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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夺高冷仙君后,我渣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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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夺高冷仙君后,我渣了他: 强夺高冷仙君后,我渣了他 第47节

    他的声音很轻:“其实,我早就厌恶了我自己。”
    “是么?”舒愉一向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也自然不知道他的自卑自惭。只是没想到,他突然就告诉了她。
    他又看着她,卸下微笑的表情,罕见地一点点展露出痛苦的神色,“舒愉,从我来到魔灵界开始,我的里里外外就脏了个彻底。但是,我还有一处地方是干净的……唯有这一处。”
    “舒愉,我对你的爱,一直都很干净。”
    舒愉怔怔地看着他。
    她不是没有听过情人的告白,但没有谁,像纪兰生这般让她感到无比沉重。那温暖的春潮一瞬间化作海啸,狂风骤雨打在她身上,有一瞬间,她竟觉得喘不过气来。
    他从没有这样给过她压力。
    “你到底想说什么。”舒愉难言地有些恐慌,她止住他的话头,冷淡地问。
    识海内突然又是一痛,她皱了下眉头。
    纪兰生露出一点歉意和无措,他乞求道:“你就让我越矩这一次。唯有在今晚,我才敢说向你说这些。”
    他笑了笑,道:“不过好像,想说的也说完了。”
    “舒愉,魔灵界是罪者的囚牢,圣树长成后,则会让这片囚牢变成乐土。你觉得,有罪的人有资格享受这片乐土吗?”
    舒愉好像捕捉到了他的一分意图,她抿了抿唇,“那你为什么要对诸星岛做那些事?”
    “我的罪早在之前就犯下了。至于是大是小,都没太多差别。”
    纪兰生倾身向前,和她靠得极尽,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面庞上,“让我来做你的引子。圣树确实需要一个引子。”
    在这清幽的寂静之中,舒愉不知听到的是自己的,还是他的心跳。她连张嘴都要花极大的力气,“怎么做?”
    纪兰生:“把我献祭给你。”
    舒愉浑身一僵,她突然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你早就想好了,是吗?”
    “在你离开的那段时间,我又搜集了一些以前的信息。假如我没猜错,只有同心灯是不够的。罪人虔诚地向上天献祭,也许才能让种苗从你体内出来。”
    纪兰生笑了笑,“真的很巧。我还是植物系本命灵物。或许,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符合所有的条件。”
    舒愉伸出手,遮住他那双澄澈温柔的眼睛,她嗓子有些发干,“纪兰生,你没必要这样。”
    “舒愉,我早就知道,你不会再爱我。你就当是,对我的成全。”
    她看不见他的眼,他的声音十分清晰地和微风一起,来到她的耳边。
    舒愉整个人都僵住,左手一动不动地放在他眼前。
    突然,她的手心落下一抹温热的触感,一瞬间传到她四肢百骸,却又迅速消散。
    纪兰生拿开她的手,缓缓靠近她,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有一股磅礴的能量从二人周身炸开,舒愉这下是真的失去了控制自己行为的能力。
    她的识海内发生了剧烈的震动,圣树种苗一瞬间在识海内生长,巨大的枝干超过满地的玄瑜草,急剧向上延申。
    舒愉忍着痛,努力地想要维持清醒,但终究还是没能抵抗住剧痛侵袭,彻底晕死了过去。
    以她为圆心,灵力迅速向四周泛滥,魔灵界的玄瑜草率先蔓延开来,长成了厚厚的一片,覆盖住连绵的冰雪。
    舒愉是被拍醒的,她一睁眼,就看到了乌韵。她满脸都是惊喜:“圣树的苗种出来了!你现在怎样,还是不舒服吗?”
    舒愉站起身,就看到花园外站满了魔修。这群面色要么凶狠要么冰冷的魔修,此刻和乌韵一样,脸上全都挂着喜悦的笑。笑声泛滥,似乎要将天罚穿过。
    对她们来说,圣树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却在毫无准备之际,一瞬间化为了现实。没有人能不对此感到惊喜。
    最该高兴的人应该是舒愉。她再也不用受它牵制,不用总是守在落种之地,看不见曙光地修炼。而且是她将圣树种出,魔修敬畏上天,之后也只会敬畏她一个人。
    她确实是应该高兴的。
    但她的心,却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空空的。
    乌韵脸上的温度冷了几分,她摸了摸舒愉的脸,担忧道:“你还好吗?没有被反噬什么的吧。”
    舒愉笑了笑,“没有。”
    她飞出墙面,站在落种之地,众人看到她,全都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她蹲下身,看着那一株极小,但却蕴含着蓬勃之力的树苗,微微一笑。
    它已在此地扎根了,以后便会自由地生长,谁也没法破坏它。
    舒愉闭着眼睛,感受着灵力从这棵小苗源源不断地扩散。灵力充沛之后,人口稀少的魔灵界才会发自内心地反对吸食他人灵力,反对自相残杀。
    她已能想见,要不了多长时间,贫瘠的魔灵界便会像修真界靠近,而不再是只有厚厚的冰雪,泥土,和不起眼的玄瑜草。
    乌韵在她耳边自言自语:“这么重要的时刻,宗主怎么没来见证?”
    舒愉一僵。
    她探向自己的识海,里面和往常一样,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茂盛,斑斓。只有一处不同。
    原本长着种苗的那处,正盛开着一朵干净的小兰花。
    似是感受到舒愉神识的窥探,那兰花的一片花瓣向外翘起,倏地一卷。
    舒愉笑了笑,不知是说给乌韵,还是说给自己听,“他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