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一梦: 第四章 与蔡妍的第一次交锋
有一道眼神看过来——
是谁?
伸出手,朦朦胧胧的,却仿佛与那道目光隔了一层玻璃一般……
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你是谁……
“小小姐,小小姐!”
“啊!”蔡琪惊叫着坐起来,大汗淋漓。
“小小姐,该是杜仲公子教导您音律的时候了。”原来是麝雪在一旁柔声地喊醒她,将她唤出梦魇。麝雪是蔡樽指给她的使唤丫鬟。
“小小姐,您喜欢哪个颜色呢?”麝雪捧了一堆的衣服,笑眯眯地让她挑选。
“麝雪姐姐,你不用喊我小小姐的,你喊我琪儿就好。”蔡琪笑嘻嘻地说道。她可不习惯被人小小姐、小小姐地喊来喊去,再说了,她可是已经十六了,十六了!只是这个身体才两三岁罢了……唉唉!不提了,一说就郁闷……
“小小姐,奴婢是老爷指来侍奉小小姐您的,老爷对奴婢有恩,所以奴婢要好好侍奉小小姐,来报答老爷的恩情!”麝雪如是说。
哎,一口一个奴婢……
“小小姐,您快挑一件衣服吧!”
粉红色、天蓝色、水蓝色、墨绿色、嫩绿色、酱紫色、淡紫色……好多啊!
“我喜欢那个淡紫色的!”她可是最喜欢紫色的了,尤其是淡紫色!
在麝雪的巧手下,淡紫色的汉服层层叠叠地套在身上,白色的衬裙,淡紫色薄纱般的外裙,浅紫色的上衣,紫色的腰带。
在衣服传好后后,蔡琪就被麝雪拉到梳妆台前。
啊!古代的铜镜还真不是一般的模糊!只能大概看到一个轮廓。咦?不知道她的这个身体的主人长的好不好,好像来了古代还没看过自己长的什么样子。是不是跟里写的一样绝色倾城呢?哇哇哇!好期待!但是这个破铜镜,只能看到她的一对黑眸滴溜溜地转!
睡了一夜乱糟糟的头发(好像还挺长),在麝雪的摆弄下,她的头发就服服帖帖地被盘到了头上,还斜斜的插了一个有着紫色流苏的簪子,虽然看不清,但是她的感觉就是——感觉好美啊,好美啊!
“哇,小小姐好漂亮!”
嗯嗯!意料之中的赞美哈!
麝雪继续说道:“这一打扮,小小姐都可与大小姐小时候相媲美了!”
哇哇!真的吗?她有那么有美女的潜质吗?
蔡琪笑的嘴都要合不拢了。
“这比昨天好多了!昨天小小姐的样子真的是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啊!”
打击……她昨天真的有那么丢人吗?郁闷了!
“哎呀!小小姐,我们该动身去杜仲公子那里了。来,奴婢领您去。”
很优美的鸟鸣,吱吱喳喳,美丽的小鸟欢快地在树上跳来跳去;白色的杏花,淡淡地随风飘落花瓣,撒下满地白雪;阳光透过枝叶,投下片片斑驳的光影。帷幔静静地悬挂着,荡出波浪般柔美的姿态,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一切都是那样美好——除却那从煦昭轩中传来的琴音……
蔡琪苦着脸,看着面前那架上好的古琴“松风听云”,踌躇了半天,手搓手。而一旁的杜仲脸上的表情似是僵住了一般……
“那个……我确实不会弹古琴啊……”擅长古筝的蔡琪一脸无辜。似乎对刚才她琴声的杀伤力毫不知晓……
“那个……小小姐……还是由杜仲来教导您吧。”杜仲勉强笑了笑。他好心疼啊……那么好的琴,糟蹋了啊!
“那……我还是学笛子好了……可以吗?”蔡琪权衡了一下,她实在不想毁了这么好的琴啊!不知道在学校吹得竖笛和笛子是不是一个原理?
很快的,杜仲便找来了一柄竹笛。
蔡琪满怀信心地拿起笛子,半晌却不下口。
看她半天不吹,杜仲奇怪地问:“怎么了?小小姐?这笛子杜仲已用泉水冲洗过了。”杜仲以为她是嫌脏,便如是说。
可是,蔡琪的一句话却让他差点栽倒。
她说:
“这笛子应该从哪个孔吹呢?”
她涨红了脸颊,说道:“这么多孔,哪个才是呢?我……我不会吹笛子。”
杜仲彻底服了,说道:“小小姐,大小姐的笛子已是炉火纯青了,我认为您可以向大小姐请教。杜仲并不擅长笛子。”
“那还是学琴吧。”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她总觉得那个大小姐对她没有好感,还是不去请教为妙。
于是,凄厉的场景又出现了……
低音中突然出现的高调惊落了树上的飞鸟,而一声尖利的声音又吓得池中的鲤鱼翻起了肚皮……
真真是“沉鱼落雁”的琴声啊……
一阵娇笑声拯救了世界,却惹怒了蔡琪。
哪个那么不识好歹的家伙敢笑她?她……她虽然烂,但也不至于那么……那么好笑吧!
她愤愤地看向笑声的来源,却发现那笑声的源头竟然是蔡妍?!
“琪儿妹妹。”她笑着,在丫鬟影月的搀扶下,慢慢走到蔡琪的琴边,看了一眼琴,却莫名地叫了起来,“这不是‘松风听云’吗?”
她惊惶地看向杜仲,期望从他那里寻得一个否定的答案。但杜仲却缓缓点头。
“这,这不是杜仲哥哥你的琴吗?怎么给这丫头弹了。”她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可思议,“你不是一向宝贝这古琴吗?怎么,今日竟给这丫头弹了?”
杜仲并不回答蔡妍的问题,只是说道:“大小姐,请坐。杜仲还需教导小小姐。”然后他便继续手把手地指导蔡琪弹琴。一句话也不多说。
不一会儿,蔡妍就坐不住了。(毕竟是小孩子)
她站起来说道。
“蔡琪,都说你是因为才华才被爹爹收养的。”她昂起头,似一只高傲的孔雀,说道,“我偏要看看,若你真的能胜过我,从此后,我自当认你做妹妹,不在为难,真心相待,如何?”
搞没搞错?!又要考她?!这家人有考试癖吗?!
虽然这么想,但她为了以后的日子不再那么难熬,她还是应承了下来。
那一瞬间,蔡妍的一个眼神又让她想到了梦中的那对眼睛,惊了一下,背上似乎渗出了几滴冷汗,但只是那一瞬间,当她再定睛细看时,已经不像了。是自己太多心了吧……
“好,那,我来决定考什么!”蔡妍喜笑颜开地说道,“如果你输了,你就不再是爹爹的女儿,如何?”事已至此,也容不得蔡琪说不了。
“就请杜仲哥哥,给我们评判吧。”蔡妍对着杜仲笑了笑。
回合一:对弈
一张棋盘,黑白棋子。蔡琪执黑,蔡妍执白。
“黑子先行吧。”蔡妍倒是大度。
蔡琪打量了下空空的棋盘,又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下蔡妍的神情,轻轻舔了下嘴唇后,缓缓执起一枚黑棋,冰冷冰冷的石棋子打磨得十分光滑,甚至给了她一种随时会从手中掉下去的错觉。她的手微微颤抖,将黑子放在了棋盘中心。
蔡妍也是新手,她便随着蔡琪的黑子,在一旁落了一枚白子。
蔡琪一看,蔡妍在一旁落了子,便毫不犹豫地又落了一颗子。
就这样一来一去……
“耶!我赢了!”蔡琪高兴地跳了起来,将手中的黑棋往棋盘上一扔,哈哈,她的五颗黑子连成了一条笔直的线!但她突然发现蔡妍和杜仲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像看傻子一般。
蔡妍心中不满地嘀咕:什么嘛,明明才下了一半不到,什么她赢了。
杜仲也摸不清楚小小姐什么意思,这棋分明乱七八糟,毫无章法!
“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啊!”蔡琪不满地哼哼道,“看看,明明我的黑子连成五个了嘛!就是我嬴了啊!”
看他们都不吱声,蔡琪心中“咯噔”一声,完了!她忘了对弈肯定是围棋!哪有用五子棋的!这次丢人丢大了。
蔡妍看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忙说道:“杜仲哥哥,这局算谁赢了?”
蔡琪闻言也看向杜仲。
“这……刚才小小姐已然弃子了,若是按弃子为输的规矩。那便是大小姐赢了……”杜仲低头沉吟到。
“你输了。”
“可是……”蔡琪心中不甘心啊!
杜仲看蔡琪嘟着嘴巴,又想到她一个小孩子,若真是被赶出了府,大概只有饿死的份了,便说道:“可是刚才老爷并不在啊。”
“可是!”这次是蔡妍出声反对了,“可是明明说好了,杜仲哥哥,你怎么可以偏心呢?”
“这样吧,大小姐,再比一局,这次让吕靖把老爷请来,如何?”杜仲一语定乾坤。
蔡妍咬了咬嘴唇,似是下了很大决心地说道:“再比一次就再比一次!这次,我们比学问!”
回合二:背书
蔡樽坐在首座,听罢游戏规则后,笑笑同意了。杜仲和吕靖一左一右站在一旁。杜仲暗暗叹息,他所能帮小小姐的,也就只有这次了。下面,就只能看小小姐自己的了。
规则是蔡妍和蔡琪轮流上前背诵,不得重复对方的。
这次是蔡妍上前一步想要先背了。
“妍儿,你是姐姐,要让着妹妹的。”蔡樽笑着制止了蔡妍,示意让蔡琪先背。
杜仲和蔡樽大叔都好好啊……对她都略微有些偏心向着她……被人宠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啊!蔡琪这么想道。
“琪儿,你先背吧。”蔡樽笑的还是那么和蔼。
蔡琪搜肠刮肚,就从高中语文必修一开始一篇一篇往下背吧,当然啦,要注意作者年代的,嘿嘿。身为未来世界的语文课代表,怎么可以输给古代的小女孩呢?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不闻先王之遗言,不知学问之大也。干越夷貉之子,生而同声,长而异俗,教使之然也。诗曰:“嗟尔君子,无恒安息。靖恭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神莫大于化道,福莫长于无祸。
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
“琪儿,不错。”蔡樽满意地点了点头。
蔡琪舒了一口气,刚好学到这里,呵呵。
蔡妍上前一步,背到:“南方有鸟焉,名曰“蒙鸠”,以羽为巢,而编之以发,系之苇苕。风至苕折,卵破子死。巢非不完也,所系者然也。西方有木焉,名曰“射干”,茎长四寸,生于高山之上,而临百仞之渊。木茎非能长也,所立者然也。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兰槐之根是为芷,其渐之滫,君子不近,庶人不服。其质非不美也,所渐者然也。故君子居必择乡,游必就士,所以防邪僻而近中正也。
物类之起,必有所始。荣辱之来,必象其德。肉腐出虫,鱼枯生蠹。怠慢忘身,祸灾乃作。强自取柱,柔自取束。邪秽在身,怨之所构。施薪若一,火就燥也。平地若一,水就湿也。草木畴生,禽兽群焉,物各从其类也。是故质的张而弓矢至焉,林木茂而斧斤至焉,树成荫而众鸟息焉,醯酸而蚋聚焉。故言有召祸也,行有招辱也,君子慎其所立乎!”
“妍儿背的也不错。”蔡樽点点头。
又轮到蔡琪了……
《季氏将伐颛臾》《寡人之于国也》《秋水(节选)》《非攻(节选)》《逍遥游(节选)》什么的,只要是高中学过的,她几乎都搬出来了……
她一篇一篇地倒数着。
完了,完了……
她会背的就剩最后一篇《离骚(节选)》了……囧
此时,轮到蔡妍上前背了……
蔡琪心中忐忑不安,马上她背完就轮到自己了……
她看着蔡妍流利地背完,脑袋中一片空白……
心中有一个声音不停地重复:完了……完了……完了……死定了……
她硬着头皮背起了学过的《离骚(节选)》:“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汨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此刻,轮到蔡妍了。
她上前一步,轻轻咬了下嘴唇,一个欠身说道:“爹爹,女儿……女儿来时并未温习书本,此刻,已无可背之篇章了。”
情势大逆转!蔡琪由原先的愁眉苦脸立刻变得兴高采烈起来!哈哈!天助她也!上天对她真好,哈哈
蔡樽轻轻眯了下眼睛,说道:“那就是说,是琪儿赢了?”
蔡妍不甘心地说道:“可以她先前已经输了一局了!女儿要和她再比一局!”
蔡妍立时笑容消失愣在当场,不是吧?!还来!
“那,你和琪儿就各做一篇文章罢。让爹爹看看你们的文采。”
“行!那还是让妹妹先来吧。”蔡妍睨了她一眼道。
蔡琪手心微微沁出汗,刚走了一步,只听蔡妍道:“古有曹植七步成诗,如今,妹妹也走七步,做篇文章吧!”这分明是存心刁难她!
蔡琪一步一步向前走,脑袋中完全是一片空白。让她写古文?她怎么会写!抄还差不多……对了!一个小小的邪恶念头突然冒进她的脑袋中:如果她背一篇以后的古人写的文章,不就没人知道了吗?对对!没错!她太聪明啦!
正好走了七步,她张口道:“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见者三十六年。
燕赵之收藏,韩魏之经营,齐楚之精英,几世几年,剽掠其人,倚叠如山;一旦不能有,输来其间。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秦人视之,亦不甚惜。嗟乎!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钉头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瓦缝参差,多于周身之帛缕;直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管弦呕哑,多于市人之言语。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独夫之心,日益骄固。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夫!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她一口气流利地背完唐朝杜樊川的《阿房宫赋》,非常非常满意地看到蔡妍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
“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蔡樽细细品味当中句子句子,连声称好!
当然啦,她可不会忘了得了便宜还要卖卖乖,便得意洋洋地说道:“妍姐姐,该你了。”
“是啊,妍儿。”
蔡妍看看爹爹又看看蔡琪,一跺脚道:“爹爹你偏心妹妹!”
“妍儿,你可记得你先前说过的话呢?”蔡樽提醒她要履行她说以后要接纳蔡琪当妹妹,真心待她的话。
蔡妍看向杜仲,期望他能说出什么帮她的话,只听杜仲说道:“大小姐乃是太子妃娘娘,应有母仪天下的气度才是。老爷毋虑,大小姐心中应有如此气量,会善待小小姐的。”
此刻,突然有一下人急匆匆前来煦昭轩。
“老爷,老爷,宫中的丁贵嫔娘娘派人来接两位小姐速速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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