好几倍。
    等顾嫣记录完毕，并保存好后，小语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乐呵呵地开口道，“小嫣，挑选钢笔的时候提供几个款给我吧。”
    “嫂子，你也想买钢笔？”
    “嗯，你不说我还没意识到圣诞节快到了，我想挑一支钢笔送给你大哥。”
    顾墨笙是整个集团的最高决策者，每天需要用笔签署的文件不少，所以小语想，送他一支钢笔，让他工作的时候也能想着她。
    “好，我这就去上网查查看。”
    ……
    圣诞节当天，顾家完全没有丝毫过圣诞节的气氛，顾老爷子是比较传统的人，不会想着过圣诞节，而年轻一辈，也都没花什么心思在圣诞节这个节日上，他们花的心思，都在他们喜欢的人的身上。
    小语收到的第一件圣诞礼物是来自童放小朋友，说来，童瑶现在怀孕已有五个多月了，但因为是第二胎了，她比较有经验，而且怀第二胎比较轻松，几乎没有令她难受的妊娠反应，所以即使挺着个大肚子，她也时不时带着童放来看望小语。
    “小语儿，放放又来看你咯！”刚走到大门口，童放就嚷着要苏锦川把他放下来，双脚着地后，他撒着脚丫就跑，一边大声嚷嚷，一边兴高采烈地往屋里冲。
    见童放小小的身影朝自己奔来，小语眉开眼笑，整个人洋溢着淡淡的母爱光晕，“放放来啦，呵呵，小语妈咪准备了放放喜欢吃的小蛋糕，还有，今天小语妈咪允许放放多吃几个。”
    小孩子都比较贪吃，以前小语是担心童放吃多了零食或甜点不肯吃饭，每次他来，小语都只限他吃两个小蛋糕，但今天是外国小朋友会收到很多礼物的节日，小语也想让童放这个中国小朋友开心开心，因此特准他多吃些甜点。
    “哗，太好了，小语儿，是不是因为今天过白胡子爷爷的节日，所以放放可以多吃几个小蛋糕啊？”童放跑到小语身边，抬头仰望四十五度角，很是天真烂漫地盯着小语，稚声稚气的问。
    “是啊，放放也知道白胡子爷爷过的节日啊，是不是幼儿园的老师告诉放放的？”小语抚摸着童放的小脑袋瓜子，柔声问道。
    “嗯。”童放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后他把手中的画卷举高，对小语说，“小语儿，放放有礼物送给你哦。”
    闻言，小语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放放要送什么礼物给小语妈咪呢？是不是这个？”
    说完，小语指了指童放小手抓着的画卷。
    童放又点了点，说，“放放画了画儿送给小语儿，希望小语儿能喜欢。”
    童放用双手把画卷递给小语，俨然一副小绅士的派头。
    小语一边打开画卷，一边说，“是放放送的东西，小语妈咪都会喜欢哦！”
    童放小朋友画的是一幅蜡笔画，两个大人站在秋千旁微笑着，中间的两个秋千上，坐着两个哈哈大笑的小男孩。
    因为年纪小，童放的画工比较稚嫩，但画中有一个人物却描绘出了小语的神韵，虽不是极像，但也有几分神似。
    小语把画卷摊放在腿上，指着画中的一男一女问，“放放，这个是小语妈咪吗？这个是你大伯？”
    “嗯，这是小语妈咪，这个是大伯，这两个是小语儿肚子里的小宝宝们。”童放与苏锦川相认后，就不再叫顾墨笙叔叔了，而是改口叫大伯。
    “放放画得真好。”小语目光久久落在画卷上，看着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宝宝，眼眸里的笑意更浓了。
    “小语儿，真的会有两个一样的宝宝吗？”童放对小语肚子里的宝宝的了解仅限于童瑶告知他的不多的信息，在他上学的幼儿园，童放还没见过双胞胎，所以十分好奇。
    “真的，宝宝很快就出生了，以后会多两个弟弟陪放放玩哦。”小语牵着童放的小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放放更喜欢长得像小语儿的妹妹。”童放咬着小嘴唇儿，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泛着淡淡的失落。
    呃，怎么跟顾墨笙一样，都说喜欢长得像她的女孩儿。
    “放放，长得像你小语妈咪的妹妹会有的，弟弟也很好啊！”童瑶和苏锦川坐下有一会儿了，他们见童放和小语聊得正起劲，所以迟迟没出声打扰，此时，见童放的小脸上难掩失落，于是适时出声道。
    听童瑶这么一说，童放立即来了精神，双眸熠熠生辉，欣喜万分地看着小语问，“小语儿，真的吗？什么时候会有小妹妹呢？”
    “这个……。”
    生孩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单时间上说，怀胎十月，她这胎还没生呢，真来不及有生下一胎的打算，可见童放一脸欣喜，小语觉得自己好歹也要回答他的问题，于是小语在心里估算了一番，想三四年后，应该会生第二胎了，毕竟她也想生个女儿，但她想是想，却不能保证下一胎一定是女儿啊！
    小语犯愁了，只好向坐她对面的童瑶投去“求救”的眼神。
    “等放放上小学，你小语妈咪估计就会给放放生个小妹妹了。”这问题，小语本人都不能确定，何况是童瑶呢！所以，这回答，童瑶瞎掰的成分居多。
    “妈咪，你怎么知道？”童放坐在沙发上，晃着小短腿，有点意外，小语儿没回答的问题，自己妈妈竟然能回答。
    “咳……”童瑶完全没想到自家儿子会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轻咳了声，以掩饰她略显错愕的神情。
    她怎么知道？这问题应该只有天知道吧！
    对上自家儿子热切的眸光，童瑶觉得头皮发麻，她回答不上来，那就把问题扔给苏锦川好了，一有了这个想法，童瑶细长的手指悄悄然地落在苏锦川的大腿上，接着，她用力一拧，直接用“暴力”提醒苏锦川替她解围。
    大腿上袭来疼痛感，苏锦川眼睛也不眨一下，好像是被按了开关的机器人，面无表情地说，“叫你大伯多努力努力，小妹妹很快就有了。”
    “哦，小语儿要生小妹妹，还要大伯努力啊！”话落，童放转动着脑袋在大厅里寻找顾墨笙的身影，但一无所获。
    因此，童放把注意力落在自家爸妈身上，歪着脑袋又问，“是不是爸爸很努力、很努力，所以妈咪肚子里有了小妹妹？”
    “咳咳……。”
    两阵咳嗽声此起彼伏地响彻整个大厅，小语和童瑶都端着水杯喝水，硬生生被童放的话呛到，两人同时脸红了，很难分辨她们是因为呛到才脸红，还是因为害羞而脸红。
    比起两个不淡定的女人，苏锦川却十分的淡定，他对小大人模样的童放点了点头，简单地“嗯”了声，算是承认了童放本人不怎么清楚明白的猜想。
    “那爸爸是怎么努力的呢？”
    “等你长大了，自然会知道。”苏锦川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镇定非常地回答童放的疑问。
    “可是放放想现在就知道。”童放瞪着黑溜溜的眼睛，嘟着小嘴，对苏锦川卖萌。
    “小语，你不是说有放放喜欢吃的蛋糕吗？快叫人拿出来。”童瑶真怕苏锦川说出更劲爆的话语，于是她忙转移话题，希望那美味的小蛋糕能吸引他家儿子的注意力。
    经童瑶这一提醒，小语很快便缓过神来，让佣人把小蛋糕端了出来。
    可有了好吃的小蛋糕，童放仍惦记着刚刚的问题，他边吃，边对苏锦川说，“爸爸，回家你要告诉放放答案哦！”
    ……。
    小语很喜欢童放送给她的蜡笔画，反复观赏，爱不释手。
    “老婆，你喜欢看的电视剧开始了，今晚不看了？”
    对于童放小朋友的画作，顾墨笙的评价是，画工比同龄小朋友好一些，却远远没有精致到有值得反复观赏的艺术价值，很明显，小语是带着较浓重的个人感情欣赏童放送给她的圣诞礼物。
    “今晚不看了，顾墨笙，你叫人帮我把这幅画用画框裱起来吧。”小语目光终于离开了蜡笔画，看着顾墨笙的俊脸说。
    “好。”顾墨笙不得不承认，童放小朋友送的礼物在小语的心目中十分有分量，这不，他家老婆摆明要将之视为珍藏品了。
    “顾墨笙，你觉得放放画的画怎样？”
    “你喜欢就好。”
    顾墨笙不知道该是直白评价，还是顺着小语的心意说些带虚假成分的话。要是直白评价，小语极大可能会不高兴，而要是虚伪奉承，一来是违背了他做人的原则，二来，不跟小语实话实说，他有负罪感。
    综上所想，顾墨笙还是决定避而不答。
    小语也知道，要顾墨笙认真评价童放送她的画作有点为难他，于是她扯开话题，“顾墨笙，今天是圣诞节，礼物呢？”
    小语朝顾墨笙伸出小手，笑嘻嘻地索要礼物。
    “忘准备了。”顾墨笙避开小语热切的目光，沉声道。
    “没关系，圣诞节对我们来说又不是什么重要的节日。”
    小语没有一丁点的不高兴，正如她所说，圣诞节不是特别重要的节日，或许顾墨笙以前的二十几年人生里，从不过圣诞节。
    甜美的笑容依旧在小语的俏脸上浮现，小语拿出放在茶几下，包装得十分精致的小盒子递给顾墨笙，说，“虽然不是什么重要节日，但是我还是想送你礼物。”
    顾墨笙拿着小语送的礼物，不大的一个长方形盒子，可在他手上，他却觉得沉甸甸的。
    “看看喜不喜欢。”小语催促顾墨笙拆开礼物。
    顾墨笙拆礼物的动作很迅速，一拉一扯，包装纸掉了，露出精美的盒子。
    小语送的礼物是一支万宝路的钢笔，黑色的笔身，线条流畅，没有钻石或宝石的点缀装饰，很简单的款式，但顾墨笙很喜欢。
    顾墨笙将钢笔别在衬衫口袋里，接着他从小语身边站起来，边说，边往外面走，“老婆，你坐这里等着，为夫去去就回来。”
    咚咚…。
    不一会儿，顾墨笙下楼的脚步声传来，小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耐心等待顾墨笙回来的同时，也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剧。
    顾墨笙捧着他做的巧克力走上楼来。
    亲手给小语做巧克力作为圣诞礼物是顾嫣给他的主意，连带心形模子也是顾嫣给他挑的。小语喜欢吃巧克力，顾墨笙是知道。
    所以顾墨笙接纳了顾嫣的意见，花了两个小时研究巧克力的做法，然后花了两个小时做巧克力。
    巧克力做好了，样子是好看的，可顾墨笙觉得味道不怎么好吃。
    顾嫣嚷着让她吃一块尝一尝，顾墨笙黑着脸没答应。
    顾墨笙觉得吧，他第一次亲手做巧克力，肯定要让小语第一个吃到。
    但顾墨笙又觉得味道不佳，所以不打算送给小语了。
    以小语的性子，只要是他送的东西，即使她不喜欢，她也会开开心心的收下，然后很捧场的吃光光。顾墨笙不想拿不好吃的东西挑战小语的胃口，可刚刚看到小语期待收到礼物的模样，顾墨笙改变主意了。
    因为他自己不喜欢吃巧克力，所以味道好不好他自己不能评判，既然是他要送给小语的礼物，那就让她尝尝，也让她高兴高兴，此外，他也很想看到小语收到他送她礼物时，眉开眼笑的样子。
    顾墨笙走路的脚步声不大，但他刚走进来，小语便觉察到他的存在了。
    “顾墨笙，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小语见顾墨笙拿着一个粉色的心形纸盒，会是大多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可顾墨笙喜欢的是黑白灰三色，他买的东西岂会用一个粉色的盒子装着，小语猜，那极有可能是顾墨笙给她买的东西，所以她十分好奇盒子里装着什么东西。
    “老婆，这是为夫给你做的巧克力，你尝一个，试试味道如何。”顾墨笙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心形巧克力给小语。
    小语直接把巧克力塞进嘴巴里，慢慢咀嚼，细细品尝，浓郁的巧克力香味盈满她的口腔。
    “好好吃。顾墨笙，是你做的？”小语问。
    顾墨笙想要确认小语是不是真心的喜欢，所以顾墨笙不答，反问道，“真的喜欢？”
    “真的喜欢，很好吃，再给我一块吧。”小语咧开嘴角笑着，把小手伸到顾墨笙面前。
    瞧着小语开心的样子，顾墨笙心里盈满了满足，他将装着满满巧克力的盒子放在小语面前的茶几上，淡笑道，“小馋猫，整盒都给你，但是你不能吃太多了。”
    “嗯，我自有分寸。”
    电视剧早已失去了吸引力，小语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顾墨笙送她的巧克力上。
    “顾墨笙，这是你送我的圣诞礼物？”小语又往嘴巴里塞了块巧克力，边吃边问。
    “算是吧。”
    “我很喜欢。”小语对顾墨笙勾了勾手指，“顾墨笙，过来。”
    闻言，顾墨笙也不问为什么，紧挨着小语坐下。
    啵……
    小语在顾墨笙脸上印上一吻，顺带浓稠的巧克力酱也黏在顾墨笙的俊脸上了。
    “哈哈，顾墨笙，你的脸花了。”小语指着顾墨笙俊脸上棕黑色的印迹，开怀大笑。
    顾墨笙黑眸如耀眼的黑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流转着璀璨的流光，他不以为然的说，“老婆，你的嘴角有巧克力酱。”
    小语闻言，立刻伸出舌头舔了舔两边的嘴角，而后盯着顾墨笙的眼睛瞧，似乎要拿他明亮的眼睛当做镜子使用。
    “没舔干净。”
    语毕，顾墨笙很是温柔地搂着小语，逮住她的小嘴，以吻封缄。
    良久，两人才结束这一吻，在小语喘气的当下，顾墨笙在小语耳边说，“老婆，我爱你。”
    “老公，我也爱你。”小语双手抓着顾墨笙的肩膀，与他稍稍拉开距离后，再抬眸迎上他深邃的黑眸，随即她双唇动了动，轻柔的嗓音回荡在偌大的客厅里。
    这是他们第二次对彼此说“我爱你”三个字。
    与第一次相比，一样洋溢着浓情蜜意。
    夜，仿佛瞬间变得很宁静了，电视里传出来的声音听不见了，此时，他们眼里只有彼此。
    “噗嗤……。”情意绵绵的气氛被小语憋不住的笑声打破，不得不说，真的很煞风景。
    小语盯着顾墨笙俊脸上的印迹，那是她刚刚留下的，她想，既然刚刚顾墨笙给她“洗”了嘴巴，作为回报，她给他“洗”脸好了。
    于是，小语将红唇贴在顾墨笙的俊脸上，接着舔干净了她自己留下的印迹。
    圣诞节的夜晚，没有烟花炮竹声渲染热闹的气氛，顾墨笙和小语夫妻两，甜甜蜜蜜地窝在自家的沙发上看电视。
    ……。
    元旦到了，军区大院里的氛围明显比圣诞节或是以往都热闹些。
    冬天的月亮，又清又冷，从天边泻下冰一样的银辉。
    小语裹着厚厚的棉衣，由顾墨笙陪同，两人一起站在天台上吹着冷风，等待即将开始的烟花盛宴。
    “老婆，冷吗？要不等你生了孩子，为夫特意给你弄个烟花大会得了。”顾墨笙一手圈着小语，另一手抚着小语被冻得红通通的脸颊，很是心疼的说。
    这大冬天的，接近零度的寒冷天气，小语叫嚷着要看大院里的烟花盛宴，顾墨笙拿小语没办法，而且他不想让小语失望，所以连顾老爷子的强烈反对都不顾了，顾墨笙纵容着小语，陪着她一起等待她想看的烟花盛宴。
    “不冷，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很暖和。顾墨笙，其实我坚持要上来看烟花盛宴不只是单纯看烟花，我是想要享受你在我身边，陪伴我看烟花的感觉。”小语抱着顾墨笙，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幽幽地说。
    正所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有爱人在身边，便是人间好风景！
    嘭……
    伴随着一声巨响，烟花燃亮了整个夜空，瞬间，冬天的夜晚不再死寂沉沉，绚丽的烟花如一朵妖娆的大花朵，绽放着花朵盛开时的艳丽夺目之姿。
    “顾墨笙，你快看，好漂亮的烟花。”小语伸出食指指向在夜空中绽放的烟花，俏脸在璀璨烟火的映衬下，更是艳丽迷人。
    在顾墨笙眼里，那天边的烟花漂亮是漂亮，但再美丽的风景，也敌不过他家老婆好看的笑容。
    嘭嘭……。
    一声声巨响响彻军区大院的上空，彻底打破这冬夜的安静，隐隐间，热闹且欢乐的叫嚷声被冷风吹来，在小语和顾墨笙的耳边飘过，而后又被吹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漫天的烟火在夜空中不断地变幻着形状，虽只是刹那芳华，但却绚烂而永恒。
    小语始终扬着微笑观赏着漂亮的烟火，而顾墨笙则始终看着正微笑的小语。
    为了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烟火持续闹腾且绚烂的绽放，寄予着大家美好的新希望。
    良久，烟火燃尽，冬夜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夜空依旧像先前那般暗黑，月光更冷了，风更大了。
    “老婆，烟花看完了，下去吧。”顾墨笙双手捧着小语的脸颊，为她取暖。
    “嗯，顾墨笙，我刚刚对着漫天烟火许愿了，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愿望？”小语抱着顾墨笙的手臂，笨重的身子紧靠着顾墨笙。
    “想，不过起风了，我们回屋再说。”
    顾墨笙挽着小语作势要下楼去，可小语却站着没动，随即她的背驼了，抱着顾墨笙手臂的手也松开了。
    “呃……好像羊水破了，顾墨笙，我快要生了。”小语闷哼了一声，抱着肚子，感觉有一股液体汹涌地从她下体流出，立即泛滥成灾，厚厚的棉裤湿了，冷风吹来，冷的小语直颤抖。
    闻言，顾墨笙的身体僵了僵，即使距预产期还有十天，但顾墨笙没有慌乱，他只有瞬间的错愕，而后，他快速地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管家老李，让他立刻备车。
    “老婆，你忍着点，别害怕，为夫这就送你去医院。”顾墨笙一边抱起小语，一边安抚道。
    话说，小语现在的体重可增加了不少，以前小语是四十八公斤，现在体重却重达六十二公斤，但顾墨笙抱着小语，依旧走得步步生风。
    听到老李说顾墨笙让他备车，顾老爷子的心就一直悬着，很快，匆忙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咚咚，顾老爷子觉得他的心跳声就和这脚步声一样杂乱无章。
    “怎么了这是？”顾老爷子站在楼梯口等候着，见顾墨笙抱着小语步伐稳健且快速的冲下楼来，急忙问。
    “好像快生了。”顾墨笙的脚步没停下，随口跟顾老爷子说了句话，然后便冲了出去。
    顾老爷子曾久经战场，心理素质绝对比一般人要好许多，听顾墨笙这一说，他愣了一秒，然后很快反应过来，拔腿跟着顾墨笙一起跑了出去。
    跑到前院，老李已经打开车门等着顾墨笙了。
    顾墨笙把小语抱进车里，让她躺在车后座上，然后自己才上车。
    嘭……
    驾驶座、副驾驶座以及车后座的车门同时被关上，接着引擎声响起，车子快速地开出了军区大院。
    “小语，感觉怎样？会不会很痛？”顾老爷子坐在副驾驶座上，拧着身子回过头关切地问。以往严肃威严的脸，此时正浮现着罕见的紧张。
    “还好，不会很痛。”小语扯开嘴角笑了笑，肚子袭来一阵阵隐隐的抽痛。
    “老婆，别说话了。”顾墨笙爱怜地摸了摸小语的脸颊，接着，他抬起头，对驾驶座上的老李说，“李叔，烦请你开快点。”
    黑色轿车在公路上快速奔驰，像脱缰的野马般，直奔军区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顾墨笙已打了电话给李医生，且说明了小语现在的情况。所以车子刚在医院停稳，李医生便领着一小队人迎上前，快速把小语转移到病床上，然后急急忙忙地把小语推进手术室。
    “请留步，你们不能进去，就在外面等着吧！”
    顾墨笙、顾老爷子以及管家老李，三人被李医生挡在手术室外，眼睁睁地看着手术室的门缓缓关上。
    “老爷，李医生医术精湛，有她在，小语和孩子都会平安无事的！”老李坐在长椅上，瞥了眼倚着墙壁而立，板着脸沉默着的顾墨笙，随后又把视线投在正踱着脚步，来回晃悠的顾老爷子身上，出声打破了安静且紧张的气氛。
    “啊……。”
    老李的话音刚落，小语夹杂着痛苦的凄厉叫喊声透过手术室的门板传了出来，突然间，老李说的话成了废话，小语那一声叫喊，让顾墨笙和顾老爷子的心脏同时揪得紧紧的。
    而小语的这一声叫喊只是一个开端，接着，一声声叫喊或痛苦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传了出来，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仍没停歇。
    “开门，让我进去！”顾墨笙大手用力地拍打门板，一时间，拍门的声响大作，冰冷的嗓音伴随着吵杂的拍门声在手术室外的幽静长廊回响。
    顾墨笙的心一直备受煎熬，每每小语的叫喊声传来，他的心脏就好像被针扎了，又痛又难受。
    眼看小语进去一个多小时了，也承受了一个多小时的痛苦，但除了小语痛苦的叫喊声、呻吟声，顾墨笙听不到其他的任何声响。
    此时，小语正在受苦，正在承受着生产的折磨，他不确定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紧张、担忧、心疼等等情绪不断交替，渐渐地，他的情绪变得浮躁，心绪不安。
    他担心小语会有危险，在她承受着痛苦的当下，他想在她身边陪着她，给她安慰，给她安全感。
    “墨笙，你镇定点！生孩子痛是正常的，再等等，说不定小语很快就生了。”
    顾老爷子虽也紧张，毕竟手术室里面躺着的是他疼爱的孙媳妇还有即将瓜瓜落地的小重孙们，他没有生孩子的经验，初为人父的时候，他也曾像顾墨笙一样，紧张、担忧过，但时过境迁，他好歹经历了他妻子生孩子时的场面，比起顾墨笙，顾老爷子是比较有经验和见识的。
    等？还要等多久？！
    一个多小时了，这已是顾墨笙忍耐的极限了。
    “开门！”顾墨笙不顾顾老爷子的劝告，继续拍门。
    吱呀……。
    手术室门开了，走出一个年轻的护士，“顾先生，顾太太让我转告你，她现在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请你放心。”
    没生命危险他就不担心了？！
    痛了那么久，孩子仍没生出来，他家老婆还要痛到什么时候？
    只要小语所受的痛苦没结束，顾墨笙就不能放下心来。
    顾墨笙没把年轻护士的阻拦放在眼里，长腿一跨，高大的身子危险地朝年轻护士逼近，而年轻护士被他的强大气场吓到，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很快，手术室的大门为顾墨笙敞开了。
    “李医生，顾先生他……”年轻护士拦不住顾墨笙，她急忙跑到李医生的身边，怯生生地伸手指了指已经走到手术床边上的顾墨笙，神情为难，一句话说得支支吾吾的。
    “别管他了。”在李医生看来，顾墨笙就是个阎王爷，他要硬闯，谁拦得住他啊！
    “顾少，既然你进来了，那请你保持安静。”李医生客气地叮嘱道。
    “……。”顾墨笙没吭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小语，眸底神色幽深，满目心疼。
    手术床上的小语，脸色潮红，汗水已经湿了她的脸，也打湿了她的头发，发丝一缕缕地黏在她的俏脸上，眉头紧蹙着，牙齿紧咬着下唇，本红艳诱人的红唇，现已泛着惨白的色彩。
    “顾墨笙，其实不是很痛，你别担心。”小语抬眸看着顾墨笙，努力地对她笑了笑，依旧是好看笑容，却夹杂着疲惫和憔悴。
    看着这样的小语，听着她说的话，顾墨笙不由觉得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沉沉的，闷闷的。
    小语向来善解人意，即使在承受着痛苦的时刻，她还不忘安慰他，而此时此刻，他却无能为力地分担她所要承受的痛楚。
    “老婆，辛苦你了。”顾墨笙手拿着干净的毛巾，很是温柔地为小语擦拭脸上的汗水。
    闻言，小语没说话，只是微笑着。
    顾墨笙的出现，小语的痛楚似乎得到了缓解，夫妻两间的情深意切，羡煞一旁的护士们，连同李医生这中年熟女看着他们两，眸光里都泛着羡慕的光彩。
    有些女人所追求的东西很简单，能拥有一个男人的温柔注视便心满意足了。
    ……。
    手术室里，温情脉脉，但小语所有承受的痛楚还没结束，疼痛袭来，即使她想要极力忍着，但叫喊声仍不可避免地破口而出。
    “李医生，可不可以剖腹产？”见小语那么难受，顾墨笙跟着难受，心急地寻找尽快结束小语痛苦的办法。
    “可以是可以，但是小语坚持顺产，而且我个人也认为，顺产比较利于身体的恢复，如果选择剖腹产，两年内不能生第二胎。”李医生催促完小语用力后，把情况分析给顾墨笙听。
    顾墨笙和李医生面对面各站在两边床边上，他们的对话，躺在手术床上的小语当然能听得一清二楚。
    自小语知道剖腹产后，两年内不能生第二胎她就很排斥剖腹产。她担心在身体恢复的两年内，她万一有了孩子，那该怎么办？！
    打掉吗？
    不，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不能杀害自己的孩子。
    而这也是小语坚持选择顺产的原因。
    不管要承受多大、多久的疼痛，只要自身情况能允许她顺产，她一定坚持！
    “顾墨笙，我不要剖腹产。”小语紧紧地握住顾墨笙的大手，忍着痛楚，有些艰难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哀求意味。
    “老婆，你……。”
    其实小语和顾墨笙之前是讨论过选择顺产还是剖腹产的，而且最后，他们一致决定顺产。但眼看小语还要承受更久的折磨，顾墨笙先前答应小语的决定就有些动摇了。
    “我没事，我能忍得住……。啊！”小语把想说的话说完，才让那难耐的叫嚷声从喉咙里冒出来。
    小语的坚持，小语的隐忍，小语的倔强，小语的坚强，无不深深地触动了顾墨笙。
    他心底里，有感动，有心疼，但更多的是对小语浓烈的爱意。
    在小语面前，顾墨笙永远不是别人眼中的不败强者，因为他甘愿诚服于小语，甘愿为他妥协。
    ……
    历经三小时二十分五十九秒的痛苦煎熬，小语于二零XX年一月一号二十三时五十分零一秒生下一对健健康康的双胞胎。
    初生婴儿响亮的叫喊声瞬间冲散了手术室里沉重的气氛，因为黑着脸的顾墨笙实在是太吓人了，陪同李医生帮小语接生的两个年轻女护士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惹怒他。
    “顾少，母子平安，看看孩子吧。”李医生扬着温和的笑容，对顾墨笙说。
    顾墨笙仿佛没听到李医生的话般，他站在床边没动，看了看小语安静的睡脸，自顾自地问，“我老婆？”
    “小语没事，体力消耗太大，累晕过去了。”李医生见识过顾墨笙对小语浓厚的爱意，所以顾墨笙如此关心小语，她也不觉得惊讶，耐心地回答他的疑惑。
    “大概要多久才能醒过来？”顾墨笙又问。
    “这个我不能确定，她睡够了，自然会醒过来。还有，短时间内不能洗澡和洗头，要注意保暖，不要让她吹风了……。”李医生很详细地告诉顾墨笙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交代完毕，李医生转身离开，顾墨笙看了看护士手中的婴儿，皱巴巴的，有点丑。
    ……。
    顾老爷子和老李在手术室外面听到婴儿的叫喊声兴奋得不得了，脸上尽是喜悦的神色。
    “小李，你听到孩子的叫喊声了没？小语生了！”顾老爷子看着老李，眼眸晶亮晶亮的，很是激动地说。
    “嗯，我听到了，听到了。”老李同样激动，很为顾老爷子开心。
    吱呀……。
    手术室门再次被打开，见李医生走了出来，顾老爷子一步上前，急忙问道，“母子都平安吧？”
    “嗯，都平安，老司令，恭喜你喜获重孙。”李医生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她觉得亲手迎接新生命来到这个世上，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呵呵，谢谢！”顾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
    ……。
    翌日，下午。
    小语是在一阵香喷喷的食物香气中醒过来的，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了看雪白的天花板，顶上没挂着她熟悉的水晶灯，这不是她和顾墨笙的卧室，不是她多熟悉的地方。
    于是，小语偏过头，试图寻找顾墨笙的影子，而这样的动作已成为了小语的习惯。
    顾墨笙一夜没合眼，一直守在床边，见小语醒了，顾墨笙俊脸上荡漾着好看的笑容，柔声说，“老婆，你可真能睡。”
    “嗯，顾墨笙，我好饿哦！肚子都扁了”说完，小语双手抚上自己的肚子。
    真的扁了？！
    那孩子哪里去了？！
    紧张和惊恐骤然朝小语席卷而来，“顾墨笙，宝宝怎么没了？”
    闻言，顾墨笙不禁失笑，觉得他家老婆傻呼呼的，很可爱，而且特招他喜欢。
    顾墨笙俯下身子，轻吻了一下小语的脸颊，知道小语此时的迷糊是因为她惯有的“醒来综合症”作祟，所以他没回答小语的问题，而是扶着她坐了起来，接着，在她背后塞了个柔软的枕头，让她背靠着枕头坐着。
    看到顾墨笙脸上的笑容，小语紧张不安的情绪逐渐消散，混沌的思绪也慢慢清晰，随即，她记起了昨晚的痛楚，她生了两个小宝宝，她真正的成为了一名母亲。
    “孩子们呢？”一想起孩子，女人天生的母爱便跑出来，肚子饿小语都忘了。
    顾墨笙端起一旁桌子上的**肉粥，轻轻搅拌了下，悠悠然地说，“在婴儿室。”
    “在婴儿室？宝宝还好吧？”**肉粥的香气正在空气中弥漫，小语不是没闻到，但她比起吃的，小语更关心孩子的情况。
    “孩子很好，来，先把粥乘热喝了。”顾墨笙端着碗凑近小语，然后舀了一勺粥，放到嘴边吹了吹，接着才递到小语嘴边。
    顾墨笙这架势，不禁勾起小语记忆深处的久远回忆。
    她记得，小时候奶奶也这样喂她吃饭，怕烫到她，刚开始喂她吃饭的时候，她都会把调羹上的饭菜放到嘴边吹几下，然后再让她吃下。
    感情顾墨笙这是把她当小孩子了？！
    她没返老还童啊！
    小语含住顾墨笙递到她嘴边的调羹，喝下一口粥，说，“顾墨笙，我自己来。”
    “坐着，你只负责吃就行了。”顾墨笙端着碗避开小语伸过来的小手，执意要亲自喂小语喝粥。
    昨晚小语痛了好几个小时才生下孩子，虽然已经过一晚上的时间缓和，但顾墨笙仍心疼得紧。
    比起小语所承受的痛楚，他做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
    既然顾墨笙坚持，小语也不与他较劲，刚生完孩子不久，下体还隐隐作痛，小语不方便移动身子，所以她乖巧地坐在床上，让顾墨笙喂她喝粥。
    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在顾墨笙搁下碗的当下，小语适时开口说，“顾墨笙，我想去看看宝宝们。”
    “再喝一碗粥，孩子等会再看。”顾墨笙又从保温桶里倒了一碗粥，俊脸绷着，态度强硬。
    “我还没看到宝宝呢！你……。”在顾墨笙锐利的眸光注视下，小语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的话，直接被顾墨笙递过来的调羹堵住。
    “老婆，你消耗太多体力了，要多吃点，补充能量。”见小语乖乖喝粥，顾墨笙眸底的神色渐渐变得柔和，之前的锐利眸光也变得温柔。
    不用五分钟，第二碗粥也见底了，顾墨笙准备给小语盛第三碗，可小语先一步看穿了他的意图，连忙出声阻止，“顾墨笙，千万别来第三碗，我很饱了，肚子塞不下了。”
    “老婆，你以前的食量可没那么小。”顾墨笙摆明不相信，越到怀孕后期，小语的食量就越大，之前喝四五碗粥她仍嚷着没吃饱，现在才两碗，就已经到极限了？！
    “现在不能和以前比啊！以前我是一个人吃三个人的东西，现在宝宝们都生出来了，一个人哪能消化大量的食物？”小语瞅着顾墨笙，说的头头是道。
    闻言，顾墨笙半信半疑，他家老婆的胃口也转变太快了！
    “还累不累？再睡一会？”小语说吃饱了，顾墨笙不再勉强，继续对关怀备至地嘘寒问暖。
    小语咬牙，略有不满。
    有完没完，到底让不让她看宝宝们！
    小语不满地瞪视顾墨笙，清澈的双眸水汪汪的，却氤氲着淡淡的怒气。
    顾墨笙昨晚一夜没睡，乌青的胡渣冒了出来，他的皮肤是很健康的古铜色，所以黑眼圈并不明显，但只要仔细看，也不是不能发现的。
    刚刚小语一门心思想着尽快喝完粥，从而得以快点见到宝宝们，现在细细打量顾墨笙，小语才发现顾墨笙帅气的俊脸上满是疲惫，深邃的黑眸里，几根血丝相互拉扯着。
    “顾墨笙，你昨晚没睡？”小语双眸里的怒气瞬间消散，氤氲着浓浓的疼惜和感动。
    不用他回答，小语很肯定他昨晚守了她一夜。
    咔嚓……
    病房门突然被打开，顾嫣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嫂子，我的小侄子们很健康可爱吧！”
    顾嫣非常急切地想要看到她刚出生的小侄子们，所以一放学她就赶来医院了。
    “关门！”顾墨笙俊脸上的神情好像天气变幻般，骤然由晴天变成yīn天，yīn沉沉的，语气不善地呵斥道。
    病房里开着暖气，而病房外面则是寒风刺骨，顾嫣把门一打开，外面的冷风便灌了进来，房里的温度降低了不说，小语刚生完孩子，避忌吹风。
    “哦，哦。”被自家大哥这一呵斥，顾嫣的小心脏突突的加快速度跳动着，她一边紧张应答，一边手忙脚乱地把房门关上，而后，她站在房门边上，不敢靠近病床，也没敢吭声，一副明显被吓到的样子。
    顾墨笙的呵斥太过突然，说真的，别说顾嫣，小语也被小小的吓到。
    小语想，可能是顾嫣没敲门惹顾墨笙不开心了，她完全不知道，顾墨笙那一声呵斥是因为她。
    当然，小语是护短的，即使觉得顾墨笙对顾嫣的态度太过严厉了些，但她也没当着顾嫣的面说他什么。
    “小嫣，快过来坐！”小语笑着对顾嫣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哦。”顾嫣怕再惹顾墨笙不高兴，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摆出淑女范儿，缓步走到床边。（当然，是顾墨笙对面的那一边，此时此刻，顾嫣哪敢靠近顾墨笙啊！）
    “顾嫣可以陪着我，顾墨笙，你回去睡一觉吧！”小语让顾嫣在床边坐下，然后转过头对顾墨笙说。
    “不用，我去叫护士把孩子抱过来。”顾墨笙深深地看了眼小语，没接受她的提议，转身走了出去。
    顾墨笙一离开，顾嫣顿时觉得自己远离了寒冬，迎来暖意洋洋的春天。
    “嫂子，我大哥刚刚吃了枪药吗？”顾嫣扯下书包随意放在一旁的地板上，撅着嘴巴调侃道。
    “他昨晚一夜没睡，可能太累了。”小语替顾墨笙找借口解释。
    “不得不说，我大哥绝对是个模范丈夫，简直是女人的偶像，男人的楷模。”在宠妻这方面，顾嫣一直都觉得自家大哥是一级棒的，让她忍不住想要对她竖起大拇指。
    顾墨笙出马，办事效率不是一般快。
    稍稍几分钟，护士把宝宝抱进了病房，在小语的指引下，将宝宝并排放在病床上。
    “嫂子，宝宝们很可爱哦，他们长得真像！”顾嫣高举着她的高像素手机，近乎疯狂地给宝宝们拍照。
    长得很像吗？！
    小语认真仔细地打量着她身边的小宝宝，觉得他们真的很小，同时也给她一种很脆弱的感觉，让她不敢伸手去碰触他们。
    他们紧闭着眼，五官还没长开，所以小语觉得他们和万千刚出生的孩子都很相似，小语记得，当年童放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个模样的。
    “护士小姐，请问他们哪个是老大？哪个是老二？”小语问站在一旁没离开的护士。
    “裹着白色毛巾的是老大，粉色毛巾的是老二。”护士小姐露出职业化的笑容，温声细语地回答小语的问题。
    “用毛巾的颜色判断？那以后他们一起洗澡，岂不是很容易混淆？”顾嫣拍照的动作停住，看了眼用不同颜色毛巾裹着的小娃娃，眉头皱了皱，不怎么赞同这个分辨孩子大小的方法。
    护士小姐好像被人问过这个问题千万遍了，她没有丝毫的错愕或愣神，脸上依旧是露出六颗牙齿的职业化笑容，很是淡定的说，“凡是双胞胎，避免弄混，我们都不会安排一起洗澡的。”
    “可是这样也不一定不会把他们混淆了啊！要是有谁故意或无意将裹着宝宝们的毛巾互换了，还是会弄错啊！”顾嫣说，“嫂子，最好是找到宝宝们身上不相同的特征，这样便于区分他们两，谁是老大，谁是老二。”
    “小嫣，你的意思是，把宝宝们剥光光吗？”小语问。
    “是啊，要不然怎么找他们各自的特征！”顾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可是，他们那么小……。”小语犹豫了。
    孩子那么小，小语担心随意碰触会伤到宝宝们。
    “护士小姐，麻烦你帮帮忙。”眼前这两个宝宝可是她家爷爷的宝贝重孙，她家大哥的宝贝儿子，当然，顾嫣也不敢随便触碰他们。
    顾墨笙拿着牛奶走进病房，一抬眼便见顾嫣和小语围着护士，而护士正动手扯开裹在他儿子身上的毛巾。
    “老婆，孩子怎么了？”顾墨笙问。
    “孩子们没事，我们是想要找宝宝们身上的特征。”小语没有抬头看顾墨笙，她的目光都专注在护士的动作上。
    小语对照顾宝宝没有什么经验，童放刚出生的那会，是她家奶奶照顾比较多，小语也就在一旁递递奶瓶，递递水，拿拿衣服等等，只能做一些简单的事情，直到童放满月了，小语才敢抱他。
    现在自己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小语觉得该学的，她必须要学会。一个不懂得照顾自己孩子的妈妈算不上合格的妈妈，而小语想努力地做一个合格且称职的妈妈。
    “不用找了，老大脚掌上有个不大的胎记。”顾墨笙出声打断了小语她们的探究。
    顾墨笙此话一出，顾嫣立刻站直身子退到一边，即使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她也收敛着，佯装出文静且乖巧的模样。
    “你先出去。”
    这话是顾墨笙对护士说的，护士小姐虽不是很清楚顾墨笙的身份，但见他们院长对他恭恭敬敬的，自然知道他身份尊贵，所以顾墨笙让她出去，她几乎没有一秒的停滞，立刻快步离开。
    “赶”走了护士，顾墨笙把目光落在顾嫣身上，冷声说，“顾嫣，你也回去！”
    顾嫣能说她不想回去吗？
    可是她家大哥不让她继续在这里呆着，她不想回去，也不能留下啊！
    顾嫣很落寞地“哦”了一声，提着书包，朝小语摆了摆手，不情不愿地回家去了。
    宝宝们很安静地睡着，看着他们，小语心里眼里都溢满了温柔。
    小语将散落在眼前的头发挽到耳后，轻声问道，“顾墨笙，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大宝宝的脚掌上有胎记的？”
    “昨晚你晕睡过去后。”顾墨笙把牛奶搁在桌子上，随即，他坐在床沿上，伸手拉过被子，动作轻柔地帮他的儿子们盖上被子。
    顾墨笙不喜欢多说话，他习惯用行动表达他的关心，他的在乎。
    小语想。除了对她自己，他的话会多些，对其他人他的说话方式很言简意赅，绝不多说废话。
    而对宝宝们，他是非常关心的，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淡，要不然他不会清楚的知道，宝宝脚掌上有胎记这回事。
    一如既往的，有顾墨笙在，小语便觉得很安心，很有安全感，而且，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或遇到什么事情，都有他挡在前面。包括照顾孩子，他同样多出一份精力。
    仅一个细心为宝宝们盖被子的动作，小语就已认定顾墨笙是个称职的好爸爸。
    “顾墨笙，你在沙发上睡一会吧。”小语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顾墨笙的浓眉，嗓音里透露出浓浓的心疼。
    “不累。”老婆孩子需要他照顾，让顾墨笙再不眠不休一天一夜，他也熬得住，而且他绝对是心甘情愿的。
    “不累也睡一会，我和宝宝们还需要你照顾呢。你不养好精神，怎么照顾我们啊！”小语继续说，“我和宝宝们陪你一起睡。”
    病房里静悄悄的，顾墨笙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小语许是睡足睡饱了，所以此时了无睡意。不过她并不觉得无聊，她一会看着身边的孩子们，一会看着沙发上的顾墨笙，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徘徊，乐此不疲。
    叩叩…。
    两声敲门声响过后，李医生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小语……”
    “嘘！”小语打断了李医生要说的话，她指了指沙发上的顾墨笙，提醒李医生顾墨笙睡着了的同时，也示意她说话小声点。
    李医生身后跟着刚刚把宝宝们抱进来的护士，经小语提醒后，李医生轻声说道，“小语，宝宝该喝奶了。”
    “哦。”小语知道李医生这么说的意思是要把宝宝们带走。
    生完宝宝头两天，乳腺还没通，要等乳腺通了才能喂母乳，这点小语是从童瑶那儿知道的。
    “李医生，我什么时候才能自己哺乳？”小语问。
    “等会我帮你将乳腺挤通吧！宝宝们暂时可以先喝点葡萄糖水和奶粉。”
    ……。
    如果有人问小语，生孩子痛吗？！
    小语一定点头如捣蒜，每个女人生孩子，或多或少都会尝到疼痛的滋味。
    又如果有人问小语，生孩子是最痛的吗？
    小语一定会摇头如拨浪鼓。
    因为她觉得，要挤通乳腺的当下，也很痛。
    “李医生，你没看到小语很痛？轻点！”
    顾墨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他的嗓音突然响起，让李医生和小语同时愣了愣。
    顾墨笙真是累了，所以睡得比较沉，等他醒过来，孩子们已经不在了，只见李医生正挤着小语的胸部，而小语则咬着毛巾，痛得双眼泪汪汪的。
    顾墨笙不知道李医生为什么要挤小语的胸部，但他能明白，李医生不会平白无故做出这样的举动，小语也不会随便让别人碰她的私密部位。
    可看到小语忍着痛楚的可怜模样，顾墨笙的情绪骤然变得烦躁。
    “顾少，这……。怎么说呢，是因为小语太敏感了，所以她才觉得特别痛，这与我的力道，没有太大的关系。再说，也快好了。”李医生被顾墨笙吼得有点紧张，极力解释道。
    疼痛感蔓延到了小语的四肢百骸，小语也不顾上顾墨笙醒没醒来，在不在场了，“李医生，麻烦你快点。”
    既然避免不了痛楚，只能选择尽快结束折磨了。
    李医生经验非富，即使被顾墨笙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凌迟着，李医生也很利索的完成任务。
    李医生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顾墨笙和小语，顾墨笙瞅着正整理衣服的小语，眸底神色复杂。
    “顾墨笙，我渴了，把牛奶递过给我。”小语没发现顾墨笙的异样情绪，这会，她已经摆脱了刚刚的痛楚，神色什么的都恢复了正常，小语指着桌子上的牛奶，带着点撒娇的调调，叫嚷道。
    闻言，顾墨笙并没有把牛奶拿给小语，而是一手拿着牛奶，一手拿着一个大杯子走进厕所。
    “顾墨笙，你要干什么？不让我喝牛奶吗？”小语对着厕所所在的方向大声叫喊，很是疑惑顾墨笙拿着牛奶进厕所是要干什么？
    不过很快，小语就明白顾墨笙的用意了。
    她现在不能吃冷的东西，也不能喝冷的东西，所以顾墨笙拿着杯子进厕所是为了装冷水。
    那他为什么要拿着牛奶进厕所呢？
    小语想，顾墨笙应该是为了避免她毫无顾忌的拿过牛奶就呼呼大喝吧！
    顾墨笙从厕所出来，他先是往装有一小杯冷水的大杯子注入开水，然后把牛奶放进杯子里，让水的温度，温热牛奶。
    “喝吧。”顾墨笙把温好的牛奶递给小语，眉宇间洋溢着显而易见的宠溺。
    小语仰起头就喝了一大口，感受着温热的牛奶缓缓注入她的胃部后，小语很满足地舔了舔红唇，“挺好喝的，顾墨笙，你要不要喝一口？”
    顾墨笙没拒绝，接过牛奶瓶子，一口喝了将近一半，“别喝完了，给我留点。”
    小语没想到顾墨笙一口能喝下半瓶牛奶，于是急忙地拉着顾墨笙的手臂摇晃了两下，以作提醒。
    小语话音刚落，她的小巴便被顾墨笙抬起，接着，顾墨笙的唇贴上她的，下一秒，温热的液体从顾墨笙的口中渡到了小语的口中，在顾墨笙唇舌的围堵下，小语将牛奶全数吞进肚子里。
    “味道怎样？”顾墨笙探出舌头舔了舔从小语口中溢出来的牛奶，动作挑逗，神情魅惑。
    “和刚刚一样的味道啊！”难道经过他的嘴巴就能变味了？！
    “老婆，我给你喝奶，你是不是也该让为夫……。”顾墨笙话说了一大半，而后故意停顿住，留了个填空，让小语有了无限的想象空间。
    “你要喝我的奶？！不行！”小语身子很迅速地往后仰，随即双手抱胸，神色有点激动，俨然一副“眼前有色狼”的架势，而且还用防备的目光盯着顾墨笙。
    “呵呵……又不是没碰过。”顾墨笙朗笑两声，目光大刺刺的落在小语的胸前。
    “反正就是不行。”小语不抵触顾墨笙抚摸或触碰她的胸部，但他要喝她的乳汁小语就心生抵触了。
    毕竟他那么大的人了，小语没办法将他当成天真且不懂世事的婴儿看待，而且，听说乳汁并不好喝，小语实在是不想恶心到顾墨笙。
    小语小小的激动了一把，可顾墨笙完全没往这方面想，不过她的激动表现却让顾墨笙心里生气了一股邪念。
    “刚刚李医生说宝宝们吃饱睡着了，顾墨笙，你到床上睡会吧。”小语拍了拍床伴，脸上神情淡定，刚刚的激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顾墨笙睡没多久就醒来了，小语有了睡意，所以索性让他陪自己多睡会。
    窝在顾墨笙的温暖的怀里，呼吸里有了他特有的气息，小语和往常一样，很快便睡着了。
    ……。
    小语再次醒来，是被胸前的吸吮感惊醒的。
    那温热而又有点刺痛的感觉，即使在睡梦中，小语也做不到浑然不觉。
    小语瞪大眼睛低下头，入眼的是一颗毛刺刺的黑脑袋，而不用看脑袋的主人的脸，小语也知道占她便宜的人是谁。
    这病房里除了她和顾墨笙，没有别人，且以顾墨笙对她的占有欲，他绝不会给别人占她便宜的机会。
    所以，正在耍流氓的人，除了顾墨笙，没有别人。
    “顾墨笙，你够了没？”小语有点无奈又有些惊讶，心想，亏顾墨笙下得了口。
    但小语转念又想，对待她，顾墨笙没什么下不了口的。
    “不够。”顾墨笙继续埋头吸吮着，说出口的两个字话音有些含糊。
    “差不多得了，给宝宝们留点。”小语的乳腺刚通，奶水并不是很多，除了应付顾墨笙耍流氓，还有两个嗷嗷待脯的宝宝等着她呢。
    好一会，顾墨笙终于从小语的胸前抬起头来，其实顾墨笙没怎么吸吮乳汁，他只是想体验一下，他多日没能做的事情。
    接着，顾墨笙的大手取代了他的嘴巴，在小语胸前游走，抚摸。
    “老婆，更大了。”既柔软又沉甸甸的，顾墨笙觉得手感不错。
    她这刚生完孩子，又要哺乳，胸部能不变大吗？
    “顾墨笙，你今天没工作？”小语是觉得，顾墨笙一定太闲了，他脑子里的有颜色思想就跑出来了。
    他家老婆辛辛苦苦给他生孩子，他当然要在她身边照顾着，哪还有心思和精力工作啊！再说，顾墨笙还有好几个兄弟能供他使唤呢。
    “老婆，我们有两个儿子就够了。”顾墨笙扯开话题，俊脸上的轻挑消失，恢复了顾墨笙惯有的严肃和认真。
    顾墨笙的话题转得有点太快，小语有点跟不上节拍，稍愣了愣，不解地问，“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你不是想要个女儿吗？”
    “现在不想要了。”顾墨笙是很想有个女儿，但是他更不想小语再遭一次罪。
    他没机会经历生孩的痛苦，他不能与小语感同身受，但小语生孩子的整个过程，顾墨笙都看在眼里，那壮烈的画面，对，顾墨笙觉得“壮烈”这个词十分适合形容那些让他揪心的画面。
    在顾墨笙看来，小语就是一个真正的勇士，勇敢而又坚强。
    如今，顾墨笙更深刻地体会到母亲这一角色的伟大之处，十月怀胎，疼痛生子，他陪着小语一起经历了全过程，所以他深知生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那又是他永远无法亲身体会的痛楚。
    “顾墨笙，其实生孩子也不会很痛，而且听李医生说，生第二胎一般都比较容易的。”顾墨笙这是在心疼她呢，他的心思，小语能懂。如果他们两人同时要接受酷刑，顾墨笙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保护她，自己独自承受酷刑。
    在生孩子的过程中，顾墨笙即使再度答应让她顺产，可他还是好几次改变了注意，冷声命令李医生给她剖腹产。
    顾墨笙不是拿不定主意或是喜欢出尔反尔的人，他的浮躁，他的不冷静，都是因为在乎她，心疼她。
    而当时，看着他反常的样子，小语似乎有了无限的勇气和力气，小语认——能为一个自己深爱着而他又深爱着自己的男人生孩子，是件很幸福且意义重大的事情。
    “再生就超生了。”顾墨笙没有显露出明显的情绪，很是冷静地说。
    呃，这也算是个有说服力的理由，但他们不是独生子女吗？好像可以多生一胎，再说，反正顾墨笙有的是钱，还怕养不活几个孩子？
    现在顾老爷子是顾家的大家长，此时也得跟他商量商量，而且顾老爷子一直都希望家里热热闹闹的，所以多生一个孩子，他八成不会投反对票。
    思此，小语说，“关于生不生第二胎的事情，我们很有必要听取爷爷的意见，所以押后再议。”
    ……。
    小语在医院里坐月子，顾墨笙勒令他的兄弟们不许前来探望小语，而白梓轩更是被他列在拒绝探访的名单中。至于小语的家人，不管是奶奶，还是陈家夫妇，都是他的长辈，顾墨笙自然不能不让他们看望小语，但是如果看望的时间过长，顾墨笙照样赶人。
    在顾墨笙的细心照顾下，小语觉得日子过得特别快，呼啦啦，一个月即将过去，明天宝宝们就满月了。
    今天小语刚从医院回到家里，此时此刻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觉得甚是舒服，久违的舒服感让小语不禁在大床上来回滚了两圈，然后她大发感慨，“哇！还是家里的床比较舒服。”
    顾墨笙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走进卧室见小语正在床上打滚，笑得像个天真简单的孩子，他不由被小语的笑容所感染，俊脸上浮现淡淡笑意，眸底里满是宠溺。
    “老婆，是时候喂奶了。”顾墨笙抱着孩子走到小语身边，把大宝宝塞给小语。
    小语小心翼翼抱着孩子，在顾墨笙面前也不遮遮掩掩，先掀起衣服，接着推起内衣的罩杯，动作相当利落，可见十分熟练。
    孩子还小，吃饱就睡觉了。
    小语把睡着的大宝宝放在床上，接着伸出双手，从顾墨笙手里抱过小宝宝。
    小语再次掀开衣服，换了一边喂小宝宝喝奶。
    噼里啪啦……
    卧室里仿佛响起了柴火燃烧时的声响。
    两道灼热的目光穿过无形的空气落在小语身上，这样的目光小语十分的熟悉，因为每次小语给宝宝们喂奶，只要顾墨笙在旁边，就会有两道灼热的目光追随着她。
    可纵使习惯了顾墨笙如此看着她，小语心里头仍会有些微的羞涩，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宝宝，手轻轻地拍着宝宝的背部，一副专心喂奶的架势，佯装没发现顾墨笙的火热注视。
    “老婆，孩子睡了。”
    顾墨笙见小语一直低着头，像一只胆怯的驼鸟，不敢直视他。于是，他一边淡笑着开口说话，一边从小语手里接过宝宝，随后轻放在另一个宝宝的身边。
    宝宝们很乖巧，安安静静地睡着觉，小语抬头看着顾墨笙，发现他黑眸里的灼热并没有散去。
    突然间，小语被顾墨笙抱起，而后稳稳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吻，先落在她的脸颊上，随即蔓延到小语的敏感点之一——耳垂处。
    “嗯……。顾墨笙，不行！”
    小语的身体很敏感，仅简单的亲吻，小语便动情了，但李医生的叮嘱犹在耳边，她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两个月后才能做夫妻间最亲密的运动，也就是说，还要等上一个月才行。
    “老婆，为夫憋得难受，乖乖让为夫亲亲。”
    小语做月子的这段时间里，顾墨笙憋得特别难受。
    每天看小语喂奶，既是享受又是煎熬，眼睛是过瘾了，但也只能看，根本不能有实打实的亲密。
    现在小语肚子里没怀着孩子，顾墨笙拥抱亲吻都不像小语怀孕时的绑手绑脚，他紧紧地抱着小语，好像要把她融于他的骨血里，他的吻猛烈而又狂野，小语根本招架不住，任由他为所欲为，感受着他的浓烈爱意。
    “顾墨笙，不能乱来啊！”小语双手撑在顾墨笙结实的胸膛上，隔开两人之间亲密的距离。
    “没乱来。”顾墨笙一本正经的说，他什么都没做，怎么就乱来了？
    可小语的想法跟他不在同一个层面上，她红着脸，咬着嘴唇，瞪着顾墨笙娇嗔地说，“衣服都被你脱光了，你还说没乱来？！”
    闻言，顾墨笙觉得有点憋屈，“不脱怎么摸？”
    不能做床上运动，摸一下也不可以？
    之前那个主动得令他差点发狂的惹火小娇妻哪里去了？
    顾墨笙停不下来，大手抚摸着小语的身躯，嘴唇在小语的脖子上徘徊。
    小语再次伸手想要推开顾墨笙，但她根本推不动他，双手还被他的大手钳制住，不得动弹。
    现在想要发泄欲*火的是他，为什么要把她撩拨得欲罢不能？！
    这不是让她难受么？！
    小语咬着牙，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有点无奈，同样有些憋屈。
    “顾墨笙，你再不停下来，我可要生气了！”小语没轻没重地咬了一下顾墨笙的耳朵，拔高嗓音道。
    某种程度上说，小语的话说不上如圣旨那般不能抗命不遵，特别是他们亲密的时候，要是不利于他的性福的事情，顾墨笙绝大多时候是不听小语的。但小语一提到“生气”这个两个字眼，顾墨笙不得不重视，即使不情愿，他还是忍着、憋着，稍稍松开了抱住小语的双臂，很是纳闷地看着小语。
    小语向来十分善解人意，即使在情事上害羞，她也只是稍微有点别扭，从没用“生气”这两个字警告过他！
    他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
    顾墨笙首先是自我反思，而不是从小语身上找问题。
    “我身体还没恢复，不方便，你这样……。我难受。”小语搂着顾墨笙的脖子，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墨笙，见他一脸纳闷，红着脸解释道。
    听小语这么一说，顾墨笙立刻恍然大悟。
    欲望这种东西，不单男人会有，女人也同样有。
    “老婆，对不起，为夫……。”顾墨笙有些自责，觉得不该只考虑到自己难受，而忽略了小语的感受。
    “不准说对不起。”小语伸手捂住顾墨笙的嘴巴，打断了顾墨笙的道歉。
    小语见不得顾墨笙不高兴、自责、或是对她抱有愧疚感，有时候，她嘴巴上说话不怎么温柔，但实际上，小语如顾墨笙所谅解的那样，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姑娘。
    每每顾墨笙一示弱，小语就心软得不行。
    他要做什么，小语都爽快答应。
    小语推开了顾墨笙要给她套上衣服的大手，乘顾墨笙一时不备，小语把顾墨笙压在床上，俏皮地对她眨了眨眼睛，说，“顾墨笙，你躺着别动，我来帮你！”
    不一会儿，因为开了暖气而暖意洋洋的卧室，温度逐渐升高，时不时响起几声销魂且性感的闷哼声。
    两个小宝宝依旧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顾墨笙和小语则在他们纯洁无暇的宝宝身边做着极其不纯洁的事情。
    ……。
    锦城的冬天很冷，没有大雪纷飞的场面，但却比下雪天还要冷。
    顾家宝贝们的满月酒由顾老爷子亲自操办，因为天气寒冷，满月酒在家里设宴，顾老爷子不喜欢大肆铺张，所以仅邀请一些亲朋友好前来与他们分享他喜得两个宝贝重孙之喜。
    今晚，顾家灯火通明，院子里停满了小轿车或军用悍马车。
    小语和顾墨笙的朋友不是很多，可顾老爷子的战友多，一大群人欢欢喜喜前来道贺，场面十分热闹。
    小语随着抱着宝宝们的顾老爷子在他的战友中穿梭，一番寒暄问候过后，小语退出了老战士们的包围圈，回到自己的小圈子中，陪着童瑶、沈杏儿、顾嫣还有白梓馨闲聊天。
    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五个女人聚在一起，能聊得话题自然不会少。
    “瑶瑶，你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啊？”沈杏儿边吃着甜点，边问童瑶。
    “还早着呢，现在才七个月。”童瑶笑着回答，她气色红润，笑容里洋溢着显而易见的幸福甜蜜，那样子，美得让人不禁晃神。
    又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啊！
    顾嫣用手撑着腮帮子，看着童瑶艳丽的笑脸，很是羡慕。
    “坐久了会不会不舒服？要不让苏锦川先送你回去？”作为一名刚生完孩子不久的妈妈，小语十分清楚孕妇的各种不容易，说话间，小语在童瑶后背上塞了个抱枕，面露关切。
    “不碍事，难得大家今天开心的聚在一起。”语毕，童瑶的目光穿过人群，看着不远处正与慕白他们拼酒的苏锦川，双眸泛着温柔的波光。
    几人都聊着自己的近况，白梓馨和沈杏儿还有童瑶不怎么熟，所以她们说话，她插不上话，大多时候都是静静的听着她们说话，
    “小嫣，怎么无精打采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白梓馨见顾嫣一直沉默不语，安静得完全不像她认识的顾嫣。
    “可能是因为某人没来，所以有些失落。”小语用玩味的眼神儿瞅着顾嫣，插话道。
    这可是她们两人之间的秘密，没第三个人知道。顾嫣担心小语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她的秘密公之于众，所以急忙开口道，“嫂子，你别乱说！”
    “某人是谁啊？”白梓馨见顾嫣一脸娇羞，不用小语说，她已顾嫣的神情中得知，顾嫣有喜欢的人了。
    “这个是秘密！”话落，小语紧抿着双唇，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小语，顾爷爷把宝宝交给佣人了，你叫人把宝宝抱过来玩玩吧！”沈杏儿身材高挑，又穿着高跟鞋，她身板站得直挺挺的，目光越过人群的时候，鲜少有东西能阻挡她的视线。
    “杏儿，你当我儿子是玩具啊！还玩玩呢！”小语白了眼沈杏儿，对她的措辞很有意见。
    沈杏儿腿长，一步上前走到小语身边，抱着小语的胳膊，扬着讨好笑容，恳求道，“呃，那你叫人把宝宝抱过来给我看看，好不好啊？”
    “这还差不多。”小语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招了招手，使唤佣人把宝宝们抱过来。
    佣人很快就把宝宝抱了过来，沈杏儿兴奋地从佣人手中接过小宝宝，而小语则从另一佣人手中接过大宝宝。
    因为顾墨笙把小语和孩子们当做重要机密一样藏着掖着，沈杏儿这是第一次看到顾家宝贝们，而双胞胎本就比较少见，所以看到两个几乎长得一样的宝宝，沈杏儿既好奇又激动。
    “宝宝们长得很像哦。”沈杏儿感叹道。
    “嗯，而且很可爱，长得也很好看。”白梓馨在一旁附和。
    这些天来，大家都频繁地使用“好像”、“可爱”、“好看”这三个词组形容宝宝们，每每听到，小语心里都会有疑问，真的有那么像吗？
    看来她的眼力挺厉害的，那么像的宝宝，她竟然能一眼分出哪一个是大宝宝，哪一个是小宝宝。
    在这一点上，小语找到了很大的成就感和自豪感。
    “梓馨，你要不要抱一下？”小语笑着把宝宝递给白梓馨。
    “要，当然要。”白梓馨开心的接过，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抱着。
    女人是情感比较容易泛滥的物种，很多女性都抗拒不了小孩子的诱惑力，情绪轻易被天真无邪的孩子牵引。
    而此时小语身边坐着的几个女人便是这样。
    沈杏儿轻轻地捏了捏宝宝的小脸蛋，问，“小语，我抱着的是哥哥，还是弟弟啊？”
    “弟弟。”小语端坐着身子，微笑着，简单应答的同时，也正在等待即将到来的赞叹声。
    “哇，小语，你怎么那么厉害，竟然能区分出宝宝们谁大谁小！”
    果不其然，惊叹声从沈杏儿的口中飘出来，还带着对小语的称赞。
    类似这样的惊叹小语已经听得有些麻木了，所以她没有飘飘然，而是十分淡定地说，“多看几眼就能分得出来了。”
    “这可不见得哦，我看了一个月了，也没能分出来啊！”顾嫣不赞同说。
    “我是孩子的妈妈，亲妈，能认不出他们吗！”小语笑着说。自己的孩子，如果认不出谁大谁小，应该会很丢脸吧！小语想。
    “孩子叫什么名字啊？”童瑶不是第一次看到宝宝们，但上次看望的时候，宝宝们还没取名字。
    “大宝宝叫顾阳，小宝宝叫夏尧。”
    “怎么有个宝宝跟你姓？”沈杏儿有些诧异。
    “这是爷爷和顾墨笙决定的，反正是我和顾墨笙生的儿子，跟我姓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其实小语初次听到小宝宝跟她姓的时候，她也像沈杏儿一样感到诧异，而如今，她更多的是，感激顾老爷子和顾墨笙的这份心意。
    满月酒宴接近尾声了，身为主角的宝宝们也已经睡着了，客人陆陆续续离去，热闹的气氛渐渐冷却了下来。
    “梓馨，快春节了，最近忙吗？度假村的进展还顺利吧？”小语刚送走沈杏儿和童瑶，而顾嫣已上楼去了，见白梓馨独自一人坐在大厅里，小语快步走到她身边，担心冷落了她。
    白梓馨是为了等小语所以才迟迟没离开的，想到等下要跟小语说的事情，白梓馨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媚笑容明媚，“度假村进展很顺利，不过最近确实挺忙的，所以婚礼要延迟了。”
    看着白梓馨幸福的笑容，小语隐隐猜到有好事发生，所以白梓馨的话一出口，小语没有惊讶，反倒有点激动，“婚礼？你要和陆瀚结婚了？”
    “嗯，婚礼暂定三月一号，到时候希望你能参加我们的婚礼。”白梓馨拿出包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请帖，用双手递给小语。
    “我一定到场！”小语打量了一下镶着金边的精美请帖，开玩笑道，“梓馨，你考虑清楚了？不打算跟我抢顾墨笙了？”
    “你没成为顾太太我就没希望了，现在你孩子都为他生了，我还不知难而退啊！”
    “你放下顾墨笙了？”在白氏上班的时候，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小语和白梓馨的关系挺不错的，但毕竟是认识不是很久的朋友，彼此不可能很透彻的了解对方，所以小语有点拿不准白梓馨话里的意思。
    “我快要嫁人了，怎么可能还觊觎着你家老公。”现在说起顾墨笙，白梓馨十分轻松，不再像以前那样，神情里总是氤氲着淡淡的忧伤。
    “看来陆大公子费了不少功夫啊！”
    “嗯，他是挺有诚意的，所以看在他那么有诚意的份上，我答应嫁给他了。”
    “梓馨，你变了。”小语与白梓馨四目相对，很认真的说。
    白梓馨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变了吗？是变漂亮了，还是没以前漂亮了？”
    “当然是变得更漂亮了，而且还多了些幸福小女人的韵味。”白梓馨一直以来给人一种“女王”般的感觉，特别工作的时候，她的干练、理智、睿智，更突显出她事业女强人的形象。但是现在，在幸福光晕的笼罩下，她有了些邻家女孩的亲近感。
    “你也一样，做妈妈后，变得更漂亮了。”小语身上依旧有着少女特有的清纯气质，但这股清纯气质里，又夹杂了一抹淡淡的成熟女人的娇媚韵味，一颦一笑，都能触动别人的心弦。
    “呵呵，我们这是互夸吗？”小语打趣道。
    “很明显是啊！”
    送走白梓馨后，小语看着手中艳红的请帖，脸上的笑容一直未退。
    顾墨笙端着一碗热粥走到小语身边，看了她十几秒钟，她仍傻愣愣的笑，于是好奇地问，“老婆，在看什么？”
    “梓馨要结婚了，真替她高兴。”小语把请帖塞到顾墨笙手上，命令道，“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要准备个大红包。”
    “你高兴就好。”财政大权在小语手上，顾墨笙能说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