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戾太子长得一样: 正式合作
只有‘卧槽’这两个字能表现出她此刻的惊色。
她想过会很像,但也没考虑过居然这么像,宛如一母同胞,龙凤胎的关系。
姬玉咽了咽口水,犹豫片刻,问道:“我们……是兄妹?”
太子殿下眼中闪过什么,良久,道:“不是。”
姬玉沉默了,太像了,她第一反应是跟太子殿下有亲戚关系。
没有血脉上的关联,那就是巧合喽?
难怪那日太子殿下瞧见她这么吃惊,她还猜测是不是像他心上人,白月光,搞了半天是他本人。
之前有那么一点点的猜测,明王殿下只要一瞧见她就笑,叫她穿男装,把她当哥,她一撒娇太子殿下脸色就很臭,就像隐藏在暗处的蛇蝎,要给她致命一击。
那时候只觉得是跟他心中的白月光不一样,玷污了他的白月光,后来叫她穿他的衣裳出门逛一圈,大家行礼也许不是没瞧见她,单纯是因为没分辨出来。
跟明王殿下见面那次更笃定了几分,明王殿下又不瞎,就算隔着一层屏风,大概模样还不晓得?
一点没怀疑不是没注意,是看不出来区别。
姬玉都险些以为是不是自己,她今年十五岁,正嫩的时候,太子殿下一样,才十七,男孩子发育晚,他脸上还带着一点点的婴儿肥,腮帮子微微鼓着,不是成年男人那么刀刻一般的样貌,也许以后会长开,但现在是一样的。
唯一的区别是——气质不一样?
太子殿下冷漠,疏离,眉宇之间是锋利,和微微的戾气。
只往那一坐,什么都没干,便有一种清贵端方,俊若修竹的感觉。
姬玉和他比起来,少了一些英气,多了些女气?
她知道自己五官精致,眉眼狭长,像男人,平时都会瞪圆了,只要一板下脸,旁人就会说贵气,像公子。
那时候会有些苦恼和不解,为什么会这样?
看到太子殿下这张脸明白了,因为她长得跟男人一样。
这可真是——令人难过啊。
人生就像荡秋千,忽上忽下,这一下子到了顶峰挂在天上,有一种脚下空空,无所适从的感觉。
姬玉坐在他不远处,呆滞了许久许久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乐观一点想,以后再有人夸太子殿下美人,也等于顺便夸了夸她,因为她跟太子殿下长得差不多,夸太子殿下就是在夸她。
姬玉想到这里,又乐了。
偷偷的,背着太子殿下沾他的光,他都不晓得。
沾光是不晓得,但是笑了只要有眼睛都看得出来,虞容一双眸眯起,“很好笑吗?”
姬玉点头,“确实有点……”
“嗯?”太子殿下扬起白皙的下巴,长睫毛半遮住眼,阴沉的盯着她看。
姬玉本能改口:“不好笑。”
太子殿下满意了,“和男人长得一样,你是怎么有脸笑的?”
姬玉:“……”
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觉得她虽然有点问题,长得确实偏向俊美,但这人问题更大,男生女相,五官精致阴柔的像女孩子。
一开始的猜测果然没错,他确实就是中性美,叫同样长相的人都忍不住多盯几眼。
虽然样貌的确差不多,但就是觉得,他更独特,更好看,这厮如果扮女装就没她什么事了。
“殿下,您还想收姬玉做替身吗?”到了现在太子殿下那些奇奇怪怪的行为就解释的通了,穿他的衣裳,不让她被别人瞧见脸,同吃同住,让她学变音,忽悠明王殿下,原来是想收她为替身。
太子殿下声音里带着寒气,“南风没告诉过你吗?做了坏事杀过人,品行不端,不配做我的人。”
姬玉了然,“如果那个人坏事做尽,本身就不是好人呢?”
她歪了歪脑袋,似乎有些想不通,“惩恶不就是扬善吗?”
太子殿下轻嗤一声,“这话你留着跟三司会审说吧。”
姬玉哑然,“您是铁了心要杀我?”
太子殿下轻轻‘嗯’了一声。
姬玉突然上前一步,绕到他背后,一双手柔若无骨一般,攀在他身上,“太子殿下,您玩过女人吗?”
她声音也添了一丝媚态,从前确实不会笑,学不来讨好男人,后来那个叫明璃的少女死后,她的一颦一笑时常在眼前划过,渐渐的竟叫她仿了七七八八,只不过一个是真的,一个是假的罢了。
明璃胆小,爱哭,喜欢撒娇是真,她胆小,爱哭,喜欢撒娇是假。
可能还是学得不像,要不然怎么会瞒不过明王殿下和太子殿下呢?
姬玉一双手挑逗似的,从他脖间顺着脸部线条,一路划去头顶,去抽他头上的簪子。
是银色的,一头尖尖,很是锋利,那手还未碰到,便听得太子殿下说话,“没用的,不过是徒劳挣扎罢了。”
这话不晓得是说她勾引的举动,还是她手底下的动作,姬玉觉得两者都有,太子殿下很聪明,但她还是想试试看。
那手蓦地取了他的簪子,将之抵在他脖间,太子殿下面上没有半点吃惊和意外,就好像早就知晓一样。
果然,他刚刚那话里包含了她手底下在做的小动作。
“你跑不掉的。”虞容没有反抗,也无需反抗,她还想活的话不敢伤他,况且她有个更好的选择。
“跑不跑得掉总要试试看才行吧?”姬玉又抽了他的发带,将他的手绑起来。
过程中太子殿下很配合,没有半点抵御,就好像让她死心,验证一下她跑不掉一样。
姬玉开始脱身上的衣裳,换上太子殿下的另一套,她身上这套南风见过,所以要换一套。
翻衣柜的时候发现太子殿下少的可怜的衣裳被她糟蹋的差不多,穿完只剩下最后一套了。
唉,堂堂太子衣服不够穿,真够尴尬的。
姬玉系好腰带,梳好发髻,带了自己的银票和金银,准备妥当后打算出门。
她要扮成太子殿下,光明正大出宫。
至于太子殿下,他不会喊的,如果想喊早就喊了,她也不认为他没有回击的能力,只是想让她死心罢了。
叫她知道,她跑不掉。
所以他会配合的,不叫人也不搞手段。
姬玉临出门前突然顿了顿,脚下拐了个方向,挪到太子殿下身边,语气平淡道:“太子殿下,我马上就要走了,跟您要个东西留作纪念吧。”
她目光下移,放在太子殿下的手上,她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这个戒指戴在食指上,很少取下来,如果没有的话,南风肯定会怀疑是一回事,她也确实想要是一回事。
姬玉喜欢明璃哭,明璃每次哭都是带着目的的,要她送东西给她,陪着她玩,哭是假哭。
明王殿下笑,每次他一笑,姬玉便觉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那些美好的词语都可以用在明王殿下身上。
也喜欢太子殿下——生气?
他生气的时候特好玩,要人哄着,其实不难对付,用最简单直白的话就能搞定他。
比如说把最好的,最大的给他,他就会妥协。
明王殿下能保持这么干净纯白,有他的功劳在。
姬玉仔细对比了一下他们兄弟俩,觉得明王殿下像一颗欣欣向上的日葵,带着青春年华的气息。
太子殿下宛如半截身子入土,人瞧着干净,实则身下腐烂枯萎,散发着浓浓的阴郁和孤寂,他挡了所有明枪暗箭,那些肮脏的事明王殿下接触不到,都在他这里。
明王殿下有时候还很叛逆,外面的,里面的,像两把刀子,嗖嗖的往他身上捅。
孩子不好带啊。
明明只差了两岁而已,区别真的好大。
姬玉撸了他指头上的戒指,太子殿下没动,任她握住他的手,将他那只戴了东西的食指单独拉出来,取了指环之后又放回去。
那手实在好看,叫姬玉端详了一会儿,“太子殿下不说两句话吗?”
没人回话,屋里一片安静,许久许久才有人微微哑着嗓子道,“说什么?”
她提醒一句,“比如祝福姬玉的话。”
太子没祝福她,反而讥讽了一句,“你跑不了的,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回来乖乖的给我松绑,求我放过你。”
姬玉没有把话说死了,只道:“姬玉不会求人。”
太子殿下冷嗤一声没回话。
姬玉等不到再多的回应,拍了拍屁股起身离开,打开门的那一刻脸上已然收了表情,露出和太子殿下一模一样的冷然神色。
多亏了太子殿下为了方便她模仿他,叫她住进了他自己的寝宫,刚刚还让她瞧了容貌,学得他七成神态。
姬玉套了鞋,示意一旁候着的南风,“去准备马车。”
虽然才学了一日,但她聪明,加上太子殿下太急,直接让常平教她核心,声音本来塑造也很强,又练了许久哑了嗓子,已经能完全掩盖下自己的女音,还是会和太子殿下有些差距,她少说话便是。
南风行了一礼之后没怀疑,直接去准备马车。
姬玉回头,最后望了望不远处的宫殿,仿佛能透过门窗,瞧见里头安静坐在矮桌前的人,垂着脑袋,瞧不清眉眼。
就像被恶魔垂怜,钟爱一样,他身后是无尽的黑暗和深渊,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野兽盯着他,期待他露出破绽,然后一口咬死。
时刻保持着警惕,他很累吧?
“主子?”南风牵着马车在门外喊她。
姬玉挑了挑眉,转身毫不犹豫朝外走去,刚要上去,便听到南风问,“主子,咱们去哪?”
姬玉想也不想回答,“去醉心楼。”
她面色阴沉,“那个姑娘——姓贺。”
南风一惊,‘贺’是皇后的姓,姓‘贺’的意思是说,那个姑娘可能跟皇后娘家有关。
可不是调查清楚了吗?贺家没有沦落在外的男男女女,怎么突然冒出一个这么大的女孩来?
这是其一,还有一点叫他心中一骇,人控制不住紧绷起来,“太子殿下,您怀疑姬玉姑娘是贺家的血脉?”
姬玉点头,避免说多错多,没再给别的回应,抬脚踩上矮凳,没来得及多挪动一步,脖间一凉,一把剑架在上头。
姬玉蹙眉,“这是何意?”
南风长剑稳稳,“你明白的。”
姬玉下了矮凳,转身迎着利剑,眯了眯长眸:“本宫不明白。”
她语气阴冷,“本宫只知道你拿剑指着本宫。”
姬玉挪了挪脚下,上前一步,质问道:“南风,你不想活了吗?”
‘他’气势太甚,和太子殿下一般无二,叫南风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他就是太子殿下,不可能是姬玉。
姬玉没有这么强的上位者发号施令的气魄。
可——真的不一样,有古怪,而且早上太子殿下特意提醒过。
他踌躇许久,咬了咬牙,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太子殿下恕罪,南风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若真是南风之错,南风事后定会领罚。”
现场还有很多人,侍卫,太监和宫女,他不能直白的说这个人有可能是假的,是姬玉姑娘扮的,只能这么讲。
“请太子殿下配合一些。”
太子殿下蓦地出手,拔出身旁侍卫的长剑,直指着他,“南风,你以下犯上,罪不容诛,来人,给我拿下他!”
唰唰几声,所有侍卫都拔出了长剑,但他们瞧了瞧太子殿下,又看了看南风主事,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
离这里不算太远的主殿内,虞容听到了动静,闭上眼,等着那少女回来。
也就一会儿而已,门被人打开,一个人被推了进来,‘啪’的一声跌坐在地,门再度关上,从外面锁了起来。
姬玉挽了挽方才不小心弄乱的鬓发,毫不在意的爬起来,边朝里屋奔,边嬉笑道:“太子殿下,姬玉逛了一圈又回来了。”
虞容抬眸,一眼便瞧见了她脖间的嫣红,方才动了刀子。
“本宫早就说过,你跑不掉的。”
姬玉没有否认,因为她确实没有跑掉,而且没想到自己居然败在话多上,依着南风的意思,太子殿下不会特意解释他出去的目的,能给个目的地就不错了。
她因为怕去醉心楼的理由不够充足,特意道了句自己姓贺,就是这么句话叫南风怀疑,后面那句就属于试探了。
南风每次说起太子娘家都会说国丈家,亦或是姥姥姥爷家,说贺家生分。
姬玉没有表现出异样,再加上声音里的微妙差距,被他确定就不是本人。
这种贴身伺候的最难糊弄,姬玉自觉自己败的不冤,已经很卖力了,但不成功她也没办法。
姬玉过去,老老实实给他松绑,手刚摸上发带,突然听到太子殿下说话,“还记得刚刚本宫说过的话吗?”
姬玉动作一顿。
当然记得,说她会回来乖乖给他松绑,然后求他。
发带突然就解不下去了,姬玉也没勉强自己,松了手,绕到太子殿下正面,隔着一张桌子看他。
“太子殿下料事如神,要不要再猜猜看,姬玉现在要做什么?”
每次都被他猜中,真不爽。
虞容一双眼瞬间染了冷意,长睫毛垂了垂,上上下下打量她。
“你想打我?”
姬玉眨眨眼,瞳子顷刻间瞪圆,嘴角也翘起一个大大的弧度,笑的很开心,“猜错了,姬玉只是想离近些看看自己和太子殿下的区别。”
她果然凑近了许多,近到俩人瞳子里互相出现对方。
“细看的话我们还是有差别的。”
一根白皙的指头伸出,抚在他眼尾,冰冷的触觉冻的虞容身子微微后退了一些。
姬玉没当回事,只笑道:“太子殿下的眼睛比姬玉狭长,眼尾上翘,像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身上依稀还能找到那么一两点朝气,证明他曾经也是恣意轻狂,鲜衣怒马的少年。
“试探也试探过了,收买也收买完了,太子殿下,咱们是不是该谈一谈正事了?”
正事自然是做他替身。
刚刚那一出也不是真的想杀她,只是为了试探她,看她有没有能力胜任这份活而已。
“收买?”虞容尾音拉长,带着淡淡的意味深长。
“您让姬玉见明王殿下,不就是在收买姬玉吗?”明王殿下是来干嘛的?来救她的,特意叫她知道,其实是让她承情的意思。
太子殿下似乎被她猜中了心思,沉默了。
他不说话,姬玉讲,“姬玉做了您的替身,从此以后太子殿下再也不用担心早起了,姬玉可以替您上早朝,咱们一人一天。”
“也不用再为明王殿下苦恼了,殿下是知道的,姬玉带孩子有一手。”
“以后明王殿下的功课,姬玉可以帮着改哦~”
“奏折什么的只要殿下愿意,姬玉也能学着批,殿下不想干的,尽管推给姬玉便是。”
太子殿下长眸微敛,“一人一天?”
姬玉懂事的改了口,“全部我来也成,殿下想什么时候上,就什么时候,不想的时候姬玉上。”
殿下又不说话了,看来对这个决定很满意。
他满意,姬玉更满意,终于不用担心小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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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是本宫没有出息,是这家伙提的条件太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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