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梦之凤箫吟: 八、一朝还夕一朝情(1)
应天,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建都之城。
一个满城皆是官吏兵士的城都里,没有武林帮派,没有饭乞乱党。当然,地煞逃往应天自还有其他的原因。
但,应天,便彻底是朝廷的地盘。如果说,在没有驻兵的镇府里,江湖人式可以不考虑朝廷的的好毋。可在应天,在燕京这些兵戎重城,江湖人自是不敢随意作为。
叶风便在这应天失去了耳目。他决然想不到地煞竟然会完全消失了,这便表明,地煞在应天,在朝廷却有一定的潜伏势力存在。
无奈之下,叶风让手下人看住应天的四方出路。回了常州府。找人帮忙去了。找的自然是五公主,自然是李公公。
常州,杨家堡外。
“夫家是以什么身份去见岳父呀?”红莲正牵着叶风的手,而叶风仿佛一番想脱身却无法摆脱的样子。
“呃,这,这——就算是见见老朋友,见见司马公子!”他哪里想好什么借口。想来五公主也只会和司马宇呆在一起,李公公这定是也在身边儿。只要公主一句话,应天哪不翻来覆去地啊!
“夫家可要想好了,到时候如果人家要问夫家去做什么事情了?夫家怎样回答?”
“呃——”
“夫家不会真的说是去追地煞了吧!”
“当然不会。”叶风哪里肯透露自己的身份。他的身份可不是能说出来的,难道要所有江湖人都知道他是四大杀手的主子,是所有赌房青楼的幕后老板,操纵了众多渔帮一般的大小帮派家族吗?
“我哪里有什么身份呀!我只不过一个秀才而已。没饭吃了便到处找点儿活干。”叶风还真的没怎样管理他手中的这些势力。这些,只不过是他七年中成长的玩乐般建下的东西罢了。他也没真当过事儿。
或红莲哪里会放过他,她用力拧了叶风,
“哼!你当所有江湖人是傻子呀!还是当我爹爹是傻子!”
“哎呀,你可轻点儿!”叶风痛极,“红莲,红莲咱这是肉啊!你想吃,咱去酒楼客栈去。别别拧了!”
红莲哪里肯放手,
“好了,好了——我哪里敢把岳父大人当,当——不当回事儿呃!——你看,我就是个秀才嘛。恰,恰逢其事的秀,秀才!”
“哼!你当有人会相信吗?”
叶风却揉着自己的胳膊,嘻嘻笑道,
“呵呵,到时候他们就都能信了!”
正这时候,却见一身着黄衫背负宽厚大刀的之人站于杨家堡外。
对面,站着的是来杨家堡中的整个中原武林人氏。
一人,一刀,独步对阵六百多的武林高手。
没有人动。天星的气势磅礴,似乎比对面六百多人的气势仍要高涨。浓浓战意,散出周身。无人敢上前去领教。
杨尊道,只有站了出来。做为当今武林的翘楚领袖,他不得不站出来;以一个武为生的江湖人来说,他不得不站出来;面对这般战意盎然的一个好对手,他更是要站出来。不论结果如何,死亦无憾!
但,这样的争斗是打不起来的。因为叶风在,而杨尊道是红莲的父亲。
叶风站到了中间,红莲也跟了来。
今天的红莲,还原了她本来的面目。羞眼月眉,青丝衬绝颜,轻挪身姿。今日里的叶风倒也翩翩少年,白衣白扇,冠额青鬓。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这金玉般配的两人身上。司马宇吃惊,这人是叶风吗。这女的可是杨家二小姐?朱盈吃惊,这是叶风吗,身边的女的怎如素嫣姐姐一般的气质。好像更漂亮一些。杨尊道吃惊,红莲怎么出现在这儿。还跟在叶风身边。看样式,两人关系不一般呃。众江湖人都吃惊,这般的两个俊杰美女,如何站于魔门向前。好似全然不惧,还是另有作为?
所有的人拭目以待,似乎鱼儿从湖水里吐出的泡儿都响得刺耳。
但,翩翩少年一开口便露出马脚。
“这位,可是天星?好汉子,真有胆识。但还是粗人一个。唉,不懂得变通!”叶风摇头晃脑,仿佛真是可惜了自己的好酒又被和尚要去一坛。
“天星呃,你看地煞都跑了。你虽与他同为魔门,但却是个响当当的汉子。虽不行侠天下,但也当面挑战。江湖上也未犯过事儿。”
听来,仿佛叶风在说天星的好。
“可是啊,你个笨蛋!不就找个东西嘛,你来托江湖人帮忙也用不着这番地大张旗鼓呃!”
叶风把扇合上,指着天星道,
“若不这样,咱俩赌上一局。”叶风隐隐地亮出了腰间的玉佩箭令——天玄令。哪有天星不答应的事情。按理来说,天玄令便是调令天星的令副。
天星应到:
“好!”
杨尊道愣了,所有在场的江湖人愣了,只有红莲在笑。
“筛子,最简单的,赌大小!”叶风说着便拿出了两副筛盅来。
半刻之前,谁也想不到,天星会与人赌筛子。
“大的赢啊。可别说我骗你!”
“赌注?”
“你赢了我听你的,我赢了你听我的。”
这是什么赌注。对别人听来,好似跟本不能相比的事情。天星是谁?魔门天星,原来如何怎样不知,但三个月来,已经败走了少林,昆仑,武当几大门派家族的人秀。叶风是谁?一个无名之辈,一个走卒,一个摆渡,还是秀才?——噢,好像他曾在渔帮吓跑过地煞。也在之前揭串了杨家堡的魔门布置,用计迫走了地煞。好像也是有番不凡,但,也仅仅是不凡而已。有谁见过他出手?他有过怎样的背景?还有什么样的作为不为人知吗?
天星却不用想这般多,只一个天玄令便够了。天玄令者,令天星。天星如赢了天玄令,他便可以要其回来。那这番中原的真正目的也便达到了。至于,找众江湖人的比试,他在多日前已是厌倦。虽然眼前的杨尊道让他产生些许战意,但,相比天玄令来说,没有什么是可以不放弃的。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下,天星跟叶风摇起了筛子。
天星虽然不是赌中高手,但却是内家高手。筛子的一动一停便入他耳。——三个六,三个一——二十一点。
筛子有三个,怎么会有三个六三个一呢。原来,每个筛子都成了一半。
叶风却笑笑,轻轻地把筛盅放于石桌上——四个六——二十四点。
天星只有三个筛子,而叶风的筛子却有四个。四个整筛子,没有破碎的四个筛子。
谁也想不到叶风当着众面出了老千。天星苦笑,不明白地苦笑。众人哑言,不知如何可说的哑言。红莲微笑,有点了悟地轻笑。
“我有四个筛子,你再厉害,我四个筛子一起上,你也是个输。——哈哈!”
谁也未想到,此叶风是如此地厚颜。出了老千还如此声色应当一般。
众人都在看笑话一般,弄不明白。
天星没有笑,他知道他输了。
“主上!”
除了除了叶风自己,所有的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天星这一句是什么意思?他竟然会就以出了老千的赌局把自己输了进去?
但事实就是这般,天星正单骑跪于叶风身前,一脸的诚恳。
“起来吧。哈哈,这样吧,既然你听我的了,便就不需要为了再找那个什么什么玉佩箭令的打打杀杀的。该做啥做啥去吧!”
“是,主上!”
天星既然知道叶风拿了玄令,更是已经知道玄令是命令他天星的令牌。当然再没有必要找将回来。
“呃,这就不要称我主上了。——我也就是一小秀才,走卒的人物儿。以手段赢了你,也不要在意。我这人啊,运气好!然后就是顺应其事地就撞上了。”叶风的话说得极其厚颜。好像你举重若轻一般,十分的无赖的手段说出来也不脸红。当场,本有些对他刮目相看的人都再次对他的印象大减。也十分地认同他叶风也只是恰逢其事,瞎猫碰了死耗子罢了,换作另个人物,也这般地无赖,肯定也会是这般地结局。
“这样吧,你回去吧。”
天星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