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恐地尖叫。醉汉的言语下流，他们的手有的抓住她的头发，有的拉住她的衣服，甚至把她穿着的短裙往下拽。
    王小玉拼命护着自己，想要躲开那些脏手，变得狼狈至极。
    她想呼救，可是喉咙紧涩，竟发不出声音来。
    突然头出口，连小玉自己都吓了一跳。
    没想到只是触碰而已，自己居然失态至此。他的指尖仿佛什么发烫的物事，只要一碰到，就会把她焚烧，直到变成灰烬。
    只要是莫言面前，她总是笨拙的、少不更事的小姑娘，根本不晓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
    这么多日子过去了，她本以为自己早就放下了，没想到还是没有从这段恋情里毕业。
    只是本来这恋情是砂糖甜，如今却变成清咖苦。
    莫言苦笑。面前的女孩子低头狼狈着，脸蛋红通通的，眼神却很坚决。
    “谢谢你……出手相助，我要走了。莫言先生。”
    小玉语调沉稳，刻意强调了最后四个字。那个“莫言哥哥”的亲昵称呼，她是再也不能叫了。
    然后，她也不等他回应，挺直着脊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搞不好，那位才是真正的窈窕儿哦……”
    大汉甲和大汉乙面面相觑。
    杏平是被莫言横抱出来的。
    走出会所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对劲，纤瘦的身体蜷在莫言怀里，呼吸轻微，犹如一缕随时会断的细丝。
    莫言小心地把她放在车的后座，然后拨开车的双跳灯，一路风驰电掣，连闯了六个红灯去了医院。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一丝细微的不稳。
    因为他没有办法忘记，打开门时看到的情景：
    杏平倒在沙发上，怀里抱着那架他刚刚调了弦的小提琴，明明是糟糕至极的脸色，却仿佛正做了什么美梦一般，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
    在熙熙攘攘的超市里，海鲜柜台其实是不太受欢迎的地方。
    左边的熟食柜台香气扑鼻，右边的卖净菜的冰柜也是挤满了人。海鲜柜台挤在两边之间，虽然光顾的顾客不少，不过因为觉得味道难闻，买条杀好的鱼就匆匆离去了，多停留一刻也是不愿意。
    莫御盯着鱼缸里刚翻了肚子，还在沿着水面冒泡泡的小鲫鱼，叹气。“又死了一条。”
    哗地一声，jack从水里捞起了小鲫鱼。摔在案板上，三下五除二去了内脏，拿冰块冻了起来。
    “今晚给李副总加餐。”他笑嘻嘻。“不知道副总喜不喜欢，要是喜欢了小御你可给我多美言几句，我好托小御美人的福，尽快升职啊！”
    莫御呆了半晌，才啊了一声：“对哦……李雷恩是副总。”
    jack对她这种反应早就见怪不怪：“拜托你也有点副总夫人的自觉啊！”
    莫御想了想，才说，“做上司的应该很可怕才对吧，可是他看上去不怎么可怕的说……”
    “……李副总要是听到，会被你气死的。”
    莫御微红了脸。她总是没有李雷恩是这个集团公子的自觉，别人眼里的李雷恩或许有股子气势，可是看在她眼里，大概李雷恩就是个有点嚣张，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孩子。
    扮泼皮流氓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
    jack八卦地捅捅她，又问：“说说，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啊？”
    “啊什么啊？有没有“有时三次，有时两次”？”
    莫御歪着头，迟疑道：“有时吗……大概是天天吧？”
    jack大惊失色：“天天？！果然年轻人体力就是好啊……”
    “是啊，”莫御点头。“他天天都不高兴下床。”……赖床症。
    “咦咦？”
    “嗯，天天都是这样，每次都要被他折腾一遍。”……早上叫醒服务。
    jack张大嘴巴，仿佛可以吞下一个**蛋。
    一不留神。
    “啊！该死！”他遐想太多，手被刀切到了，顿时血流如注。莫御吓了一跳，连忙抓起他的手。只见jack手腕上一个刀口子，不深，但是挺长的。
    莫御急忙翻出应急纱布给他包了几圈。“去医院看看吧，说不定要缝针。”
    “我不去。”出乎意料，jack这次很坚决。
    莫御不由分说地拉了他朝外走：“流血这么多，一定要去看看。”
    jack还想坚持，结果卖鱼妹力气太大，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被拖着走了，内牛满面。
    “我不要去医院啊啊啊，我最怕去医院了！谁让我去我就跟他拼命。”
    莫御回头，就见jack扒拉着柜台，死活就不肯放手。
    她突然觉得奇怪：“你以前不是医生么？怎么会害怕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