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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泣血情殇:天堂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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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泣血情殇:天堂无门: 第51章:第二十六章 计生办干部

    一进办公室的门,老梁就拿着一电话记录递给秦礁:“刚才下面一个镇有读者打电话来报料,说是他们镇计生办的人打伤了村民,你去采访一下,看能不能年前整篇东西出来。”
    秦礁点点头,接过电话记录。下了楼,他就给大刘打电话,把这事一说,大刘就背着一机器下来了:“今天单位没车,我们只能坐公共汽车去了。”
    秦礁说:“这个无所谓了,我是习惯了坐公车采访了,你们电视台的老爷不习惯我可管不了。”
    事发那个镇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白水镇,从市区到镇上要一个多小时,从镇上到事发的那个村子还要坐半个多小时的车。
    秦礁和大刘在镇上下了车,他们先找到派出所,小镇的派出所在镇上唯一的大街上,很好找,老远就看到门外停了几辆警车,一栋三层的漂亮小楼被一道高高的围墙包围着,威严中透出几丝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两人进了派出所,说要找所长了解一些情况,值班的民警看了看了他们的记者证,又看了看他身上的摄像机和照相机,态度很热情,他说:“你们请坐一下,我去看下所长在不在楼上。”说着就跑上楼通报去了。没一会儿,那民警下来说:“两位记者,今天真是不巧,所长和指导员都出去办差了,派里没有管事的人,有什么情况你们可以问我。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们。”
    秦礁和大刘面面相觑了一下,就问那位民警:“蔡家村今天上发生的村民与计生办冲突的事你们了解吧?派出所好像还有两位同志受了伤。”
    那民警想了想,欲言又止。秦礁说:“有没有这回事?”
    那民警说:“有这一回事,计生办的同志在蔡家村抓一户超生的人,结果那人动手打了人,还煽动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闹事,我们派出所去制止,结果也被攻击了。”那民警想了想又说:“我们可是绝对没有动粗,都是好言相劝。”
    大刘和秦礁想这里怕是再也了解不到什么东西了,于是道了谢走了出来。秦礁苦笑一下,说:“他们怎么动不动就用‘不明真相的群众’这个调调啊!这不是把老百姓都当傻子了吗?”
    大刘说:“我猜他们所长是在楼上的,可能有什么顾虑,没出面而已。”
    秦礁说:“我也这样认为。现在没只好先去村里了,看看村里的情况。”去村里却没有没正规的班车,只是一辆破烂的中巴车,刚刚上车,司机和车上的乡亲们就看到了秦礁和大刘的背上背着的摄像机,他们问:“你们两位是不是记者啊?”
    秦礁和大刘点点头。于是就热闹了,一车子人像是看到亲人一样,围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有人说:“你们是来采访蔡家村打计生办的人这事的吧?我们就是蔡家村的,情况我们大家都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们告诉你。”
    秦礁说:“你们谁给说下这个事。说具体一些。”大刘一听有戏,放下摄像机对准了车上的人。村民们那见过这阵势,一时没人站出来说了。秦礁说:“尽管说事实,不要紧张。”
    有个胆大些的村民敲起勇气,对着摄像机说了起来,事情大概是这样的:村里一个叫蔡德民的村民不久前生下了一个儿子,也不知道从那里得到了消息,镇计生办昨天一大早就摸到了蔡家村,四五个人冲到蔡德民家里,把他正在床上“坐月子”的妻子堵在床上,逼他们拿出准生证,否则要罚款5000元。蔡德民以前是在外面打过几年工的,算是见过些世面。就和他们论理,说自己是有结婚证的,自己的孩子也是第一胎,不算超生。他说自己就算没办准生证不对,但也不至于要罚5000块。然后这个蔡德民还让计生办的人把政府的相关文件拿出来给他看,说罚款也得明正言顺。本来蔡德民说的也没错,计生办的人拿不出相应的罚款文件,但是却不罢休,几个人连推带拉,说是要把蔡德民带到镇派出所去教育教育,蔡德民不从,于是计生办的人就动了手,几个人把蔡德民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吓得蔡德民妻儿哭成一片。围观的乡亲们一时也义愤填膺,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声打,村民们就一涌而上,将那几个计生办的人痛打一顿,还将他们的车子推到路边的一条小河里,没一会儿,派出所所长带着三、四个民警来村里,说是要捉人,村民和和他们论理,那派出所长就把带头论理的村民拖进警车,准备走时,村民堵住警车不让走,那派出所长让两个民警察下车来打人,最后还捉了几个人去了派出所……
    村民们讲的情况大致相同,秦礁和大刘想找到当事人蔡德民和村里干部核实一下。快到村子的时候,秦礁就拨通了那位报料村民的电话。一会儿,一位40来岁的男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有同行的村民就告诉秦礁和大刘,说那个就是村长。村长也姓蔡,看到两个记者来了,上来和他们握握手,把他们领到家里。村长气愤地说:“本来按理我应该是支持镇上干部的工作的,但这些人太不像话了,那像是什么干部,完全就是一帮土匪。有理也说不清楚。”然后村长把情况介绍了一下,和刚才村民们在车上说的基本一致。
    大刘问:“那个蔡德民现在那里,可不可以带我们过去看一下。”
    村长叹了一下气,说:“蔡德民的老婆是外省人,胆子又小,昨天那么一闹,吓得一家三口当天就收拾行李逃回娘家去了。唉,好好一家人,都快要过年了还被逼得背井离乡。”
    秦礁和大刘也觉得心里堵住了一块什么东西,秦礁对大刘说:“要不我们把这情况先和他们镇里反映,看镇里有什么处理意见。”
    村长一听这话,说:“向镇里反映有什么用,计生办的这一帮人,那个不和镇上的领导沾亲带固,你们去说,无非是走走样子给你们看看罢了,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
    停了一下,大刘问村长,说:“蔡村长,你们这县长是不是刘建国?”
    村长说:“正是刘建国,你认识他?看来还是你们做记者的路子广门道多啊。”大刘说:“这就好办多了,我和刘建国也算是熟人了,我问问他。”说着掏出手机,找到刘县长的电话拨了过去。一会儿就通了,刘县长在电话那边一听这事,立即勃然大怒,说:“有这种事?刘记者你在镇里等一下,我这就给让人去白水镇。”又说:“这事你们先别着急曝光好不好?你我也是老朋友了,这事捅出去,这边也不太好下台啊!”
    大刘经常在官场穿梭的,当然知道这道理,他说:“刘县长你放心,只要这事处理得好,我们绝对不给您添麻烦。”
    村长看着他们聊完电话,着急地问:“县长是怎么说的?”
    大刘说:“县长让我们先在镇上等着,他马上派人来镇上调查情况。”
    村长一听这话,欢喜不已,说:“你们真是有办法。”秦礁和大刘笑笑,站起来告辞,村长不同意,握着两人的手,说:“你们是我们村里的恩人,无论如何得留下来吃顿饭再走。”秦礁说:“吃饭就不了,还得去镇上等县里的人呢。”村长这才松开手。秦礁和大刘各留下一张名片,然后起身,村长和一帮村民们都出来送他们。
    到村口时,刚才送他们来的那辆车子还停在那里,看到他们出来,司机打开车门说:“我这一趟不拉客了,专门拉两位记者,只希望你们帮我们这些没地位的老百姓说几句公道话。”
    秦礁的喉咙一下子就有些干涩的感觉,司机直接把他们拉到了镇政府门口,两人下了车,对司机说了一声谢谢就进了镇政府,一个秘书模样的年轻人看到他们,就笑呵呵地迎了上来,说:“两位就是市里的记者朋友吧,刚才县里来过电话了,钱镇长已经在办公室等你们许久了。”
    两人就跟着秘书上了二楼的镇长办公室,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着秘书领着两个人进来,忙站起身来,笑眯米地过来与他们一一握手,秘书说:“这位就是钱镇长了,这两位就是市里来的记者朋友。一个是电视台的,一个是晚报的。”钱镇长说:“欢迎欢迎啊,难得两位记者朋友来我们镇上监督工作,招待不周请包涵啊。”
    秦礁和大刘笑了笑,介绍了一下自己。
    钱镇长说:“秦记者、刘记者,快请坐。”又回过头来问站在一边的秘书:“快打电话给孙阳明和张所长,让他们马上来我办公室。”
    秘书堆着笑,说:“电话已经打了,孙阳明马上就来了,不过张所长下乡办案子去了。恐怕一时赶不回来。”
    钱镇长脸上带了三分怒气,说:“他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有他那样对待人民群众的吗?仗着自己穿着一身老虎皮,了不得啦!还敢打骂群众。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治他。”
    正骂着,有一个精瘦的中年人进来了,钱镇长真在气头上,立即指着他就开骂:“你这个计生办主任是怎么干的,手下那样粗暴执法,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现在这事市里的记者朋友也知道了,张县长也知道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那精瘦的孙主任冲秦礁和大刘点头笑笑,说:“都怪我管教不严,手下如此无理,实在是让乡亲们失望了,我明天亲自登门去向当事人道歉,向全村的乡亲道歉。”
    秦礁冷笑一下,没好气地说:“蔡德民一家都被你们逼得远走他乡了。”
    孙主任有些紧张,说:“是是,记者朋友说的对,我明天打电话给蔡德民一家,向他们陪罪,让他们回家来。我们还免费给他补发准生证。”
    钱镇长说:“那些打人的怎么处理?”
    孙主任说:“镇长,那些都是临时聘用的,为首的两个开除,其他的向蔡德民当面陪礼道歉,我们计生办也拿点慰问金出来,算是表示一下心中的歉意。”说完,他又冲着秦礁和大刘问:“两位记者,你们看这样处理还行不?”
    秦礁说:“那被捉的村民怎么办?”
    钱镇长一听,说:“这事好办,村民动手打人也是不对,教育一下就让派出所放人。”
    这时,大刘的电话响了,对方说是张县长派来调查事情的,但是车子在路上坏了,需要较长时间修理。对方说:“刘记者真是抱歉,我刚才也向张县长汇报过了,他让我们把事情一定调查清楚,一定给村民们一个合理的交待。县长的意思是先让你们回去,等我们的消息。”
    大刘笑了一下,说:“那你们先修车,我们回市里去了,就等你们的信了。”
    对方笑着说好,然后说了声再见,就挂了电话。
    大刘把电话里的事给秦礁说了一下,秦礁说:“那我们就先回去吧。”说着就站了起来,钱镇长一把拦住,说:“你们两个大记者难得来一次,说什么也得留在这里吃顿饭再走。”
    秦礁说:“钱镇长,您不用客气了,我们这还得赶回去有事呢。”
    孙主任也和那秘书也跟着留两人吃饭,都客套了几句,看秦礁和大刘确实是不想留下来吃饭,这才没有再勉强。钱镇长说:“再次感谢两位记者朋友来监督我们的工作啊!希望今后有机会再来。”一边说着一行人把秦礁和大刘送了出来镇政府。
    秦礁和大刘走出镇政府,就看到那辆接送他们的小中巴车还停在那里,司机看到他们出来,高兴地跑过来,秦礁冲他笑了笑,递给他一支烟,那司机接过来,问:“两位记者,事情是怎么办理的?”
    秦礁说:“我们只是媒体,不是他们的上级单位,具体处理得看县里的意见。不过我们相信会给你们一个公正公平的说法。”
    那司机点点头,说:“我相信你们。你们是不是现在就要回去了啊,我送你们去前面路口,那里有去市里的车。”
    秦礁和大刘笑了笑,说:“今天麻烦你几次了,不好意思再麻烦了。”
    司机说:“你们快别这么说,是我们的事麻烦你们了,我能做的事,只能是开个破车送你们一程,就很高兴了。”
    秦礁和大刘就不再坚持了,又上了那辆中巴车。在车上的时候,秦礁悄声问大刘:“张县长刚才那一招会不会是缓兵之计啊!”
    大刘说:“表面上的一些功夫他还是得做做的,这事只能这样了。”
    秦礁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说:“是啊,这种事经常会有的,谁也管不过来啊!说实话,如果不是冲着你和张县长有几分关系,这事怕还要经过许多曲折,人家兴许还懒得冲咱们陪着笑脸。我们就是两小记者,又不是央视或新华社的,连省报都不是,不要以为人家真的怕咱们。”
    稿子反正是没法写了,回到冷水市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大刘直接回去了,秦礁只好一个人回家。他给刘小叶打了个电话,可是电话关机了,这让秦礁心生不安,放下电话,房子里冷冷清清,秦礁一下子真的后悔起来,自己真的应该跟着小叶一起去省城的。正在这时,有人敲门,秦礁开门,原来是焦伟,秦礁看看他的样子,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心里暗笑一下,肯定又是风流惹的祸。