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失忆的我,被老攻捡走了: 分卷(91)
宁公子,不要嫌余婶唠叨。你啊,从小到大就是这副阴沉劲儿,难不成连昔日好友的喜宴,也要苦着一张脸?
我
宁澄有些不自然地顿了下,随即露出微笑:抱歉,晚辈适才奔波赶来,着实有些乏了。
哎,好了好了,快吃点东西吧。
余婶倒也没为难他,转身便和自己老伴聊天去了。
宁澄盯着眼前的盘子,全然没胃口下筷。他刚发了一会儿呆,右边坐着的老汉便醉眼朦胧地望来,将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放到他的面前。
宁家娃娃是吧?我和你爹打小就认识了。你出生那会儿,老子还去喝过满月酒呢。
前辈,您是?
唉哟,老子一听这文绉绉的话,就浑身不得劲儿。我说小宁啊,你光坐在那里不吃饭,至少也喝点酒吧?这酒可是上好的花雕,至少也得喝几杯。
可,晚辈
行啦。宁家老儿酒量贼好,你作为他的儿子,也差不到哪儿去吧?
那老汉伸手抓着宁澄,不由分说地将杯子递到对方嘴边。
怎么,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宁澄看着穿梭在人群中、忙着宴宾客的大红人影,心一横,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嗯,这才像话嘛喂,你小子怎么了?这就醉啦?
宁澄努力睁大眼,却耐不住阵阵涌上的疲惫感。
他看着眼前的景物倾倒,红色的布条搅着花花绿绿的饭菜,融成了一片黑。
为父辛辛苦苦将你送入蓝严堂,可不是为了让你做这些杂活的!
宁澄从厚厚的账本里抬起头,看着略微失态的宁陕,道:父亲,孩儿只是见您身子不好,想着帮忙打理粮栈,才
粮栈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澄儿啊,难道你忘了,自己去蓝严堂前,是怎么答应为父的吗?
宁澄垂下眼,没有回话。
澄儿,你别怪为父严厉。你学成归来已有两年,却成日躲在这粮栈内,完全没半分作为。为父知道,你在蓝严堂吃了点苦,可不吃苦,又怎么能成大器呢?
宁陕咳嗽了声,苦口婆心地道:你啊,就是学不会这为人处世之道,才让自己落得这般难堪。别人爱开玩笑,让他们说就是了。只要澄儿有出息,为父丢点面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宁澄还是不答。他面朝着地上的一只小蚂蚱,眼神空无一物。
唉,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没礼数了。
宁陕痛心疾首地说着,面上带着掩不住的失望。他注意到脚边的蚂蚱,抬腿将它扫到一边,道:
好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既无心事业,便早早娶妻生子算了。
此言一出,宁澄总算有点反应了。他抬起头,眼底写着绝望:父亲,您明知道,我
要么成家,要么立业,你自己选一个吧!
宁陕狠下心,没理会自家儿子的哀求。他袖袍一抖,转身踏出了粮栈。
今天,是个好日子。
宁澄绞尽脑汁,总算创出了一个小法器,也在父亲的陪同下见了媒婆,约定清明日以后,再去姑娘家提亲。
双亲盼着他成家立业,而他也为此尽了所有努力。
只是现在,他真的累了。
对不起,我
宁澄喃喃地说着,两行清泪滚下,打在了洁白的绫布上。
他直起身,掸了掸好不容易找来的樱草黄衫。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儿时:喏,这袍子是你的,快换上吧!
嗯可我扮的是青蛇,怎么穿黄衣服啊?
哎呀,衣服哪有那么好找再说了,这是樱草色!才不是什么黄衣服呢!
女孩凶巴巴地点着他的额头,旁边的男孩则温柔一笑,道:好啦思思,女孩子家家的,别总那么凶嘛,阿澄都被要你吓傻了。
我、我才没有
对嘛,宁大哥才没那么胆小呢!
男孩有些莞尔,随手拍拍女孩的头,唇角弯起好看的笑,向他望来:阿澄,你那话本,什么时候才能写完啊?记得,里边的主要角色,必须全是男的啊。
什么呀,穿裙子委屈你啦?宁大哥,你别听他胡说。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好了。
不不不。阿澄,这回必须听我的。
不嘛!听我的!
宁澄想着,嘴角轻轻地上勾了下。
他踏上矮凳,总算做到了高人一等。
他闭上眼,看见了他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白蛇:青蛇仙翁,你可知阴阳有别,你我怎能一路同行?
青蛇:俺情愿化一女身,终生侍奉仙子。
京剧《双蛇斗》剧本唱词。
P/s:
对一路同行的看官们,表示由衷的感谢。
希望大家一切安好,都能怀揣最透明的勇气,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